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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占 晉江公子歌 4234 字 1個月前

鏡比真人還要好看。

電影正在拍攝的,是鐘鳴讀信的一個場景。這是鐘鳴的一場重頭戲,因為他大多數戲份都是扮花瓶,可是這場戲卻是要哭的花瓶,信使沈俊在戰爭前線寫來的,外頭下著很大的雪,他靠在窗口上,斜躺著,劇本要求他要做很多的細微表情,這對鐘鳴來說是個很大的挑戰,因為他一時哭不出來。

他很少再外人眼前哭,尤其是現在又對著個攝像機,天又那麼冷,導演為了增加畫麵的美感,隻讓他穿了一件薄薄的帶暗紅花紋的袍子坐在窗前的軟塌上。可是天那麼冷,凍得他一直想哆嗦,一陣風吹過來,吹的梅花枝上的積雪都飄了進來,他在這種情況之下,努了半天,才算濕了眼眶,可是眼淚一直沒滴下來。

孫導把他叫了過去開導了一會兒,說:“你流淚要自然,不要讓觀眾覺得你在故意往外擠眼淚。”

鐘鳴其實想問孫導能不能滴點眼藥水之類的東西,因為他聽說很多演員哭戲哭不出來的時候都會往眼裡滴一點眼藥水,可是周圍沒人出主意,他也不敢貿然問出來。其實他還想讓孫導把這場戲放到後麵再拍,他現在才剛剛進入角色,時而有感覺時而沒有。能不能演好全靠運氣,如果這場戲放在後頭拍,他那時候應該更有感覺。可是孫卓立拍戲一向嚴格按照劇本的順序走,從來不顛倒拍,要的就是一氣嗬成的順暢感。說來說去,他要的一直是真實和自然,他希望整個電影呈現出來的感覺,從頭到尾,也都是連貫的,如果跳拍的話,演員的一些感覺和小細節會有所不一樣。他要的就是水到渠成的原始狀態。

孫導說:“你想想一些難受的事情,醞釀醞釀情緒。”

結果鐘鳴情緒沒醞釀出來,第二天居然感冒了,發燒。

鐘鳴拍戲之前,一直以為演員很風光,沒想到這一段時間過的這麼苦,雖然這種苦心裡並不會覺得,畢竟他是在實現自己的夢想,可是心裡頭不覺得苦,身體卻有點吃不消。孫導一行人過來看了看他,問:“還能拍麼?”

鐘鳴立即點頭:“能拍。”

他要拍的還是昨天的那場窗口讀信的戲,這一回暈暈乎乎的,竟然有了感覺,感情水到渠成,眼淚也來的及時,眼睛剛剛閉上,淚珠子就掉了下來。那種感覺異常奇妙,好像他演戲突然找到了竅門,打開了任督二脈。那是一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覺,隻覺得渾身都熱氣騰騰,特彆激動,他拍完的時候,孫導帶頭給他鼓掌,豎起大拇指說:“就是我要的感覺,演得好!”

身旁的工作人員立即給鐘鳴拿來了羽絨服披上,鐘鳴哆嗦著,卻半天沒有從戲裡的情境當中抽離出來,也可能是他發燒燒的太厲害了,暈暈乎乎的,就看見沈俊朝他走了過來,他就笑著打了招呼,沈俊問他:“還燒麼?”

鐘鳴點點頭,沈俊就摸了摸他的額頭,說:“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上午都沒咱們的戲,我帶你去看醫生吧,打個點滴,爭取快點好。”

沈俊就帶著他去看了醫生,試了試體溫計才知道已經快燒到四十度了,鐘鳴看見溫度計上的數字的時候也吃了一驚,他就是覺得眼皮子發燙身上沒力氣,卻沒想到能燒這麼厲害。沈俊看了他一眼,有點責備的意思:“燒這麼厲害還不跟孫導請個假?”

“當時導演他們那麼多人去看我,問我還能不能拍,我怎麼好意思說不能,總不能因為我就耽誤了拍攝的進程。”

“強撐著沒事,你要是燒壞了腦子可就是大事了,當演員的,吃苦應該,可是也有個底線,你以後可得注意點,不然的話劇組拿你當騾子使。”

鐘鳴就笑了出來,虛弱地往枕頭上一靠,沈俊說:“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辦住院手續。”

“彆彆彆,我打完針就回去。”

“先住一晚上再說,燒如果退了咱們就回去,要是不退,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躺著,我去替你跟孫導請假。”

沈俊說完就去替他辦住院手續,跟著他們來的還有兩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問鐘鳴說:“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們能幫上的?”

“不用了,就是發燒,打個針就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跟孫導說,我打完針明天一早就回去。”

那兩個工作人員就離開了,鐘鳴一個人躺在病房裡頭,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沈俊回來,就沉沉地閉上了眼睛。醫院裡的溫度調的很暖和,可他還是覺得很冷,身上涼颼颼的,讓他想起他上一次生病的情景。

鐘鳴就有點心癢了,想請淩誌剛過來。

可是沈俊一會兒就回來了,看見他閉著眼,就說:“你睡吧,我在旁邊守著你。”

“你明天也要拍戲,先回去休息吧,我這又不是大病,一個人沒事。”

“你不用關我,我等會再走,你先睡吧,等會這瓶藥水下完了我去叫護士給你換。”

鐘鳴不懂得拒絕人,隻好說了一聲歇息誒,沈俊對他這麼好,他其實還是很感動的,可是心裡頭總覺得有一點遺憾,心想要是淩誌剛來了就好了。

可是他這麼想,心裡頭又覺得很愧疚,人家沈俊對他照顧的這麼周到,他居然在潛意識裡有點不領情的意思,實在是不應該。他想這人的心真是奇怪,友情和%e4%ba%b2情,都比不上愛情的力量,好像愛情大過天。他就閉上了眼睛,在似真似假的眩暈裡漸漸沉睡。

他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中間護士換藥他也不知道。他最近太累了,精神壓力也特彆大,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

打了一夜的點滴,鐘鳴第二天一大早醒過來,還沒睜開眼呢,就聽見沈俊的助理在跟他說話:“你怎麼沒聽我的,在這兒守了一夜,你看你臉色難看,等會怎麼拍戲呀?”

沈俊笑了出來:“沒事,反正我戲裡頭也是灰頭土臉的,看不出來。”

鐘鳴睜開眼睛,心裡頭有點過意不去。可是他頭疼的厲害,一張嘴連嗓子也是啞的,乾的發疼。沈俊那個助理也挺有眼色,一看他醒了立馬住了嘴,隨即就笑了出來,說:“你終於醒了,這一覺睡的時間可夠長的。現在覺得怎麼樣,好點了麼?”

確實睡了很長時間,時間已經很晚了,外頭的天卻依然不是大亮,陰沉沉的,滿是烏雲。

沈俊站了起來,說:“我去讓護士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護士過來替鐘鳴量了量體溫,說:“燒是退了不少,不過還有一點發燒,三十七度。”

“那能出院麼?我可以吃退燒藥。”

“這個你得問大夫,我去把孫大夫叫來。”

公家的醫院就是有這一點不好,住院容易出院難,能賺一點事一點。不過他這是小病,大夫也沒說什麼,隻說:“那你得注意休息,如果再燒起來,還得來醫院打針,反正我是建議你儘量完全康複了再出院。”

鐘鳴最後還是執意要出院了,今天還有他的戲,他不想耽誤了劇組的進程,作為新人演員,勤謹是必須要有的品質。

可是他們剛出了醫院的大門,就又碰上了狗仔隊,這一回是沈俊的助理先看見的,趕緊擋住了沈俊的臉,說:“有人拍照呢!”

這一回沈俊倒是大方:“他們想拍就拍,去個醫院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助理聽他這麼說,就放下了手。鐘鳴往遠處看了一眼,想看那狗仔在哪裡,結果沈俊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笑著說:“看什麼看,還不上車?”

鐘鳴這才上了車,說:“怎麼一出來就碰見狗仔隊。”^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他們估計是在影視城裡頭蹲守呢,咱們劇組拉了警戒線,又請了保安,他們這些人進不去,拍不到裡頭的情景,就隻能在外頭蹲守。估計昨天咱們來的時候被他們盯上了。”

鐘鳴透過窗戶看了一眼,還是一個人都沒看到:“在哪兒呢?”

“你這眼神,估計隻有人家像上次那樣舉著相機追到你跟前你才能看見。”

“彆說這個了。”沈俊的助理說:“上次你打記者那個事,鬨了多大的新聞,咱們公司還特意發了公函跟那記者道了歉,你可不能再犯了。”

鐘鳴很吃驚:“有這事?”

“現在這些記者就會顛倒黑白,他愣說我打了他,我哪碰到他了?”沈俊往外頭看了看:“這一回不是上次那一個,不然的話我非得揍他一頓。”

“你可彆,現在公司就是要把你打造成溫和有禮的形象,咱們得跟娛樂圈裡這些記者搞好關係,你不知道,現在一個明星的形象,很大程度上要靠記者來維持,他們要是肯捧你,你就是新一代男神,他們要是黑你,那你可翻不了身了,例子就是現在娛樂圈最頂級的女演員章意,她就是跟娛樂記者的關係沒處理好,才會出道以來一直招黑。相反你看另外一個女演員,咱們都知道的那個,沒什麼作品,可是新聞不斷,保持了很高的曝光率,而且都是正麵新聞,形象維持的一直高端大氣。她以前不也是醜聞滿天飛,後來改戰略了,跟各個娛樂雜誌都搞好了關係,形象才有了一個徹底的改變,人家那是會做人,逢年過節還會給各家雜誌的編輯記者送禮物發短信呢。”

沈俊就笑了,說:“這我可做不來。”

“這不讓你做,我們來做就行了,所以,你隻要做到一點,就是彆招惹他們,狗仔狗仔,惹急了可是會咬人的。”

鐘鳴停了往床上一躺:“聽你們講話,我都覺得很長見識,娛樂圈的水這麼深呢。”

他這一句話說完,沈俊和助理都笑了。沈俊就問:“對了,你簽經紀公司了麼,還沒吧?”

鐘鳴搖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簽,想過一段時間再考慮,我以後還沒想好要不要進入演藝圈呢。”

“為什麼不進呀?”沈俊那個助理姐姐驚訝地說:“你條件這麼好,起點又這麼高,孫導又看重你,你可彆浪費了機會,要知道多少人在演藝圈奮鬥十來年還未必能紅呢,你這是天賜良機,可得抓住了,不然會遭天譴的哦。”

鐘鳴就笑了出來,揉了揉眼睛,說:“我走一步是一步。哎,咱們繞繞車,彆讓狗仔隊盯上了,甩掉他。”

鐘鳴到了劇組,繼續拍他的戲,孫導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把他的一場室外戲改成了室內的,又給他加台詞了,結果搞的收了工鄭微微跑過來看他,給他送了一盒點心,說:“我希望你的身體趕緊好,不然的話,我的戲本來就不多,今天刪一場,明天刪一場,就沒了。”

今天的室外戲本來有鄭微微的,可是改成了室內的,就沒鄭微微的戲份了。但是鐘鳴聽說孫卓立之所以改戲並不隻是為了照顧他的身體,還有個原因,是因為聽說鄭微微是製片人介紹過來的,孫導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很滿意,所以才會在開拍的時候,有意無意刪減鄭微微的戲份。

這些□□都是沈俊告訴他的,可是鐘鳴也不敢亂說,而且他確定是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