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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臘月的太陽,凍的人牙齒直打顫。

地上躺著的薛長風聽到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語氣緩緩睜開雙眼,此時他的樣子可謂是慘不忍睹。

身上青紫抓痕處處可見,嘴裡還在不停的吐出白沫,但是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並不是唾液而是人留下的。

當然最駭人的還要屬那重要部血淋淋的一個大洞,涓涓留出的鮮血就那樣糊的%e8%85%bf上地上都是,整個人跟倒在血泊裡沒什麼區彆。

那淒慘的樣子看的人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氣,膽小一點的估計此時早已經失聲尖叫,要麼就是如同許夢潔那般被嚇暈過去。

說起來薛長風命也真夠硬的,被人生生割下重要器官流了這麼多血居然還沒去見閻王,不過看著他此時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許是人之將死薛長風也不計較自己的樣子被父%e4%ba%b2看到所帶來的羞恥感,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報仇,艱難的動了動乾澀的%e5%94%87緩緩說出一個人名。

“是…是喬瀾,爹地…給我報仇!”這一句話仿佛用儘他所有的力氣,說完便頭一歪徹底暈死過去。

薛清池臉上閃過一抹慌亂,蹲下來探了探兒子的鼻息,發現雖然微弱但還是有氣便放下心底的擔憂,掏出手機下達一連串命令。

“吩咐青城方麵的軍醫迅速到達軍部醫院候命,你現在帶著兩人趕來桃花源1888號房間,我在這裡等你”

他的電話剛掛桃花源的經理便跟隨負責人走了上來,剛才他已經聽經理說過但是見到這慘烈的一幕心底還是有些發怵,尤其是看到那氣場強大的男人更是有些膽顫心驚。

“薛先生你好,我是桃花源的總經理免貴姓楊,今天這事…”

“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風兒也沒有來過這裡,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楊總微微有些發愣,隨後便明白過來這薛先生是不想要聲張,說的通俗點就是要他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原本上來之前他都準備好了一大框措辭想要將賠償降到最低,卻沒想到此時一句話竟也沒用到,心頭雖然有些訝異但更多的卻是不安。

隻是他卻不會將這些表達在臉上,愣了愣神便賠笑著道:“薛先生說的是,今天桃花源並沒有發生什麼事,薛公子也從未來過這裡”

“恩”薛清池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確並未說話。

楊總一開始有些不明白,待十分鐘之後看著那十多個身穿軍裝的男人才徹底明白過來,雖然沒有軍銜但看他們身上的氣場也知道不是尋常人。

薛清池對著幾人點了點頭冷酷的道:“這幾人經查明是雙麵間諜,現以叛國罪就地執行擊斃!”

一句話便定了六人的罪名,他們甚至來不及反駁來不及為自己喊冤,便悄無聲息的去閻王殿報道,從這一點上便能看清薛清池的為人。

那楊總也是腦門上冷汗直流,這薛先生並不是開始他以為的好說話,原來在這等著呢,他相信如果今天這事不小心傳出去那他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目的達到薛清池再不敢耽擱,吩咐手下將寶貝兒子抬上擔架一行人便大步離開酒店趕往青城軍部分區醫院。

而喬瀾此時也已經回到家中,比起薛長風來她也好不到哪兒去,身上的傷本就沒好一路上又抱著妹妹躲避天雷,雖說是有驚無險但多少還是又添了點新傷。

等到了家裡她已經沒有一絲力氣,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安頓好喬子琪便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然而還沒來的上喘幾口氣便被天空中明晃晃的驚雷嚇得一個激靈,隻見喬家小院上方一片黑壓壓的烏雲聚集,厚厚的雲層中偶爾閃過一道紫色的雷電,將整個天際都照著恍若白晝。

卻讓喬瀾的心不斷往下沉,之前鳳鳴一再交代過不要用法術殺害凡人,否則便會觸犯天雷會遭到湮滅,但那一刻為了救妹妹她卻義不容辭。

如果修煉法術卻連自己的妹妹都救不了的話那她寧願不修煉,雖然觸犯天雷但她卻一點都不後悔,隻是家中沒有一人不免有些擔心。

看了看天際的天雷喬瀾麵色微沉,艱難的站起來走到妹妹床前摸了摸她的秀發,眼底是深深的眷戀與擔憂,半晌歎了口氣輕聲道:“琪琪要好好活著,如果我能活著回來的話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說完看了她一眼扭頭大步衝出房門,準備對抗天雷的她並沒有看到在她出去的那瞬間床上的人兒突然睜開雙眼。

美眸中滿是淚水,她死死的咬住嘴%e5%94%87不讓自己露出聲來,哽咽著呢喃道:“哥哥…”

☆、082 放肆!而敢?

喬瀾並不知道自己說的那番話已經被妹妹聽到,也不知道那作為遺言的交代被當做去替妹妹報仇。

出了門她甚至顧不得多想,運轉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凝起一個防護罩將整個喬家都罩在其中,這才不舍的看了一眼喬家的院子運起禦風訣朝南邊而去。

喬瀾家所在的郊區屬於待開發區,比起如今繁華的青城市區顯得有些落後,今年政府才著手開始拆遷重建。

越往南走就越發偏僻,隨處可見被推倒的房屋,亂糟糟的磚牆堆在一起,漆黑的夜晚勉強能看清寫著大大的‘拆’字。

這附近的居民早已搬遷,四周空蕩蕩的半天都不見有人影經過,此時又是夜黑風高的時候,一人走在這樣荒涼的地方不自覺的便從心底打個寒顫。

天空之中黑壓壓的烏雲遮住天際,明晃晃的紫色雷電若隱若現,將天際照射得十分絢麗,如果不是那恐怖的聲音倒也是挺不錯的景致。

‘轟隆隆!’

突然一道巨大的雷聲在天空中響起,劈裡啪啦的聲音嚇得不少膽小的人連忙捂住耳朵躲在被窩不敢露出頭來。

喬瀾緊緊的抿了抿%e5%94%87,抬起頭的臉煞白一片,額頭不停的留下密密麻麻的汗珠。此時她體內的靈力已經接近枯竭,讓本就帶傷的身體更是虛弱到極致,稍微挪動一步渾身便針紮般的疼痛,速度也不知不覺慢下來。

就在她抬頭的那瞬間突然一道拇指粗的天雷朝著她劈來,那位置正好就是她頭頂上方的天靈蓋無疑,若真的被劈中那估計就是不死也難。

此時她身體的機能已經消耗殆儘,但基本的生存意識還存在,見到那天雷劈下來狠狠的咬了咬牙險險的躲了過去。

雖說勉強躲了過去但喬瀾此時的狀態真的說不上好,那天雷來的又急又快加之她行動遲緩,隻堪堪躲過沒讓其劈到天靈蓋要害上,但背部卻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頓時後背便焦黑一片,喬瀾一個趔趄重力不穩倒在地上,被雷劈中的滋味那可不是鬨著玩的,看她此時頭頂冒煙半死不活的狀態就能看出來。

天雷是什麼?

那是比普通的雷電還要厲害百倍千倍的存在,千萬年來死在天雷下的修士並不在少數,哪怕是大乘期的高手也不敢說完全不懼怕天雷。

修仙尋求長生之道本就是逆天而為,是為天道所不容,因為修仙之後會與普通人在本質上有很大的區彆。

簡單的法術可以攻擊治愈,高級點的像禦劍飛行,彈手之間顛覆一座城池都不在話下,如果是普通人與修士結仇那分分鐘被抹殺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那估計天下早就打亂,而天雷的存在便起到很好的製約,普通人犯法會有法律製約,而天雷便相當於修士之間的法律。╩思╩兔╩網╩

隻不過不同的是修士一旦觸犯天雷便會被直接滅殺,也就是所謂的死刑,最重要的是這個死刑在執行的時候若有讓人乾涉便會被視為團夥,一道雷下來直接給劈成渣渣。

這就是為什麼喬瀾會費力氣遠離喬家小院的原因,隻因為不想讓妹妹和家人也跟著遭殃,想到家人她又想起了失蹤的弟弟和母%e4%ba%b2。

看薛長風的樣子不像撒謊似乎真不知道母%e4%ba%b2和弟弟在哪,如果他真的是說謊那喬瀾定會佩服的五體投地。

畢竟一個男人拿他生兒育女的東西來說謊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現在她基本可以排除這個可能,喬瀾趴在地上粗重的喘熄,腦子裡將所有人都過了一遍最後將嫌疑放在喬大海和薛清池身上。

喬大海那個人不用說連賣兒子的事都乾的出來,如果拿周明珊去換錢似乎也還說的過去,要真是這樣的話喬瀾絕不會放過他。

想到那個人渣喬瀾麵上閃過一抹狠戾,卻不小心牽動後背的傷口頓時疼的她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她不用回頭看也知道後背之上的慘狀,用血肉模糊都不足以來形容那慘烈的傷口,要硬說的話就像是一塊烤焦的牛排。

可不是嘛!那雷電裡麵隱含的溫度可比尋常的火焰高多了,這一道雷下來她的後背已經焦黑一片,身上的衣服早被燒沒了那恐怖的傷痕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隻見那後背上一道手掌寬的痕跡深入骨髓,隱約可見白森森斷裂的骨頭,外頭的皮膚也是呈現焦黃色,光是看上一看就感覺心窩子涼颼颼的,何況是劈在人身上。

喬瀾此時確實已經離死不遠了,天雷本就霸道而且又是為了抹殺,即使沒有劈在頭上也絕對是要命的存在。

半晌她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那輕微的呼吸聲都要懷疑是不是死了,此時喬瀾雙眼的視線漸漸有些模糊,神經也已經開始渙散,腦袋嗡嗡響雙眼皮一撐一合眼看著已經到了極限。

然而那天雷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不僅沒有退散反而越聚越多,將喬瀾頭頂的那片天空都遮蓋住,看起來更顯的陰森恐怖。

不明所以的人隻以為是天氣突變即將下雨,連忙將自家晾著的衣服還有該收的東西都收回去,以防遭到暴風雨的破壞。

而隱藏在各處的修士卻若有所思的看著那烏雲密集的地方,一般來說天雷分為兩種,一種是修煉到金丹期的雷劫,隻有度過雷劫體內的靈力方能破碎成丹,反之則會灰飛煙滅。

如今天朝國所謂的金丹期高手基本上寥寥無幾,大多數人還都是剛入門所以乍一看到天空之上的雷雲便以為是有人渡劫,頓時高興的手舞足蹈,大聲吆喝。

“長老!長老!快看有修士在渡劫!”

有不懂的自然就有心如明鏡的,那些知道天雷的都是惋惜的看著那處,不知是在替喬瀾感慨還是在心有所悟。

不論他們怎麼討論喬瀾都不知情,她艱難的抬起頭看著頭頂越來越多的烏雲,微微挪了挪身體卻發現沒有一絲力氣,無奈隻能無力的趴下。

難道她今天注定就真的隻能交代在這裡了?喬瀾閉了閉眼麵上閃過一抹苦澀,最後仿佛下定了決心趴在地上不再動彈,頭頂上轟隆隆的雷聲亦不能打擾到她半分。

就在這時天空又是一道驚雷閃過,那驚天動地的響聲比起之前更加宏大,仿佛想要一下將地上屢次躲避的人一下送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