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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43 字 1個月前

江嵐臉上的溫暖漸漸被落寞所代替:“你很厲害,你沒有對不起朕,是朕對不起你,朕那時被軟禁在太子東宮,根本救不了你。等東宮解禁,朕才知道,你走了,父王死了,楚叔叔也死了……”

“皇上。”楚衡眼圈微紅,她皺著眉頭忍著眼淚:“彆說這些了。”

“好。”江嵐點了點頭:“你看書吧,朕在這軟榻上歇息一會。”

江嵐許是這兩天太累了,不過一眨眼,他便睡了過去。楚衡坐在軟榻邊兒上看著他,江嵐原本那張俊俏飛揚的臉,眼底也有了暗青色,睡夢中他還蹙著眉頭,一副極不安寧的模樣。

“雖然這竹樓簡陋,世代無妄深居簡出,可誰能以半扇門扉擋住世間清冷和繁華,無妄殿以竹而製,本意是離群索居,可錯就錯在竹林長在皇宮裡……”

楚衡歎了口氣,拿起羊皮卷:“心懷天下,又想避世而存,真是最好笑的笑話。”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日頭漸漸西沉,江嵐也醒了過來。這一覺睡的極其舒暢,他伸了伸腰,打了個哈欠,笑著看向楚衡:“這宮中哪裡都沒有無妄殿舒適。”

“皇上說笑了,這小竹樓可比不是皇上的寢宮奢華舒適。”

江嵐左右看了一眼,笑著應到:“這麼一說這裡倒真是簡樸的很,可朕就喜歡呆在這,心裡安生。”

楚衡挽起嘴角笑了笑。

太監年達見皇上醒了,邁步上前,垂首在江嵐耳邊說了兩句話。江嵐剛剛舒展開的眉頭便又皺了起來,他站起身,對著楚衡告辭。

皇上走之後,楚衡點了燈籠,提著燈籠站在竹林裡看雪。雪花依舊在飄著,借著微微燭火,驅走了一小片黑暗,那尺寸之地內的潔白。竟帶上了一絲燭火的暖。

“楚姑娘。”竹林外頭,芙白一臉焦急的提著燈籠朝竹林內喊著。

這無妄殿一直是宮中禁地,四年前宮竹林有陣法相護,宮裡的人除了皇上。其餘者都找不到這地兒,直到前任無妄身死,楚衡逃出宮去,這無妄竹林的陣法被蘇莫心破壞,它才顯露與人前。可無妄殿裡的藏書樓太多寶貴藏書。蘇莫心破壞陣法後,也下了令,這無妄殿依舊是宮中禁地,無旨不得入內。

“芙白,你怎麼來了?”楚衡沿著林中小路出了竹林,看到芙白正一身風雪的站在那。

“楚姑娘,是蒙蟬兒那邊出了點事。”芙白將燈籠往上提了提,好照清楚自己跟楚衡的臉:“姑娘吩咐奴婢隨便找個地方將蒙蟬兒關起來,因為奴婢住在慈寧宮裡,慈寧宮的偏殿房間也多。奴婢就將蒙蟬兒帶到慈寧宮關起來了。”

頓了頓,芙白又說道:“那蒙青正變著法的討好皇上,她每日都來皇後蘇莫心的靈牌前跪拜誦經,今兒她剛剛誦完經書,便被人帶到了奴婢關押蒙蟬兒的屋子,如今蒙青正在慈寧宮裡吵鬨,說奴婢關押著她的姐姐,她想跟她姐姐見麵,可奴婢沒楚姑娘的命令,是不敢放她進去見蒙蟬兒。”

“誰帶將蒙蟬兒的消息告訴蒙青的?”楚衡挑了挑眉毛。

“是安總管。”芙白頭垂的低低的:“安總管原本是太後寵起來的。雖說如今太後去了,可他手中還是有些實權的,奴婢也得聽命於他。隻是皇上一向不待見這安總管,安總管心裡就總是擔心。怕皇上哪天不高興了,就給他穿了小鞋。這幾日蒙青在宮裡蹦躂的歡,安總管便迫不及待的要拍蒙青的馬%e5%b1%81了,他是想給自己找個靠山。”

楚衡沉%e5%90%9f片刻:“那你這便回去,放她們姐妹見麵吧。以後待蒙蟬兒便像待著宮中主子一般。”

“姑娘這是為何?”芙白一臉驚訝的看著楚衡:“那蒙青明擺著是衝著皇上去的,就算蒙青魅力有限。皇上看不上她,咱們便容她在宮裡鬨一鬨,可蒙蟬兒可不一樣啊,姑娘!”

楚衡蹙著眉頭,好似在想什麼。

芙白便繼續開口勸說:“那蒙蟬兒長得妖妖嬈嬈,連我這種女子看了都會為她驚心,何況是風華正茂血氣方剛的皇上。”

“你放心,沒事的。”楚衡心裡琢磨著,這蒙蟬兒心底最在意自己的妹妹,對其他男人倒是一向不假辭色,若是兩女同時爭一夫,鬨出點情況來倒是有意思。

“什麼沒關係啊,楚姑娘啊……”芙白有些急得跺腳了,如今她自己能不能從火坑裡跳出來,指望得就是楚衡了,可不能讓楚衡犯傻:“皇上現在的確寵著姑娘你,可姑娘你不想想,若是那蒙蟬兒得了皇上的心,姑娘你……”

“那又怎麼樣,我跟皇上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跟蒙蟬兒比什麼?”楚衡疑惑的撇了眼芙白:“你彆瞎想了,我知道你聰明,將你的聰明勁用到該用的地方去吧。”

芙白愣了一下,隨即也挽起嘴角笑了起來:“是,奴婢明白了。”她心中暗罵自己真是蠢,竟瞎擔心什麼,楚姑娘跟皇上的感情自然不一般,那蒙蟬兒就是得了寵,也是美色侍人一時,皇上的心定定的都在楚姑娘這裡呢。

而楚衡哪知道芙白想什麼小九九,她這邊正琢磨著兩女爭夫的狗血橋段,可又隱隱覺得對不起江嵐,把他當一塊肥肉丟出去真的好麼?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吧,這江嵐從小到大不就當慣了肥肉了麼……

楚衡咳嗽了兩聲,想到今兒白天回宮路過禦花園的時候,雪梅開花了,不如自己一會折隻梅給皇上送過去,再溫一壺酒,權當給他提前道個歉,順便若是他願意配合自己,那就更好了。

“那奴婢先回慈寧宮裡,那蒙青還鬨著呢。”

“好,你回吧。”

芙白離開後,楚衡折了梅花帶了酒,奔著禦書房去了。若是沒猜出,皇上這會應該還在禦書房批折子。

跟守著門的太監年達打了個招呼,讓他備上些小菜,楚衡推開了禦書房的門:“皇上。”

禦書房裡除了江嵐,地上還跪著一個人,是左相。

“皇上,您可不能這樣。”左相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蟬兒和青兒都是臣的義女,皇上不能不明不白就將她們接進宮裡了,好歹得有個名分啊……”

江嵐揉了揉眉心,將手裡的折子往案子上一扔:“左相要是不高興,就接她們回去好了。”

“皇上!您瞧瞧您這說的什麼話啊!”左相以頭搶地,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模樣:“這莫名其妙進了宮,住了這麼些天,又莫名其妙被趕出宮去,這讓世人怎麼說她們姐倆,她們以後還怎麼嫁人,這名譽都沒了,隻有一根白綾吊死的份兒啊!”

“皇上!”左相嘭又磕了個大響頭:“皇上,臣的女兒們若是死了,臣也不想活了!”

江嵐麵目陰沉,手指攥的嘎嘎作響。

楚衡見狀,忙邁步走了過去。

“左相大人,皇上要用膳了,您先下去吧。”楚衡將酒壺擺在案子上,又將折子堆籠好,放在一旁,她側頭去看左相,左相依舊跪在地上紋絲不動。

“左相,您這是在逼迫皇上麼?”楚衡臉色沉了下來:“你眼中可還有為臣的本分?”

“臣不敢。”左相又朝地上磕了個頭:“皇上放心,無妄放心,臣就是死,也會悄默聲的死,斷然不會給皇上添堵,讓天下人看朝堂的笑話。”

“你……”江嵐蜷手成拳,揮手就將案子上的奏折全掃到了地上。

左相依舊紋絲不動的跪在地上。

楚衡彎腰講散落一地的奏折挨個撿了起來,又歸攏到了一起,放在案子邊兒上。隨後她緩緩邁了兩步,站到了左相身邊,伸手扶著左相的胳膊:“左相起來說話。”

左相抖了一下胳膊,躲開了楚衡的手:“皇上不給臣一個交代,臣不敢起。”

楚衡轉頭看了眼江嵐,江嵐正一臉黑氣的坐在龍椅上,手一直按著自己個兒的眉心,一臉厭倦。↑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楚衡伸手又去扶左相:“皇上當然能給你交代,隻要你能確定,這個交代你要的起。”(未完待續。)

☆、140 昭儀

左相依舊紋絲不動:“不知道皇上要怎麼給老臣交代。”

楚衡看了眼江嵐,江嵐也在看著楚衡。楚衡放開了扶著左相胳膊的手,邁步走到江嵐的龍案邊兒上:“皇上,給左相兩個女兒一人一個選侍的名分如何?”

“衡兒!”江嵐眼神奇怪的看著楚衡:“這不妥吧。”

“的確不妥。”左相又叩了頭,老臣是兩朝元老,按說早該卸甲歸田,臣的老家在菏澤,到時候想見女兒一麵都難嘍,這宮門似海,臣也護不住女兒。”

“您的意思是,若是您那倆女兒品級高一些,她們就能自己護住自己了?”楚衡看著左相的眼神冷冷的。

左相頭垂的更低了,腦門上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可今兒這事他做都已經做了,得罪的人也得罪了,何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呢,再說以後女兒得了寵,皇上自然會把今兒的怨氣忘了的:“老臣隻是憂心臣女,她們兩個自小錦衣玉食,未曾受過苦。”

“既然這樣。”楚衡又回頭看像江嵐:“左相看不上選侍,那才人美人婕妤之位也未必能看得上,可剛入宮兩個人就封妃封嬪這又不像話,不如先封一個昭儀,另一個就委屈先做美人,等生了孩子,這位份再往上提,皇上以為如何?”

江嵐伸手拍了下楚衡的頭:“這是你操心的事麼?你趕緊回無妄殿去吧。”

“皇上,臣以為無妄說的在理。”左相又朝著皇上磕了個頭:“做昭儀不委屈,做美人也不委屈,臣雖然是朝堂兩相國之一,可臣不求女兒封嬪封妃。隻是皇上把臣女帶進宮了,臣想求一個麵子,讓臣在百官麵前不至於沒臉,還望皇上成全。”

“朕又沒碰你的女兒,你有什麼沒臉的!”江嵐這火實在壓不下去了,他忽的站起身來,以手拄著龍案。眼睛死死的盯著左相:“蒙蟬兒和蒙青不過就是兩個孤女。被你不明不白的養在府裡,你拿兩個孤女就想拿捏朕,你是當朕傻麼?”

“皇上……”左相聽了這話。嚇得差點爬在地上:“皇上,臣不敢。”

“皇上。”楚衡扯了扯江嵐的袖子:“給左相大人個麵子吧,你瞧瞧他,一把年紀了。”

“……”江嵐瞪著眼睛看著楚衡。氣生到一半,竟生生被塞了回去。一臉的難受樣。

“皇上,咱們趕緊送走相國大人,好用膳啊。”楚衡被江嵐瞅的有些發毛,便伸手又推了推江嵐。

江嵐嘴巴抿成一條線。半晌轉身看向左相,朝著左相擺了擺手:“你那倆個義女的事休得再提,你現在給朕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