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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57 字 1個月前

楚衡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馬車已經停了,天也已經完全黑了,車外伸手不見五指,車廂裡空空蕩蕩,隻有楚衡一個人。她掀開車簾走下馬車,這才發現離馬車不遠的地方有一堆篝火,哈魯正坐在火堆邊烤火。

“哈魯?”楚衡喊了一聲哈魯,哈魯一點反應都沒有,好似根本沒聽到楚衡的叫聲。

楚衡蹙了蹙眉頭,後背上的寒毛不知為何便立了起來,這夜森森,似乎哪裡不對勁。走到哈魯身邊,楚衡又叫了聲:“哈魯?”

哈魯依舊紋絲不動。

楚衡伸手去推哈魯。他竟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哈魯?!”楚衡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扶起哈魯,伸手探他的鼻息。

還好,哈魯還活著,隻是吸了迷香昏了過去。楚衡伸手入懷,想拿一粒解毒丹出來,可翻遍了身上。她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衡的頭皮炸開了。他轉身望向馬車,心頓時涼了半截。停在那邊的馬車隻有一輛,那此時此刻坐在另一輛馬車內的江嵐又在哪裡呢?他是安全的麼?

楚衡顧不得其他。她彎下腰從火堆裡拿起一個剛燒了個頭的木棍當火把,往幽深黑暗的林子深處走去。

天宮中沒有月也沒有星,身邊除了火把微弱的光,在沒有半絲的亮。楚衡舉著火把。幾乎算是沒頭蒼蠅一般在林子中亂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楚衡遠遠的望到一條長長的火光。那火光自北向南,連綿了至少一公裡,行成了一條火龍。

楚衡加快了腳步,往火龍的方向走。又過了好一會,她已經能隱約看到那火龍式由一個個火把組成的了。

身邊的樹林越來越稀,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過去。眼前豁然開朗,一條滾滾大江橫在了眼前。而那條火龍。便是這江上停泊的船,船船相連,每條船上都有一盞燃燒著的火把。

楚衡眯了眯眼睛,忽然覺得不對勁。這江水滾滾流淌,可卻偏偏不見半點聲音。楚衡吸了吸鼻子,果然這空氣中布滿著屍油的味道。

這世上最強的致幻毒藥,屍油。

在藤城大水後,楚衡曾用屍油做過一次火把長龍,那時候她讓無數百姓看到了天降異相,可如此多的屍油,若不是重大災難之後,很難收集得到。眼前這些裹滿了屍油的火把,又是從哪兒來的?

楚衡掩住口鼻,邁步往江邊走去。

“彆過去。”袖子忽然被人拉住,一個清冽的男聲從背後響起。

楚衡嚇了一跳,猛地回頭,便看到了白霜。視線往下挪,楚衡看到了白霜手裡還拿著白日裡捆他用的繩子。

“這是怎麼回事?”楚衡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是辛族王室秘境。”白霜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截樹枝,抬腳往前走,約莫走了十步之遙,他伸手在腳前劃了一條線:“就到這裡了。”

“什麼意思?”楚衡站在原地陰著臉看著白霜。

白霜伸手將樹枝往前一拋,那樹枝竟忽然憑空便消失了。

楚衡眯了眯眼睛,她彎腰撿起了一塊石頭,用地往前一扔,那石頭起初還飛的好好的,可是一過白霜劃的那條線,突然消失不見了。

“那邊是什麼地方?”

“死地。”白霜麵色陰冷,嘴角抿成一條線:“過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回來過。”

白霜背對著楚衡,這背影竟然楚衡感覺到一陣淒涼。

“幸好你剛剛沒有走到線那邊去。”白霜轉頭衝著楚衡笑了下,可這笑容明顯不好看。

“是你將我帶過來的吧?”楚衡用的是疑問句,可她的眼神明顯是肯定了這件事:“皇上在哪兒?”

白霜眉眼間陰鷙的很,似乎對楚衡這個問題很是不耐煩:“你問的是廢皇上吧?江嵐現在安全的很,我對他不感興趣,沒必要找他的麻煩。”

“你的意思是,你對我感興趣了?”楚衡挺著腰板,她現在手裡沒有任何可以反擊的東西,她直覺眼前的人強的離譜,自己在他麵前,不過是蚍蜉撼樹。可他既沒有直接殺死直接,而是費儘心機的將自己帶到這個地方,必是有所求。既然他有所求,自己就有逃生的機會。

“你在想如何逃生?”白霜笑了笑,他臉上的肌肉因為這一笑更加詭異了。

楚衡蹙著眉頭,眼睛一閃不閃的盯著白霜,她要搞清楚白霜到底要乾什麼:“你費儘心機將我帶到這裡,究竟想要做什麼?”

白霜沒理楚衡的話,而是向前兩步,伸手指向身後的大江:“你該知道,這是幻象。”

楚衡點頭。

白霜又說道:“可離開這裡唯一的路,就在這幻象後頭。你隻要破了這幻象,自然可以離開這裡。”

“你在開玩笑麼?”楚衡一臉奇怪的看著白霜:“等屍油燃儘,這幻象自然就破了。”

“你要是有時間等,那就等屍油燃儘吧。”白霜笑了笑,抬步往林子裡走去。

“唉?”楚衡看了眼白霜,又扭頭看了眼江麵,隨後抬%e8%85%bf跟上了白霜的步子:“這林子裡定然有出口,你是想將我一個人扔在這裡麼?”

白霜沉默不語。楚衡便就這麼亦步亦趨的跟在白霜身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回到了馬車邊上。

離馬車不遠處的火把依舊靜靜的燃著,這麼久過去了,這些木料竟似乎一點都沒有減少。

楚衡手裡也拿著一根火把,她記得這火把剛從火堆裡取出來的時候,這木頭隻燒了個頭,可現在起碼有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這火把木頭竟然還是隻燒了個頭。

“這是怎麼回事?”楚衡手心冒出了一層冷汗:“見鬼。”

白霜臉色更冷了。

“我們是從哪進來這個鬼地方的?”

“從祭壇入口。”白霜伸手拉著馬車往火堆邊靠了點:“隻能進不能出,所以你若是解不開江邊的幻陣,咱們三個還有這兩匹馬都得餓死在這陣中了。”

楚衡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那種幻術解不了的。”

“能解。”白霜聲音忽然便冷了下來:“你這輕易服輸的勁還真不像是楚無極的女兒。”

楚衡兩隻手掌垂在身側,握掌成拳,眼神同樣冰涼:“你真是太呱噪了,我們陷入如此境地,都是拜你所賜。”

“嗬。”白霜冷笑一聲,轉身上了馬車。車簾被放下,白霜冷冽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了出來:“你想知道你爹是怎麼死的麼?”

“什麼?”楚衡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白霜為什麼忽然說這麼一句。

“你以為那隻是一場簡單的宮變?一個一點武功都不會的蘇莫心,她能殺得了楚無極麼?

“蘇莫心她不必%e4%ba%b2自動手。”楚衡咬著後槽牙,後背已經繃緊了:“她可以讓彆人動手。”

“彆人?”白霜又冷笑了一聲。

楚衡站在馬車邊兒上沉默良久,半晌才問道:“可即便是白家的人,也不應該有能致我爹於死地的能者,蘇莫心她究竟找了什麼幫手……”

“車簾猛地被掀開,白霜那張臉因為惱怒漲的通紅:“這是個陰謀。”

“你知道些什麼?”楚衡身子前傾,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的看著白霜的眼睛:“你又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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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白霜,你最好記住這個名字。”白霜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可眼神中危險的光還是透過那線一般的縫隙露了出來:“這個名字,是白家未來家主的名字。”

“你是白家的人!”楚衡眼睛兀然睜大,又下意識的問道:“白家已經選好下一任家主了?”

“事實上還沒有。”白霜嘴角微微挑起,眼神恢複成了正常的神情:“你還是先去找出去的路吧。”

言罷,車簾猛地被甩了下來,車內傳來嘭的一聲,那是白霜躺在車廂裡身子和車壁接觸發出的聲音。

“忙了一天,我得先睡一會了。”

楚衡依舊不甘心的站在車門處,朝著裡麵問道:“你剛剛提到關於我爹的事,你都知道些什麼?”

夜色寂寥,車廂內一點回應都沒有,楚衡在車旁站了一會,耐不住性子伸手掀開車簾。白霜正閉著眼睛裹著被子舒舒服服的躺在車廂裡,他見楚衡探頭進來,便不耐煩的翻了個身,背過臉去不看楚衡。

“你剛剛說,我爹是死於一場陰謀,究竟是什麼陰謀?”楚衡刨根問底。

白霜依舊回以沉默。楚衡伸手便去拽白霜的被子。

“好了好了!”白霜一把將被子扥了回去,楚衡差點被這股勁掀了個跟頭,可她依舊不死心:“到底是什麼陰謀?”扶著車轅站好,楚衡眼神執拗的看著白霜。

“你若是破了江船迷陣,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白霜猛地從車廂內探出頭來,火把的光映照著他的臉明滅陰森,說話的語氣也格外陰森:“若是無法破開著迷陣,你便是知道了五年前那個陰謀。又有什麼用,你隻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

楚衡蹙了蹙眉,呆愣在那。

白霜又放下車簾,躺了回去。

過了好一會,楚衡再次張口:“你將我身上的藥米分和銀針都取走了。”

車廂裡白霜冷冽的聲音傳了出來:“藥米分銀針是下乘,一個江湖騙子握著幾張藥方就能做的事,不是無妄的真本事。”

一陣風吹過。樹枝搖曳。可夜色寂靜,竟沒有一絲的風動樹葉之聲。楚衡立在馬車邊兒上,手掌握成拳頭緊緊靠在自己的雙%e8%85%bf兩側。她側頭看著江的方向,眸色晦暗不明,下一秒她拿起火把,邁步往江的方向走去。

京城。皇宮。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蘇雲生騎著馬一身風塵仆仆的趕到了皇宮外頭。下了馬他便直奔禦書房。

“事情還順利麼?”姬城坐在龍案之後,看到蘇雲生進來,他放下手中的折子,抬頭看向蘇雲生:“白霜沒跟你一起回來?”

蘇雲生皺了皺眉頭。他將自己同白霜的那次伏擊講給了皇上。

“白霜被抓走了?”姬城臉色閃過一抹詫異:“這不應該啊,白霜的能耐絕非你所說的那般糙。”

“可事實上他一進馬車就被迷暈了。”蘇雲生臉色閃過一絲鄙視的神情。

姬城搖了搖頭:“你或許不知道,白霜正是白老爺子考察的下一任白家的繼承人中的一個。而且勢頭還很強。”

“白家繼承人?”蘇雲生臉上閃過一抹詫異:“白甄死後,白家已經沒落成這個樣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