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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的關係可是意味深長的很啊。

陳深看到經常跟在米高梅東家身邊的跟班阿峰走到女人身邊說話,女人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她點了點頭阿峰就退下了,陳深接觸過阿峰,那個男人用作跟班隻有一個詞來形容:浪費。

而陳深也看出來了,阿峰與其說是東家的跟班,倒不如說是在東家身邊的那個男人的手下,阿峰對待那個男人是十足的恭敬,那是上下級的關係,陳深打量著那個男人,百無聊賴的抽了根煙。

那個男人也在抽煙,但是他抽煙的姿勢不像是在抽煙,而是在叼煙,他的姿勢有點痞,卻又感覺有點優雅,像是角度的問題一樣,隻要換個麵,他就不同的模樣,但是無論那個角度看去,那個男人英俊出眾的外表是不會變的,他一身狂傲冷冽的姿態也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陳深吸了一口煙,看著對方吸煙的模樣自個會忘記怎麼吸,陳深又把煙給滅了,繼續看著兩人。

聞固秋是漂亮的,這種漂亮如果增添了一種媚態,那就是勾人了,陳深有些怔然的看著聞固秋的動作,女人似乎和男人說了什麼,她笑了起來,她從桌子上也抽出了一根煙,身邊的阿峰似乎要去點煙,但是女人拒絕了,她纖細的手指夾著煙的姿勢說不出的好看,微啟的%e5%94%87瓣碰著濾嘴,女人俯下`身子湊近男人,將煙頭印在對方已經點燃的煙上,那種曖昧的姿態勾的人心神蕩漾。

蘇鶴叼著煙靜靜的看著距離自己極近的聞固秋,女人垂著眸看著自己的煙,對準了蘇鶴的煙頭,自己的煙慢慢被點燃,聞固秋能聞到燃燒的煙味,淡淡的煙草味並不刺鼻,聞固秋抬起眸看著蘇鶴,發現蘇鶴那雙有些冷淡有些慵懶的雙眸此刻直直的看著自己,聞固秋之能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那張連自己都分辨不出的麵容,聞固秋苦澀的笑了起來,整個世界,她獨獨認出了他。

該說蘇鶴讓她記在了心理,他霸道的氣場讓她記住的不是他的人他的臉,而是他的存在。

他做到了,而且很成功。

陳深等的人來了,她是中·共特派員宰相,陳深沒有想到是個女人,宰相無疑是個漂亮的女人,一時間陳深會忍不住那她和聞固秋做對比,但是一個是滴水觀音,一個則是薔薇妖嬈,一點都不同。

陳深知道自己的任務之後鬆了一口氣,可是他沒想到下一刻發生的事情遠遠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宰相穿過舞池從門口走去的時候,突然湧進來一群黑衣人,他們發現了宰相這個穿著黑色大衣的女人,四五人朝宰相衝了過去,陳深愣了一下立馬站起身想要衝過去,可是槍聲響起,陳深隻看到宰相的小%e8%85%bf中了槍,宰相跑出了門外,而槍聲也驚到了舞廳裡的舞女們,女人們尖叫了起來,聞固秋抬起頭,她的眼裡分不清誰是誰,雖然狀態已經好多了,不過在她眼裡依舊是一片陌生,聞固秋反應很淡,對身邊的阿峰說道:

“去看看。”

“是。”

阿峰走到門外的時候就看到幾名特工團團包圍住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倒在路燈旁,一地的鮮血染紅了地上的白雪,阿峰看到了畢忠良,那個男人阿峰並不陌生,起碼好幾次來米高梅逮陳深回去就很熟悉了。

阿峰看了眼情形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又轉身回去了,同時畢忠良給手下人發話,把所有舞客趕回舞池去,陳深跟在畢忠良身後走回溫暖的舞廳,舞廳裡的舞客和舞女們都戰戰兢兢的,看著畢忠良那冷冽的表情都不敢說話,畢忠良來回走了走,看到米高梅的東家朝他走來,他站在原地不動了,畢忠良的目光從聞固秋的身上又掃到蘇鶴的身上,他不做聲,聞固秋走到他麵前輕笑了起來:

“喲,畢隊長又來公乾呢?”

畢忠良怕冷,還有酒精依賴症,他看到聞固秋清淡的笑容先是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被冷的,表情很僵,他扯出了一個笑容沒有說話,聞固秋挑了挑眉對身邊的阿峰說道:

“給畢隊長溫杯酒。”

“是。”

畢忠良雖然性格陰冷,但是對待聞固秋也算溫和了,甚至可以說是客氣的,這還要歸咎於陳深,畢忠良有個老婆,但是是個病秧子,陳深經常幫畢忠良買藥,跑的還是聞固秋手下的藥房,聞固秋看著老交情一直替陳深記著貨省的買不到藥,一來一往的,畢忠良也不好對聞固秋怎麼樣。

畢忠良喝了溫熱的酒之後倒是神色好多了,他對聞固秋淡淡的說道:

“根據可靠情報……”

“老子不感興趣。”

畢忠良話還沒說完就被蘇鶴打斷了,蘇鶴摟著聞固秋眼神冷淡,他淡然的掃過畢忠良掃過陳深以及身後的那一群黑衣特工,蘇鶴的表情並不是特彆張狂,但是眼神卻是蔑視的很,他擺了擺手吩咐阿峰:

“阿峰,你和他處理這件事,彆給米高梅添麻煩,彆惹老子不高興。”

“是。”

聞固秋輕微的皺起眉,咕噥了起來:“這應該是我吩咐的。”

蘇鶴勾起了一抹笑容,拉著聞固秋回去沙發上,口氣清冷了些:

“不要理無聊的小事,你不用管。”

“我是東家!”

“東家不用管小事,老子給你阿峰不是讓你管無聊的事的,交給阿峰。”

畢忠良抽了抽嘴角,還能聽到走遠的兩個人說話,那個蘇鶴直接把他給忽略了。

“都鬨到我門前了還叫做小事!”

“囉嗦什麼,再大的事老子給你擺平,你彆折騰。”

被擺平的畢忠良皺起了眉,最終還是沒找米高梅的麻煩,和阿峰談了兩句,把幾個有嫌疑的人帶走了,米高梅又恢複了熱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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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良明舉辦了一個舞會,宴請了上海各界名人,崔家在上海也是名門,崔良明的生意做得很大,當然不僅是因為他的手段,更是因為他的關係,投靠了汪偽,分一杯羹,對他來說這不是一點兩點的好處了,雖然知道崔良明的所作所為,可是真要說給崔良明下麵子的人,也沒有幾個。

明樓雖然代表了明家來參加宴會,但是旁人看的更多的是他以汪偽政府要員的身份參加的,他身後的是新任的行動處處長和情報處處長,一個麵容豔麗卻顯得傲氣的女人,一個神色冷淡嘴角笑意莫名的男人,明誠跟在明樓的身後看著明樓和人寒暄的樣子,他微微垂下眸,並不說話。

“明助理怎麼不說話?”

林碧君笑著向明誠調笑,她來76之前就有人和她說過了,明樓和明誠的關係可謂是銅牆鐵壁,這個優秀的助理沒有人說過不好,他優秀的和他那個長官一樣,挑不出錯誤,林碧君不相信什麼完美的人,不完美的才是好的,就算是完美的,她也要敲個口子出來,一點點弄碎他們。

明誠慢慢的勾起一抹笑容,端起從旁邊走過的侍者盤子上的香檳,微笑的遞給林碧君,聲音溫和的說道:

“林處長,請。”

林碧君不是汪曼春,汪曼春會看在明樓的麵子上給明誠兩分薄麵,林碧君不會,明誠看過資料,林碧君的背景並不簡單,她是林平的女兒,而林平隸屬國民革命軍第三集團軍,不知怎麼的竟然搭上了褚民誼,褚民誼是最接近汪精衛的“公館派”的一員,一切聽命於汪精衛,可想而知林碧君身後的靠山有多大了。

林碧君對明誠似笑非笑,她是看不起明誠的,林碧君有嚴重的等級分化,看中家世和地位,更喜歡的是如同梟雄一樣的男人,跟在明樓那個圓滑的男人的身邊的助手,林碧君不屑一顧,可是林碧君還沒有想去得罪上司的好助手,所以林碧君僅僅在用眼神和態度表達她的不屑。

“聞處長?請。”

明誠和聞東銘接觸不多,這個男人和梁仲春完全不一樣,他有著聞家人的狠辣和陰險,聞家人決不當漢奸,聞東銘的存在實在是讓明樓和明誠意外,明誠摸不清楚聞東銘想做什麼。

“聞處長,我敬您一杯?”

林碧君對著聞東銘舉了舉杯,聞東銘神色冷淡,端起酒杯的姿態優雅又富有韻味,他轉動了下手中的酒杯,冷淡的看了眼林碧君輕笑了起來:

“敬我?”

聞東銘的神情有著一股輕蔑,他看著林碧君不冷不熱的說道:

“你確實該敬我,年紀還小,不知天高地厚可不行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碧君收起了笑容,她是高傲的,所以她不懂她的父%e4%ba%b2一定要她結交聞東銘,一個離開聞家二十年的浪子有什麼好結交的。

林碧君還想說什麼,卻見聞東銘的視線已經轉移到了另一邊去,隱隱傳來熱鬨的響聲,林碧君轉頭看去,看到的是麵容豔麗的女子挽著神色冷漠的男人慢慢的走進來。

看清男人的麵容之後,林碧君整個人顫唞了一下。

原來,他真的在這裡。

“明樓哥。”

聞固秋挽著蘇鶴笑嫣嫣的走了過來,明樓看著聞固秋的笑容,似乎恍然已經很久沒看到她的笑容了,他怔愣了一下,沒有看到她眼中的陌生,明樓的心突然軟了下來,他微微的放鬆了些對女人說道:

“還以為你不會來。”

聞固秋歪了歪頭,抱緊蘇鶴的手臂笑著說道:“有阿鶴陪我乾什麼不來?”

明樓看著聞固秋依賴的模樣,竟然和十年前依賴明台的模樣重合了,明樓看向了蘇鶴,年輕的男人神態冷淡,眼神中有著慵懶和對任何的不屑,可是看向聞固秋的時候卻是眼裡滿滿的都是她,這種眼神,和十年前的明台一模一樣,甚至更甚,明樓頓了頓,對蘇鶴微笑:

“你把她照顧的很好。”

這是他和明誠做不到的,隻有聞家人才能照顧好她,聞固秋和明家的緣分……似乎已經在慢慢斷裂了。

蘇鶴沒有立即回答明樓的話,而是看了明樓一會,淡然的點點頭,沒有任何謙虛:

“啊,老子一開始就說過了,除了老子,她和誰在一起都會受傷。”

蘇鶴勾起的笑容很是諷刺,明樓慢慢的垂下眸,是啊,到了最後,傷害聞固秋的卻是他們這些在意聞固秋的人,明鏡用死亡傷害了她,明台用不得不離開傷害了她,而他,因為他,汪曼春狠狠的傷害了她,明台已經‘死’了,他可以以兄長的身份關照聞固秋,可是沒有一點的資格去對她的未來和選擇指手畫腳。

明樓看著聞固秋笑嫣嫣的模樣,是真心希望她能夠快樂的。

“蘇少爺。”

這道突兀的喊聲讓幾人都愣了一下,蘇鶴的眼神慢慢的移到一邊的林碧君的身上,他皺起眉似乎在思索:

“你是誰?”

阿峰跟在蘇鶴和聞固秋的身後,他看到林碧君也是愣了一下,他不比蘇鶴不在意的回憶,他思索了一會就想起了林碧君的身份,他的眼中掠過一閃而過的厭惡,林碧君抿了抿%e5%94%87,漂亮張豔的麵容揚起了笑容:

“你忘記我了?我是林碧君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