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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人不動,鶴章覺得有些怪,上前摸了摸張老太爺,有些涼,老管家一嚇,“該、該不會-----”

鶴章摸著脈搏,“沒死,還有脈息,快去打電話送醫院。”

老管家趕緊叫了司機,翻出了輪椅,剛推倒大門,就瞧見張榕陰慘慘的站在大門口,看見顧炎生手裡抱著的罐子,眼神微微放鬆了,隻是麵上陰沉的很,“你們這是去哪?”

“小少爺,太爺身體不好,去醫院瞧瞧。”老管家現在也琢磨出一些事,比如玻璃花房的鑰匙一直是張榕拿著,他以為張榕是看不慣那個野種才請了這些臟東西到家裡,現在野種死了,小少爺就該放心了,臟東西收拾了,什麼事也沒有,皆大歡喜。

張榕看了看顧炎生和鶴章,衝著老管家道:“你先送人去醫院,我跟兩位高人有話說,一會去醫院找你們。”

老管家胡亂點點頭,推著老太爺就走了。

客廳裡空蕩蕩的,張榕笑笑,“兩位坐。”又叫了下人上茶。

顧炎生就將罐子放在茶幾上,鶴章手裡的金娃娃對著張榕,那娃娃本來是笑著的,有些詭異,現在金色又夾雜著黑斑,看起來更恐怖,尤其一個眼珠子是黑的一個是金色的,衝著張榕,張榕移了目光,端著熱茶喝了口,“報了仇,我也沒有那麼快樂。”

“張槐的死是你搞得鬼。”顧炎生肯定道。

張榕歪歪的靠在沙發上,笑笑,“他死了,我可不後悔。”眼神也漸漸陰狠了,“那野種也配叫我弟弟?外麵一個%e9%b8%a1生的,張智捧在手心裡用來惡心我媽惡心我。”

“你原本也要殺了張智?”鶴章想起那兩個生辰八字,其中有一個的年齡跟張智一樣。

張榕歪頭看著金娃娃,“你們壞了我的局也好,反正他活著比死了還要受罪。我有時候會想,要是沒出車禍,我還記不起我媽的死,一直被蒙在鼓裡,張智還是我那個渣滓爹,老太爺依舊是那個寵我到大的爺爺,現在全都亂了,我不想報仇,可我忍不住,每天都見到他們,提醒著我,我媽是怎麼死的,張智那個時候拿著刀對著我是想一起殺了我......”

“你們說------”張榕恍恍惚惚的露出個笑,“我是叫張智爸爸好呢?還是大哥好?”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你們以為老太爺那麼惡心那個野種怎麼會讓他到大宅來?”張榕冷笑一聲,“張智用我是老太爺跟兒媳私通生下的做要挾,他怎麼不想想,當年他殺了我媽能那麼輕而易舉的%e8%84%b1身,都是誰做的?所以他們都該死,都應該死!”

張榕說到後麵有些癲狂,他本想放老太爺一馬,二十多年對他的寵愛疼惜不是假的,但一想到他媽的死,老太爺反倒幫張智遮掩,就又恨意湧上心頭。至於張槐的死,張榕一點也不會後悔,要不是張智在外頭亂搞,他媽也不會故意勾搭引誘爺爺。

是的,這一切都是蕭晴為了報複張智。蕭家小有資產,對著蕭晴是真心疼愛,那個時候張智一表人才,樣貌好品行也端,起碼在外人麵前就是這樣的。等蕭晴嫁過去後,才發現外人口裡的品行端正事業有成的張智就是個窩囊廢,一事無成不說還喜歡去外頭找女人玩。

新婚的蕭晴還規勸過,可張智變本加厲,甚至說出,娶蕭晴隻是為了應付他爹,他才不喜歡這種端著的女人。蕭晴心氣高,做不出外頭女人的放1蕩,也想過離婚的,但都被張智給壓下去了,恰逢這個時候蕭家事業出了問題,她大哥求過來讓她找張老爺子幫把手,於是這離婚的事就彆想了。

張家幫了蕭家,張智知道後冷嘲熱諷的,之後行為更是肆意了。蕭晴在這種日子中脾氣也不好了,有些歇斯底裡的征兆,引火索就是外頭的情婦領著兩三歲的張槐上門,嘴裡說了很多難聽的,尤其最後一句,就算你身份比我高貴,可張智不願意上你,他寧願上一個%e9%b8%a1給張家留下血脈,都不願上你這個大家閨秀。

情婦打了勝仗,看著蕭晴扭曲的臉就覺得痛快,她知道自己進不了張家大門,但是這個正牌太太還不是被她壓在底下,隻要張家唯一的血脈是槐兒就好,一不做二不休的情婦給張智下了藥,那種弱精的藥,隻要持續長久的床事才能懷上,但張智厭煩蕭晴根本不可能跟蕭晴天天床事。

可蕭晴還是懷孕了。情婦走後,蕭晴滿腦子都是報仇,報複一個男人最快的辦法就是給他戴綠帽子,而且還是那種明知道這是頂綠帽子還不敢摘下一直忍著的那種。蕭晴給老太爺下了藥,隻是那麼一次就中,張智那段時間都是在外麵住的,時間對不上,蕭晴一派坦然也不去遮掩。

老太爺自動擺平了張智,不知道說什麼糊弄過去了。可意外就是那次吵架,張智心裡一直有疑問,再加上外頭情婦的煽風點火,平時不敢質問老太爺,隻好壓著,那次吵架給爆發出來了,張智心裡也隱隱約約能猜到,但他不敢往那兒想,殺了蕭晴,那個時候他就想把張榕也殺了。

這些張榕不知道,他查了些,憑著記憶他套了幾次老太爺的話,猜想的八1九不離十。老太爺可能也看出張榕知道了,心裡愧疚,久而久的不想出門碰見張榕,鬱結在心,身體就不好了,現在都不知道大兒子張智殺了張槐。

張家的事真是牽扯起來比電視劇裡的情節還要狗血,鶴章腦容量有限,他覺得這事擱誰身上誰都要瘋。張榕是扭曲又矛盾的,他一方麵心裡還存著對老太爺的%e4%ba%b2情,畢竟這二十多年老太爺的養育疼愛不是假的,可一看到老太爺的臉又會鑽牛角尖,聯想到自己身世去了,恨不得連自己都殺了。

蕭晴最初就是想要這個效果,她這就是完完全全的報複張家,誰也彆想好過。可張榕記憶中,蕭晴對兒子的疼愛可是真的,要是沒死,估計蕭晴也悔恨愧疚自責中,說不清誰好誰壞了。

鶴章見張榕靠在沙發背上眼角滲著眼淚出來,隻能歎一聲,這事外人還真不好插手。顧炎生也是這樣想的,“收人錢財□□,祭壇已經滅了,這東西我也帶走了,至於你的家事,你好自為之。”

顧炎生這話說完,張榕顯然是鬆了口氣,“這東西已經不受我壓製了,你們拿走就拿走吧!張家、我也是姓張的,可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出了院子大門,回去的路上鶴章開車,顧炎生一臉唏噓,“你說張家之後到底怎麼樣?”

張家這事,彆說顧炎生看不透,就是張榕都不知道怎麼發展,隻是張槐可惜了,白白折了一條命,鶴章想起這個,猛地道:“張槐被張智砍死的,那他的魂呢?”

顧炎生也想到了,這次不是張榕放不放過張家和他自己了,而是張槐。“你靠邊停,我問問歡子。”取了符紙繞著尾指一圈燒掉,等煙散了,車蓋前趙奕歡突然出現,一張大臉湊在擋風玻璃前,嚇得鶴章往後倒了倒。

“你臉又大了。”顧炎生也被嚇了一跳,抱怨了一句,又問,“幫我查個事。”翻出手機看了昨晚新聞,報了張槐的名字和死亡時間還有生辰八字。趙奕歡嘟囔了句,本來想炸點好的,但看顧炎生這麼急,就先幫忙乾活了。

趙奕歡手裡突然多了本賬本,念了念,賬本自動翻頁,“鬼差去勾,魂不見了。”

“昨晚到現在起碼有十多個小時,張槐到底在哪?”這十幾個小時夠殺張榕了。鶴章不解道。

趙奕歡合上賬本,嫌顧炎生沒給好處,有些不開心,瞥了眼後車座上的罐子,“你這罐子顏色挺好看的。”

罐子被顧炎生封印著,裡麵的煞氣也流不出。趙奕歡看著漂亮,但也能瞧出端倪。

顧炎生突然道:“歡子幫我再查查張智還在嗎?”從昨晚睡前關了電視到現在他都沒上網也沒看電視。╩思╩兔╩網╩

趙奕歡懶洋洋的坐在車蓋上,撐著下巴,“好處呢?”

“你不是喜歡一個叫媛兒的女明星麼?我給你糊個山寨版的給你送過去。”顧炎生急道。

趙奕歡臉一紅,而後又一白,急道:“你千萬彆給我整這個。”他會被人揍死的,嘀咕兩句,查了張智的。“淩晨四點沒得,魂現在收歸地府了。”

“再查查張丙懷的。”也就是張家老太爺的名字。顧炎生衝鶴章道:“趕緊回去,怕是最後一個是張榕了。”

趙奕歡坐在車前蓋不開心,一轉眼就到了後座排,查完,“剛沒的。”掏出了他的水果手機,笑嘻嘻的撥了電話,“小差,環山路這有新鬼出現,快來領業績!”

顧炎生道了句果然,而後向鶴章解釋,“張家宅子裡有這個小鬼,這東西戾氣重但好像護平安,尤其是保護張榕著,老太爺也在宅子裡,張槐不敢妄動過來,他才成了鬼,即便怨氣濃重,也不敢跟這東西硬拚,現在老太爺去醫院路上,落了單,正好下手,咱倆剛收拾了小鬼,你發現沒,張榕回來的時候臉色慘白,怕是張槐要動手,隻是礙著咱倆個,給撤了。園子裡因為小鬼煞氣重,剛收了還沒消散,正好給張槐遮住了身。”

“可是現在是白天。”鶴章不懂了,他以前接觸的都是晚上才出現,就連吳怡也是,白天出現還要他躲進書裡才成。

趙奕歡插嘴,“一拍兩散玉石俱焚。”報了仇,張槐的魂也彆想投胎或者長期成遊魂野鬼了。這是心裡有多恨啊!

張家果然爛事多。

幸好兩人沒走多遠,但因為說話耽擱了,到了大宅子,裡頭靜悄悄的,鶴章和顧炎生還有趙奕歡就看出不對勁的地方,陰氣太重了,可能張槐已經得手。趕緊闖到客廳,隻見張榕已經倒在地上了,不知生死。

而張槐-------

鶴章看去,嚇了一跳,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死狀淒慘的鬼,難怪大開殺戒。

張槐的樣貌像是拚圖拚湊的一般,亂七八糟的布著血痕不說,眼睛長在額頭上,整個五官都是胡亂拚起來的,渾身還滲著血,此時客廳已經被血模糊成一片。張槐見了他們進來,先是發出淒厲叫聲,而後往地上的張榕去。

顧炎生早都將銅錢劍穿好,一劍下去,張槐慘叫,不甘心的瞪著地上的張榕,他現在隻想報仇,已經不是張槐了,被怨念驅使罷了。

要是一般的鬼白日出來,魂飛魄散,張槐也好不到哪裡去,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顧炎生一劍下去,頓時魂飛魄散。

趙奕歡隻是看了眼地上的張榕,嘖了聲,“前世積德深厚,死不了,下半輩子都大富無憂。”雖是錢財無憂,但是斷子絕孫的命格,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