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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這樣拍嗎?

顧顏還真沒把握能編過去,事情還沒辦成就被發現了,和事情已經辦妥才被拆穿,完全是天差地彆的兩件事情。

一個是無用功,另一個......好歹也算是產生了功吧!

黎遠盯著顧顏的表情,突然就想到了不久以前陸芩和自己說的話悅。

“我看她也不是存心的要設計你,黎遠,你可不要做得太絕了,這個壞人我可不想當得太徹底......”

陸芩跟他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她那個說一不二的性格還真難說出這種話來攙。

雖然她把顧顏出賣了的這件事情,的確做得有些不太地道。

可是正義的陸小姐總能給自己找出理由來:誰讓顧顏辦的就不是地道的事情呢?

後來黎遠再問究竟是什麼原因,陸芩就死活不願意說了。

明明都把話說的差不多了,到最後還非要留那麼幾句。

陸芩不肯說,黎遠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陸芩不想黎清和陸時那種人,威脅幾句就能起作用,再不濟還能拿好處來誘~惑他們。

威逼利誘是一個絕對能奏效的絕招。

可是黎清這個人不一樣啊,你跟她說好話不行,講條件的話,她有本身什麼都不缺,威脅......簡直就更不想用說了。

典型的軟硬不吃的主,於是後麵的情形,基本上就是陸芩靠著沙發吃橘子,黎遠是不是地抬起手看表。

所以六點的時候,他幾乎是和顧顏同時出門的。

而一直跟著顧顏的謝婷婷,他甚至不用費力氣都能把她叫走。

要是放在平時,顧顏肯定早就發現不正常的地方了,可是今天她又實在太緊張了,難免會忽略很多細節。

就比如謝婷婷從一開始就是左右飄忽的視線。

再比如,陸芩說的那句:我可以試著幫忙。

嗬嗬,顧顏內心居然平靜地想笑,果然是試著幫忙。

顧顏嘴角的笑確實有些詭異,看得黎遠都不自覺地皺眉。

明明被利用的人是他,怎麼到頭來表現的這麼委屈的反而成了顧顏了?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顧顏語氣已經恢複平靜,她淡淡的看了黎遠一眼:“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

黎遠似乎出來的匆忙,西裝扣子都沒來得及扣上,領帶也鬆鬆散散地掛在身上。

這樣衣衫不整的樣子,突然讓顧顏想起了剛才才看見的那一幕。

衣衫不整......這可真是一個混淆人想法的詞。

難道問題真的是隻出在自己走錯了房間上麵?

顧顏思索的空檔,黎遠已經開口了,他的聲音就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樣,清清冷冷的沒有什麼溫度。

對啊,他們第一次見麵,可是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呢。

“不是要拍我的醜聞麼?”

顧顏怎麼都沒想到,黎遠會說的這麼直白。

不是要拍他的醜聞?

不,當然是了!

可是顧顏聽著還是覺得有些怪異,倒不是為了自己的計劃敗露,而是因為黎遠的這個問題......

實在是問地有些匪夷所思啊。

正常人難道不是要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或者再換一種說法:“我是哪裡對不起你了?”

後者就顯得有些矯情了,一看就不是黎遠能說出來得話。

但是他現在說的也不是啊,而且聽他的語氣來說,應該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似乎隻是有些好奇。

“不......”原本還想著否認的顧顏,看著黎遠這麼平靜,最後還是含糊其辭地“哦”了一聲。

不承認也不否認,選擇困難症患者常做的一件事。

“可是......”黎遠上前走了兩步,話音一轉:“醜聞難道不是應該這樣拍嗎?”

顧顏不自覺的皺眉,所以他現在是要教她怎麼拍醜聞嗎?

這會不會太大度了些?

“我......相機還沒拿。”

太多的意思要表達出來,到了嘴邊卻也隻說了這麼一句。

顧顏的腰抵在冰涼堅硬的洗手台上,被硌地有些疼,可是依然挺直了腰板看著黎遠。

明明很寬敞的洗手間,甚至連清新的空氣都是流動的,顧顏卻覺得燥熱無比。

就好像是所有的空氣都跳躍著從火爐裡崩了出來,而顧顏,也好像是從火爐裡蹦出來一樣。

不僅一直臉紅到脖子根,身上也開始出汗。

顧顏對這一切的解釋是,室內太熱了,她現在需要去天台冷靜冷靜,順帶演示一下跳樓這個高難度動作。

“怎麼不說話了?”

黎遠又往前湊了湊,似乎再低下頭就能碰到顧顏火燒般地側臉。

顧顏倔強地不肯低頭,眼神卻已經有些飄忽,黎遠溫熱的呼吸儘數灑在她的耳邊,直把他的耳朵燙的像是要燒起來。

“你不是很能說嗎?”

顧顏:“......”

她還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表現得她很能說了。

她這樣的人呢怎麼能算是能說呢?這麼說她是要把謝婷婷置於何地?

“顧顏,你不試著抓~住機會麼?”

黎遠依舊低低地開口,依舊說著顧顏有些聽不懂的話。

一個字一個字地拚湊起來,顧顏隻覺得難度upupup,太難理解了,簡直比高考時候的英語單詞還難了。

黎遠自顧自地說著,就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對著空氣說話。

他也不惱這樣安靜的顧顏,反而更喜歡她這樣不說話的樣子。

這樣安安靜靜的多好,全身上下都透著些安寧的美,為什麼要把自己偽裝的那麼好......

為了霍禹辰嗎?

這個名字幾乎無意識地就出現在了黎遠的腦海裡。

有些事情,顧顏和陸芩雖然都沒說的太明白,但是以他心思的細密程度,也能看出些許端倪來。

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他的把柄的人,顯然是要把他從雲端拉下來。

淮城有這種想法的人呢不少,可是真把這種想法投入到實踐的人真沒有幾個。

黎遠的名聲在外麵傳的厲害,那些人連陸時都惹不起,自然不想自討苦吃地來招惹黎遠。

所以那個人,幾乎很輕易地就鎖定在了霍禹辰身上。

天時,地裡以及顧顏提供的人和。

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怪不得她這麼急切地想要動手,連顧顏都開始利用了。

可是說到底,籌碼會是什麼呢?

顧顏也算是有原則的人,怎麼這次就會為了他破了例?

黎遠的眸色驟然一暗,還是說顧顏真的愛霍禹辰愛到了毫無底線的地步?

這絕對比所有的猜想都讓他頭疼。

黎遠深不可測的視線落在顧顏乾淨白~皙的臉上,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的表情。

“顧顏,你回答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顧顏突然就覺得愧疚,明明是她做錯了事,怎麼到頭來,他還要配合她呢?

可是他為什麼要配合她呢?

就因為她長得像沈清瑜?還是......他本來就是把她當成沈清瑜的?

無論哪個答案都太傷人,沈家的事情,她根本不需要任何途徑,都能把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什麼黎遠不愛沈清瑜,隻是愧疚才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女朋友的......

現在想來,那些傳聞也都是不可信的吧?

她了解沈清瑜,就像沈清瑜了解黎遠那樣。

所以在很久以前,當顧顏看到黎遠的時候,幾乎瞬間就想到了沈清瑜。

她也確實是想過有意接近黎遠的。//思//兔//在//線//閱//讀//

顧顏長得那麼像沈清瑜,這是她唯一的籌碼,也是她最大的籌碼。

☆、132.132.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顧顏長得那麼像沈清瑜,這是她唯一的籌碼。

卻也毫不例外的,也是她最大的籌碼。

不用賭就已經贏了的賭局,顧顏自然樂見其成。

隻是慢慢地到了後來,自己也對這樣的生活沒了樂趣攙。

她開始又是為了什麼要招惹黎遠呢?是單純地因為好奇,還是因為彆的什麼......

顧顏現在倒是有些說不清了,這種感覺幾乎時時刻刻地都在折磨著她。

但是這個時候,在她想要抽身而退的現在,黎遠這麼說,究竟是為了她顧顏......還是三年前就已經離開的沈清瑜呢?

顧顏不得而知,要什麼都可以給嗎?

“但是我不是為了要幫霍禹辰。”

一句含糊不清的解釋,顧顏卻下意識地要和霍禹辰撇清關係。

怎麼能說是為了霍禹辰呢,她是完全為了顧航和自己的。

過了許久,黎遠還是沒出聲,顧顏又補了一句:“這是讓霍禹辰同意和我離婚的唯一條件,對不起,我沒有彆的辦法。”

道歉的話總是最容易說出口,顧顏在這個時候,太多的愧疚感過去之後,居然淺淺淡淡地笑了起來。

一個跟豔~麗毫不搭邊的笑意,卻讓黎遠有一瞬間的愣怔。

“辦法總會有的。”黎遠直視著顧顏的眼睛開口,“霍家那麼大的家業,總比你一個顧顏來得重要。”

他的嗓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說出的話也是字字都戳進顧顏的心裡。

黎遠說的沒錯,不用說霍家那麼大的家業,就是一個小小的霍氏,十個顧顏都未必能比得上。

霍禹辰這麼千方百計地為難她,也不過是想從她身上得到最後一點好處。

果然無商不奸,何況霍禹辰本身就是一個精明地過了頭的人。

顧顏突然就沉默下來,這樣被說得毫無價值......還真算不上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顧顏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糾結中:對自身價值的糾結,糾結地甚至忽略了黎遠話裡最直白的意思。

“想好了沒?”

低沉得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這才拉回了顧顏的思緒。

她有些茫然地抬了抬眼,甚至都沒時間把眸中的神色給掩蓋過去。

難道就在她走神的空檔,黎遠又跟她談什麼條件了?

顧顏突然覺得之前那句“無商不奸”,用在黎遠身上可能會更合適。

“沒有。”

她搖了搖頭,開口時嗓音有些乾澀地生硬。

說的再明白一點,她根本就不知道黎遠剛才讓她想什麼了。

但是看著黎遠也不像那麼閒的人,會給她幾天的時間考慮......

顧顏微微皺眉,不動聲色的開口:“如果黎少沒有彆的話想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這句話當然是一種試探,她連個照片的影子都沒拍到,回去之後估計這輩子都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了。

“回去?回霍家嗎?”黎遠輕嗤一聲,眸色一點點加深,轉眼間又恢複了那種似笑非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