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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生羊 LittleRitta小麗塔 4279 字 1個月前

沒有什麼異常,像往常出長差回來給她打電話報平安一樣,兩人聊著生活中的瑣事。

快要掛電話時,索輝想了想,“陳曦,”

“嗯?”

“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你記住,我愛你!”

索輝不是第一次說這三個字,過去這個星期發生了什麼,陳曦不想追問,因為她是絕對信任索輝的,想也沒想,她甜甜地回道,“我也愛你,我等你回來!”

諾布在一旁耐心的等行李,整理好行李車,送陳曦回家。他也很開心,因為陳曦終於笑了。

第二天,索輝並沒有按照姚傳誌的意思,把夏爾巴人的筆記本放回薑建國的辦公室,而是帶到了上海。之前搜集的幾百頁犯罪證據,連同這個筆記本,一同寄到了□□。

接著,索輝寫了辭職報告,暫時放在辦公室的保險箱裡。畢竟手上的客戶需要時間交接,他需要把離開給L&W可能帶來的損失降到最小。又拜托Miranda幫他買了份大額保險,受益人是陳曦。

然後,一個人去了尼泊爾。

新的一周,陳曦照常上班,手上的案子依舊讓她忙得不可開交。驚喜地發現有一個案子要到上海開庭,她特意把這個案子放在第一個做好,這樣就可以快些去立案,然後去上海開庭,然後……

諾布的SAT考試成績出來了,結果是滿分2400分,這可把陳曦高興壞了,因為這也有她幫助輔導的功勞。

更開心的是,諾布答應陳曦,去求索輝來北京幫他慶祝。陳曦早早地預定了飯店,就在辦公室附近的The Woods。

周五晚上快下班時,陳曦提早在辦公室的衛生間裡美美地打扮了一番,異地的老公要來了,老婆當然要……不過想了想小叔子的存在,陳曦把超短裙換了下來。

The Woods 一般會在周五晚上爆滿,可是今天卻十分冷清。陳曦找到諾布,一個非常中心的座位,送上自己準備禮物,一本《聖經》。

“乾嘛送我這個?我是佛教徒。”

“哎!你小子懂什麼,這可是學習英語的好東西,學一學人家怎樣用簡單句寫出世界名著。”

“那也要送一本新的吧?你看這本書舊的……莫非是你珍藏的?”

“算你識相!這時我都本科上聖經文學課用過的,這麼多年一直珍藏。”

“嘻嘻!我收下了,謝謝你小曦。”

“又沒大沒小!”陳曦心裡樂開了花,她和索輝登記結婚的事還沒有告訴諾布,其實她覺得諾布應該喊嫂子才是。

諾布讓陳曦看菜單,可陳曦堅持要等索輝來了再點。諾布默默看了看陳曦不斷向門口張望的樣子,“你的胃不好,不按時吃飯會疼。”

陳曦充耳不聞,還自己念叨著索輝趕上了晚高峰,可能正堵在路上。正要給他打電話,諾布伸手奪過陳曦的手機。

“我手機忘帶了,我要給阿媽打電話,報告好消息!”

陳曦無奈,看諾布走出餐廳,在門口撥弄著手機。

又過了半個小時,索輝還是沒有出現,陳曦真的餓得胃疼,用手摁著肚子。

諾布推門而入,招呼上菜。

“二哥讓我們先吃,他手機沒電了,已經關機了。”諾布把羅宋湯放到陳曦跟前,“先喝口熱湯。”

索輝的遲到使陳曦心不在焉起來,喝了幾口湯,就吃不下了。

諾布找出剛才那本《聖經》翻了翻,“想起上次去你們學校聽講座,女同學還挺熱情的,果然M大出美女啊,我覺得你比她們還要好看!”

陳曦一口水差點噴到諾布臉上,“小鬼!真不害臊!”

“我怎麼想得就要怎麼表達,可不像你總是忍著。”

陳曦無心跟諾布貧嘴,“我出去看一下,你二哥怎麼沒到呢?”

剛一起身,諾布迅速的抓到了陳曦的手,“等等!”

陳曦一愣,抽出自己的手,驚訝地看著諾布,“怎麼了?”

“我……我二哥讓我給你一樣東西,今天早上寄到公寓的。”

“什麼?他自己給我不就行了,為什麼讓你轉交?快給我看看!”陳曦覺得怪怪的。

陳曦打開一個黃色的信封,標準的美式文件,“Divorce Agreement”,離婚協議,兩個明晃晃的單詞躍然紙上,陳曦使勁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地讀了下去。

是來自美國聖地亞哥當地一個律師事務所的信函,大意是丈夫索輝以“Irreconcilable differences(不可調和的分歧)”為由向妻子陳曦提出離婚,希望女方接受以下若乾條件。

陳曦難以置信地瞪著諾布,聲音越來越顫唞,“這是什麼?他今天不來了嗎?這是什麼意思?!”

諾布聲音低沉,“二哥隻是說,他放你自由了。”

“我要給他打電話,手機給我!”陳曦歇斯底裡地搶回自己手機,狠狠地撥號。

索輝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

“彆打了,他人在尼泊爾,已經失聯一個星期。”諾布低聲說道。

“你知道?”陳曦質問諾布,“你都知道還在這裡給我演戲?你們誠心耍我是嗎?”

The Woods的服務員沒有一個出來圍觀,諾布包了全場,也特意囑咐過。

諾布走過去抱住陳曦,任憑這個女人今晚如何發瘋,他隻能受著了。陳曦回家,諾布就跟著,然後大門一關,諾布就跟陳曦的室友打了招呼,在門口守了一夜。

“不可調和的分歧?嗬!”陳曦沒想到,在法學院學過的美國婚姻法規則,竟然有一天適用在自己身上。她清楚得記得,婚姻法判例下的規則對“不可調和的分歧”的定義,“不可調和的分歧導致婚姻無法補救的破裂……”。

自己跟索輝之間有什麼不可調和的分歧?是因為央金和他的兒子們嗎?不是已經說好央金退出,他們隻是名義夫妻嗎?難道自己這些退讓還不足以讓他看到誠意嗎?

可是就算存在這種分歧,難道沒辦法當麵說清楚嗎?何必要用這種冷冰冰的方式來結束我們之間不過半個多月的婚姻?還是,他根本就不屑於解釋了。

陳曦沒有理會離婚協議中分割財產的條款,第二天,她費力地睜開腫的像核桃大的眼睛,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e8%84%b1下手上的羊眼板珠,一並塞到諾布手中,去上班。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是她臨走時的唯一的話。

陳曦感覺已經無法認知這個世界了。“乖乖女”人生的第一次婚姻,沒有父母參與,全程自作主張,結果一敗塗地。說好聽點人家是用錢把她打發了,說難聽點自己就是被耍了。

“他不是說愛我嗎?”恨索輝到極點時,她逼自己理性地分析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她的的確確被要求離婚,萬事沒有絕對,索輝經曆比自己豐富得多,就是大叔玩夠了小妹妹順手扔了,也不是沒有可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曦躲在辦公室裡避而不見索輝的離婚律師,她主動放棄了索輝給她的一切財產,高傲如她,甚至沒有仔細去考慮一棟在紐約中央公園旁邊上東區公寓的市價。

如行屍走肉般上了一個月的班,有一天經過訪客辦公室,索輝每次從上海來北京辦公室出差,都會在這裡工作。秘書Jean在整理索輝留下的東西,陳曦才得知,索輝的簡曆從律所的網站上撤了下來,他辭職了。

“呦,這裡怎麼還有束玫瑰花呢?”Jean打開保險箱,“哇!Rosaonly!嘖嘖,難怪能從3月5號保持到現在啊!”

陳曦看了眼那盒鮮紅的玫瑰,3月5號,就是Z大校慶的前一天,那個周五,索輝在這裡加班……想著想著,陳曦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她衝出辦公室,跑到大街上,迎著冬天的疾風大口呼吸。

的確被那個拉姆拉錯巧遇的喇嘛說中,她沒有管理好自己的期望值,現在每每想到自己曾經打算和他相守一生,陳曦就覺得自己很惡心,尤其是她不願意承認,她想念他。

工作中頻頻出錯,陳曦和老Bob長談一次,把自己打算攻讀JD的計劃和盤托出。老Bob感動於陳曦的坦誠,批準她拿到學位還可以回到L&W繼續效力,並且主動為她寫了一封推薦信。

陳曦辭了職,全身心備戰LAST。恰逢JD申請季的末尾,陳曦撥通了姚丹的電話,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姚傳誌就在前不久回國辦理退休手續時,在首都機場被□□的人帶走協助調查,自此了無音訊。

姚丹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在聖地亞哥的家裡聯係所有打過照麵的官場伯伯叔叔們,拚命地送錢,人家拚命地推開,直到關機,再也不接她的電話。有一天她的手機落在了一樓客廳沙發,聽見電話鈴聲,她費力地從二樓跑下來,結果最後幾節樓梯沒踩穩,滑了下來。

她流產了。

姚鑫本來是回北京辭職,結果姚傳誌出了事,他被停職,護照又被沒收,隻能呆在北京的家裡,通過長途電話安慰遠在加州的母%e4%ba%b2和姐姐。

陳曦複習LSAT之餘,也會約姚鑫出來喝幾杯。兩人不提自己的煩心事,笑一笑,都在酒裡。

排名前十四的美國法學院競爭異常激烈,申請者們都是年前就做好了充分準備,陳曦連考試都還是剛開始準備,說白了就是凶多吉少。

不過經曆過一場打擊,陳曦也想找點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即使今年沒有法學院願意要她,權當為下一年做準備了。

小年那天,陳曦收到了第一份Offer,也是唯一一份Offer,來自Georgetown法學院JD項目的邀請信,陳曦成了今年錄取辦公室的關門幸運兒。

雖然她極力想避開一切與索輝有關的因素,但是老天還是要來折磨她。猶豫再三,還是陳媽媽陳爸爸幫陳曦做了決定。春節的時候,二老隻當陳曦和男朋友索輝分手了,人家雖是大律師,自己的女兒又差哪兒了?

遂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養老的積蓄,加上從%e4%ba%b2戚那裡借來的錢,幫陳曦湊夠了學費和生活費,要她安安心心去留學。

陳曦也不想再耽擱一年,決定先去Georgetown讀一年級,爭取在二年級轉學去其他的法學院。

當人有了目標和壓力,逼得你必須全身心投入,一切都開始按部就班起來。春節還沒過完,陳曦為了趕上法學院冬季學期開學,就出發了。

她先飛了洛杉磯,轉機聖地亞哥,去月子中心看望了正在恢複中的姚丹。姚丹的狀態很不好,看到陳曦也是神情恍惚。還好全程沒有遇見戴立昂,她隻是放下禮物,就匆匆趕去機場,飛DC。

不過在飛機上,隔壁座位的人忍不住起身幫她抬登機箱,她才看到是戴立昂。

二人都沒有提索輝,陳曦覺得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就算中了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