第78頁(1 / 1)

北的列車正轟隆隆的行駛著,車上多是一些麵色激動的年輕男女,一看他們的打扮就是正趕往學校的學生。

靠車窗而坐的一位青年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隻見她穿著件白色的襯衫,下`身筆直的西裝褲,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裡麵白褶優美的鎖骨。

再往上看那張雌雄莫辨,精致毫無瑕疵的臉龐更是叫不少少女紅了臉頰,此時少年正雙眼緊閉似乎在休息。

她安靜的如同一幅敦煌壁畫,讓人生不出一絲褻瀆之意,就連那些吵鬨的人看到這幕都悄悄放低聲音,就怕驚擾到她。

列車靠站又啟動,本就擁擠的車廂陸續又上來幾人,他們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車票然後向那白襯衫青年對麵走。

“那個…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這個是我的座位”一名農民工打扮的男人撓著頭不好意思的看著那坐在位置上的人。

旺季時火車上亂坐的情況很常見,大多數人買不到票隻好買站票,有的路途遠就隻能買站票,這一站直到終點站為止。

站票非常累尤其是過夜的,這時候許多人便會選擇那些中途下車的,看到有人下車便坐一會等到拿車票上車的人來再騰座,如此反複。

喬瀾正是那閉著雙眼的青年,即便不睜開眼睛有神識在也能看的一清二楚,那人連連跟幾人說了好幾聲抱歉,搞的那站票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坐下後將大包的行李放上去,然後便坐在位置上開始打盹,隨著顛顛簸簸的火車不過一會便發出‘呼嚕呼嚕’的熟睡聲。

這麼一個小插曲之後,枯燥的旅途又開始在漫長的時間中度過,約莫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左右,突然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

這麼莊重而有代表性的手機鈴聲引得車上眾人集體向他投注目禮,然而那男人卻仿佛累極了,仍舊仰著頭嘴巴大張睡的熱火朝天。

他旁觀坐著的是位戴著眼鏡精英模樣的男人,靜候了幾秒見他還是睡的香甜,不由簇了簇眉頭伸出胳膊肘捅了捅男人。

許是他的力道太大又或者火車剛好顛簸一下,男人猝不及防腦袋磕了一下,在疼痛的刺激下悠悠轉醒。

男人一醒來還沒回過味來,聽到那莊嚴肅穆的鈴聲還在心中感歎:這人居然跟他一樣的鈴聲,品味不錯!

然而回過神來再瞧著周圍詭異的眼神才猝然驚醒,立刻便老臉漲的通紅低下頭摸了半天才掏出一個老舊的諾基亞款手機。

“喂?”

“你說什麼?好好好你先彆急我還有兩站就到家了,你先進去有爸媽陪著呢”不知聽到什麼男人突然臉色大變,激動的豁然站起來,因此還撞到旁邊的精英男。

精英男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抬手彈了彈衣服上被觸碰的地方,似乎生怕沾染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那農民工卻壓根顧不得,狂變的臉色和不停的安慰讓人有些好奇究竟發生什麼事。

“翠花你不要害怕,等我回去一定要看到你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其餘的事你不要擔心有我在你專心生孩子就是”

“嗯你不用擔心我,翠花等我!”說完這句男人就將電話給掛斷。

這時候眾人也明白原委,敢情是生孩子難怪男人會那麼激動,在場生過孩子或是父%e4%ba%b2的都十分理解那種初為父母的感覺。

按理說老婆生孩子男人應該高興才對,可是這位掛斷電話之後卻一直眉頭緊鎖不停歎氣,臉上掛滿憂愁眼神有些發飄。

挨著喬瀾坐的是一位中年婦女,見男人一直歎氣不禁疑惑問道:“我說大兄弟你老婆生孩子是好事,該高興你怎麼愁眉苦臉活像欠了幾百萬似的?”

“唉!大姐你還是彆問了…”男人重重歎了口氣,眉間是掩不住的愁苦。

女人的天性就是八卦,你越不讓問她們偏偏就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這中年婦女就是其中的一個典型的代表。

“大兄弟你說唄,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我這人彆的沒有就是熱心腸”女人捂嘴笑著說道。

聞言男人仿佛被打動,翻了翻衣兜半天才找出一根香煙,皺巴巴的不知裝了有多久男人一點點將它抹平,而後放在嘴邊剛要點燃發現是車廂隻好作罷。

“唉!我是在工地上給人打工的,跟我一起的都是從農村來的鄉下人沒文化,隻顧著悶頭蓋房子。

去年的時候我們老板接了一個工程蓋一座什麼寫字樓,我們從去年蓋到今年整整十個月。

都已經快要完工了突然工地坍塌壓死人,然後我們老板就被舉報還沒等人來查就卷著錢跑了。

可憐我們這些民工不僅沒了工作所有的付出都打水漂,因為老板跑路我們連一分錢工資都沒發,大姐你說我老婆這會生孩子算是喜訊嗎?”

男人煩躁的扒了扒頭發,臉上的憂愁讓聞者為之動容,這些年農民工的事情屢次被報道很多人對他們都抱著同情。

女人本就是想聽八卦,這會聽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畢竟人家是缺錢叫她往外掏那肯定是不樂意的,彆說是陌生人就是%e4%ba%b2戚也得拖個幾天。

“大兄弟彆想太多,等到人抓住你們的工資自然就發下來,現在想那麼多也沒有用不是,人啊還是要往前看才行”

女人的話有多假在座都知道,但也沒人說她什麼,畢竟如今這年頭騙子太多,誰知是不是偽裝成農民工的騙局?

閉著眼的喬瀾其實早已醒來,可以說從男人上車她便已經醒來隻不過沒睜眼,看到這裡時她的心中已經有所定論,隻待接下來的驗證。

男人似乎也知道這話說出來會遭人懷疑,是以女人閉嘴之後他便沒在言語沉默的將頭插在雙%e8%85%bf之間獨自歎息。

場麵有瞬間的安靜,就在男人直起腰的時候突然從他脖子上閃現一道金光,然後大家就看到那農民的金鏈子。

那金鏈子約莫有筷子粗細,樣子看起來有些老舊發著暗金色的光芒,照這估計來看最起碼得有20多克左右,這要是在店裡買最起碼得一萬多塊。

女人眼珠轉了轉道:“大兄弟你這還叫沒錢啊?就你脖子上那跟金鏈子隨便拿個店也要賣幾千上萬塊,你說沒錢這不是在框我們嗎?”

“這位大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跟你又不熟框你乾什麼?”男人見被冤枉顯然有些急,語氣衝衝的朝她吼道。

聽到她提起金鏈子仿佛才發覺等大家都欣賞夠了才慌裡慌張的塞進衣袖裡,有些戒備的看著四處亂看生怕被賊惦記。

“這金鏈子是我媽一代代傳下來的,她去世的時候將這個留給了我,那是我唯一的念想說什麼都不會賣了它”

男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雙手緊緊抓著衣領子將金鏈子藏起來不讓彆人看到,可是先前早就被看到這會倒是有些欲蓋彌彰。

女人見他那寶貝的模樣一瞬間心中便轉了幾道彎,剛要開口就被人給搶了先:“我出五千塊你將那金鏈子賣給我怎麼樣?”

說話的正是男人旁邊的精英男,眼鏡下的一雙銳利的雙眸滿是精光,隻不過一開口這價格卻讓很多人簇了眉頭。

按照如今黃金的價格,二十多克的黃金閃爍也得賣個七八千塊,如果男人的是足金那價錢估計會更高,而精英男給出的這個價格卻是低了不止一星半點。

男人還沒開口最先不樂意的就是那中年婦女,她還在想著怎麼把那金鏈子弄到手哪隻這廂卻被人捷足先登。

“這位同誌你這就忒不厚道了,這麼重的金鏈子你掏五千塊?欺負人家鄉下來的不懂行情嗎?”說著對男人搖搖頭:“你可千萬不能賣給他,要不然就虧大了!”

男人撓了撓頭:“這個,我…”

“五千塊還是看在他老婆生孩子的份上,誰知道那是不是假貨啊!”男人毫不留情的反%e5%94%87相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一句話可謂是說出眾人得心聲,那男人頓時露出憤怒的表情,這是母%e4%ba%b2留給他的遺物自然不能容許被人這樣質疑,隻不過他還沒開口便被那女人搶了先。

中年婦女看著他道:“大兄弟你要是相信我就拿給我看看,咬一下叫他看看是真是假”

其實女人自己也想知道真假,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檢驗一下真假罷了,那男人原本有些戒備但卻不想彆人說母%e4%ba%b2不是,給鑒定一下也好。

男人寶貝的解下來放到女人手裡,女人一甸那重量眼前一亮,隨即裝模作樣的看了看然後放在嘴裡咬了咬。

拿起來一看隻見上麵一道深深的牙印,頓時女人便喜不自勝:“我鑒定過了這絕對是真金”

聞言精英男嗤笑一聲:“你那算什麼鑒定方法?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要我這樣才算是家鑒定”

說著掏出一個打火機對準金鏈子便開始燒起來,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一般金銀店裡也是用火燒,雖然打火機不能跟專業的工具比但本質上是一樣的。

這會早就有許多人睜眼看著這一幕,隻見在打火機的高溫灼燒下那金鏈子漸漸呈現出一種火紅的顏色,等到差不多精英男才停手。

灼燒之後便等著金鏈子冷卻,如果表麵還呈現黃金色澤則是純金,顏色變暗或不同程度變黑則不是純金,若是全部變黑則說明是假貨。

精英男收起打火機之後,一圈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那跟金鏈子,中年婦女更是緊張的不停雙手合十在心中祈禱。

兩分鐘後紅色漸漸褪去,金鏈子露出本來的黃金色澤,亮堂堂的一點都沒有發黑的跡象,這下子便是那圍觀的人群都有些激動了。

然而那農民工卻突然伸出手將祖傳金鏈子給搶了回去,寶貝的裝進兜裡說道:“好了你們鑒定也鑒定了,我再說一遍這鏈子是我母%e4%ba%b2留下來的我不賣”

如今這情況相當於啥?

就相當於兩個人去開房,一切準備妥當你褲子都%e8%84%b1了對方卻說她有事要先走,這不扯淡呢嗎!

中年婦女和精英男好不容易確定金鏈子的真假,現在哪能放棄?當即那婦女便開始勸他。

“大兄弟你知道現在生孩子要花多少錢嗎?”女人伸出一巴掌比了比接著道:“要五千呢!刨腹產光手術費就四千,再加上住院下來最少也得五千。

你剛說你老板卷著錢跑了你們白乾十個月一分錢沒有,你就這樣回去你媳婦怎麼辦?這還沒算孩子生下來各種各樣的錢,你要賣了這金鏈子那可就什麼都解決了”

“可是…”男人明顯有些有些猶豫卻半天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女人再接再厲:“人是活的物是死的,我相信老太太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孫子它也會理解你的!”

這一句話可謂是戳到男人的心窩子上麵,他擔心的可不就是將來死了母%e4%ba%b2會罵它嗎?到時候可沒臉去見她老人家。

他這頭正猶豫著那邊中年婦女已經來時跟精英男搶金鏈子的歸屬。

“我出六千,大兄弟你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