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了,就是為了隱瞞身份。”
“帶本宮去看看棺材。”
“好。”茶梅點了點頭。
蘇莫心邁步往門口走去,推開門,涼風灌了進來。蘇莫心蜷了蜷手指。皺了皺眉頭:“罷了,先給本宮備上熱水,洗完澡吃完東西,再看不遲。”
“是。”
京城蘇府。
楚衡已經被晾在小屋內三天了,無人管無人問,連口水都沒有人送來,再這麼下去,還沒見到傳說中的少主子,楚衡就被渴死餓死了。
“抓我來,是為了餓死我的麼……”楚衡臥在軟榻上,手裡拿著個花瓶,這花瓶原本插著白菊擺在屋內,可楚衡實在渴急餓急了,愣是將白菊一口一口嚼了,還將那插花的水都喝了。
白甄開門進屋的時候,楚衡正拿著花杆子在嘴裡索愣。
“胃口還挺好。”白甄攏了攏身上的白狐大裘,衝著楚衡虛弱的笑。
楚衡從軟榻上回頭,看到了白甄,白甄這虛弱的模樣,就讓她就覺得白甄才是餓了三天的那個,自己倒像是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
“是你抓我來的?”楚衡坐起身來,因為三日不進米糧頭有些暈,她扶著一旁的手靠,隨手將光禿禿的花杆子又插進花瓶裡:“有吃的麼?”
“有,你等等。”白甄轉身出了屋子,走進了院子對麵的一件屋內。
楚衡側頭聽了聽,不見有什麼動靜,便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倚著門往外頭看。不多時,對麵屋子傳來菜下鍋的嘩啦聲,又過了一會,白甄端著碟竹筍蘑菇走了出來。
楚衡餓了三天,聞什麼都覺得賊香,她拿過盤子,回身走到屋內桌子邊坐了下來。
“給,筷子。”白甄將筷子遞給楚衡。
楚衡接過筷子,三兩下嘩啦嘩啦將盤中菜掃了個乾淨,末了有些意猶未儘的看向白甄。
“沒了,你三日沒吃東西,吃這些就夠了,多食傷胃。”
楚衡隻得放下筷子:“說吧,抓我什麼事?”
“跟你要樣東西。”白甄咳嗽了兩聲,將脖子縮在厚厚的白色毛皮衣領中,臉色蒼白,眼睛卻亮的很:“一件救命的東西。”
“你的話我聽不懂。”楚衡看了一眼白甄,接著又抻著脖子往外頭看。
“你瞧什麼呢?”白甄也跟著楚衡的視線往門外看。
楚衡歎了口氣:“我在瞧跟你一同來的那個人,為何不露麵。”
“楚姑娘,我是一個人來的。”白甄拿著手絹捂著嘴咳嗽了兩聲,麵頰已經染上了不健康的潮紅:“楚姑娘大可放心,今天你我說的話,不傳六耳。”
“你自己來的?”楚衡伸手一把拉過白甄的手:“你瞧瞧你這手指,白的都露青筋了,一點力氣都沒有,怕是勉強隻能拿個筆,你會做菜?”
“楚姑娘慧眼,這飯菜是我譴了下人守在那小廚房裡,他們做好了,我再端上來。”白甄皺了皺眉頭,飛速的把手抽了回來,縮在袖子裡:“我可從來沒跟楚姑娘說這菜是我做的吧。”
“你的確沒說,不過你在行動上刻意誤導我,讓我以為這菜是你做的。”楚衡頓了頓,又側頭往門外看:“而且這盤菜,也不是下人做的,這菜刀工是不錯,可廚子做蘑菇和竹筍,可從來不是用切的,而是用手撕……”
白甄翻了個白眼:“一個菜你都能看出這麼多道道來,不過眼下我沒時間跟你討論這菜的事,我來是問你,東西在哪兒?”
“什麼東西。”楚衡往椅子背上一靠:“你上來就問我要東西,好歹得告訴我是什麼吧。”
“一張羊皮卷,你爹留下來的,很重要的羊皮卷。”白甄頓了頓又說道:“你離開無妄殿之後,我曾去過無妄殿許多次,可那卷羊皮卷並沒藏在無妄殿裡,想必是被你帶走了吧。”
楚衡眨了眨眼睛:“記載著什麼的羊皮卷?”
“你就不要裝傻了,記載著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麼?”白甄又猛地咳了兩聲,隨後站起身來:“把羊皮卷還給我,我就放你走。”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沒彆的選擇。”白甄言罷,轉身往門外走去。
“彆就這麼走了啊。”楚衡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敲了敲盤子:“難道還要再餓我三天麼?”
“我留個人來照顧你。”白甄邁過門檻,轉身看著楚衡笑了笑,隨即帶上了門,下一秒門外傳來啪嗒一聲門扉上鎖的動靜。
門扉外,白甄翻開袖筒,他手上剛剛被楚衡觸碰過的位置已經起了一排的血泡。(未完待續。)
☆、138 逃跑
“留個人照顧我?”楚衡起身走到窗戶邊兒上,窗戶同樣上了鎖,但可以推開小小一道縫隙。楚衡透過窗戶往外瞧,白甄正站在院子裡同一個男人講著話。
那男人裹著黑色的熊皮襖子,跟白甄那一身白對比鮮明。兩人說了一會話,白甄便轉身離開了院子。
白甄離開後,那穿著黑色熊皮襖子的男人便轉身朝著窗戶走了過來:“楚姑娘。”他聲音低沉暗啞,雖不算難聽,卻好似嗓子曾經受過傷一般。
楚衡依舊趴在窗縫往外望,正看到這男人的臉。這男人的整張臉被繃帶綁著,完全看不麵容,隻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麵,眼睛銳利的像鷹,嘴%e5%94%87發白,同白甄一樣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剛剛的菜是你做的?”楚衡透過窗縫看著繃帶男。
“是。”那男子聲音木訥,吱嘎嘎好似鐵鍬滑過地麵:“那菜可還和胃口?”
楚衡點了點頭:“味道不錯,晚上還會給我做菜吧?”
“自然。”繃帶男點了點頭:“你交出羊皮卷之前,就由我照顧你了。”
楚衡蹙了蹙眉,道了聲謝,隨後轉身在軟榻上坐下了,伸手拿起花瓶中的那光禿禿的花杆子,垂首沉思了起來。
他們要的羊皮卷,應該就是藤王拖楚三轉交給自己的羊皮卷,這卷羊皮卷即是爹留下的東西,而且它四年前也不在宮裡,由藤王保管著,必然是重要的東西。
楚衡看過那羊皮卷,卷上記載的,不過是幾樣白家的秘術,而且還不詳儘。
白家……
江西白家,千年傳承,這麼長久的曆史,家裡有些資底也是再正常不過。那羊皮卷上的秘術雖然離奇詭異,可楚衡並沒看在眼裡。
楚衡站起身來。又推開了窗縫,那繃帶男正站在門口視線陰沉的往屋內看,這窗縫一開,四目相對。楚衡被嚇了一跳。
“你在這窗戶底下做什麼呢?”楚衡蹙眉。
繃帶男也不說話。
楚衡翻了個白眼:“趴牆角,小人行徑。”
“這就算小人行徑了?”繃帶男笑了兩聲,聲音被踩著脖子的鴨子,聽的人渾身%e9%b8%a1皮疙瘩都起來了。
楚衡伸手瞧了瞧窗戶:“彆笑了,我問你。剛剛那個穿白色狐皮大裘的男人,是不是白家的少主子,白甄?”
“是,他就是白甄。這都被你猜到了,無妄果然名不虛傳。”繃帶男向前走了兩步,雙目直勾勾的盯著楚衡。
楚衡眉頭皺的更緊了,繃帶男的眼睛讓她莫名覺得有些熟悉,而那眼底的恨意更讓她心驚。
“我可是得罪過你?”楚衡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著繃帶男。
“你猜呢。”繃帶男嘴吧抿成一條線,眼神裡滿是不屑:“你既能猜出來白家少主白甄之名。不知道能不能猜出我的名字呢?”
楚衡眯著眼睛看著繃帶男,半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若是把繃帶拆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臉,我或許還能試一試猜猜看,你這副鬼樣子,倒叫誰來猜。”
“也是,我這副鬼樣子,怕是我爹娘看到了,也未必認出我。”繃帶男並未被楚衡的言語無狀氣到,反倒是自嘲了一句。轉身離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奇奇怪怪的。”楚衡冷哼一聲,隨即用力的排起窗戶來:“我要洗澡!三天沒洗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拍了好一會,沒人應聲,楚衡隻得放下手。轉身又在軟榻上坐下了。
如今找到她們的少主子了,該是時候逃出去了。
一場冬雪落了下來,京城內白雪皚皚,楚衡就著門縫開著院子內的雪,眼睛亮晶晶的。
“吃飯。”繃帶男打開了門鎖,托著托盤走了進來。一個菜一個湯。再加一碗白飯,倒是一點沒虧待楚衡。
“辛苦你了。”楚衡抽出袖子裡的絲帕,在繃帶男麵前晃了晃。
繃帶男扭頭瞪了楚衡一眼,嘴角都是冷笑:“你這些技倆對我不管用。”
“是麼?”楚衡扔掉手帕,一把細米分就撒到了繃帶男的臉上。
“這是什麼米分。”繃帶男拍了拍自己纏滿繃帶的臉:“都說了對我沒有用。”
楚衡的臉色這才變了,她伸手卡住繃帶男的手腕,手指按著繃帶男的脈門,半晌,眼神一點一點銳利起來。
“你……”
“我怎麼了?”繃帶男將手腕從楚衡手掌裡抽了出來,滿臉的冷意:“可有什麼不妥?”
“哼。”楚衡也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來根銀針,直接紮進了繃帶臉的後腰心。
繃帶臉的身子一下僵住了,隻眼睛還能動,他眼珠子死死定著楚衡。楚衡邁步出了門,繃帶臉的眼神就跟著她出了門。
一地大雪,楚衡也不認得出府的路,出了院門,隻能摸索著往外走,等到楚衡出了蘇府的大門,那不巧被楚衡碰到的丫鬟小廝已經迷暈了一地了。
楚衡剛出了院門,便瞧見了熟人。
蒙蟬兒正站在牆角下一臉糾結的看著蘇府院牆裡頭,她穿著米分色的大氅,撐著竹傘擋雪,攥著傘把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白的嚇人。
想起自己被拐過來的經曆,楚衡有些牙癢癢,邁步奔著蒙蟬兒就去了。
“蒙蟬兒,倒是冤家路窄啊。”楚衡走了兩步,到了蒙蟬兒身邊:“怎麼在府外,不進去呢?”
“你……”蒙蟬兒臉色微變:“你逃出來了?”
楚衡點了點頭:“倒叫你失望了。”
“不失望不失望。”蒙蟬兒一扯楚衡的袖子:“走,跟我進宮去。”
楚衡揚手打開蒙蟬兒拉著自己的手,一臉嫌棄的看著她:“我們的關係沒好到拉拉扯扯的吧。”
蒙蟬兒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下一秒她便對著楚衡作揖行禮:“對不起楚姑娘,先前是蟬兒冒犯了,蟬兒已經知道錯了。”
楚衡拍了拍自己的袖子,也不說話。
“走吧,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