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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不夜天 雲長歌 4083 字 1個月前

說賀蘭敏之的信中並沒有提及任何政事?”

何止沒有提及政事啊,整篇信都是在描述大漠風光,以及突厥飲食之類的,看上去跟正常筆友聊天沒什麼區彆,除了對方的身份十分特彆以外。

再次看到李顯,武承嗣心裡是十分複雜的,當年他多麼羨慕李顯,現在他就有多麼想要將李顯踩在腳下,李顯是%e4%ba%b2王太子又如何?現在他除了一個攝政王為之外還有什麼?反觀自己確實神皇%e4%ba%b2侄,與神皇一姓,若是能夠辦幾件漂亮的差事,讓神皇重用,將來顯赫必定還在攝政王之上!

所以在這個時候,武承嗣一點也不想退到一邊,任由李顯發揮,他想要跟李顯一爭高低!

武承嗣站出來說道:“突厥連年入侵,賀蘭敏之作為將軍卻還擅自跟突厥通信,說他沒有異心誰信?”

“我信啊。”李顯淡定的說了一句。

武承嗣被噎了一下,冷笑說道:“證據確鑿,隻怕縱然攝政王相信也沒用呢。”

“什麼證據?哪裡有證據了?人證物證都有嗎?彆跟我說那封信是證據,我會嘲笑你不懂律法的,更何況,通信就是跟對方一夥的?那你跟徐敬業還通信過,是不是我就能說你也跟徐敬業是一夥的,想要謀反呢?”

“你?!”武承嗣這才知道為什麼那些禦史對這位攝政王各種畏懼,實在是在你不是占儘上風能夠壓製對方的時候,對方就總能有辦法辯駁的你說不出話來。

“殿下這是強詞奪理。”隻不過沒關係,他們是組團來的,武承嗣不行,還有武懿宗呢。

武懿宗站出來一雙鼠眼目光猥瑣的看著李顯說道:“殿下如此維護賀蘭敏之,不知道是不是也跟突厥有所來往呢?”

武懿宗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驚了,這是要把攝政王給拉下水的節奏?他們是在找死嗎?

李顯沒生氣也沒慌亂,看都不看武懿宗轉頭對著神皇說道:“是誰在強詞奪理我想神皇聖明自有判斷,有些小人想要禍亂朝廷想來神皇也是不會同意的,畢竟當年黃帝曾言神皇眼明心慧非我所及,如今連我都能看得出來是有小人對賀蘭將軍百般陷害,想來神皇也不會被蒙蔽。”

神皇坐在上麵心念一動,知道李顯這是在暗中警告她彆做昏君,否則到時候黃帝托夢一說隻怕要前功儘棄。

武攸暨聽了之後冷聲問道:“攝政王這是在說我們是小人嗎?”

“誰對號入座誰就是。”

李顯說的十分乾脆,大家雖然不明白什麼叫對號入座,但是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武攸暨被氣的不行,這個時候卻是武承嗣先冷靜下來說道:“攝政王千裡迢迢就是為了來跟我們打嘴皮官司的嗎?若是如此,那我們就恕不奉陪了,當務之急是弄清賀蘭敏之到底跟突厥有多少聯係。”

反正武承嗣就是咬死了賀蘭敏之裡通外敵,李顯聽了之後卻說道:“誰跟你們打嘴皮官司了,就憑你們?”他翻了個白眼將對麵的一堆人都蔑視了一遍才說道:“既然你們非要辯個是非曲直的話,那麼我們今天先來說說你們的罪行吧。”

“什麼?”武懿宗愣了一下:“攝政王莫非糊塗了不成?我們有什麼罪行?”

“哦,不是你們,確切來說是武承嗣。”

武承嗣聽到這句話之後忍不住渾身緊繃,瞬間如臨大敵那樣子跟下副本被BOSS點名沒什麼區彆。

李顯麵無表情的說道:“武承嗣貴為朝廷忠臣,卻監視擅闖子爵府,這又是何道理?”

武承嗣聽了之後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監視擅闖子爵府了?”

李顯微微一笑:“你若是沒有監視擅闖,那麼敢問這封信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這是很多人都忽略的一個問題,或者說是沒忽略的也不敢去深究的問題,不過想一想武承嗣連賀蘭敏之的府邸都能滲透,大家就覺得無比可怕。

武承嗣立刻說道:“是他家家仆交給我的。”

“賀蘭敏之的家仆為什麼會把信交給你?”

“自然是因為他看不慣賀蘭敏之裡通外敵,拚著一死也要警告朝廷!”武承嗣對於自己的說法十分得意,這年頭家仆告主是要死的,不管主人有沒有犯罪,家仆都是活不了的。

李顯繼續問道:“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他沒有把信交到大理寺反而是交到你宗正卿的手裡呢?彆跟我說他不認識大理寺在哪裡,找不到大理寺,卻能準確的找到宗正卿,真是不容易呢。”

武承嗣硬[tǐng]著辯解道:“那是因為我曾經到過賀蘭敏之的府邸,那位家仆認識我,所以才能找到。”

“既然是這樣的話,不如將那位大仁大義的家仆叫上來審問一遍?”李顯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看上去似乎成竹在%e8%83%b8,武承嗣思前想後許久還是謹慎的點了點頭。

他不能拒絕,因為他之前也是想要將家仆當成人證的,隻不過這件事情不是他提出來的,而是李顯提出的,他就有些懷疑了。

隻是審問一個家仆就不用在大朝會上進行了,審問地點就安排在了大理寺,由大理寺卿主持,許多朝臣都去了,神皇自然不會去,但是她卻派了武玄輝過去旁聽。

武玄輝到了那裡就看到了李顯,仔細觀察了半晌之後發現李顯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精神也不錯,這才放了心,不過放心之後再次見到李顯他卻有些尷尬,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有些說不出口。

李顯看到他也隻是點了點頭仿佛不認識他一樣,就那麼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等著家仆被帶上來。

給武承嗣送信的家仆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滿臉的風霜之色,人也有些畏畏縮縮的,彆的不說,在看到這一個個的紫色官袍就已經讓他十分緊張了。

因為是大理寺卿主持這件事情,李顯並沒有開口說話,反而是武承嗣看到那個家仆之後直接開口說道:“你將你發現賀蘭敏之與突厥人通信之事細細說來。”

李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大理寺卿,忍不住說道:“看來宗正卿不僅僅喜歡監管彆人府邸還喜歡越俎代庖。”

武承嗣被他這樣一諷刺臉上有些掛不住,自從神皇登基之後,他的地位水漲船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當麵挑釁他了,武承嗣羞惱異常的狠狠瞪著李顯,心中發狠的想道:你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個攝政王!

隻是隨後又有些鬱悶,攝政王的確也挺了不起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壓住攝政王隻怕也隻有神皇才有這個本事了,不,如果是太子也行。

太子……武承嗣心思微微活絡,神皇姓武,他也姓武,為什麼他不能當太子?若是他當了太子,又何必還懼怕區區攝政王?

武承嗣越想越心中火熱,隻不過此時此刻不容他繼續暢想下去,隻能勉強收斂心神,看著大理寺卿說道:“既然攝政王都說話了,那就你來吧。”

大理寺卿暗歎一聲自己流年不利,夾在這兩位之間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唯一讓他安慰一點的也就是,得罪了攝政王,他可能不會死,但是得罪了武承嗣,恐怕就真的要死了。

這個時候作為神皇代表的武玄輝突然開口說道:“大理寺卿辦案多年經驗豐富,我等還是安靜旁聽為好。”

武承嗣抬頭看了一眼武玄輝,卻沒有敢說什麼,現在神皇十分寵愛武玄輝,哪怕是武玄輝官職不高,武承嗣也不敢隨便得罪武玄輝的。

李顯仿佛沒聽到這句話一樣,充分表現出了對於母%e4%ba%b2的男寵的不屑,大理寺卿這個時候隻能硬著頭皮開始主持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審問:“堂下所跪者可是方勝?”

那個叫方勝的老頭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是小老兒。”

“你是如何發現賀蘭將軍與突厥聯絡的,又為何將信件交於宗正卿?”

武承嗣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一點也不怕,他早就跟方勝串好口供了,這一場審問也不過是徒勞無功,想到這裡武承嗣隱含得意的看了一眼李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結果就在方勝開口之前,李顯忽然說道:“想好了再說哦,舉頭三尺有神明,雖然神明很忙可能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關注這些小事,不過……”李顯說著抬頭看了看笑了笑:“想來抽一點點時間過來看一看也是可以的。”

李顯說完在場之人反射性的也跟著往頭上看了看,自然是什麼都沒看到,不過一想到這位攝政王曾經展現的各種神跡,說他能夠通神大夥還是都相信的。

攝政王都搬出了神明,難道說賀蘭敏之真的是冤枉的?

李顯看了一眼在座眾人的臉色,尤其是武承嗣,之間他臉上一半是憤怒一半是恐懼居然都有些遮不住了,忍不住心中暗笑:老子就是要嚇唬你們,有本事你們彆信啊。

☆、第162章

李顯恐嚇的光明正大,卻沒有人能夠說什麼,哪怕是武承嗣也不敢張嘴說李顯胡說,而此時此刻那個叫方勝的老仆已經有些慌了,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武承嗣,武承嗣麵色冷峻盯著方勝目露凶光。

夾在中間的方勝咽了口口水,一瞬間就下定了決心,神明之說隻是虛無縹緲,他又沒有見過,如果真的有報應一說,那天下間那麼多不平之事怎麼不見有神明路見不平?

方勝想到這裡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心,當然最主要的也是武承嗣給他的壓力太大,更何況武承嗣已經承諾他了隻要他指認了賀蘭敏之,到時候他自然會幫自己%e8%84%b1罪,否則方勝也不會以奴告主。

方勝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說道:“老仆是幫將軍收拾書房的時候找到了這封書信,似乎是將軍臨走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這才讓老仆找到了。”

大理寺卿立刻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找到的?”

“大約……三月之前吧。”

“三月之前為何現在才上報?”

方勝聽了之後歎了口氣:“老仆情知告了也難逃法網,所以存了私心。”

“那為何現在又想通了?”

“哎,老仆讀書不多,但終究是大唐人,若是因為一己私心害了大唐將士們,老奴良心有愧啊。”

“那為何不送至大理寺反而要送給宗正?”

“老仆畏懼大理寺不敢前來,隻要拖宗正之手上達天聽。”

方勝回答的合情合理,讓任何人都挑不出錯處來,大理寺卿扭頭看著李顯,武承嗣也含笑看著李顯,笑容中有著說不出的得意。李顯卻氣定神閒居然還有閒心把玩著小銅鏡,大理寺卿看著李顯手裡小銅鏡反射出來的光芒亂晃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大理寺卿忍不住問道:“殿下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