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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88 字 1個月前

江嵐,一臉不明所以。

“你還記得你那兩個義女?”江嵐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左相:“我知道她們是蘇府給你送過去的,可確是借著蘇雲生的路子入的你相府的門,蘇雲生可是藤王的人,你說……”

“皇上,臣冤枉啊!”左相一把年紀,頭發花白,此刻卻不管不顧砰砰的叩著首,額頭一下一下磕在地麵上:“蘇府可是皇太後的娘家,蘇府送的人,臣哪裡敢不收,就算是蘇雲生與太後關係不好,可當時求老臣收留這兩位女子的,可不隻是蘇雲生,還有皇後的生母,蘇府的主母啊……”

“行了行了。”江嵐擺了擺手:“你也彆磕了,出去把頭包紮一下,將朕交代的事處理了,然後帶著右相國一塊進宮回話。”

“是是。”左相聞言連忙起身,低頭哈腰的退出了禦書房。

左相離開後,江嵐也邁步出了禦書房。年達正站在屋簷底下,低著頭,一副極力降低存在感的模樣。

“你去給朕尋一套像模像樣的鎧甲。輕薄堅固什麼的通通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亮亮堂堂英姿颯爽,穿著出去足夠夠引人注目就行。”

年達疑惑的暼了皇上一眼:“皇上,這是?”

“朕要禦駕%e4%ba%b2征。”

“皇上,這萬萬不可啊。”年達噗通一聲便跪下了:“皇上要打仗,派個將軍出去就行了,怎可宮中無主。”

“可我朝中無人可用。哪個將軍是藤王的對手。”江嵐冷冷的看著年達:“年達。你最近越來越沒規矩了,朕說的話,你不要問為什麼。隻管去做便好。”

年達垂頭不語,依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年達!”

“皇上,皇上您雖然武功蓋世,單打獨鬥藤王他必然鬥不過你。可那是戰場啊,千軍萬馬刀劍無眼……您若是出了意外。我朝可就徹底完了。”年達的眼淚已經流下來了:“皇上,你若是真要禦駕%e4%ba%b2征,你好歹留個子嗣啊。您這無兄無弟,無子無後的……”

聽了年達這兩句話。江嵐頭上青筋都要蹦出來了,他伸腳就踹向年達:“快滾去給朕找鎧甲!”

年達跌坐在地上,看著江嵐氣勢洶洶。他隻得爬起來去找鎧甲了。王宮中鎧甲珍藏不少,多是些上獵場狩獵時穿的。倒是大多附和江嵐說的那亮亮堂堂英姿颯爽,可年達翻了半天,翻出了一件江嵐從來沒穿過的,灰滔滔極其不起眼的棉甲來。

“皇上。”將棉甲端到江嵐麵前,年達偷偷給自己捏了一把汗:“還是穿這件的好,全身都能擋住還能起到禦寒的效果,到時候您裡頭再穿一件金絲軟甲,那便是到了戰場上也是萬無一失。”

“你沒聽懂剛剛朕說的話麼,要亮亮堂堂的,要穿著站在那裡,將士們一眼就能看到朕的,懂麼?”江嵐話說的又慢又緩,看來是又生氣了。

“皇上,奴才冒死說一嘴。”年達往地上一跪,頭低垂差點貼到%e8%83%b8口了:“這棉甲灰滔滔的不大眼,就是上了戰場敵軍要殺皇上也難找到皇上,若是穿了皇上要的那種,怕是太顯眼,到時候被人先擒了王……”

“……”江嵐一個茶杯衝著年達腦門就甩了過去。

嘭鐺一聲,茶杯碎了,在年達腦門上劃開了好大一個口子,血跡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吧嗒吧嗒的落在禦書房的石磚地麵上。

“去找明光鎧。”江嵐眼神冷的嚇人:“再敢糊弄事,朕就砍了你。”

年達隻得低首叩頭,隨即站起身彎著腰捂著腦門上的口子退出去了。

外間又有太監進來稟告,說是左相和右相到了,江嵐見禦書房一片狼藉,便招了兩相到暖閣議事,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過了午後。

無妄殿。

楚衡一直坐在竹樓前麵翹首等著,眼瞅著午膳時間已經過去了,楚衡也無心吃飯,便披了厚厚的外套,從竹林裡走了出來。她想去前麵問問白甄到了沒有,可又怕自己一離開竹樓,白甄和皇上萬一來竹樓找自己,撲了個空怎麼辦……

“看來還真得找個宮女來了……”楚衡站在無妄林的入口處,焦急的來回走著。

“楚姑娘?”芙白手裡拿著琉璃瓶,從禦花園的方向走了過啦:“還打算去竹林找你呢,沒想到你竟然出來了。”

“芙白。”楚衡見到芙白眼睛一亮:“你來的正好,你幫我去前麵打聽打聽,白家少主白甄進宮了沒有。”

芙白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吧。”言罷,她將手裡的琉璃瓶子遞給了楚衡:“楚姑娘,這是我剛在花園裡摘的雪梅,雖比不上紅梅豔麗,可趁著竹樓綠意倒也雅宜。”

楚衡伸手接過琉璃瓶子,晶瑩剔透的瓶子斜斜插著一支白梅綻滿枝頭:“白梅映著雪色,也有一翻淡雅的風情。”

“姑娘喜歡就好,我先去了。”芙白對著楚衡一笑,轉身離開了。

楚衡目送這芙白走遠,這才轉身進了竹林,將芙白送的白梅擺在院子內的桌子上,倒的確是雅致。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芙白回來了。

“奴婢四處問了。連宮門守衛那也查了,白甄的的確確遞了折子今天午後入宮,可到目前為止,他並沒有入宮。”芙白站在院子前的桌子邊兒上,先是看了眼瓶中白梅,又抬頭看了眼太陽:“按說若是遞折子午後進宮,這會應該早就到了。奴婢要不要出宮去蘇府幫姑娘瞧瞧?”

“好。你去蘇府瞧瞧。”楚衡擺了擺手,芙白轉身離去了。

芙白走之後,楚衡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她總覺得,一定是出事了。可楚衡又不覺得姬城會為了彆人犧牲自己,姬城那人一向是個利己主義者,他會舍得用自己的命換白甄的命?

這絕不會。

楚衡在院子裡頭踱著步。心裡頭忽然哆嗦了一下。她想起來當初在藤城,姬城也曾舍命救過她。再加上前頭晚上,姬城拿著刀子抵著她的脖子,說若是她不死,他自己就會死。可到頭來,姬城也並沒有下手殺害她。

姬城,也並不是徹頭徹尾的自私自利。

“不會真的這麼傻吧……”楚衡跺了跺腳。滿心擔憂卻無計可施。

到了晚膳的時間,白甄依舊沒有入宮。而去蘇家的白芙也帶回了信,白甄自從早上消失,就再沒回蘇府。

“定然是出事了……”楚衡坐在廊下,頭靠著一旁的竹質廊柱,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的皚皚白雪:“會在哪兒呢?”

“衡兒?”江嵐自己提著食龕帶著晚膳來到了竹樓:“你這是怎麼了,我聽人說你午膳也沒吃……”

楚衡好似根本沒聽到江嵐的話,一臉的神遊太虛。

“衡兒?!”江嵐上前兩步,坐到了楚衡身邊,一臉無奈:“你的傷寒剛好,怎麼又坐在這冰天雪地裡,聽話,跟我進屋去。”

楚衡嘴%e5%94%87緊閉,一言不發,眼神空空的沒有一絲焦距。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姬城要被開膛破肚,活生生取出那隻母蠱來。

江嵐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將楚衡抱了起來。楚衡一趴入江嵐的懷裡,就開始哭了起來。哭聲開始低低小小的,到了後來,她哭的越來越來勁,已經變成了嚎啕大哭,眼淚鼻涕抹了江嵐一%e8%83%b8口。

“沒事的沒事的。”江嵐拍著楚衡的後背,想安慰,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楚衡哭了小半個時辰,哭累了,便直接在江嵐的懷裡睡了過去。江嵐抱著楚衡坐在廊下,將自己身上厚厚的獸毛大氅給楚衡披上,倒也分外溫暖。

“衡兒,朕要禦駕%e4%ba%b2征了。”江嵐身手摸了摸楚衡的頭發,接著彎腰在楚衡的額頭上%e5%90%bb了一下:“那些朝臣一個個一聽說朕要禦駕%e4%ba%b2征,全都囉嗦的要命,就生怕朕把命交代在戰場上,搞得國家大亂。就連年達都一直跪在禦書房門口,到現在還沒起來。”

江嵐頓了頓,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可他們的反應,朕都不在乎,朕隻在乎你啊。但是你哭的這般傷心,卻不是為了朕呢。”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江嵐的聲音低不可聞,像是冬日飄零的雪,落地無聲,又像是春日一縷花香,風一吹便散去了。

落日餘暉灑在竹林裡,江嵐就這麼靜靜的抱著熟睡的楚衡,眼睛出神的看著不遠處石桌上的白梅。

這傲冷颯爽的梅,它舍棄了溫暖蓬勃的春夏,寧願獨自開在嚴寒裡,怕是因為它心中也有一段傷心的事,留在那不想再回頭望的春夏日吧。

夜色漸漸降臨。

竹林裡,一身黑衣的姬城站在暗處的角落裡冷冷看著這竹樓前抱著的兩人。他原本是想來跟楚衡說聲告辭的,可到了無妄殿,卻發現江嵐也在這,他隻能在竹林裡等著江嵐離開,可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

從天色大亮,到天色昏暗,眼前的兩人,江嵐和楚衡竟然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廊下抱了兩個時辰……

“這就是你口中的兄妹之情……”姬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眼底的冰霜好似已經封凍千年,刻骨不化。

姬城轉身,一個起落,離開了竹林。

姬城離開後,江嵐抬頭往竹林的方向暼了一眼,隨後他也跟著站起身,進了竹林,將楚衡放在了軟榻上。

楚衡依舊在睡著,可睡夢中她也不安穩,眉頭緊鎖,有淚水從她眼角滑落。

江嵐伸手將楚衡眼角的淚擦掉,歎了口氣,轉身點燃竹樓內的燈火,走到龍案邊,坐下開始批奏折。

還有好多折子,他要在上戰場前,將一切處理妥當。

城郊紫姑峰。

在紫姑峰山頭上,有一座獵戶小屋,本是夏天上山打獵的獵人所建,到了冬日,木屋便廢棄不用了。可這會,這小屋裡倒是住進了新的主人。

黎明第一道光劃破天際,白甄裹著狐皮裘坐在木屋外的板凳上,看著天邊太陽一點點升起來,他臉色浮現出一抹恬然的笑。

身後傳來腳步聲,確是一身黑衣的姬城踏雪從山下歸來。

“你遲到了。”白甄站起身,看著姬城:“昨兒那麼急,將我從蘇府叫出來,可到頭來卻把我自己撇在山上一天一夜,你可知道我這身子禁不起這般折騰。”

姬城也不說話,邁步走過去,就在剛剛白甄坐著的木板凳上坐下了。

白甄皺了皺眉頭:“說吧,你消失這些天,去哪兒了?”

姬城依舊沉默不語,他微微仰著頭,看著天邊那涼涼的朝陽,眼神中全然是落寞。

“我也真佩服你。”白甄在姬城身邊坐下了,他緊了緊身上的白狐大裘:“都說蠱人日夜要受百蟲噬身之痛,一舉一動更是劇痛加倍,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