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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跳下床,走去將窗子打開。

“你沒被人發現吧?”祁安止在他翻進屋子後將窗子重新關起來。

美社莎點頭,直徑走到床邊,看見桌子上的牛奶順手便拿起來一口氣喝光:“全部照你說的去做了。”

祁安止眨了眨眼睛:“牛奶涼了就更難喝了。”

美社莎放下杯子感受了一下,接著道:“還好,我去水裡泡一會兒,外麵風刮的我身上很乾。”

祁安止揮揮手讓他去。

一直以來美社莎泡澡都是用涼水,祁安止總是在他之後去泡熱水澡再暖烘烘的進被窩,而今天提前進被子的祁安止暖熱的床被之後夾雜著一股冷氣的美社莎躺進來後破壞個乾淨。

被子裡的少年一個哆嗦,急急的向外側躲了躲,抱怨道:“你身上也太涼了。”

美社莎摸了摸自己,又伸手摸了摸祁安止:“有嗎?我一直都是這個溫度。”

“說了你很涼,手不要往我身上伸!”暖黃色的燈光下,男孩的嘴角微微抽[dòng],皺著眉頭將那隻涼冰冰的手推遠,“我很容易生病,你彆離我太近,太冷了我受不了。”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跟這麼一個大冰窟睡在一起讓祁安止覺得自己隨時都有會感冒的危險。

“我凍到你了?”美社莎後知後覺,他收回手,坐起身掀開被子離開床榻,走到窗邊停在那裡。

祁安止打眼瞧著他的背影,吱聲問道:“你做什麼?”

“等他們送那個東西過來。”美社莎轉過頭回應他。

“他們?”祁安止好奇美社莎還有其他認識的人,是誰?

沒過一會兒,窗子發出咚咚兩聲悶響,祁安止睜眼瞧了半天,也沒看見窗外有半個人影。

美社莎打開窗子,‘啪’一個東西就丟進來掉在了地板上,冷風順著半開的窗子急急的往屋裡鑽。

“快關窗子!”祁安止被那涼氣撲了一臉,一手拉著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蓋得嚴嚴實實的。

他聽見窗子被關上的聲音,緊接著自己捂緊的被子被塞進來一個暖烘烘的發著微弱光亮的硬塊,美社莎鑽了進來,將那塊暖物往祁安止懷裡又塞了塞。

“這是什麼?”沒等美社莎回答這個問題,他又問道;“剛剛窗子外麵是誰?”

美社莎蹭近了一些,跟祁安止一同貼著那塊暖石:“森林裡的動物冬天用來取暖的石礦,我讓附近的蛇群運過來了一塊兒。”

☆、第20章 二十條蛇

在被子裡的手摸了摸那塊發熱的石頭,祁安止將一隻手伸出被子在燈光下照了照,沒有看到灰塵,回過頭才消化了美社莎剛剛那句話。

“這個石頭乾淨吧?你能控製蛇群?我的床單臟了沒?”縮回被子的手繼續在暖石周圍撲騰摸索。

美社莎被他不小心摸到了兩把之後一手將他的手腕扣住,說了句:“讓我想想,你的問題有點多。”

“等等,蛇的蛇膽摘下來會再長出來嗎?像熊膽那樣。”祁安止的注意力終於集中到了美社莎能控製蛇群上的這一點重要信息上,他又問了一遍:“你為什麼能讓那些蛇聽話?”

“不行,沒了蛇膽會死的,石頭很乾淨,睡吧。”美社莎將用一隻手扣住祁安止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肩膀上,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如同蠱惑人心的魔咒一般在祁安止耳邊響起,“我不能告訴你,它們說人類會被我嚇到。”

雖然心中十分好奇,但美社莎不願意講祁安止也不會追問太多。

他拉滅了小桌燈,悶聲道:“好吧,隨你。”

“嗯。”美社莎在他背後拍了拍。

“最後一個問題。”黑暗中,祁安止眨了眨眼睛,“你跟蛇的關係很好,如果我有一天會挖出很多蛇的膽你會生氣嗎?”

緊貼著暖石的另一人隔了一會兒後吐出一個字來:“會。”

“嗯,我就是問一問,睡吧。”祁安止翻了個身,心情有些雜亂。

第二日的一大清早,沒等麥克斯等人來敲門將他喚醒,屋外花園中迸發出的嘈雜聲便將圍著暖石睡得正熟的兩人吵醒。

祁安止緩緩睜開眼,視線中美社莎那雙深邃的眼睛與自己對視上,瞧見自己醒來了,他又望向彆處。

祁安止窩在床上不樂意動彈,被窩裡太暖和他實在不想起來,天冷下來起床都是件要人命的事情,被子外麵涼。

美社莎的視線繞過祁安止的肩窩,看著窗外微亮的天色,詢問道:“要我把他們趕走嗎?”

“嗯~?彆,那是來找艾菲妮婭的。”埋在被窩裡的腦袋晃了晃,因尚不清醒仍夾帶著鼻音的軟糯的少年音從被攥得緊緊的床被下傳出,“我再暖和一會兒就起來,你什麼時候醒的?”

“嗯,他們砸門的時候。”美社莎搭上他放在暖石上的手,又往祁安止那邊更靠近了,散發著暖熱的石頭被死死卡在兩人之間,有些硌人。他勾下腦袋,抵上祁安止的額頭,不滿被中那塊阻礙在兩個人中間的礦石,“我喜歡你身上的溫度。”

“不行。”意識到美社莎想要將暖石丟出去,祁安止立刻抱著石頭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道,“我已經離不開這塊石頭了,從你把它交到我手上那一刻開始就彆想再要回去。”

“這樣也行。”美社莎滿意的從後貼近抱著石頭縮成一團的少年,“隻是石頭對我來說溫度有些高,貼近會不舒服,你就剛剛好,貼著也很舒服。”

從耳邊傳來的話語擾的祁安止臉色一紅,縱然清楚美社莎的話中沒有深意,就隻是字麵上表達的那樣,就像他最初說的那句‘你聞起來很美味’一樣,可他仍舊攔不住自己蕩漾並跑偏的不良思想。

閉著眼睛聽了一會兒屋外的響動,祁安止戀戀不舍的坐起身來,“艾菲妮婭去花園了,我去看看。”

美社莎隨後坐起身:“往常這個時候你都還在睡覺。”

祁安止坐在被窩裡拿起衣物一件件往身上套,他係著小襯衫上的領帶:“往常早起也看不到這麼一出啊,誰知道他們會選在大清早來鬨騰,一早上就聚集這麼多人,想來是昨天那一出之後魯比家裡人便開始忙著召集所有%e4%ba%b2眷了。”

“這種衣服穿起來真是有夠累的。”祁安止下了床,對著鏡子整理裡麵的內搭,嘴上說著已經抱怨過很多次的話。

花哨繁瑣的服飾看起來雖然精致,穿起來也足夠麻煩。

等他整理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後,外麵的情況也愈發火熱,雙方的爭吵聲震天響。

美社莎斜靠在窗邊頗是感興趣的瞧著花圃中的那群人:“我還以為人類被我嚇到的時候才會用這麼大的聲音說話。”

祁安止笑道:“走吧,我們去外麵看,這裡離得有些距離了。”

美社莎無異議,祁安止拉開門便見歐列格癱著一張臉在門外站著,看樣子等候多時。

他見祁安止走出屋子,眉頭皺的更緊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非常抱歉,那些人果然打擾到大人休憩了。”歐列格狠狠的瞪了一眼在樓梯拐角處貓著的麥克斯,接著恭敬的低聲說道:“我這就去將他們趕走。”

“不必,我說過我很喜歡看這種鬨劇。”祁安止看了看兩人,走向外門的同時朝他們招招手:“有興趣一起來看這出好戲嗎?”

麥克斯激動的都要跳起來了,他笑嘻嘻的拍著歐列格的腦袋說道:“你看我早說了希爾大人絕對不會介意的,快跟上去,真羨慕多賽卡迪那家夥打一開始就在花園裡,我們都錯過多少精彩部分了!”

祁安止出了正門,從花圃外圍繞著走,踮起腳看了一圈,發現麥克斯羨慕的那個對象正拿著修剪枝椏的大剪在那一群人周圍走過來走過去,偶爾妝模作樣的低頭摸摸花苞。

祁安止朝身後嘰嘰喳喳的麥克斯“噓”了一聲,示意他聲音小一點,彆讓那些人注意到他們。

他戲還沒看到可不想被拉進去一起玩,帶著幾人繞到了多賽卡迪身邊,近距離做個圍觀群眾,看著艾菲妮婭被魯卡的家人團團圍住根本自顧不暇的模樣,祁安止心情很好的與麥克斯和多賽卡迪交頭接耳的探討著自己的想法。

“%e4%ba%b2愛的多賽卡迪,快告訴我那些人為何而來。”麥克斯那強健的體格掩飾不了他本身八卦的心。

園藝青年將手中的大剪戳到了地上,幸災樂禍的將自己看到的情景說了一遍:“那家人的小孩當初跟著大人的表弟一起進了森林後就失蹤了,但昨天忽然自己回到家,%e4%ba%b2口跟他們家裡人說大人的表弟將他推下了蛇窟,哎呀……現在的小孩子玩得可真是危險。”

祁安止下意識的朝美社莎看去,他當真是完全按照自己說的去做的,他敢這麼放心的將自己的計劃全部說給美社莎聽,也是瞧在對方絲毫不懂人來的是非觀。

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乾壞事。

“你在看什麼?”美社莎偏過頭,迎接祁安止的注視,還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眼角,“你的眼尾為什麼一直都有一點紅紅的?有偷偷哭過嗎?”

被他點了眼尾之後的祁安止不止眼角微紅了,連臉上都升起了紅暈,他拍開美社莎的手,麵色不悅的道:“這是天生的,我又不是小姑娘,怎麼會偷偷哭?”

“沒關係,其實很好看。”美社莎誤以為他討厭那樣子,又去安慰。

“噓!彆說那些沒用的。”祁安止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艾菲妮婭與魯比家的爭執上。

魯比的%e4%ba%b2眷們根本不肯放艾菲妮婭離開,爭吵之間也發生了肢體上的衝突,他那個姑媽頭發都被人抓掉一大把,發型亂糟糟的,看起來像個瘋婆子一般。

看得祁安止一雙上挑的桃花眼都彎成了月牙,一旁同樣笑的很開心的麥克斯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調侃道:“我們壞心眼的小希爾在幸災樂禍喲。”

“麥克斯,你太失禮了。”歐列格在麥克斯的身後將他的手從祁安止肩上拿了下來。

美社莎拉著祁安止的手將他護到了自己的身前:“我也不喜歡他那麼做,人類的用詞來說,這叫勾肩搭背。”

“你們太小心眼了,這位客人,這可是我們家的大人!”麥克斯有意逗弄美社莎,他最喜歡招惹這種看起來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人了。

美社莎的眉間微微縮緊,不可察覺的皺出幾道痕跡,祁安止感到圈在手腕的那條小水蛇勒緊了些,接著便聽美社莎十分認真的道:“他是我在家撿到的。”

“等等,我進過你家?你還有家?”祁安止的重點顯然偏了不止一些兩些。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