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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時候是不是頭先著的地?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惦記著吃藥?”

陸海空活動了下右手,說,“熬個藥而已,又不是什麼精細活,也不費力氣,不然你過來和我一起熬?”

“我還是把藥帶回去自己熬吧,你的那些藥呢?連鍋我也一起端走。”楚歌看著打開的櫃子裡分類放好的兩類中藥,衝陸海空擺了擺手,“你先去休息會兒,這點兒我還能搞定。”

陸海空的手臂因為連及了舊傷,現在的確痛疼難忍,他又不放心楚歌一個人在廚房,便說,“那我去客廳坐會兒,你有事就喊我。藥鍋我都放在這個櫃子裡了,藥包和鍋都做好了標記。”

“我們廟裡都是十項全能,你就放心吧。”楚歌把人打發去沙發上後,趕緊把門關上,悄悄回頭見陸海空已經側身小憩後,才拿出兩個藥包。

一副是他的瀉火的中藥,另一幅卻看得他有些詫異,他思索半天,才猶豫地拿出手機。

食指放在熟悉的電話號碼上停留了一分鐘後,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另一個號碼。

“哼。”還未來得及說話,楚歌便聽到對方用鼻子哼氣。

楚歌歎了口氣,認命地接受了師父的電話又被他人奪走的事實,“師兄,你為什麼總是拿師父的

手機?”

“因為我的手機壞了,接受不到電話。”掌門師兄冷冷道。

楚歌甚至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一份涼意襲來,他抑住心裡的哎聲連連,捂著額頭問,“你是不是又把通訊錄裡的所有人都拖黑了?”

“哼,”掌門師兄說,“鈴聲聽著心煩,你要是沒事做就趕緊回來搬磚,廟裡的人手不夠用了。”

“師兄,你不會又把學徒揍哭了吧?”楚歌感到心都要操碎了,“他們趴牆頭不是為了偷窺你啊師兄!”

是為了逃出魔教啊!

“哦,我知道啊,就是看著不太順眼。”掌門師兄既而不耐煩道,“沒事就回來搬磚,我掛……”

“師兄!等一下!”楚歌趕緊開口留人,“江湖告急!”

“快說。”

楚歌:“那個……師兄你知道怎麼熬藥嗎?”

掌門師兄:“不知道。”

楚歌又換了個措辭,“師兄,胳膊骨裂用藥膳的話,什麼類型的比較有裨益?”

“你又把人打死了?”掌門師兄涼涼道,“那你等著回來我和師父揍死你吧。”

楚歌:……

都說了!從小到大都是維護正義的鬥爭!哪裡來的又!

“打死人吃藥膳是沒用的,”掌門師兄想了半天該如何安慰自己的小師弟,結果思索到腦乾也沒有一個標點符號可以用作慰問,隻好乾脆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沒什麼大事快點掛電話。”

楚歌一聽趕緊報了陸海空藥包裡的幾副藥材,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對方說,“你懷孕了?誰的?”

“師兄你到現在還沒有認識到你隻有一位師弟嗎!”楚歌氣頓,“這幾昧藥是什麼作用?”

“安胎的。”

楚歌早就摸清了師兄的脾性,心情不好時說話連個句號都不值得相信,他隻得好言相勸著讓師兄繼續認剩下幾昧藥材。

“你要死了?”掌門師兄擰著眉,語氣十分生硬,“死之前趕緊回來把掌門位子給我接了,一刻鐘都不想等你。”

“師兄……”楚歌撒了聲嬌,“這幅藥到底什麼作用?”

掌門師兄打了個哆嗦,這麼多年來仍然在楚歌的撒嬌中敗下陣來,他又有些氣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軟,迅速說了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續命的。”

楚歌聽著對麵傳來的嘟嘟嘟聲響,還未從‘續命的’中回過神來。

一股涼意從握著手機的之間迅速滿眼到心底,他望著手邊的一副藥心裡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透過玻璃門,還能看見陸海空斜倚在沙發上像是已經累的睡著。

相遇時朝氣蓬勃的人,怎麼會用上續命的藥?

……

掛斷電話的掌門師兄生氣地撇了撇嘴,正玩著消消樂呢,來什麼電話!

屋外遠處的師父手裡端著紫砂茶壺,身著長袍捋著胡須,正一副仙人姿態走來。慢捋胡須的手指間還轉著幾顆小石子,他最近迷上了盤珠子,又嫌彆人玩的太大眾,大眾了又落俗套,想了一下午索性跑到小溪邊撿了幾顆鵝卵石準備鐵柱磨成針。

這剛盤了沒三天呢,小石子到了用兵的時候。

仙衣風骨的師父早已退居幕後,平常沒事兒的時候撒歡遛鳥逗徒孫,一個沒少乾。最近逗徒孫得出了不少經驗,正準備去問大徒弟要來手機和小徒弟聯絡一下感情,拉近一些心與心的距離時,

便見到幾位徒孫紮堆就要從大徒弟的牆上翻過去。

“你們這群小癟犢子!還不麻溜地給我下來!”師父心裡險些翻了一個大跟頭,心裡盤算了一會兒盤了三天的石頭和手機哪個更貴一些後,毫不猶豫地把手裡的小石子發功正中翻牆小崽子們的小%e8%85%bf肚。

結果和石子一起打中的還有播放著消消樂通關音樂聲的手機。

師父手捂著%e8%83%b8口,小聲地悲慟道,“這可是我讓徒孫帶著帳篷下山排了四天才買回來的西瓜手機啊,你這個傲嬌糞蛋!”

轉而氣呼呼地衝著一群四仰八叉摔在地上的徒孫,嗬斥道,“一天天地說了你們百了八十遍的不要翻牆不要翻牆,都不聽。想翻牆你們翻後山那座行不行?一個月翻你們掌門五次牆,老子的手機換的比女朋友都快!”

被疊羅漢壓在最底下的徒孫糯糯道,“師祖……您又犯戒了……”

師父不甘心地從兜裡掏出一張毛爺爺放進功德箱裡,“成天跟你們一起真是天天破錢消災,每一個比你們小師叔更上心的。”

師父看著摔在地上屏幕碎成蜘蛛網的手機,心疼地撿起來,又氣衝衝地出了廟準備去小溪旁散散心。

他的大徒弟!當今掌門!為什麼要天天玩他的手機!

左腳剛邁出門檻,掌門從廟裡走出來,聲音冷靜地對著師父的背影說,“剛才師弟來電話了。”

“哦?小楚歌說什麼了?”師父頓時來了精神,歡快地正準備把腳收回來。

掌門微微揚起下巴,稍稍回憶了一番對話後,說,“好像是把人又打死了,現在師弟不小心懷孕了,孩子不知道是誰的,但活不長了。”

說完掌門冷哼了一聲,轉身回到廟裡。

徒留師父在清風中淩亂不堪……

錢包裡的錢還夠往功德箱裡投嗎?

想來個一萬塊的套餐。

他看著功德箱上[一百塊換不淨口一次]的紅字,心裡千回百轉。

“你們幾個!”師父衝牆根還在疊羅漢沒起來的幾位徒孫喊到,“想不想罵人?”

徒孫們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地互瞪了半天,一個膽兒大的在疊羅漢最上層高高舉起了手,“想!”

“來來來,”師父招呼他們幾個,“湊湊錢,咱們罵個痛快的。”

徒孫們頓時各自從疊羅漢中爬起來,邊拍自己身上的灰邊往雜物間走去,彼此之間互相交談著,“你那間房子蓋的怎麼樣了啊?”

“還行還行,最近搬磚搬的挺愉快。你後院的菜澆水了嗎?”

“一天三頓伺候著呢,比伺候我爹媽都上心。今天戌日你下山玩兒不?我聽小五說山下開了家貓

咪咖啡館咱也去湊湊熱鬨。”

“叫上小六吧,他不是見貓就嚇尿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嘿嘿嘿嘿嘿”

……

☆、第三十四章

楚歌轉頭看了沙發上的陸海空一眼,感覺自己正對著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e8%83%b8口,那裡帶著一枚玉,自從被師父帶到廟裡之後,這塊玉就一直陪著他。師父說這塊玉有滋潤身體延年益壽的功效,他小時候不信邪,又特彆愛鬨騰簡直就是一個另類熊孩

子,上房揭瓦一個不落下。

師父擔心他把玉能弄碎了,苦口婆心的勸說不聽,後來沒辦法了直接把楚歌叫到身前來袒露了真相。

“小楚歌啊,廟裡已經揭不開鍋了。”師父往手心裡抹了點洋蔥汁,用伸手抹了一把眼,頓時湧出了眼淚,“你這塊玉可是廟裡最值錢的了,你要是把它給弄碎了,師父砸鍋賣鐵都賠不起。”

楚歌驚訝地看著師父,“師父您不是說這塊玉是咱的嗎?為什麼還要賠?”

師父:“……咱廟裡就是給保管這塊玉的。”

楚歌聽著就要把玉摘下來,小臉嚇的一驚一乍,“師父,咱們再窮,可不能貪彆人的東西啊!”

師父被楚歌皺著的小肥臉萌住了心竅,連忙把小楚歌抱在懷裡哄著,不但答應了去後山抓十隻兔子烤著吃的條款,還答應給楚歌放三天假。

……

楚歌本來打算摘下來玉給陸海空帶上,也算個好彩頭。但一想到師父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別拿下來玉的場景,心裡還是歎了口氣作罷。

楚歌又看了外麵的人一眼,現在直覺得對方已經身患絕症,苟延殘喘,命都沒幾天好活了。

他心裡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就像眼睜睜地看著一位好友衝他瀟灑地說再見,心裡卻清楚對方再也不會回來。

楚歌心裡略帶些煩躁,覺得鼻頭有些酸,現在也沒有了熬藥的心思,打開門徑自去了客廳。

陸海空倚靠在沙發上,略微起伏地呼吸著,楚歌抽抽鼻子,覺得心裡發著苦味。他鬼使神差地剛要抬手觸摸一下對方的臉時,陸海空忽然睜開了眼睛。

看著伏在身前的楚歌,陸海空心中又驚又喜,他用鼻尖磨磨楚歌的額頭,道,“這是怎麼了?熬藥把廚房炸了嗎?”

楚歌感覺眼前的人還在強顏歡笑,不禁握住對方的手,意味深長道,“我都知道了,你……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陸海空被楚歌凝重的態度嚇了一條,摸不著頭腦地問,“廚房被炸也不要緊,你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還想瞞我多久?你就直接跟我說吧,你說喜歡我是不是在你遺願單裡?”楚歌想了想,斬金截鐵道,“要是真有……”

陸海空坐直了身體,心裡有點懸,他握住楚歌的胳膊,慎重地說,“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先坐下來,我們慢慢說。”

楚歌一聽,人都沒幾天日子過了還怎麼慢慢說?索性直接開口道,“你那包藥我找人問了,你說你……”

“你知道了?”陸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