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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糖盞 4057 字 1個月前

已經行到一方古樸木樓前。老媽子將門推開,衝著裡麵喊了一聲:“楚三爺,有客求見王爺,帶著王爺的牌子。”

言罷,老媽子又對著楚衡行了禮,轉身退了下去。

“楚三……”楚衡聽到那老媽子嘴裡的話,眼睛立時亮了起來。她幾乎是跑著進了屋子:“爹!”

楚三正拿著賬本往外頭走。就看到楚衡逆著光一身風雪的跑進了屋。

“衡兒!”楚三將手裡賬本隨手一聲,兩步上前扶著楚衡的胳膊,一張老臉激動的熱淚盈眶:“衡兒啊。咱爺倆總算是見到了!”

“爹,你最近過的好麼?”楚衡眼圈也紅了,淚珠子就在眼眶裡轉悠,眼瞅著就要落下來了。

“彆哭彆哭。爹過的很好,很好。”楚三伸手將楚衡肩膀和帽子上的雪扶了下去:“快將大氅%e8%84%b1了。進屋烤烤手。”

楚衡點了點頭,將大氅%e8%84%b1了遞給屋內一旁的小廝,又跟楚三進了裡屋,圍著火盆坐了下來。

“爹。我進來的時候看見這王府內處處掛著白綾,卻不知道是為誰掛孝?”

“這……”楚三眼神閃了閃。

“怎麼了?”楚衡疑惑的看著楚三:“這孝都掛著呢,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楚三歎了口氣。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是世子爺,怎麼?你不知道這事?”

“世子爺?”楚衡兀然瞪大了眼睛:“爹。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世子爺他怎麼了?”

楚三咂咂嘴,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到底怎麼了?”

“衡兒……”楚三伸手拍了怕楚衡的肩膀:“從藤城傳過來的消息,世子爺是被你和皇上殺的……”

“什麼?”楚衡一臉的不可置信。

“事情具體如何,爹也不得而知。”楚三歎了口氣,眼神懇切看著楚衡:“不過爹相信你,我的衡兒心地善良,是不會對世子爺下手的。”

楚衡眼睛通紅,淚珠子劈裡啪啦的往下落。

姬城死了,楚衡原以為自己是盼著他死的,可事到臨頭,這心竟然還會為他疼。

“這也算是報應吧。”楚衡伸手掏出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沒什麼好難過的,世子爺做了那樣的事,死對他來說也並不足以贖罪呢。”

“衡兒?”楚三皺著眉頭,他有些聽不懂楚衡在說什麼。

“爹,我沒事。”楚衡嘴裡說著沒事,眼中的眼淚不停的往下落,隻能拿著手絹胡亂的擦著臉。

“衡兒,彆難過了。”楚三伸手安撫的拍了拍楚衡的後背:“人死如燈滅,可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著。”

楚衡隻低頭沉默的哭,淚珠一直往下掉,她卻一點聲都沒有。

大悲無聲,心底有什麼地方忽的一下空的,鈍痛從心裡一直壓到%e8%83%b8口,連呼吸起來都覺寒涼刺骨。

楚三看著楚衡的樣子,長歎了一口氣,緩緩開了口:“四年前,我從亂葬崗把你撿回來,就知道你不是個簡單的娃。那天,府裡的一個下人患了急病死了,我帶著人去亂葬崗埋他,我一下車,就看到一張破席子裹著一個人,我心裡一動,就想著這一個也是埋,兩個也是埋……”

楚三看了眼楚衡,歎息著喝了口茶:“你知道麼,我拽著席子,席子一下散開了,你就那麼骨碌碌的滾了出來,一頭黑發散亂著,那時候你明明是斷了氣的。”

話說到這裡,楚三閉口不言了。

楚衡身子僵了一下,她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楚三:“爹的意思是,我當時已經沒氣了?”

楚衡沉默半晌點了點頭,又開口說道:“你從席子裡滾落出來,臉上還是紅撲撲的,我當時懷疑你沒死,便%e4%ba%b2自上前探了鼻息和脈搏,氣息全無,心跳也停了。”

“那後來爹為何將我帶進藤王府?”

“後來……”楚三搖了搖頭:“我們挖坑將那患了急病的下人埋了後,剛想埋你,你就咳嗽了一聲。”

楚衡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楚三。

楚三眉頭都擰成川字了:“跟我同去的人還以為是炸了屍,死活不讓我救你,我就跟他說,剛剛是我自己把脈把錯了,這才將你抬上了車,搬回了藤王府。”

“爹,當初要不是有你,衡兒怕是就死在那荒野上了。”

“不,爹該謝謝你才是。”楚三拍了拍楚衡的手背:“爹救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可真沒想到你會是無妄……”

“爹?”楚衡驚疑的瞪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

“爹是京城人,從小跟著藤王一起長大,這世上的事爹見識的不少。”楚三拍了拍楚衡的頭:“王爺走之前,跟我說,若是你來了,就將這個交給你。”

楚三言罷,站起身來,轉到了身後的百寶閣上,搬動了一個青花瓷瓶,一個暗格便露了出來。楚三從暗格中取出一個盒子,從盒子裡拿出一張羊皮紙來,遞給楚衡。

楚衡接過羊皮紙,將羊皮紙打開,那羊皮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皇子文字。

“這是?”楚衡不明所以的看著楚三。

“王爺說,你救了王妃一命,可也害了世子爺的命。”楚三眉頭擰擰著,頓了頓,才又說道:“這張羊皮卷,原是前任無妄所有,今天把這圖還給了你,便算是還了你的恩情,來日相見,就是仇人。”

楚衡低頭看著羊皮紙,眼神略過上麵的字,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世子爺真的死了?”

楚三點了點頭:“死是死了,可蹊蹺的是,屍體還出了問題。”

“屍體不見了?”楚衡猛地抬頭看向楚三:“有人將屍體偷走了?還是想上次一般,世子爺其實是詐死?”

“不,屍體沒有不見。”楚三彆過頭去不看楚衡,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又說道:“據世子妃所說,世子爺死的時候,身上隻有三處匕首傷痕,可等她離開找人,隨後再次回到現場的時候,世子爺身上的傷痕竟然增加到了三十道之多,整個人好似泡在血裡一般,而世子爺的頭發,也斷了一大截,斷掉的發絲不知所蹤。”(未完待續)

☆、133 舊事

楚衡聞言眯了眯眼睛,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羊皮卷:“眉心,頸動脈和手腕都有傷口?”

“是。”楚三疑惑的看著楚衡:“你怎麼知道?”

“爹,我先走了,有時間我再來看你。”楚衡站起身,將羊皮卷揣入懷中,取了放在一旁的大氅披上,便著急忙慌的往門外走去。

“衡兒?”楚三疑惑的看著楚衡急迫的背影:“這是怎麼了?”

楚三先去找了芙白,兩人一道又回了宮,等回了無妄殿,正好是午膳時間。楚衡也沒胃口吃飯,隻把自己一個人關在無妄殿的藏書樓裡翻起書來。

藏書樓裡因為四年來無人看管,到處都是灰塵,書架之間充斥著腐朽的氣味。楚衡站在灰塵中,一個架子一個架子的翻找著,眼瞅著到了日薄西山的時候,楚衡才在角落裡翻到了一本滿是塵埃的書。◣思◣兔◣在◣線◣閱◣讀◣

“血飼。”楚衡拿著書出了藏書樓,坐在房簷下借著夕陽雪光讀了起來。

血飼是白家養蟲的手法,跟一般的養蟲手法相同,就是用飼主的血喂養蟲子,而由於身體各處的血距離心臟距離的遠近不同,在血飼中起作用也不同,一般養蟲飼主都要割破身上近三十餘處,取不同地方的血,在不同的階段飼蟲。用血飼手法養出的蟲子,會根據飼主給的信號,做出簡單的反應。

“可姬城既然已經死了,為何會有人拿他的血做血飼?”楚衡將書合上,滿眼都是疑惑:“即使養好了蟲,飼主已死,又有什麼用呢?”

“衡兒,又看什麼書呢?”江嵐自門口走了進來,一個小太監跟在他身後,太監手裡還捧著點心盒子:“中午見你在藏書樓裡,朕就沒去打擾,你到現在還沒吃飯。朕帶了些你小時候愛吃的點心過來。”

“皇上,糕點先放一邊,咱們晚些再吃。”楚衡見到江嵐來了,眼睛一亮。一臉笑意:“衡兒有一事要皇上幫忙。”

江嵐聞言嘴角上揚,笑得露出了八顆大白牙:“何事?”

“差人幫我送兩封信。”楚衡拉著江嵐轉身進了屋子,鋪好紙墨便開始寫了起來:“一封送給綠翹,讓她幫我回藤城看一眼藤王府的情況,另一封送往江西白家。我想請他們家主來趟京城。”

“好。”江嵐點了點頭,站到了桌子邊兒上,探頭看楚衡寫的信:“隻是綠翹這會已經到了京城,你不想先見見她麼?”

“她已經到了京城了?”楚衡吃了一驚:“她不是尋故友去麼?怎麼這麼快便到了京城了?”

“也許,她的故友就在京城呢。”江嵐挑了挑眉毛:“有個叫蒙蟬兒的人你認得麼?”

“蒙蟬兒……”楚衡愣了一下,這蒙蟬兒是姬城的手下,長的頗有幾分姿色,隻是藤城大水過後,楚衡再沒見過蒙蟬兒。

“蒙蟬兒是左相的義女,綠翹臨上京前與咱們分開。就是去找蒙蟬兒去了。”江嵐蹙了蹙眉頭:“這蒙蟬兒倒是與蘇家往來甚密。”

“綠翹出身軟玉樓,那軟玉樓也許就是幫姬城收集信息的地方,所以綠翹才會和蒙蟬兒是舊友吧,至於蒙蟬兒和蘇府往來甚密,許是因為蘇雲生?”楚衡手筆,將寫好的信擺在一旁,又蹲到了桌子底下,翻來翻去翻出一枚舊印章來:“蘇雲生是蘇府的嫡子,同時蘇雲生也是幫姬城做事的。”頓了頓,楚衡又說道:“隻是蒙蟬兒竟然混成了左相的義女。看來藤王在京城的勢力還真不小。”

“藤王的勢力自然是不小,他雖有自己的封地,可人確是一直住在京城的,這數十年來。除了戰事和過老家祭祖,藤王甚少離京。”

楚衡點了點頭,將手裡的舊印章擦了擦,又沾了朱砂,扣在了給白家家主那封信上。

“這是什麼印?”

“我爹的印章。”楚衡扣完印章,將印章隨手遞給了江嵐。

江嵐將印章反過來。隻見麵兒上陰刻著無妄兩個字:“是這枚印章……”

“皇上對這印章有印象?”楚衡一臉喜意的轉過頭來:“可是想起了什麼?”

江嵐聞言麵上一滯,連連擺手:“也沒什麼,隻是覺得熟悉,熟悉而已……”

“噢。”楚衡接過印章,又將印章放在了盒子裡,語氣中有淡淡的失落:“沒關係的,皇上的記憶會慢慢恢複的,不用著急。”

“嗯,是……”江嵐抬頭看天,一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將記憶已經恢複的事告訴楚衡了?可若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