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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瞎聊了兩句,出了門,鶴章帶著顧炎生在街道溜達了圈,中午就在外麵解決的,吃的是當地的特色美食,吃完溜達回來,各自補眠。到了下午,睡飽了,鶴章買了些水果打算去孤兒院看看。

顧炎生看著一箱一箱的水果,不解道:“給錢不好嗎?”

“這些水果還能分到孩子手裡,錢不知道落在誰口袋。”鶴章也不知道院長變了沒,當初不少慈善捐款,可他們日子一直都是苦兮兮的,從來沒怎麼改變過,他也不知道錢到哪了。

水果買的多,鶴章跟老板商量送貨,老板一聽去平安孤兒院,熱心的不收送貨費了,直誇鶴章心善。老板開的是麵包車,後麵壘著水果箱,前排鶴章和顧炎生也能坐下。

到了平安孤兒院,一聽是好心人士送水果,院長也出動了,鶴章一看,年齡跟他大哥差不多的男人,但是大肚子禿頭帶著眼鏡,看著麵相就不好。

顧炎生見了,小聲道:“這人麵相刻薄的很。”

“我姓黃,黃誌安,還沒請問兩位善心人士姓名?”黃誌安看著一箱一箱的水果,再看對麵倆人的穿著打扮,有錢人呀!

老院長也姓黃,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鶴章笑笑,“鶴章,我想到處看看,您看方便嗎?”

顧炎生報了自己名字。黃誌安樂嗬嗬道:“方便方便,我替孩子們感謝兩位的善舉,兩位多留會,一會到了晚飯正好給孩子們加飯後水果,孩子們一定想見見兩位好心的叔叔。”

鶴章點頭,“那就打擾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跟小夥伴出去了,玩了一天,累趴!【喝下午茶續杯,我續了四杯哈哈哈哈哈哈【摳菊花

晚安。【麼麼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平安孤兒院變化不大,基本還跟十二年之前一樣,房屋是修葺後的破舊,操場雜草荒蕪,零零散散的有些低年級的小朋友在操場上玩,地方不大,鶴章帶著顧炎生轉著,走到哪都有老師注意著,顧炎生見狀道:“該不會是怕我們拐走小朋友吧?”

“許不是這個原因。”鶴章也說不上來,心裡覺得奇怪,“當年我大哥接我回去,為了表示平安對我六年的照顧養育,特意捐了一大筆,這筆錢足夠將整個孤兒院重新翻蓋了,可現在孤兒院變動跟十二年前差不離。”

其實倆人心裡都有些想法,但不願意把人想的太壞,也許是兩人誤會了。鶴章又道:“也許是屋裡環境好了,以前我在的時候,冬天凍得要死,沒個暖氣,最冷的時候是搭的炭爐子,集中在一起取暖。夏天熱的不成不說,一下暴雨,外麵大雨教室小雨,淅淅瀝瀝的。”路過教室往裡一看,鶴章臉上露出微笑,“裝了空調。”

顧炎生也鬆了口氣,要是整天活在陰暗猜疑中,這人心裡的光也沒了,世上還是好人多的。

地方不大,一會就逛到了宿舍樓裡,宿舍樓是兩層的房子,蓋成了口字型,前頭是大門,中間是院子,栽了些花草,兩排水池子,早上洗漱都在這兒,挺熱鬨的。“這兒沒變。”鶴章臉上帶著笑,這裡的記憶也不全是陰暗的,回到這裡,才發現,以前他大清早的起床給猴子占水龍頭,打打鬨鬨的。

宿管是個胖胖的婦女,說話利索直爽,笑著跟兩位搭話,“剛院長說了,來了兩位善心人士,來逛逛看看?”又看了日頭,“看這日頭學生們是該放學了,一會就回來了,也是學校離得近,要不這初三的高三的還真不敢頓頓往回跑,吃完了學生們晚上還要補課,現在學生課業重著呢!”

鶴章記得,他在孤兒院的時候,院裡經費緊張,小學初中還有學校資助,但是高中就有些困難,實在是考的極好拿了獎學金的,院裡才會咬著牙讓孩子們上,不過卻沒有幾個,那個時候環境確實困難。

“院裡現在多少孩子?”顧炎生在旁問道。

那胖阿姨說道:“四百多人,比以前多了,這些年一些犯了孽的,生下孩子不養扔在院門口真是造罪孽,有些天生帶了殘疾的,要不是老院長當年將善心人士捐助的錢,給孩子們規劃了教育基金、醫療基金,院裡也沒法子養這麼多孩子,也是困難,一年比一年艱難了,當初一百多個孩子,現在社會進步了,被棄養的孩子反倒多了。”

顧炎生問道:“就沒善心人士家庭領養嗎?”

“也有,符合領養規矩的家庭不少,但都想要年紀小的身體健康的,就這樣每年院子門口都有被丟的孩子,也不知道父母是怎麼想的,一年孩子多過一年,老院長留的基金現如今聽說也難了,隻盼著像你們這樣的好心人多一些。”胖婦女也是臉上泛著愁容。

“政1府不管嗎?”鶴章問道。

胖婦女搖頭,“我不清楚,聽說每個月都有救濟款,誰知道呢!反正日子艱難,好在孩子們懂事,不勞人操心。”

說了幾句話,前頭有位男老師請兩人去教學區說話。

平安孤兒院孩子年歲不等,有的才出生一兩個月就被父母丟在門口,一歲到六歲前都是院子裡的阿姨老師教孩子帶孩子,省了幼兒園的費用,到了小學初中高中就是上附近公立的學校,學費都免了,一日三餐回院子裡吃。

前頭的教學區就是個小幼兒園,都是平樓,廚房裡冒著香氣,大家夥都是吃的大鍋飯。黃誌安在老遠就等著兩人,笑著迎上前,“到了飯點,倆位就在這兒用了便飯,我們院子裡學生都感謝兩位。”

鶴章點頭,笑道:“那就打擾了。”過了半刻,大門口就有五十幾個初中高中生回來了,學校拉了鈴,大家夥就知道這是開飯了。排隊打了飯,黃誌安跟幾個老師和鶴章顧炎生坐在一張桌子上。

飯菜味道一般,不過量還成,也能見到肉腥,比他以前的日子好上許多,鶴章吃了飯,問道:“我聽一胖阿姨說老院長善舉,心裡感動,不知道老院長現在還好嗎?”

“我父%e4%ba%b2年紀大了,這些年又操碎了心,現在在醫院,唉。”黃誌安說著眼睛就泛紅了,又絮叨了院裡經費緊張等等,日子艱難,多虧了老師們心裡善良,留在這裡幫著忙,同桌的幾位女老師眼眶都紅了。

顧炎生一邊吃飯一邊側目,他總覺得這個黃誌安怪的很,不僅是麵向問題,可又說不上來什麼,自己比師傅果然差了些,看來以後還得努力才成。

“我剛去了宿舍樓後院子,怎麼見地上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栽?”鶴章突然道。那棵柳樹依著樹乾的寬度看樣子都有四五十年了,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剛去看了圈沒了。

黃誌安一愣,顯然沒想到鶴章會問這個,旁邊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師笑著道:“原來後頭是栽了棵大柳樹,聽說老院長在的時候就有了,隻是後來有一陣子學生們老愛爬樹,摔了傷了的,院長就讓把樹挖了,放他那了。”

“是這樣的、是這樣的。”黃誌安附和道。

吃過晚飯,天也麻黑,學生們排著隊洗了碗筷交給廚房,一人領了水果,小孩子笑嘻嘻的捧著大蘋果朝鶴章和顧炎生道謝,倆人怪不好意思的。

黃誌安在旁邊不經意感歎道:“這些小家夥們最知道誰對他們好了,現在社會上善心人不多了,今天真是謝謝二位了。”又麵露困難之色。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鶴章捂著%e8%83%b8口,眉頭淡淡蹙起,接了話,“黃院長可是有什麼困難的地方?”

“這些話本來不該說的,隻是院子裡十三個孩子今年六月份高考,可我父%e4%ba%b2留下的教育基金所剩不多了,這些孩子都是念書的好手,隻是可惜了,唉,我無能啊!”黃誌安搖頭歎氣,愁苦道。

顧炎生是聽出來了,這個黃誌安從挽留他們吃飯時就一直向他們大訴苦水,平安孤兒院如何如何的困難缺錢可憐,又將好話一籮筐的誇誌願者一個個眼眶微紅。倒不是說這樣做好壞,隻是跟著胖婦女口中的老院長一比,這黃誌安就顯得有些浮躁不令人信服了。

老院長留給顧炎生的印象就是實乾真心為孩子們好,房屋雖然破舊日子苦了些,但把捐助款用到刀刃上才是真的實在,孩子學了本事,身體健康,以後出了孤兒院才能出頭,而黃誌安給顧炎生的就像是打著孩子的名頭要錢的。

鶴章也聽出來了,卻沒有直說捐錢,隻道:“黃院長委實辛苦,天色晚了,我跟朋友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看,可要打擾院長和孩子們了。”

“歡迎歡迎。”黃誌安一聽鶴章顧炎生明日還來,心裡有了計較,有些人心細,捐錢也要考察一番,心裡有了籌劃,麵上笑嗬嗬的送兩位出門。

一直送到孤兒院門外,等大鐵門關了,黃誌安才回去。平安孤兒院在郊外,慌得很,好在通小巴公車,就在街道對麵,隻是來車慢的很。四周都是田地樹蔭,遠處零零散散幾家農戶開的修車洗車店,閃著燈光。

倆人從天麻黑一直等到天黑,顧炎生越看越不對勁,這裡白日還好,一到晚上陰氣足,但入眼之處卻極為乾淨,一點鬼影也瞧不見,可不是奇怪?!這樣陰氣重的地兒,遊魂野鬼是最喜歡了,可卻沒有一隻。悄悄看了眼鶴章,從飯後,鶴章便一隻皺著眉頭,顧炎生小聲道:“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現在鶴章身上掛著珠子,擋煞,鶴章也瞧不見臟東西了。

“太陽一落山,黃昏那段時候,我的心臟就一抽一抽的,跳的厲害。”鶴章看著前麵斑駁的大鐵門,平安孤兒院高牆圍著,裡麵安安靜靜,偶爾幾處燈火,怎麼看怎麼怪異。

這時公車來了,倆人隻好按下心裡的不舒服,上了車,出了郊區,到了市中心回到酒店洗了澡。酒店裡配著電腦,鶴章輸入了平安孤兒院,好多搜索信息欄,其中最多的都是六年前郾城平安孤兒院孩子陸續失蹤事件。鶴章點開其中一個看了,孩子依舊沒找到,有人懷疑是死了,但屍體沒找到,失蹤孩子大約在八1九歲之間,有男有女,信息詳細。

顧炎生看了眼,掐指一算,“都是陰時的孩子。”

這件事在郾城當時轟動一時,市民覺得很可能是拐子拐走了孩子,為此那段時間,各家各戶的家長都小心看管自家孩子,以防被偷走。

鶴章和顧炎生卻想到了彆處。鶴章手指飛快,又在鍵盤上敲下黃誌安三個字。因為平安孤兒院孩子走失事件,黃誌安的名字也隨之出現在眾人眼中。

“孩子走失那年,也是黃誌安當了院長那年。”顧炎生皺著眉道:“我就覺得黃誌安這人麵相不好,人奇奇怪怪的。”

鶴章捂著心口,“明天再探。”

當晚卻做了個夢,夢見了猴子笑嘻嘻的跟他說,一起爬樹看誰厲害,畫麵一晃,那棵被挖走的大柳樹還在,風吹得莎莎作響,夜裡月光散在柳枝頭,隻見上麵坐了個男人,赫然就是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正衝著自己陰慘慘的笑,“這次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