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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發現,寧曼看著脾氣爆,一言不順心就尖酸刻薄的大罵,可其實心底最好了,從來不打他們這些小學徒,甚至還出言指點幾句。

便設了個計,柳枝知道那個金牙黃老板喜歡寧曼,一直想上了寧曼,但是寧曼骨子裡傲,瞧不上,還不許黃老板包養他。計很簡單,寧曼信任柳枝,茶水糕點都是他送的,放下藥,跟黃老板勾搭上後,瞧瞧把人放進去------

寧曼骨子裡清高,便是林朝義包養了寧曼,也隻是聽聽曲喝喝茶,再沒乾些出格的事,算是個朋友。林朝義這人不拘世俗禮教,結交朋友全憑著心意來,看重了誰就不會起那些心思。可柳枝不知道,柳枝每次送完茶水就出來,寧曼跟林朝義在房間裡一聊就是一下午,期間房間傳出咿咿呀呀的戲曲聲,很難不想歪。

這事雖然讓寧曼惡心,但畢竟是個男人,沒得為這要死要活的跟自己不痛快。隻是淡了再唱下去的意思,他本來年紀有些大,名氣在那兒,平日都不怎麼唱,偶爾出個堂。沒出這事之前,寧曼就打算退了,林朝義也有心幫忙,現在更是下了決心,打算金盆洗手後重新做個買賣,娶個老婆生個孩子好好過日子。

真正的實情柳枝自然不會多說,隻笑著將自己設計陷害寧曼的局說了,“這賤人汙穢,他不配守在您身邊,既然那麼喜愛被人壓,我便成全了他,可誰知道,他臉皮如此厚,已經跟班主說了金盆洗手,卻背地裡還舍不得您的錢財,這種人奴怎麼放心留在您身邊......”

鶴章聽到這兒,對柳枝口裡的話是半個字都不信,顛倒黑白的貨。裴袁舟雖然沒見過花旦,但他自戀的想,要他上上上被子真是林朝義,看重的人怎麼可能是柳枝口裡講的那樣?再者,按著柳枝口裡說的,林朝義多財風流倜儻又包養著花旦,花旦是腦子有坑多想不開才會跟腦滿肥腸的大金牙老板勾搭!

“ ......我那天借著您的口訊,請寧曼過去,他不信,出了那事時他就懷疑過我,隻是我狠,當著他的麵一頭撞在柱子上,這事就不了了之,他也怕這事泄露出去......”柳枝頂著寧瑄的身體樂嗬嗬一笑,“他還是被我騙了出去,殺了他之後,我以為我要有出頭之日了,可是、可是------”

鶴章一聽柳枝這咬牙切齒的可是就知道後頭還要發生什麼事。按他看,這個花旦也挺可憐的,柳枝簡直就是神經病中的極品啊!

“ ......張家留洋的少爺回來了,您不愛看戲,反倒喜歡上了什麼沙龍,戲班子因為寧曼也解散了,我飄無居所,為了您我留在北平......”

這是個神經病單相思的故事,鶴章真心為林朝義花旦還有剛出場的張家少爺點根蠟燭。話說,他大哥什麼時候能來?要是柳枝故事講完了,要動殺機怎麼辦?手指按了按刀身,鶴章心微微放下去一點。

寧曼花旦被炮灰了讓鶴章憐惜了三十秒,簡直就是無妄之災麼!遇上這麼個心機深沉又神經極品的柳枝也是夠夠的。但凡跟林朝義有點瓜葛的男人,柳枝這變態的占有欲都想殺了,要是張少爺也跟寧曼一樣,遭柳枝毒手,鶴章真是說不出什麼話了,隻希望來生投個好胎。估計裴袁舟也是這麼想的,但不敢在柳枝麵前再說些彆的,隻好聽著。

好在張少爺不是炮灰,反倒很有手段,有種有錢少爺被慣壞的驕縱,看著貼上來的柳枝,很是不順眼,按道理那個時候留洋送出去喝洋墨水的都是彬彬有禮的紳士風,結果張少爺的畫風不符,動輒就是會鞭子抽人,看上不合眼的就罵,比如柳枝。

這種滿臉心計都掩藏不住的貨色少來我跟前礙眼什麼的,順帶給柳枝一鞭子,要是柳枝哼哼唧唧的在林朝義麵前裝白蓮,那張少爺就不客氣了。林朝義反倒就是喜歡張少爺這股子勁,誰的麵子都不給,性子直率好。為此就打發了老湊他跟前的柳枝。

“張家少爺仗著自己家的權勢,動輒對奴打罵,可您竟然喜歡張家少爺,我決不允許、決不允許!”柳枝突然麵目猙獰道。

沙發上鶴章裴袁舟嚇了一跳,不過下一眼,柳枝又成了楚楚可憐的樣子,對著裴袁舟哭訴。

鶴章聽完柳枝楚楚可憐的向裴袁舟說這段的時候,真他媽的想拍手稱快,實在是大快人心!裴袁舟估計也是這麼想,這種外麵清秀心裡歹毒的娘娘腔,怎麼看都不是他的菜,要是投胎轉世,彆管幾輩子,他都不喜歡!

許是柳枝一直看著裴袁舟忽略了沙發角的鶴章,聽這段的時候,鶴章掩飾的有些敷衍,就被柳枝給掃到了。

“你個賤人!”附身在寧瑄身上的柳枝突然從寧瑄身上出來,一股陰風直接撲向鶴章麵門。鶴章避而不及,叫道:“鴻二!”

其實不等鶴章叫,口袋裡的鴻二一陣利風迎麵過去。那團風被劈開,向往寧瑄身上鑽,原本指甲刀的鴻二迅速成了一把玄黑泛暗紅的大刀,周身圍繞著血霧,快速聚成一個人形,鶴章看到,滿臉的臥槽才能表達出他的震驚。

血霧人形的鴻二抓住了那團往寧瑄身上鑽的霧氣,往口中塞,那團霧氣慢慢聚成一個鬼形實體,赫然就是鶴章第一次見的柳枝那鬼樣。青衣,淡妝,五官清秀,但此刻可能十分痛苦,五官猙獰,十分難看。

“大少爺救我------”柳枝嘶嘶的低吼。

鶴章看了眼‘大少爺’,心想你這麼癡情成變態,整天粘著裴袁舟,裴袁舟恨不得你趕緊魂飛魄散還救你?!

按著鴻二以往的利索,比如上次吃了吳怡就是分分鐘的事,根本沒給機會嘮叨一句話,可這次耐著脾氣聽柳枝說了這麼多前程往事,要不是柳枝動手,鴻二根本不會出刀,鶴章覺得鴻二一定是在等什麼消息。

在沒聽到之前是不會動手除了柳枝的。果然,血霧人形的鴻二隻是緊緊捏住了柳枝的脖子,血霧嘴巴張了張,“說,你的鬼修從哪裡來的?”

柳枝這鬼有心計,不過瞬間就知道了眼前這把厲害的刀打著鬼修心法的主意,“我不知道,我死了後鬼魂就知道有這個功法。”

滿口的胡說八道模模糊糊,鴻二自然不滿意,手上反倒鬆了分,“垃圾,你這點心思還想瞞過我?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鶴章就見鴻二血霧的掌心冒著火星,一丁點,但還沒挨到柳枝,柳枝就發出淒厲的慘叫。

“我說、我說。”柳枝慘叫道。

張家少爺跟林朝義好上後,柳枝嫉妒成狂,整日想著怎麼害死張家少爺,就跟花旦一樣,可他武力值不如人家,權勢家財也不如人家,拚不過。日想夜思,柳枝就有些恍惚,後來一晚路過城外的柳家村暈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就在亂葬崗,之後腦中就多了一個會說話的遊魂。

“想要殺張家少爺,先祭上你的靈魂。”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麼麼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 ......他讓我擺了個稀奇古怪的陣,之後在陣裡自殺 ......”

柳枝這人膽小惜命的緊,但關鍵時候又對自己能下狠心,可這並不表示隨隨便便聽一個遊魂的話就自殺,他自然沒這麼乾。可變故生了,北平亂了,戰火燃起,張家跟林家打算遷居上海,他想求林朝義將他一並帶去,哪怕是當個小廝仆人也成,可被張家少爺抽了一頓趕了出來。

變故就生在這回去的途中,被人販子給迷暈拐了。柳枝這個時候隻有十八歲,又生的纖細樣貌清秀,走路都帶著一種風流婀娜在,被拐了就賣到那種臟地方。柳枝逃不出來,心裡攢著對張家少爺的恨噴薄出來,穿了一身紅衣,他聽人說穿紅衣自殺能成厲鬼。

陣法簡單,但掐著時間點自殺的柳枝一下子就成了厲鬼,可那抹遊魂反倒不見了,隻留下一些殘碎的鬼修功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之後的事情,鴻二不想聽這娘娘腔說了,先是審讀了番柳枝,柳枝自知不是這把刀的對手,求饒道:“求你放過我這次,我可以將功法背給你。”

柳枝還以為鴻二求得那份鬼修功法,心裡有著本錢討價還價,誰知道鴻二冷冷一笑,“那東西需要你背?你自殺的時在哪?”

“郾城。”柳枝低低道,兩隻手暗暗聚了鬼力,誰知還沒發動,便被鴻二折了胳膊,一聲慘叫。

“慢著。”鶴章阻止道:“我有話要問他。”

鴻二停了手,得了自己想知道的,剛忍著這娘娘腔嘰歪半天,現在就想立馬宰了,不過看在廢柴份上,讓多留一口氣幾秒。

鶴章沒往近處走,還是待在安全地界,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林玲和想殺我大哥,還有林玲能不能救?”

“救?”柳枝嗤笑道:“這世上生生世世再也沒有林玲,我原本不想殺她的,可誰讓這把刀傷了我,我想著用阮玉婷恢複元氣的,結果被那個老女人給撞見了,怪她命不好。”

鴻二:怪我咯!

“為什麼要殺我大哥?”鶴章冷厲道。

鴻二一手捏緊了柳枝,不耐煩道:“你怎麼那麼多為什麼為什麼?!這娘娘腔原本修的那份鬼修已經慢慢走上了魔修,你大哥靈魂強大,殺了就是大補,頂十個八個垃圾。”

扼住柳枝脖子的手力道緊了,柳枝隻能嘶嘶的冷笑,要殺鶴儼有部分是鴻二說的原因,還有部分是鶴儼吃飯的時候看向阮玉婷蹙起的眉頭,這個表情十分像張家少爺看他時的樣子。

被鴻二打傷後,柳枝殺了林玲就逃走了。後來撞傷了宋蕾蕾,附在宋蕾蕾身上。原本柳枝打算弄死宋蕾蕾的,補補元氣,結果看到了寧瑄。那段時間宋蕾蕾就跟阮玉婷一樣,迷迷糊糊很反常,都是被柳枝影響的。寧瑄跟花旦名字相似,眉眼神情總有些一樣的地方,柳枝就想著先弄死寧瑄,結果寧瑄跟裴袁舟勾搭上了。第一次見到裴袁舟,柳枝是震驚的,他苦苦找了百年才找到大少爺。

之後用著寧瑄的身跟裴袁舟又發生過一次關係,就是裴袁舟口中說的,之後覺得怪怪的有些毛就拒絕了寧瑄。柳枝就碉堡了,今天找上門也有迷1誘1訴情的原因在,本來想著編個委婉動聽淒美感人的故事來迷惑住裴袁舟,比如他跟裴袁舟上上上輩子就愛的你死我活,倆人殉情他一直苦苦等候結果裴袁舟給投胎了,他找了百年之類的故事。

柳枝這鬼有些小心思狠辣,但是致命的點就是癡情,自己意1%e6%b7%ab林朝義,就想殺了所有跟林朝義%e4%ba%b2密的人,這不是心裡變態扭曲麼!

鶴章沉默,對於柳枝上上上輩子的糾葛,他一點也不上心,撐死就為花旦同情三十秒,可柳枝手太長,伸到了他大哥這兒,他就不成了。要是沒有鴻二,他大哥也許真的會死在柳枝手裡,隻要一想到這兒,他什麼聖父心都沒了,傷害他的%e4%ba%b2人就是不成!

“鴻二。”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