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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討都沒能吵醒我。”

甄嬛聽著他們兩人你啊我的,心裡直冒酸水,遂打斷道:“明昭媛方才所說‘不妥’是何處?”

顧宓麵色忐忑:“恕妾冒昧,妾深知後宮不得乾政,但莞貴嬪說要將恭定帝姬交由太後撫養此舉著實不妥。且不說太後身體不好顧及不上恭定帝姬,就說眾人皆知汝南王心高氣傲,脾氣暴烈,怎能忍受的了女兒名為教養實為質子?”

這番話說得玄淩恍然大悟,甄嬛冷汗直冒,偏偏她又無言反駁,遂出言補救:“皇上恕罪,妾自請出麵勸說汝南王妃,將功贖罪。”

玄淩眼中寒光一閃,深深的看著甄嬛,嘴角是與平常無異的微笑道:“嬛嬛與婠婠都是好心,想為朕分憂,朕明白。勸說汝南王妃之事就交由母後去吧。”甄嬛一愣,滿臉的懊惱。玄淩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不能再讓甄嬛這個替代品插手朝政了,她指不定就想逼反了汝南王,借朕之手,公報私仇!

這裡的氣氛實在詭異,她還是先閃為妙,“皇上,天色已晚,妾先回漪瀾殿看看兩位帝姬了,妾告退。”

“嗯,婠婠先回吧,待會兒朕會去你那兒。”

“好,那婠婠等你。”

甄嬛在一旁絞著小手絹,好你個明昭媛,平日裡姐姐姐姐的,今日居然斷我米路,咱們走著瞧!

063.風起雲湧時

冬寒料峭,頤寧宮內卻甚是溫暖,撲麵而來的是熟悉的淡淡檀香味。

顧宓走進內室的時候,太後正坐在床上由孫姑姑幫著喝藥。見顧宓進來,她的神色倒稍微緩和了一些,竹息姑姑笑道:“明昭媛來了。”

顧宓行至太後的榻前:“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金安。”

“起吧,什麼金安,隻要這身子好一些,哀家就滿意了。”她如是說道,“每日吃藥也不見好,到不知道吃了有什麼用,吃的人一股子藥味。”

“良藥苦口,太後近來身體不是好些了嗎?”顧宓坐在太後的床邊,伸手掖一掖她身上滑下來的被子,笑著回道。

太後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說道:“皇帝想讓哀家勸汝南王妃時你亦在場是吧。”

顧宓一驚,轉瞬又與平常無異道:“那日太後叫妾去儀元殿送補湯,大概是朝政煩心,皇上便留妾在儀元殿閒話家常,之後莞貴嬪來了,妾與她簡單說了幾句就回了漪瀾殿看妤沂和妤潔了。”

“那幾句怕是不簡單吧。”太後說得雲淡風輕。

顧宓忙跪下道:“妾有罪,後宮不得乾政妾時刻不敢或忘。”

太後溫和笑道:“你很好。甄氏雖錯,但因你之故沒有造成什麼壞的後果,不過甄氏此舉易形成不正之風,莞貴嬪妄議朝政,哀家打算貶她為婕妤,你看如何?”

顧宓垂首道:“妾不敢妄言。隻是莞貴嬪剛從失子之痛走出來,此番又隻是一片好心……”

太後沉%e5%90%9f片刻,示意孫姑姑扶她起來:“罷了,哀家就罰她在壽康宮外跪上兩個時辰。竹息,你去宣旨。”孫姑姑應聲退下。

顧宓又與太後說了幾句家常,聽孫姑姑回稟甄嬛已在外麵跪著時,太後麵色稍冷,就說她乏了,顧宓便同孫姑姑一起伺候她睡下。太後還真的是不待見甄嬛呢。試想有誰敢打擾太後的安眠給甄嬛求情?便是有孕的沈眉莊亦不敢吧,現在的她可是與太後沒見過幾麵呢!

顧宓走出頤寧宮,被那凜冽的寒風一吹,整個人清明了不少。薑還是老的辣,相信當日在儀元殿的對話太後已經儘知,看來她又要病上一病了。

看著跪在冰天雪地上的甄嬛,顧宓走過去滿臉的歉意:“莞姐姐,方才妹妹與太後說話說得好好的,忽然提起此事來,妹妹也嚇了一跳,隻是太後模樣震怒,妹妹實在不敢深勸,望莞姐姐見諒。”

甄嬛麵色一僵:“妹妹言重了,我雖不是有心的,但確實是我不對,太後罰我是應當的。”

“如此那妹妹就先回漪瀾殿了,這手爐便給姐姐取暖吧,免得凍壞了皇上心疼。”說罷便轉身上了轎攆,在甄嬛眼中漸漸化為黑點直至看不見。

第二日顧宓便開始高燒不退,驚動了帝後,太醫院絞儘腦汁終在幾日後退熱,隻是要靜養,玄淩聽罷便免了顧宓的晨昏定省。

顧宓清醒時玄淩就坐在她的床邊,見她醒了玄淩便吩咐人去熱早已準備好的細米白粥,“婠婠怎的又病了?”

顧宓虛弱道:“可能是昨日與莞姐姐在頤寧宮外頭說話時傷了風寒,不礙事兒的。”

“不礙事!你都燒了三天了!人都快燒沒了!妤沂妤潔嗓子都哭啞了,一直在喊‘母妃’。還有這次婠婠可把朕嚇得夠嗆的。”玄淩說著都覺著後怕,一直緊緊地握住顧宓的手告訴自己她還在。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妤沂妤潔呢?算了還是不要抱她們來了,免得傳染了。”心裡卻在想:OMG!玩大發了。

如此顧宓又開始了靜養模式,將兩個女兒暫托敬妃照顧,看著甄嬛獨霸後宮。

甄衍進兵部正五品督給事中,執皇帝近身侍衛羽林軍的兵權。汝南王求封其母玉厄夫人為玉貴太妃,遷入先帝妃陵。玄淩龍顏大怒,甄嬛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向玄淩獻計。玄淩與顧守交談時談及此事,顧守持反對意見,與玄淩在儀元殿密談了一下午。

先帝在位時,玉厄夫人的兄長博陵侯謀反,玉厄夫人深受牽連,無寵鬱鬱而死。直到臨死前先帝才去探望,但是玉厄夫人口出怨望之語,深恨先帝及舒貴妃。先帝一怒之下不許玉厄夫人隨葬妃陵,亦無任何追封,隻按貴嬪禮與殺害先帝生母的昭憲太後葬在一起。早朝時玄淩道出此往事冠以汝南王不孝不敬先帝之名削了汝南王十萬兵權,將八萬大軍交與新科武狀元石羽,兩萬交與顧安手中。汝南王氣憤不已,但剛失了十萬兵權,慕容家與他又不似以往%e4%ba%b2近,上一次西南戰事上又有頗多新秀,再多說也隻會讓皇帝趁機再削他的兵權,隻能硬生生的吞了這口氣。

太後欲下旨降甄嬛為婕妤,玄淩阻之,太後無奈隻好作罷,雖知玄淩護著甄嬛的原因,但心裡還是狠狠地記了甄嬛一大筆,遂提出李修容處事不夠慕容妃老練,玄淩會意故下旨,慕容妃複位華妃。

一日“養病”中的顧宓聽抱琴說皇後要領眾妃一並去棠梨宮看花,朱%e5%94%87微勾,搭著抱琴的手直奔棠梨宮。

顧宓到時棠梨宮很是熱鬨,先是甄嬛的嫂子薛茜桃衝進來,然後是她哥哥甄珩跟進來,原是甄衍為了個煙花女子鬨著要休妻。兩人爭執間誤撞到剛進門的顧宓,顧宓及她身邊的宮人反應不及,反應過來時顧宓已摔倒在地。甄嬛見狀忙上前想扶起顧宓道歉幾句了事,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甄嬛蹲下時發現顧宓臉色慘白,眉頭緊蹙,捂著小腹,口吐細碎呻[yín],一個猜想浮上心頭,忙掀開顧宓的裙擺,一看那鮮紅的液體,整個人呆愣在那裡。欣貴嬪眼尖,一瞧便驚道:“哎呀!明昭媛見紅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皇後回神有條不絮的吩咐道:“剪秋快把明昭媛抬到瑩心殿,江福海去稟告皇上,明昭媛的宮人去請太醫,快去!”

“是”(三重音)

玄淩來到時陸林和章彌,還有一個李毅,章彌的徒弟,他是顧宓派進宮裡的第四批的人,三人正替顧宓診脈、紮針、寫藥方。眾人見玄淩到來紛紛行禮,玄淩擺手不耐煩道:“朕現在一點兒也不安!皇後,明昭媛的情況怎麼樣?”

“回皇上,太醫們正在想辦法。”

“章彌呢?”

“微臣在。”

“朕要你無論如何也要保住明妃腹中胎兒!”

“回皇上,娘娘身子素來虛弱,前段日子又大病了一場,此番著實凶險……”

“彆廢話,快滾進去!朕要母子平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微臣定會竭儘全力!”說著擦著冷汗,連滾帶爬的進了內室。

甄嬛跪下對著玄淩哭得梨花帶雨:“妾有罪,妾的兄長與嫂嫂不是有心的,當時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明昭、明妃娘娘在,所以……”

“夠了!你最好祈禱明妃與她腹中胎兒無事,不然朕要你兄嫂的孩兒為朕的孩兒陪葬!”

甄嬛聞言渾身一震,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為什麼我的孩兒死了你沒有讓那賤人陪葬,而顧宓的孩兒卻要我兄長的孩兒陪葬!

在甄嬛痛訴命運不公時,章彌出來向玄淩稟報:“回皇上,娘娘雖然胎氣大動,但萬幸娘娘的胎已有三月,現在胎已經保住了,隻是娘娘需要臥床養胎三月,而且得好好保養,不然恐怕會有早產之虞。”

皇後快速接道:“怎麼都三個月了現在出了事才發現?你們這些太醫和奴才是乾什麼吃的!”

章彌擦著冷汗回道:“回皇後娘娘,明妃娘娘身子生來虛弱,又屬體質特殊之人,一般到三月左右才能把出滑脈。”

玄淩蹙眉:“如此明妃此胎還是由你與陸林負責吧。明妃現在能否移動?”

“可以的,隻要動靜小些。”

玄淩便讓人抬顧宓上禦攆回漪瀾殿,眾人自是散去不提。唯有甄嬛還在原地跪著,眼底一片波濤洶湧。而闖了禍的甄衍夫婦因不能在宮中久待早已離去。

後宮這種地方,薛茜桃遞了牌子還可能進的來,甄珩一個外男,沒有皇帝的意思,怎麼能進的來呢?這出戲,還真是拙劣。以為憑這個,就能讓汝南王一係對甄珩放心嗎?她自然會幫著加把柴火,讓汝南王深信不疑。

064.大浪滔天怒

過了端午之後十數日,天氣逐漸炎熱起來,數名宮人羽扇輕搖也耐不住絲絲熱風。於是皇帝下旨,遷宮眷%e4%ba%b2貴一同幸西京太平行宮避暑。

顧宓因著身體原因是去不了的,但妤沂妤潔還小受不得熱,是必然要去的。托付給敬妃她雖放心,可是溫儀也不大隻有三歲,去太平行宮少說也得三月,這段日子敬妃已是應對不暇。遂顧宓將她的擔憂向玄淩訴說,最後兩人決定兩個女兒去處為欣貴嬪處,欣貴嬪養育的淑和帝姬已五歲,再照顧妤沂妤潔也不會太吃力,還可以和她們的大姐姐培養感情。

其時沈眉莊已有七個月的身孕,身子笨重加之她不願去那噩夢傷心之地,自請留守紫奧城。方淳意和浣碧兩人沾了甄嬛的光倒能隨駕去往太平行宮,浣碧如今雖不至於失寵,但自甄嬛複寵以來,她一個多月才能侍寢一次,不過倒比方淳意曹琴默之流要好得多。

太後不願意挪動,也留在了紫奧城,顧宓也就多了個庇護,任憑皇後在紫奧城留下什麼後手也傷不了她分毫。

華妃複起後,寵愛大不如前,她一心固寵,甚至抬舉了身邊的宮女喬氏頌芝,玄淩順勢封了頌芝做更衣,不久又晉為采女。甄嬛在隨駕至太平行宮的妃嬪麵前大吐酸水,在宮宴上又對玄淩的新寵喬采女口出惡言,被玄淩送往無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