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1 / 1)

聽不到了。

“我出去找人。”他又看向始終站在身後的男人,“你留下來幫我看著她們兩個,在我回來之前,誰都不可以踏出家門半步,否則就不要再回來這個宅子。”

美社莎瞥見屋內二人,接著朝轉身就走掉的人類青年跟了上去:“我去外麵守著,等你回來。”

“不行,如果剛剛那些人又引來更多的亂民,就算是你也會有麻煩的。你就在房子裡呆著,這個古宅有曆任海巫加持的禁製,隻要你們不亂來他們是闖不進來的。”祁安止不容拒絕的道。

人魚搖頭:“我沒有要跟著你一起去找就已經是最大的退讓了,上次我按照你的話去做,給我的結果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讓我送你,我不想被一扇門隔開視線,我不會聽你的在這裡一直等,如果你太長時間不回來,我就去找你。”

祁安止推開屋門,回過頭看去:“隻有你留在這裡,我才能放心走出這扇門。美社莎,我最信任的不是這屋子本身的防線,而是你。我同意你在門外等我,但你不能離開,如果有人再敢靠近這裡,你就把他們殺掉好了。”

人魚默許的點了點頭,看著他逐漸走遠,直到遠離了自己的視野範圍。

盲目的尋找是不行的,幸好之前從海巫的筆記中習得了追蹤術,梅姆拉便是用這種巫術使用水晶球一直關注著曾經的宰洛伊。祁安止從儲物箱中拿出一顆水晶球,抹去了之前的印記,並使用追蹤術去追尋福瑞斯三兄妹。

巫術施展之後,一隻透明的鳥兒從晶球中分離而出,它繞著祁安止飛了兩圈,拍了拍一對水樣的翅膀,調頭朝反方向飛去。跟著那隻鳥,他最終來到了一處斷崖,站在陡峭的崖沿向下望去,根本瞧不見底。

那隻水色的鳥直衝衝的向下飛去,祁安止停住腳步,將視線移到手中的水晶球。他瞧見直線下降的視角忽然在半空停住。半截峭壁上竟然有一塊突出的巨大岩石,橫出得麵積並不大,石麵本身也不平坦,作為落腳點也很勉強。而那三個孩子就在那上麵,緊緊抱住一團,睜大了充滿驚恐的眼睛。

佇立在斷崖之上年輕的海巫露出苦惱的表情,他不是壁虎,自然無法做到行走於懸崖峭壁之間,況且還要想辦法將那三個小孩弄上來。

周圍更無可以作為繩索使用的東西,也沒有可供繩索固定的存在。等他想到了辦法時,不得不感慨用積分換了放大儀是他在這裡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那隻透明的鳥被召回到他麵前,祁安止使用放大儀將它放大了數倍不止,然後拽著那些看似晶體實則柔軟的羽毛爬到了巨大飛禽的背後。鳥背十分寬敞,但即便穩坐在那上麵祁安止也還是感到有些害怕,他稍稍伏低身子,讓那這隻巨大的坐騎重新飛回到三個小孩落腳的岩石上。

之前因為體型太小顏色又不明顯而沒有被洛可可他們發現的水色飛鳥,在身體膨脹之後,立刻引來了孩子們的側目。大/鳥停止下降,

平穩的逗留在與岩石的同一水平線的高度,它載著的人類連忙出聲製止剛要有所動作的三兄妹:“彆動!等我抱你們上來。”

洛可可看著鳥背上的人,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宰洛伊,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噓——!彆哭,你們就呆在那兒不準移動,等我一個個把你們抱上來。”祁安止讓那鳥兒又靠近了些,接著從鳥背上站起來,一腳跨過,站到了橢圓的石麵上。

他將洛可可等人一個個托上鳥背,等他們坐穩了,自己才又抓著羽毛爬上去。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沒有受傷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在墜落的過程中洛可可的兩名哥哥都將她護住,受傷比較嚴重的反而是老二摩森,吉爾摔壞了左手臂與肩膀。

檢查完過後,祁安止讓他倆躺下不要動,看向因為吹了一夜冷風又沒有休息好咳嗽又再次嚴重起來的洛可可,語氣嚴厲的詢問:“能跟我說說你們為什麼會在那裡嗎?”

小姑娘坐在鳥背上哭的直抽抽,聽到祁安止的問話,點了點頭,斷斷續續的講道:“我們想、想去樹林裡找能夠…嗚…給恩琪姐姐當做生日禮物的東西。”

祁安止嗤笑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點著頭:“所以你們覺得懸崖下麵會有準備好的禮物放在那裡?”

洛可可連忙搖頭,臟兮兮的小臉此時被眼淚衝的如同一隻花貓一般,她連著咳嗽了幾聲才又道:“因為有人出現在了樹林裡,他們想抓住我們,一直……一直在追著我們跑,哥哥說如、如果被那些人抓到會給宰洛伊帶來麻煩的。”

“回去我們再算賬,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不準出門,聽到沒有?”祁安止訓斥著。

洛可可眨了眨掛著淚珠子的眼睛,小%e9%b8%a1叨米般的點著頭。

驅使著水色鳥飛回屋宅,美社莎仍守在房門外等著他,察覺到天空中的異樣,便昂起了頭,與鳥背上的青年對上視線。落地之後,美社莎走上前,一把將從鳥身上跳下來的人類青年接在懷中。

“不用管我,去找兩張木板來,摩森和吉爾摔傷了,得把他們抬回屋裡才行。”祁安止雙手撐在他%e8%83%b8/口,從他的懷抱中%e8%84%b1離開來,轉身先將洛可可接了下來,放到地上,然後推了推她的後背:“進屋去。”

“有人來過,都被我殺死了,我把他們的屍體圍著這附近丟了一圈,應該沒有人敢在往這邊來了。”在進屋前,美社莎對他講道。

不得不說,美社莎的行事風格依舊是那麼簡單粗暴。

安頓好了兩個男孩兒,又監督著洛可可把藥都給吃了之後,祁安止將恩琪給喊到了樓下,並對泰沙道:“今天你去做飯吧,我有些話想跟恩琪講,煮點熱湯,他們吹了一宿冷風。”

泰沙點頭,抱著雙臂轉身走開,留下另一名少女拘謹的坐在與祁安止對立的座位。

“你認識那家店的主人有多久了?”祁安止輕撫著另一手手背,垂下眼簾沒有去看她。

恩琪咬著下%e5%94%87,小聲的開口道:“被老神父收留的時候。”

祁安止向後靠坐,將手也放到了軟椅的扶手上,淺淺勾起一邊嘴角:“是嗎?你喜歡他很久了?可為什麼直到前段時間才跟他有了頻繁來往?”

恩琪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那其中的原因。

於是祁安止毫不留情的將她的美夢拆穿:“他如果真的對你有意思,無論你看中什麼他都會取來送給你。顯然,他對你沒有意思,你識人不清,所以他現在送給你的禮物就是利用。”

少女開始小聲的啜泣,她輕晃著腦袋:“抱歉先生,都是我的錯。”

☆、52

“現在的事情不是你一句‘是我的錯’就可以解決的,你知不知道他帶來的人將洛可可跟她的哥哥們逼墜了懸崖?而他們是因為想要為你準備生日禮物才會出門,你喜歡的那個人險些就要了他們的命。”祁安止從外套的口袋中摸出一隻漂亮的發簪子丟到了桌麵上,“這原本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不過現在……我要你拿它殺死那個人。如果你做不到,就離開這裡。”

將想要說的話都說完了,祁安止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向通往二樓的階梯。

還留在原地的人魚朝桌上的發簪看去,他彎下線條優美的腰身伸手將發簪拾在了手中,遞到了那姑娘的眼前,淡漠的道:“如果你不打算殺了打個人,這個我現在就收走了;如果你想殺了那個人之後再把這個給我也可以,我不喜歡看他送給你們禮物。”

恩琪抬頭看了看人魚那張妖異美麗的麵孔,伸出微微顫唞的手從他手中拿走了發簪,接著又再次垂下頭去。

美社莎收回手,有些不大樂意,又道:“你直接把這個給我,我幫你把人殺了。”

恩琪晃了晃腦袋:“我自己來。”

“隨便你。”人魚輕哼一聲,丟下她走掉了。◢思◢兔◢網◢

站在二樓觀摩了許久的祁安止,在美社莎走上樓來到了自己身邊之後,回過身對他道:“你急需發簪可以跟我說,我可以送你一個,不過你的話還是用發圈比較好。”

美社莎搖頭:“我不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但你還沒有送過我什麼。”

“哈……”祁安止心下了然,“你吃過水母嗎?”

美社莎不理解為什麼話題忽然轉跳:“什麼?”

祁安止不可能永遠不讓洛可可他們不出門,但他也沒法時時刻刻都跟在這些人身邊,當然也更不會讓美社莎丟下自己去保護他們。再者,如果指望他,海巫可能就要斷在這一脈了,這必定不是梅姆拉所希望看到的,她為了維護海巫的地位甚至將自己的靈魂都推向深淵。

“我打算將海巫之力分攤為兩份傳承給泰沙與洛可可。”中午歇息的時候,躺在床中央的祁安止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美社莎不解的回望他:“有力量對你來說不好嗎?”

“洛可可與泰沙比我更需要自保的能力,我還有你。我不能總陪在他們身邊以保他們的人生安全,因為我要陪你。”祁安止將手中的海巫筆記攤開在桌麵,仔仔細細的閱過每一句話,同時道:“你也不希望自己保護的目標從我變為他們吧?比起把你讓出去,我更願意舍棄這原本就不屬於我的力量。”

這樣的話讓美社莎感到愉悅:“你這麼說的話,我不反對。”

祁安止垂下頭躲過美社莎的視線露出些許笑意。

原本他是打算讓泰沙與恩琪來繼承它,但看到現在來講,恩琪太容易被迷惑,如果讓她當了海巫,她說不準會成為第二個梅姆拉的女兒。再者,一旦被傳承了海巫的力量,就不會再被尋常疾病所困擾,這樣……洛可可就能儘早恢複健康了。

“但是,移交出海巫的身份之後,我就不能再陪你去深海了。”他抿了抿嘴。

美社莎微微皺眉:“所以這件事是你在這次陪我去深海之前就想到的是嗎?”

祁安止沉默著點點頭。

“……”人魚靜默了半晌,接著不計前嫌的表示:“沒關係,我可以帶你去其他地方玩,我之前還發現了一個小島,那上麵都沒有人……但也沒有房子。”

銀發的青年眯起雙眼笑開:“沒關係,我們能夠相處的時間還很長,足夠搭許多房子的了。”

決定已做出,祁安止就開始著手做了一切準備,他將身上剩下的所有金幣卡片都交給了泰沙保管。然後將大半的海巫之力給了洛可可,其餘的全部傳承於泰沙。

當然傳承儀式並不是隨隨便便的擺場,當美社莎目睹他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