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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不夜天 雲長歌 4052 字 1個月前

的說道:“漢有盜高廟玉環,文帝欲當之族,張釋之廷諍曰:‘假令取長陵一抔土,何以加其法?’於是罪止棄市。陛下之法在象魏,固有差等。犯不至死而致之死,何哉?今誤伐一柏,殺二臣,後世謂陛下為何如主?”

不得不說,有理有據,哪怕是李治也隻能忍了,放了那兩個人,不過有句話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最後這兩個人到底是死了,卻死的毫無痕跡,就算是狄仁傑也隻能算了。

不過狄仁傑到底是給李治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作為一個皇帝李治的心%e8%83%b8無疑是極其廣闊的,所以他記住了狄仁傑並且直接將他擢為侍禦史。

李顯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頗為激動,哎呦我去,終於有一個名人走上前台了啊。狄仁傑,那可是鼎鼎有名的神探啊!

他一個沒忍住就給鄭玘寫了封信,鄭玘收到信的時候看完就開始思考要怎麼婉轉的提醒他家阿授彆犯二。

什麼叫終於又有一個他知道的名人走上前台了?他以為狄仁傑是憑空冒出來的嗎?人家狄仁傑是應試明經科進入官場的啊,儀鳳元年的時候還被調到了左威衛……李顯這到底是多麼不關心朝政?

李顯在收到鄭玘的書信之後摸了摸頭,他的確是沒太關心,因為大唐的官員太多了啊,不到一定程度李顯都不可能知道他們的名字的,也就是說狄仁傑……咳咳,之前的檔次還不夠高,大理丞雖然不算低,但是李顯沒有去關注過。

不過狄仁傑還要熬好一陣子吧,畢竟李顯記得他是武周時期的名相。現在估計應該跟鄭玘差不多,是在各種熬資曆,然後一步一步的往上走,隻不過鄭玘已經出任過刺史了,狄仁傑應該還沒有?

就在李顯覺得狄仁傑還很低調的時候,狄仁傑就乾了件很高調的事情,他當侍禦史還沒多久前後腳就參了兩個人。

第一個是司農卿韋機,韋機之前曾經督造完成宿羽、高山、上陽等宮,狄仁傑參他的理由是韋機將宮室建造的太過壯麗,然後……韋機就被免官了。

說實話,對於這個人李顯覺得他還是挺冤的,這個時候韋機兼領將作、少府二司,李治嫌棄李弘的墓玄宮狹小,放不下送終之具,然後就派韋機過去擴建,韋機於埏之左右為便房四所,又建造了宿羽、高山、上陽等宮,讓李弘的墓變的十分的壯麗。

而狄仁傑參的就是這個,嚴格來說韋機這是按照李治的想法去做的啊,結果……就被彈劾了。最坑爹的是滿朝文武沒有人為韋機說話,韋機就這麼被免官了。

參完韋機之後狄仁傑轉頭就參了左司郎中王本立恃寵跋扈,請求交付法司審理。李顯對王本立這個人不太感冒,這個人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官油子了,十分會做人,然而也十分的沒有節操,狄仁傑參他參的一點錯都沒有。

不過……王本立嚴格來說是武後的人,雖然他姓王,卻與李治原配王氏家族沒有任何關係,現在狄仁傑參了武後的人,不知道武後要怎麼做呢。

誰知道武後並沒有動作,反而是李治表示要原諒王本立,畢竟王本立本身也是有點才乾的,在李治看來那點瑕疵他能忍受,然而狄仁傑無法忍受,於是狄仁傑義正言辭的說出了那句廣為流傳的話:“朝廷借乏賢,如本立者不鮮。陛下惜有罪,虧成法,奈何?臣願先斥,為群臣戒。”

李治這是第二次對狄仁傑無可奈何,隻能讓王本立去抵罪。

李顯看著李輪寫給自己的書信心裡卻覺得狄仁傑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雖然隻燒了兩把,然而都十分夠用,無論是誰都不會小看狄仁傑了。

就在李顯八卦狄仁傑的時候,洛陽來詔,讓李顯暫時回去。而這個時候已經是儀鳳四年的冬季,眼看著再過兩個月就過年了,大唐和大食的戰爭則在大馬士革陷入了對峙狀態,再往前就不太好打,而且李治的意思並沒有想要打下大食,所以現在朝廷那邊已經開始商議怎麼跟大食簽訂契約。

如果是談判的確是沒有李顯的事情了,隻不過讓李顯沒想到的是鄭玘居然也要回去。

用鄭玘自己的話說就是:“我留在這裡同樣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了。”

隻不過讓李顯沒想到的是,他一回到洛陽就趕上了一出大戲——有人站出來指認太子李賢蓄意謀殺正諫大夫明崇儼。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總覺得現在的鄭玘跟一開始不太一樣了,兔子一直在思考到底是哪裡不太對,腫麼就兒女情長了呢……

☆、第143章

李顯回到洛陽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去請罪,雖然已經過去了快一年了,但是不小心失蹤讓整個洛陽城都跟著擔驚受怕這件事兒還是要去表個態的。

貞觀殿之中滿室溫馨,對於李顯的回歸,從李治到李令月都表示出了極大的歡迎,而一年不見,李顯覺得變化最大的大概就是李賢了,這貨看上去比之前成熟穩重的多,雖然還是個年輕人,但是表情神態卻給了李顯他是個中年人的錯覺。

李顯回來自然也要帶一堆東西,大食那邊比薩珊波斯要富有一些,這一路走來雖然李顯約束著士兵不能劫掠,但拿到的好東西依舊是非常多的。各種充滿異國風情的飾品被李顯拿出來,當然這些東西都是給爹娘兄弟妹妹們嘗鮮的,真正的禮物已經隨著單子送往各宮了。

當然除了李賢之外,變化最大的大概就是李令月了,十四歲的小姑娘已經初具形態,集合了父母優點,氣質卓然,再加上公主這個光環,李顯忽然覺得小說裡麵寫的那些漂亮公主被很多人愛慕的事情也並不誇張了。

因為李顯剛回來,所以敘舊之後他們就放李顯回自己的王府了,而此時鄭玘正在王府等著——因為有李顯,所以鄭玘今天雖然已經回到洛陽了,但是真正的麵聖卻是在明天,也算是給他爭取了一天的休息時間。

回到王府的時候李顯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從環境略顯艱苦的大馬士革回到他精致華美的府邸,李顯忽然又有了當年剛穿過來見到真實版大明宮時的感覺。

鄭玘看李顯回來之後就就有些心神恍惚一開始還在思考是不是因為李賢的事情鬨得,但是時間長了他就覺得應該有些問題,忍不住捏了捏李顯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李顯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鄭玘說道:“我到這裡已經十年了。”

從十四歲到二十四歲,李顯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很多事情,卻又覺得好像也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鄭玘聽了之後也有些感慨,十年的時間,足夠一個小小少年成長為翩翩青年,然而……鄭玘在李顯的身上卻似乎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

不是長相身高沒變化,而是李顯的心境似乎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他之前是什麼樣的人現在就還是什麼樣的人,恩,最大的變化大概就是膽子越來越大了,而且越來越不講理。

鄭玘摸了摸李顯的頭說道:“隻是十年而已,總還會有第二個十年,第三個十年的。”

李顯轉過頭抱住鄭玘的腰:“沒有啦,隻是忽然想起來了,對了,明天把阿瑾接來玩吧,一年沒見到他了,還怪想的。”

鄭玘乾脆的把人抱起來說道:“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機會你腦子裡能不能彆想著彆人?”

李顯不知道被戳到了哪裡的笑點,整個人伏在鄭玘的肩頭笑的不行,一邊笑一邊還說道:“你多大的人了,連自己弟弟的醋都吃?”

鄭玘頓時滿頭黑線也不說話了,直接把人扔到床上,沒一會李顯的笑聲就變成了呻/%e5%90%9f聲和求饒聲。

說實話這一年他們兩個基本上就沒有滾床單,實在是事情太多了,李顯自己可能沒什麼事情,然而鄭玘事情多啊,雖然他是副將但是李顯卻在私心裡把他當成主將用的,經常是薛仁貴和高侃兩人各領一路兵,然後鄭玘也單獨領一路兵,當然鄭玘手裡的兵大概是少一些。

薛仁貴和高侃兩個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兩個年紀都不小了,大唐需要新的將領,而現在小一輩的人中,他們還真的就看好鄭玘,當然鄭玘的表現也堵住了大家的嘴,有本事的人在哪裡都是能夠得到敬重的。

這一年來雖然鄭玘和李顯都在前線,兩個人卻聚少離多,畢竟鄭玘要去打仗,而李顯要坐鎮後方,說實話這種近在咫尺的分離太讓人難受了,而且就算是鄭玘回來的時候兩個人也不敢胡鬨,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周圍耳目眾多,哪怕大家都在八卦他們兩個關係太%e4%ba%b2近也不能真的就把證據送出去啊。◢思◢兔◢網◢

於是回來之後鄭玘就毫無顧忌了,導致第二天那邊大朝會都散朝了李顯還沒醒,等他醒了之後那腰酸背痛的感覺讓他恍惚中又有一種老了的錯覺——老個%e5%b1%81啊,哥才二十四!

等鄭玘麵聖回來之後就看到李顯懶洋洋的趴在院子裡曬著太陽跟隻吃飽喝足的貓一樣,慵懶而愜意。

“怎麼樣?”李顯看著鄭玘坐在他身邊忍不住問道。

“恩?還好,就是問了一點有關於大食的事情。不過……”鄭玘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

李顯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鄭玘隻好繼續說道:“最近風向有點不對,你就老老實實休息兩天探探虛實吧。”

“怎麼了?”李顯一聽就覺得肯定有地方不太對。

“前兩天太子司議郎韋承慶上書勸諫,是有關於太子的。”

“太子?他又做什麼了?韋承慶……是阿娘的人嗎?”李顯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說實話,李賢和武後兩個人對掐許久了,導致李賢一旦倒黴了,李顯就開始思考是不是武後堅持下絆子成功了。

鄭玘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那個人是個難得的忠貞之士,他諫太子是因為最近一年流言日盛,都說太子頗近聲色,與戶奴等款狎。”

“戶奴?”李顯有些驚愕的看著鄭玘:“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鄭玘無奈:“不然呢?”

李顯嘴角一抽:“因為我們嗎?”

鄭玘臉一黑:“他和那些戶奴跟而我們能比?”

“不不不,我是說是不是因為我們兩個,所以太子才……恩。”說實話李顯雖然一直也沒覺得李賢是情聖什麼的,但是他也沒想到李賢會是個好色之徒啊,這跟他的人設不太一樣啊。

鄭玘搖了搖頭:“這件事兒跟我們沒關係,最近沒事兒就不要去東宮了。”

李顯想了想:“大概不行,如果現在還有個人能夠勸他的話就隻有我了。”

“天後不會放任他活著的。”

“他不活著,下一個死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