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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為凰 息時 4041 字 1個月前

澈。

朱佑樘忽然見他睜眼,竟是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好,隻驚喜道:“他睜眼了!他睜眼了!”

張瑜聞言亦是一愣,這便想進去瞧瞧,好在屋門未關,他便直接進了去,卻見朱佑樘小心翼翼將小皇子抱起,轉身便越過他疾步出了屋子,竟似乎沒有瞧見他一般。

見他如此,張瑜還能說什麼,這為人父的歡喜,他是這輩子都體會不到了。

朱佑樘方才出了西暖閣,這頭南絮守在東暖閣外頭也見著了他,南絮見他如此抱著小皇子,免不了心驚膽戰,連忙走過去,急喚道:“陛下,可不能這樣抱著!”

聽言朱佑樘自是愣住,可更多的卻是怔忡,他抬眼望著南絮走過來,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南絮走去一番指點,一麵又道:“昨兒金夫人教過奴婢,像陛下這麼抱孩子,恐怕要傷著小皇子。您若這樣抱,那便什麼事也沒有了。”

朱佑樘連連點頭應是,絲毫沒了帝王氣概,反倒像個初學世事的孩童,懵懵懂懂。甚討人喜。

再看這小皇子,躺在朱佑樘懷中,一雙眸子如同滾珠一般,四下裡仔仔細細掃了眼。轉瞬間便將坤寧宮看了個遍。

“皇後可起身了?”

“還沒有,”南絮說話間看了眼東暖閣屋門,道:“想是快了,以往都這個時辰。”

朱佑樘仍隻是應了聲,隨即進了暖閣。果真見張均枼還在熟睡,他不敢將她喚醒,便隻好抱著小皇子踱步在屋內。

方不過片刻,張均枼果真悠悠漸醒,側首望著朱佑樘,極顯詫異,從前這個時辰,他都應在奉天殿。

“陛下?”

朱佑樘聞聲止步,回首疾步走近,如金扶昨日那般。將小皇子托在臂上,輕放在床頭,緊靠在張均枼身側,笑道:“枼兒,你快看,皇兒睜眼了。”

張均枼已就勢側身,聽朱佑樘此言更是歡喜,連忙抬起身來,垂眸望著小皇子,雖未曾言語。卻也是欣喜若狂。

那小皇子起先是望著朱佑樘,待朱佑樘將他放下來,他便又轉頭望著張均枼,他見張均枼歡喜的模樣。轉瞬間便露出一笑。

惹得張均枼與朱佑樘皆是眉開眼笑。都說這新生兒得過個好些日子才能看見東西,可這孩子的眼睛卻極具靈氣,這種靈氣,仿佛與生俱來。

張均枼撐著床榻坐起身,將小皇子抱在懷中,喜悅之情洋溢於表。

南絮忽然推門進來。稟道:“陛下,奶娘來了。”

朱佑樘側首,目光已越過南絮,望向她身後,隻見那朱衫婦人麵容姣好,身姿豐盈,確像是剛才生過孩子不久。

“快進來,把門帶上。”

“是。”

說話間那婦人已走至張均枼床前,福身行禮道:“民婦田氏,叩見陛下,娘娘。”

朱佑樘示意她起身,張均枼卻無表示,單隻是瞧了她一眼,而後繼續哄著小皇子,似乎略是不滿的問道:“你這是方才生過孩子?”

田氏抬眼,略顯拘束,答:“回娘娘,不是。”

“那你孩兒現下多大了?”

“五歲了,”這田氏言答間分明是思慮了一番。

“五歲,”張均枼這才看向她,問道:“那他平日裡不黏著你吧。”

田氏直截了當的答:“不黏。”

“那就好,”張均枼示意她將孩子抱走,待田氏轉身欲要朝屋外走去時,張均枼又冷冷道:“你身上那件朱色衣裳,以後不要穿了。”

田氏頗是怔怔,方才答:“是,民婦告退。”

南絮見田氏出了門去,便也同他們二人施了一禮,而後隨茹氏出了去。

“娘娘如今喜著銀朱色和棗色,你以後避諱著些。”

田氏聽南絮告誡,唯唯諾諾應是,南絮偏首看了她一眼,往殿外方向走去,道:“隨我來吧。”

“陛下今日不去上朝?”張均枼陡然想起此事。

朱佑樘悻悻道:“我病了,得休養幾日。”

“病了?”張均枼不經意淺淺一笑,朱佑樘今日氣色極好,哪像是生了病的人,分明是想偷懶罷了。

“枼兒,”朱佑樘輕喚了一聲,正想自袖中取出什麼來,卻聞張瑜在門口一喚,便略是不耐煩的出去,蹙眉問道:“什麼事?”

張瑜道:“禮部賈大人同內務府在乾清宮侯著,說有事請見。”

“朕不是說了,身子不適,需得在坤寧宮調養幾日,你去回了他,有什麼事過幾日再議。”

“陛下,可賈大人說,是為小皇子取名一事。”

朱佑樘不假思索,隻道:“取名字這事兒,朕都沒急,他們急個什麼!你去告訴他們,此事朕已同皇後商議了,不要來催促!”

“就這樣,”朱佑樘拂袖轉身,留下句“莫再來壞了朕的好心情”。

南絮安排好田氏住處,便回了東暖閣複命,張均枼見朱佑樘不在,便交代南絮,言道:“除了你們三個,把這坤寧宮上上下下所有都人內監都換一番。”

“是。”

南絮方才言畢,朱佑樘又進了來,南絮於是又同他行禮,禮畢後出門。

朱佑樘隨意坐在床前,執起張均枼的手,笑得溫潤如玉,道:“枼兒,你可記得,我曾答應過你一件事。”

張均枼聽言已猜測到是何事,但仍佯裝不知,訕訕一笑,問道:“什麼事?”

朱佑樘微微皺眉,“枼兒沒有把我的話記在心上。”

“都說一孕傻三年,臣妾哪還記得陛下說過什麼,”張均枼侃笑。

朱佑樘亦訕笑一聲,收回手自袖中取出兵符,道:“枼兒,我曾說過,等你生下這個皇兒,我便將兵符贈與你,如今你為我誕下皇長子,我自要兌現承諾。”

張均枼並不言語,單隻是凝著那兵符,心緒卻早已亂了。

這可是兵符,握兵符者即掌天下兵權,這是天下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如今它就在眼前,她隻要一抬手,便可以手握天下兵馬大權。

可她終究是不好如此接過。

“戰國時曾有如姬竊符救趙,陛下不怕臣妾起策反之心?”

“不怕,”朱佑樘見她似乎不願收下,便兀自拉過她的手,將兵符置於她手中,道:“你若是愛我,便不會背叛我,你若是不愛我了,我即便坐擁天下,也毫無意義。”

張均枼垂眸望著兵符,久久才道:“若陛下封皇兒為儲君,臣妾便暫代他保管,若陛下無意封他,臣妾便將這兵符交還給陛下。”

“那我便封他為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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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鄭氏苦算計

北風呼嘯,冬日嚴寒。

且說鄭金蓮為朱佑樘生下皇子,卻誤以為拱手相讓於張均枼,她自是不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她曾答應了周太皇太後,隻要能留住腹中皇子,不論如何也心甘情願,而今又豈能反悔。但見天下父母心,那皇子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她自也是萬般不舍。

如今周太皇太後叫她安心在清寧宮養身子,還特意吩咐了好幾人在此伺候著,可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哪是照看她,分明是在看著她呀!

她以為,隻要告訴朱佑樘,那孩子是她生的,那她便能同張均枼平起平坐,畢竟皇長子必定是要封為儲君的,況且現下張均枼也生不出孩子。

到時太皇太後又算什麼,連張均枼都要敬她三分,太子生母,即便是封個貴妃也能令張均枼惶恐。

說起來,這鄭金蓮也是頗有心計之人。

“你在想什麼呢,”陶韞見鄭金蓮坐在梳妝台前,似乎心緒不寧的模樣,便停下為她挽髻的手,隨口問道。

鄭金蓮依舊心神紊亂,長長歎了一聲,漫不經心的答道:“我想去坤寧宮。”

陶韞聞言一驚,連忙弓下`身子,貼附在她耳邊,壓低聲道:“你想去看太子?!你可千萬不能去,要是叫太皇太後知道了,她定不會饒過你的!”

鄭金蓮當即麵露不悅之色,側首望著她,極是不滿的斥道:“那可是我的皇兒,我去看他兩眼又能如何!”

陶韞聽她說話聲似乎響亮,便更是怔忡,轉過頭朝門口掃了眼,鄭金蓮目中略帶鄙夷,直言道:“一句話,你到底幫不幫我!”

聽言陶韞匆匆思慮了一番,而後方才連連點頭,道:“幫!咱們是好姐妹。我自然要幫你。”

鄭金蓮這便麵露笑意,指著門口,低聲道:“那你去把門口那兩個人引開。”

“怎麼引?”

鄭金蓮見她如此,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湊近她耳邊同她耳語了幾句,陶韞聽此一言,望著她,目光頗具狐疑。

“你快去呀,”鄭金蓮不免心急。連連催促。

“哦,”陶韞略顯木訥,直點頭出了門去,鄭金蓮望著她的身影,見她腳步沉重,便剜了一眼,隨即喃喃自語道:“真是笨死了。”

陶韞拉門出去,守在門外的那兩個都人旋即將目光投注過來,陶韞故作慌張,急匆匆道:“兩位姐姐。不好了,金蓮不見了!”

那兩個都人一驚,急忙轉身望向屋內,果真不見鄭金蓮,於是不及細想,當即跑開。

鄭金蓮終究是算不過周太皇太後。方才出了清寧宮的宮門,便見周太皇太後已在宮牆外侯著。

她每見了周太皇太後,心中便是惶惶,於是心驚膽戰的喚道:“太……太皇太後。”

彼時陶韞亦裝腔作勢跟隨那兩個都人追了出來,怎知方一跑到正殿外。便見鄭金蓮停在宮門口,與周太皇太後撞了個正著。

周太皇太後麵色不苟,望著鄭金蓮,目中儘是寒意。冷冷問道:“你要去哪兒啊?”

“奴婢……奴婢,”鄭金蓮果真是為見孩子,拚儘了一切膽量,竟跪倒在地上,仰頭望著周太皇太後,直言不諱。言道:“太皇太後,奴婢想去坤寧宮,奴婢想去看看小皇子,隻是看兩眼,看看就走,求您成全奴婢吧,太皇太後。”

鄭金蓮言語間略帶哽咽,目中也早已充盈了晶瑩淚花。

可周太皇太後依舊不為所動,隻道:“你彆忘了,你曾經答應過哀家什麼!”

鄭金蓮連連搖頭,道:“奴婢沒有忘,奴婢還記得,可皇兒終究是奴婢生的,奴婢自生下他之後還從沒看過他,奴婢隻是想去坤寧宮看他一眼,僅此而已,奴婢保證彆的什麼也不做,求太皇太後成全奴婢吧,奴婢求您了,求您成全奴婢……”

周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