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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晾的被子了,”蘇牧歌找到需要的東西,帶上門,“今晚在家睡?”

“嗯,”蘇瓊歌笑開,眼睛彎成一對月牙兒,“你晚上下班給我買宋記的辣鴨脖好不好,我想吃了。”

“你不會自己來買?正好順路來公司轉一圈,你自己說說多久沒進過自己家公司了,老媽昨天還罵你胳膊肘往外拐。”蘇牧歌罵道,不知道這個妹妹是怎麼想的。

吐了吐%e8%88%8c頭,蘇瓊歌苦著一張臉,又被念了,真倒黴。

“又在心裡罵我呢?”很了解雙胞胎妹妹,蘇牧歌笑著,不等蘇瓊歌說話就說道,“好了,我要開車,掛了。”

手裡握著“嘟嘟”個不停的手機,蘇瓊歌無奈的掛斷,把手機塞回外套口袋裡,“周雲笙,我們走吧?”心情不錯,蘇瓊歌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你陪我打了壁球,我請你吃午飯怎麼樣”拿過她手中的外套,周雲笙不容拒絕地說。

熟悉的語式讓蘇瓊歌的臉慢慢發燙,她還記得她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個早上,她對周雲笙說:你陪我爬山,我請你吃午飯怎麼樣當時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呢害怕被拒絕的忐忑、對於外表出色的陌生異性的好感、自覺唐突的羞澀,以及內心深處那一點希冀。

☆、匆匆那年

軍訓後的日子平淡如水,教室、食堂、寢室三點一線。不同的是,大一302寢室的蘇瓊歌追求研究生周雲笙的事情震驚全校。

蘇瓊歌活力四射,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周雲笙老成持重,心細如發,毒%e8%88%8c腹黑。幾乎沒有人看好蘇瓊歌的行為,因為守身如玉二十三載,從未被攻克的冷麵男神周雲笙,怎麼會被一個小丫頭收服呢

各種“偶遇”在蘇瓊歌刻意的安排下都毫不突兀,蘇瓊歌以幫蘇牧歌隱瞞戀情的代價換得哥哥的幫助,得知了周雲笙時常出沒的場所。於是,食堂、操場、圖書館、實驗室門口突然冒出來,甚至在蘇牧歌的陪同下尾隨過周雲笙回家,蘇牧歌的高頻率出場,也讓周雲笙了解了兩人的關係。於是,半年後,兩個人正式交往了。沒有告白,隻是在一個微妙的時刻,水到渠成。

蘇瓊歌至今還記得他們的第一個%e5%90%bb,煙草味中帶有淡淡的薄荷香氣,讓她在悸動中有一種火冰二重天的感覺。煙是萬寶路的爆珠,蘇牧歌抽過幾次,後來就丟在了一邊,他說沒有煙味,不過癮。後來在周雲笙離開的日子裡,蘇瓊歌常常在自己的屋子裡點一支,熟悉的味道在狹小的空間裡彌散,刺激得她想流眼淚。

時至今日,蘇瓊歌依然不後悔與周雲笙相遇,那一段鮮活的歲月,十九歲一腔孤勇的蘇瓊歌,曾經那麼那麼深的,愛過二十三歲的周雲笙。

在會所的餐廳裡吃著精致的飯菜,蘇瓊歌卻無比的想念學校後門的麻辣小龍蝦和酸辣粉。

每一所大學學校的後門,都有著彙集南北美食的小吃街,嗜辣如命的蘇瓊歌最喜歡的就是麻辣小龍蝦和酸辣粉。不幸的是周雲笙的胃決定了他完全吃不了辣,蘇瓊歌也知道他好像是有慢性胃病,於是乖乖的陪著周雲笙吃著味道寡淡的徽菜。每次路過大排檔的蘇瓊歌都會猛吸鼻子,吃不著,聞聞也是好的嘛。

看著蘇瓊歌的饞樣,周雲笙終於在某一天把她拉進了賣酸辣粉的小店,把她按在椅子上,要了兩碗酸辣粉。

蘇瓊歌蹙著眉頭,努力壓抑自己的口水,可憐巴巴地提醒道,“周雲笙,你不能吃辣。”

周雲笙沒說話,而是向老板要了一碗清水,淡定從容的把筷子上紅燦燦的粉絲在清水裡涮幾下,再優雅的吃掉。然後對目瞪口呆的蘇瓊歌說,“口水流出來了。”

於是蘇瓊歌趕緊抹嘴巴,發現被騙後羞怒地瞪著他,暗罵他不可愛。

周雲笙眼中含笑的一邊在水中涮酸辣粉一邊說,“一會兒我吃完,咱們就離開這兒。”說完還瞟了一眼蘇瓊歌分毫未動的碗。

太黑了!蘇瓊歌一邊腹誹一邊吃,然而等她放下筷子時卻發現周雲笙早已經吃完。恍然大悟般的知道正在對麵一邊喝礦泉水一邊看著自己,嘴%e5%94%87紅豔微腫,好像、、乾了什麼壞事。

☆、可憐之人

蘇瓊歌一直垂著頭,從周雲笙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濃密卷翹的睫毛,以及,臉頰上慢慢泛起的緋色。%e5%94%87角不經意的揚起,周雲笙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牛排切成均勻的小塊,然後,一口一口吃掉。

兩人剛剛放下刀叉,周雲笙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不疾不徐地擦完嘴,周雲笙才把手機放在耳邊,“阿黎。”

這是蘇瓊歌認識周雲笙以來,第一次聽到他這麼%e4%ba%b2昵的喊一個人的名字,心中微澀,麵上卻慢慢浮起笑容。

“好,我知道了。”掛掉電話,周雲笙看向蘇瓊歌,嗓音清淡地說,“陳梓瑤要見你。”

“啊?”驚訝的張大嘴巴,蘇瓊歌努力地在腦中搜索自己和陳梓瑤的牽連,最後得出結論,“我和她不熟啊,她找我乾嘛?”

沒有得到周雲笙的回答,蘇瓊歌坐在車上奇怪的在眼角裡偷瞄他,她怎麼覺得周雲笙接完電話後,就一直在散發冷氣?臉色也夠黑的。

察覺到蘇瓊歌的小動作,周雲笙隻是更緊的抿著薄%e5%94%87,眉頭也皺著。瞞不住了,周雲笙很懊惱,看一眼副駕上沒心沒肺的蘇瓊歌,隻覺得五內鬱結,暗罵自己精神病,竟然想著幫情敵掩蓋事實,隻為了不讓那小女人傷心。

黎藍等在警局門口,就看見周雲笙臉色臭的不行地下了車,然後副駕的門打開,一個嬌小但是看起來活力四射的女人走下來,身上穿著一身粉嫩顏色的運動裝,無比紮眼。

“你好,我是黎藍。”

禮貌的握手後,蘇瓊歌毫不遮掩地打量著黎藍,怎麼說呢,這個男人渾身都是棱角。五官刀刻斧削般棱角分明,硬漢的氣質,寬肩窄腰,隔著製服也能清晰感覺到的爆發力,蘇瓊歌不得不讚一聲。

接待室裡的陳梓瑤不施粉黛,更顯得嬌柔,讓蘇瓊歌不由自主的想起“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的林妹妹。拉開椅子坐下,蘇瓊歌不說話,等著她開口。

“楊啟琛是我的初戀,”陳梓瑤垂著頭,睫毛微濕,“我們初中就在一起了,我今年二十五歲,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都和他在一起。我曾經墮胎過五次,最後一次的時候醫生說我的子宮壁太薄了,可能再也不能當媽媽了。”

“我恨他!”陳梓瑤抬頭,滿是淚水的眼睛裡放射出冷酷的光芒,“憑什麼我已經破敗成這副樣子,他卻可以幸福的和蘇氏的大小姐在一起?他不配擁有幸福,你們訂婚後他依然每個星期都來找我,看著他肮臟地嘴臉我真的想吐。”

“他總是一副乖乖牌的樣子,因為他媽媽說現在結婚會影響他的事業,他就要我一次次墮胎;因為他媽媽說我家境不好,所以我隻能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做他的情婦?因為我再不能生育,所以他成了你的未婚夫。他一次次用他媽媽做借口逃避責任,明明就是他自己貪婪懦弱!”

“蘇瓊歌,他和他媽媽就是吸血鬼,離開他們,不然早晚有一天你會被他們吸乾血,然後棄如敝履”

陳梓瑤的話像雷擊在腦海裡,蘇瓊歌看著臉上沾滿淚痕的陳梓瑤,滿心複雜。恨,無從說起,本來對於楊啟琛她也沒有愛。應該是憐惜吧,蘇瓊歌平靜的看著陳梓瑤哭,“他不愛惜你,你才更要愛惜自己,而不是選擇這樣玉石俱焚的方式去報複他。”

蘇瓊歌離開時的模糊影像印在陳梓瑤眼裡,她聽到自己的低喃,“蘇瓊歌,我也曾像你一樣,單純的世界裡隻有黑白兩種顏色。”可我現在滿身泥濘,卑微到塵埃裡,得不到救贖。

走出那道門,蘇瓊歌才明白自己沒有想象中的堅強,雖然她不愛楊啟琛,但也曾經那麼用心地經營過那一份感情,怎麼可能不心痛。眼淚順著臉頰流到胳膊上,她胡亂抹了幾下,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拐角處深深望著自己的周雲笙。

☆、他的心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聽著監控裡麵陳梓瑤的話,周雲笙的臉色愈加黑沉。他原以為楊啟琛隻是和陳梓瑤曖昧,卻沒想到兩人有這麼深的淵源。看著蘇瓊歌神色平靜地走出房間,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果然,走出監控室就看到她在門口默默的流眼淚。

他太了解蘇瓊歌,知道就算她一直沒有放下自己,她對楊啟琛也是付出了不少的真情,更是真的想就這麼放下過往跟他過一輩子。

可現在,他藏在心裡不忍傷害的小女人,被一個渣男傷了心,他卻隻能站在遠處為她心疼。

對上蘇瓊歌溼潤的目光,周雲笙終於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把她擁進懷裡,溫軟的潮濕在肩膀上暈染開,周雲笙壓抑著,一下一下拍打著蘇瓊歌的後背安撫她。

“周雲笙,”蘇瓊歌的聲音悶悶的,還有一點點可愛的鼻音,“我是不是一個特彆不值得珍惜的人?”所以你才會離開我,楊啟琛才會背叛我。

身體一僵,周雲笙把她從懷裡扯出來,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我會好好珍惜你。”

“好啊,我等著。”蘇瓊歌抿著嘴,語氣裡的敷衍那麼明顯。

不再說話,想到剛剛黎藍說的事情,周雲笙擰眉,總有一天,我會跟你坦白一切。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被周雲笙一直送到樓下,蘇瓊歌拎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拒絕了他送自己上樓的提議,目送他離開。

“滴滴”身後傳來按喇叭的聲音,蘇瓊歌轉身,熟悉的藍色小跑平穩地駛入車庫,蘇瓊歌走上前去敲敲駕駛室的玻璃,“回來的正好,幫我拎菜。”

輕輕鬆鬆的把妹妹手裡的菜全都接過來,蘇牧歌望著遠處不經意的問道,“剛剛是誰送你回來的?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你看誰都眼熟,”蘇瓊歌心裡咯噔一下,連忙遮掩道,“快點幫我把菜拎上去,不然來不及吃了。”

當年她和周雲笙的事蘇牧歌可是全程參與,隻不過他一直擔任的幕後策劃,很少會和周雲笙直接接觸。周雲笙離開後,蘇牧歌比她的反應要激烈的多,還說如果再見到他,一定會狠揍他一頓。

蘇瓊歌不敢想象,如果蘇牧歌知道周雲笙已經回來,並且還時常在她麵前出沒,會有怎樣的激烈反應。

皺了皺眉頭,蘇牧歌拎著菜跟在蘇瓊歌後麵,“你買這麼多菜要吃什麼”

“火鍋啊,”蘇瓊歌開門,指揮蘇牧歌,“把菜放到料理台,肉先放進冰箱,然後把菜擇乾淨。”

“那你乾什麼”蘇牧歌瞥她一眼,但還是按照她說的開始動作。

“我很累啊哥哥,”往沙發上一躺,蘇瓊歌順手拿起茶幾上的蘋果,咬得哢嚓哢嚓響,“你能者多勞好了,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

不聲不響地擇菜,蘇牧歌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