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我都跳河了你還不出來”
“我已經出來了”辰站在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月泠,雨還在下著,卻都沾不到他的身,他眼中帶著笑意。
月泠遊到岸邊,又快速的跑到石橋上,“你既然來了剛剛為什麼不出來?你若早出來我還用得著跳河嗎”
“你已經做了第一個欺騙我的人,還想做第一個威脅我的人”
月泠竟然啞口無言。
辰又道“你看到水,眼中並無懼意顯然是會遊水的人,即便你不會又與我何乾”
月泠怔怔的看著他,竟然流出了眼淚。辰將一把傘遞給她,走下了橋。
月泠任由傘掉在地上,衝他喊道“不要走”
他停住,她喊道,“我求你再幫我最後一次”,他不再停留,她突然跪了下來,“我求你我真的求求你我沒有彆的辦法了”
他依然還是走了。
月泠閉上眼睛在橋上無聲的哭泣,一把傘驀然遮住她的頭頂,感受道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後,她驚喜的回頭拽住那人的一角不讓他再走“辰”
江寒雪的心中突然一痛。
原來是他,她鬆開了他的衣袍,倒了下去,江寒雪扶助了她,摸了摸她的額頭,竟然是燙的,扔掉傘將她抱走。
湖青色的長袍再次回到橋上時,隻剩下兩把遺落在雨中的油紙傘。
月泠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人,不是江寒雪,而是薛芊玉。薛芊玉見她醒了吩咐侍女去叫大夫,月泠道“不必了我就是大夫,我已經好了”
薛芊玉問道“你怎麼會暈倒在石橋上呢?”
月泠歎息,本想告訴她,可突然又想到,她如今是江家的人,若是說了恐怕對景陽他們不利,便道“我在宮裡悶得慌就出來走走,淋了點雨竟然暈倒了”
薛芊玉道“幸好寒雪經過,把你帶回來了”兩人如今身份微妙,氣氛也有些尷尬,薛芊玉道“我去看看你的粥熬好了沒”
薛芊玉端來了肉糜粥,月泠起身大口的喝著,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寒姝呢?好久沒有看到她了”
薛芊玉搖頭笑道“那丫頭已經出嫁了快一年了,性子依然沒變,活得像個神仙”
月泠也笑起來。
一旁的薛芊玉突然乾嘔起來,月泠放下粥擔憂的扶著她,伸手去替她把脈。
薛芊玉臉紅道“我沒事,懷孕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月泠驀然縮回了手,耳邊嗡嗡的響著,回想了一遍剛才的脈象確實懷孕兩個月沒錯。
薛芊玉叫了月泠好幾聲,月泠都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已然失態,站起來強笑道“我還得回宮去呢,我就不打擾了,你……好好養胎”月泠跑了出去
薛芊玉在後麵喊道“月泠姑娘,現在天已經黑了……”月泠假裝沒有聽見,拚命的往前跑,一直跑出江府。
杜月泠,不是你一直在勸江寒雪愛薛芊玉的嗎,如今他們終於相愛了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的嗎為什麼你的心還是那麼痛呢?
外麵的與已經停了,黑暗包裹了大地,雨水的氣息蔓延在整條無人的大街上,家家戶戶都關著門。杜月泠,你真可笑,隔了那麼就還是這麼自以為是,如今的無家可歸就是對你的懲罰,你就活該孤獨終老。
月泠走到這條街的儘頭,才看到一個亮著燈的人家,那人家門前掛著各種各樣的燈籠,門也開著。月泠走到門口敲了敲門,一個老婆婆正坐在屋子裡紮燈籠。
“進來吧孩子”
月泠走了進去,小聲的說“婆婆,我……”
老婆婆哼了一聲,佯生氣道,“又玩兒的忘記時間了吧,這些孩子呀就是不聽話”
月泠愣愣的做到老婆婆身邊,老婆婆道“楞哪兒乾什麼快來幫我紮燈籠”月泠接過婆婆遞來的木條,學者她的樣子穿來穿去,竟然也紮的有模有樣,隻是太慢了。
婆婆又問“你吃飯了嗎?”月泠點頭又怕她看不到說了聲“吃了”婆婆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紮完了燈籠後,婆婆帶著月泠走進了一間放置燈籠的屋子,“你就睡這兒”
月泠問道“婆婆,我叫杜月泠,您是不是認錯人了?”問完了便後悔了,唉,萬一婆婆又想起來把自己趕了出去怎麼辦。
婆婆愣了下並沒有把她趕出去,而是說“原來你不是我們這兒的孩子。”她道“我們這兒的孩子啊就是貪玩,時常有幾個孩子玩到很晚都不著家,過了宵禁時間,他們就隻好窩到老婆子這兒紮燈籠”
月泠心中的陰霾一下子散去不少,感激的看著老婆婆。
婆婆道了聲“睡吧孩子”,便扶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走了。許是因為這個溫暖的環境,月泠聞著蠟油的氣味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日,跟老婆婆道了彆,月泠便離去了。外麵是雨後的藍天白雲,帶著濕氣的寒風,吹在身上月泠打了個冷戰。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她已經沒有力氣像昨天一樣滿大街的呐喊,就算還有力氣喊,他也不會出來了吧,就算出來,他也不會幫自己的。
難道她隻能放棄了,回到皇宮成日麵對著那一張張麵癱臉,那樣的日子該有多難受。
她不想就這樣回去,她決定再跑一趟暗香園。
“月泠”是景陽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裡,你的%e8%85%bf好了?”月泠走過去將他扶下馬車。
“休息了一天我的%e8%85%bf已經沒事了,你昨天一天跑那裡去了?”景陽問道。
“我去找我的一個朋友……雖然並不當我是朋友”月泠歎氣“但是隻要他能幫我們”
月泠不再多解釋,隻說“他現在也許會在暗香園,我想去看看”
到了暗香園,景陽吩咐侍從在外麵候著,和月泠一起進了暗香園。一大早上暗香園哪有什麼客人,看到景陽的氣度紛紛朝著景陽圍過去,將月泠晾在一邊。
月泠正暗自後悔應該穿一身男裝的。卻看見景陽正張著嘴巴“阿嚏阿嚏”的一個勁兒打噴嚏。
月泠忍著笑過去撥開所有的姑娘將景陽拉了出來。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景陽停止了打噴嚏。月泠道“他不在這裡看來是找不到他了”
兩人隻好回了皇宮,一回到皇宮月泠就困的直打哈欠,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心裡亂亂的望著屋頂怎麼都睡不著。
到了吃飯的時間,離人來叫月泠,月泠又爬了起來。吃了飯景陽要去風華園,月泠想著那裡或許可以讓自己的心靜下來,便跟著一起去了。
兩人穿過那條綠蔭小道,長公主正在亭中站著,景陽和月泠上前行禮,長公主將他們扶了起來,“一段時間不見瞧你們都瘦了也憔悴了”
景陽道“近日天氣漸寒,姑姑怎麼還站在亭中?”
景嵐道 “天寒不可怕,人心的寒冷才可怕。陽兒,你明白嗎?”
景陽點點頭,“陽兒會珍惜眼前的人,雲英我不會娶”
景嵐的眼中竟是喜憂參半,半晌,她才笑道“上次你帶來的曇花開了,無論是顏色還是香氣一下子就蓋過了其它,你帶兩棵回去放在案頭,晚上就可以看見聞見香氣”
月泠笑著接過李嬤嬤遞來的花盆,一隻翠綠的枝頭上正擁著一個花苞,看不出什麼過人之處。
回了紫雲殿,月泠將兩棵都擺在景陽的案頭,景陽道“我隻要一棵就可以了”月泠便將另一棵擺在了自己的案頭。
到了深夜依然睡不著,忽而聞見一陣花香,一抬頭,果然是曇花開了。聞著清新的香味,月泠漸漸閉上雙眼,夢裡都是曇花的香氣。
早上起來練劍,兩人的精神果然都好了許多。月泠跟在景陽的後麵學著新的招式。
下午景陽就要去見皇帝,三天最後的期限就隻剩下這不到半天的時間了。
月泠不死心的跑出了紫雲殿,景陽坐在書房的窗前看到她跑過的身影,心中微微歎息。
“大石頭……今天是最後的期限了……你輕而易舉可以辦到的事情為什麼就是不肯幫呢?”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月泠。││思││兔││在││線││閱││讀││
“你這個瘋子,又來這兒大吼大叫”從一戶人家走出來一個男子端著一盆子的臟水向月泠潑去,月泠用胳膊擋住閉上眼睛。
一個旋身,辰抱著月泠躲過了那盆臟水。
月泠睜開眼睛,看到辰,竟然激動的流出了眼淚,她抱著他將頭埋進他赤紅的衣袍裡“太好了大石頭你終於現身了太好了你終於現身了”
辰推開她。她卻拉著他的胳膊不放,“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一點也不難,真的不難求你幫幫我們”
她義正言辭道“我保證,隻要你幫我這一次,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煩你了”
辰本就惹人注目,很快周圍就聚集了許多微觀的人,景陽看到後奇怪的朝著人群走來。
他收回自己的餘光,低頭看著她,在她耳邊開口道“讓我幫你可以,但……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吧說吧不論多少個我都答應”
他看著她的眼睛“你,%e5%90%bb我”
她如雷貫耳一下子鬆開了他的胳膊,“你是說……讓我……可是,為什麼呢?你不是……很討厭我的嗎”
他欲走,她抓住他的胳膊“你彆走……那個……這裡人好多……彆……彆走”
她站在他麵前仰著頭卻又底下,深呼了一口氣,不就是%e4%ba%b2一個妖怪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為什麼她的手在抖,%e8%85%bf在抖,心跳的那麼快?
他太高,她扶著他的胳膊,踮起腳尖,輕輕的在他的%e5%94%87上碰了一下,酥酥的軟軟的感覺。
她的臉已經紅的不能再紅了,她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腦子裡全是方才冰冰涼涼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已經要昏過去了,怎麼辦怎麼辦。
辰靜靜的看著她,似乎將她所有的想法都聽在耳朵裡。
辰向身側看去的時候,景陽剛好轉身離去。辰回過頭拉著月泠的手腕在人群中飛向了天際。
第 37 章 酩酊大醉
第三十七章
到了邊塞,也不知是風太大還是怎的月泠竟然差點沒摔在地上,一抬頭辰已經不見了。
月泠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失落,她望著四周,琢磨著哪個才是禮%e4%ba%b2王的營帳,兜兜轉轉終於找到,正要進去,辰卻從裡麵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張紙。
辰將紙遞給月泠,竟然是承諾書,月泠震驚的望著他,“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辰帶著月泠回了皇宮。月泠拿著承諾書飛奔到書房。景陽還在書房。月泠拿著承諾書遞了過去,景陽接過什麼都沒說繼續埋頭批閱奏折。月泠油然而生一種心虛的感覺,走出了書房。
回了房間,月泠不由自主的摸著自己的%e5%94%87,想起大街上的事,她拍拍自己有些發燙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杜月泠不要再想了”
“你在想什麼?”
這一句話把月泠嚇得不輕,她心虛的抬頭望去,辰正倚在她的床上笑看著她,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