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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嚴謹又話少的仆人手勁可不小。

安迪看了看祁安止又看了看埃文,最終的視線還是落到了祁安止那一處,他向後倒退兩步:“那……我就先走了。”

“嗯,回去吧。”等那位新郎官走遠了,祁安止才命歐列格鬆開手,並轉身:“我們也走吧,去多賽卡迪指的那家店坐坐,我口渴了。”

兼職園丁的仆人溫柔的道:“去喝杯咖啡吧,老爺覺得困的話。”

美社莎難得與彆人對上一句話:“困就回去睡覺。”

“不困,不過咖啡也不錯。”祁安止領著幾人走入了下午茶店。

麥克斯也不拘束,就怕歐列格掃興,先幫他叫了杯紅茶,多賽卡迪隨大團喝茶。祁安止單獨點了杯咖啡,麥克斯囑咐讓人多上幾塊方糖和牛奶,美社莎什麼都不樂意喝,祁安止用隨手一指:“給他這個,花茶,再倒杯清水來。”

那位多話的仆人還在回味剛剛發生的事情,皺著一張臉搖頭,一臉否定:“恕我直言,老爺的表弟跟我們老爺差距太遠。”

祁安止靠在軟沙發上,挑眉笑:“他還太小,也就胡鬨有一手。”

歐列格沉聲道:“您的年齡沒大他多少。”

祁安止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裡,還有閱曆。”

麥克斯抿著嘴點頭:“其實仔細想想我們老爺也過得挺慘,不學聰明點兒不行。”

他想到了希爾,真正的那個希爾,哼笑一聲,指指麥克斯,並道:“麥克斯說的對,不聰明的人已經死了。所以我%e4%ba%b2愛的姑媽一家,也活不了多久了。”

多賽卡迪由衷的道:“他們早該死了。”

他們點的東西上桌了,美社莎皺著眉頭端起祁安止為他點的花茶喝了一口,靜默了一會兒後道:“還不錯。”

祁安止往自己那杯兌了許多牛奶的咖啡中夾了兩粒方糖,攪拌均勻,轉頭朝美社淺笑一下:“我真高興,難得有東西入你的法眼。”

他們閒聊了不久後,不遠處的廣場中央上空忽然傳來‘嘭!’兩聲響。

麥克斯激動的站起身:“是禮花!慶典開始了,我們快出去!”

“嗯哼,王子與公主的婚禮也開始了。”祁安止笑眯眯的將手中的咖啡杯放下,站起身朝美社莎伸出手,“這也是蛇森大典上的第一次吧?走吧,去參加這場婚禮。”

美社莎毫不遲疑的牽上那隻手,跟隨祁安止走出店。

人群都在往那個方向湧動,廣場上空還在嘭嘭放著煙火禮花,那聲音震天響。

前方黑壓壓的一片人群忽然往兩側分散開,他們也跟著退到街道一邊,隻見由一群身著祭祀衣袍的人組成的一支隊伍浩浩蕩蕩的走過街道中央,隊伍的最末處是禮服著身的英俊小城主,他挽著穿著白色嫁紗頭戴花環正一臉幸福笑意的貴族小姐。

不去細究安迪·沃恩霍滋這個人內裡如何,隻論外表,他很不錯。

精心打扮過後的小城主更是風度翩翩,帶著得體的笑容向街道兩邊的城民們揮著手,那清新麗雅又不失優雅的美麗少女緊緊勾著他的手臂,勾著甜蜜的笑臉朝祝福他們的人們低了低頭,帶上羞澀的紅暈。

很般配,也隻是看起來而已。

祁安止搖搖頭,頗是可惜的道:“真可惜,安迪並不是她對的人。”

“那位小姐看起來很不錯,但說實話我不喜歡即將成為她丈夫的人。”多賽卡迪聳聳肩膀。

祁安止嗬笑一聲:“放心,他們成不了,我可不想犧牲一位無辜的女孩去拆散那對他和我的表弟,那對她可不公平。歐列格,那把漂亮的小匕首呢?”

“被您的表弟順走了。”歐列格平淡的道。

麥克斯與多賽卡迪低頭朝歐列格的腰間看去,果然出門時看他彆在腰帶上的小匕首已經沒了。

“我就說你為什麼會帶著一把那麼娘氣兮兮的匕首。”麥克斯朝他擠眼睛,“我們老爺簡直是先知。”

美社莎忽然點了點祁安止的肩膀,指了指另一處方向,祁安止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低聲一笑。

已經是%e8%84%b1離了熱鬨人群的街店角落,他那個表弟正站在那兒望著遊走在大街中央的隊伍看紅了雙眼。

祁安止饒有興趣的觀摩著他精彩的表情,抬手用食指磨蹭著自己的下顎,在對方朝他看來之前就已經收回視線,繼續去欣賞那支祭祀隊伍。

“彆管你那喪氣的表弟了。”麥克斯隨著人群往前移動,並喊道:“快來,跟著隊伍走!一直走到森林的交界處,真正好玩的在那!噢,免費的食物酒水,美麗的小姐與森林舞會!”

美社莎苦惱的點頭道:“嗯……每年這個時候我家門口就會很吵,最開始在我還需要冬眠的時候總會被那些人吵醒,等他們散了才能接著睡。”

“那看起來你沒有起床氣。”祁安止看他一眼,笑道,“不然這座城辦幾年慶典後大概就已經空了。”

這支悠長的祭祀與婚隊從城中央走到了城的邊沿,平日裡冷清的森林邊界此刻燈火通明,這裡儼然被改造成了露天舞會與祭壇的綜合現場。

祁安止看著屹立在祭壇中央的巨蛇雕像,拐著手肘去碰了碰美社莎,指給他看:“喏,那是你。說起來我還沒從這個方向進入過森林,這裡平時也都有不少人來祭拜吧?看那邊還有教堂,你混的不錯啊。”

“我也不喜歡走這邊,哦我有次看到外麵立了這麼大一條同類就跑出來了,結果我的額頭就被砸傷了。”美社莎十分疑惑的道:“他們明明做了一個沒比我小多少的蛇,但每次看到我還是會朝我丟石頭。”

祁安止注視著那對走上神壇的新人,聽著美社莎的話笑道:“他們隻是需要一個信仰,形式上的信仰。當你真的出現在他們麵前時,你就成了魔鬼。”

☆、33

美社莎搖頭,不是否認什麼,他沒聽懂。

能說什麼?美社莎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老妖怪,可惜思想上還沒成精。

今年的慶典注定與眾不同,不再是重複著向蛇神祈求禱告好運的到來,這次的重點更在於祝福這對兒新人,以蛇神的名義。

可惜他們口中的蛇身是永遠不可能祝福祭祀台上的男主角的。

在一係列儀式之後,老祭祀轉過身去慈愛的看著安迪與他的未婚妻,並鄭重的宣布道:“今晚,我們敬愛的城主之子安迪·沃恩霍滋與他摯愛的女士黛莎·錢寧在蛇神的注目下舉行他們的……”

“看,有個小個子祭祀上台了。”祁安止雙眸滑過一絲淡然,其他人皆往台上看著。

老祭祀察覺到眾人神色不對,話沒說完便轉過身:“嘿!誰準你上來了!?這是哪一隊的人?”

小個子祭祀還沒靠近安迪與黛莎便被人發現不對,他連忙撲上前,祭祀袍下明晃晃的匕首露了出來,動作幅度太大使他的兜帽滑落,失去了掩蓋物,暴露在眾多人目光下的那張臉赫然就是埃文·西塞爾!

安迪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差些就刺傷了黛莎的埃文,他朝那被兩三人摁倒在地的少年發出詢問:“埃文!你要做什麼?”

“蠢貨。”台下混在人群中圍觀的金發少年輕笑著吐出兩個字,這個問題問的太蠢了,你要乾什麼?他都拿著刀衝上去了,還能是乾什麼?

麥克斯吃著從一邊端來的食物,看得聚精會神:“天呐,這是我這輩子參加的最精彩的慶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嘿,今年的葡萄酒釀得不錯,要來點嘗嘗看嗎?”多賽卡迪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忽然話鋒一轉:“其實那把匕首挺值錢的,歐列格你確定不拿回來嗎?”

歐列格鄙夷的視線從麥克斯與多賽卡迪身上掃過:“送他了,也得看看他有沒有本事拿在手裡。”

美社莎看了一會兒,發出疑問:“我不懂,他剛剛再往前伸伸手就刺到那個女人了,乾嘛又縮回去了?”

祁安止接過麥克斯遞來的一杯紅酒,拿在手中也並沒有要喝的樣子,就是晃著玩:“因為他的意圖不在殺人,而是想要引起安迪更多的重視,那位小城主就吃這套。”

“誰放他上來的!?”隻見法萊恩·沃恩霍滋在眾多人的擁護下走上台,居高臨下的睨著臉被摁在地上都擠得變形了的埃文,“竟敢破壞重要的儀式,把他壓下去,明日處置!”

“父%e4%ba%b2!彆!”安迪咚的一聲跪倒在地,抱住法萊恩的一條%e8%85%bf乞求道:“我已經答應您了跟黛莎結婚,求您放他一馬吧!”

手捧花簇的新娘立刻發覺了不對勁,站在神壇之上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跟我在一起是為了這個男孩?你喜歡的是這個人!?”

“不、不是,我……他是我的朋友,他得了重病需要蛇養草,我……”安迪解釋得亂七八糟,讓聽的人更確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新娘氣憤的將手中的花簇砸到安迪的臉上,貴族小姐自來驕傲,如今出了這場鬨劇自然不可能再繼續這場婚禮。

她不顧他人阻攔一腳踹到了埃文臉上之後提著厚重的裙擺快速離開了神壇,法萊恩氣憤不已,狠狠得給了安迪一巴掌之後也隨之離去,埃文被扒了祭祀的外袍如同棄犬一般拋到了大街上任民眾們議論紛紛。

這一幕太過精彩,連祁安止都止不住為其鼓掌。

可常言道,做人不能太囂張,這邊祁安止還在高高興興的看戲,下一秒周圍忽然出現驚叫聲。

祁安止順著那聲音望去,隻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顫唞著手指著自己大叫起來:“蛇怪!蛇怪啊!”

霎時間周圍的人便□□了起來,齊齊向外散開,他周身瞬間變為了真空地帶。

金發的少年愣了神,沒反應過來,困惑的道:“我?”

老人急得直跺腳:“你後麵那個!”

哦。

他這才回過神,回過頭去,美社莎似乎在思考什麼,之後對他道:“哦,他應該是當初去偷我水草的那批人中的其中一個,因為我吃得太飽了所以就沒留他。”

“快跑啊!蛇怪出現了!”老人慌張的大喊,引來了神壇上的祭祀。

老祭祀帶著隊伍擠開人群上前來:“快,快用地獄石!”

在蛇森慶典上拿石頭砸蛇神真的好嗎?你們這群老不死的。

“老爺,你身邊那位真的是……?”多賽卡迪的話音落下,不再多問,從口袋中掏出精致的小花剪塞到祁安止手中,“您想帶他逃走的話,就帶著這個防身吧,您的姑媽一定會出來指認您與蛇怪為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