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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蘇留芳留下的資源,人力,物力,而聞澹雅得到的那些消息,已經不是普通的消息了,這個男人到底在軍統和共·黨裡埋了多少線?

聞澹雅笑眯眯的,他不說話,隻是感受著傾灑下來的陽光:

“八年前,二叔突然去世,固秋有明家保護,你也失蹤,聞家嫡係,隻剩下我和瀾清,保護月湖聞氏,光有財力是不夠的,必須打關係,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要保護這個家族就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我們背後,不是僅在上海的三房,而是整個聞氏家族,營田易家四百人全部遇難,但是卻有一支存留了下來,那就是因為族裡做官的長輩得到了情報,有人通風報信才幸免於難。”

聞澹雅不對蘇鶴隱瞞,蘇鶴的表情晦澀難懂,他在長沙待過,易家四百人一夜之間全部遇難的事情他也知道,而不止易家,不少家族都在這個戰爭中都全族覆滅,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時候,蘇鶴從來都感覺不到,一個家族的重擔壓在身上的感覺,而現在,他看著聞澹雅似乎比以前順眼了,這個男人覆手一切,卻把聞固秋藏得好好的,即使她想為這個家族站出來做一些事,他也是劃好了安全的底線,把她放置在保護圈裡。

聞固秋確實好命,在這個亂世之中,她有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背後有一個傾儘全力保護她的家族。

“你要老子做什麼?”

蘇鶴淡淡的問道,聞澹雅意味深長的笑著:

“去,打個招呼吧。”

“哈?”

“明少爺的身份不止是明家的小少爺,上海站行動組組長,還是我們聞家的新姑爺,他們想做什麼計劃,我們管不著,但是,可彆把我們姑爺給弄死了,他死了我們無所謂,但是固秋會傷心的。”

“嘖,死了正好。”

蘇鶴沒好氣的說道。

聞澹雅笑笑不說話。

啊,他也是這麼想的。

“咦?阿鶴呢?”

聞固秋差不多在花園裡逛了一圈之後,就看到院子裡隻剩下聞澹雅一個人,蘇鶴卻不見了人影,聞澹雅給自己倒了杯茶,可是倒到一半水沒有了,聞澹雅聳了聳肩:

“他啊……我讓他……”

******

鄉村俱樂部。

時隔許久,王天風和明樓再次相見的時候,兩人麵對麵的坐著,都在這虛假的笑容,笑的通透,笑的無奈。

王天風冷眼看著明樓,冷冷的說道:“你出的餿主意,經第二戰區最高指揮官批準執行,你的陰謀得逞了,我來赴死了。”

明樓同樣冷漠的看著王天風,對方一如既往散發著讓他不悅的氣息,明樓同樣冷笑:

“赴死的又不是你一個。”

王天風挑了挑眉:“那你什麼時候死啊?”

“總歸在你後麵。”

“真可惜,我還打算放鞭炮慶祝。”

“然後在唱段戲?”

明樓諷刺的笑著:“你可最會唱戲了。”把他弟弟騙進軍統,可不會唱戲麼,說一套做一套,話說的比戲還好聽。

“哪裡比得上你明長官會唱戲,外麵一套背地裡一套,兩麵三刀,這戲唱的哪一邊的人都入戲三分啊。”

王天風回擊回去。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撒起潑來像個女人,毫無道理可言。”

“學你弟弟,撒潑起來,不要命,不要臉,你說,你這弟弟是不是學了你?”

王天風掃視了周圍一番:“你倒是會挑地方,選這樣的場所,是不是要應對你人模狗樣的身份?”

明樓勾起%e5%94%87角:“比不上你選教堂,心裡沒有信仰還選擇莊嚴嚴肅的地方,假仁假義。”

“你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王天風低沉冷笑,那眼裡的冷光讓明樓猛地站起來狠狠的拍著桌子:

“現在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什麼了?”

“你問過我麼?”

“我為什麼要問你?”

王天風同樣站起來,輸人不輸勢:“我是在執行任務。”

“可你帶走的是我的弟弟!弄丟的是我的妹妹!!”

王天風眯了眯眼,他握緊拳頭冷聲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是戰時,每天都在死人,你我都可以死,唯獨你兄弟不可以死?!”

王天風跳開了聞固秋,他的計劃中,隻有聞固秋是個例外。

“你混賬!”

“你混賬!!!”

明台繞過桌子,上前揪住王天風,王天風反揪回去。

“你還敢罵我。”

明樓咬牙切齒了起來。

“罵的就是你!”

“大哥,彆動手,有話好說。”

明誠和郭騎雲從外麵衝了進來,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給隔開了,一時間,兩個人有些無奈,一個毒蜂,一個毒蛇,當年軍統最優秀的兩名特工,現在一個是情報科科長,一個前行動組組長,兩人在一起打起來卻像個小孩子一樣扭打在一起。

王天風指責明樓,他弟弟害死他了,明樓反過來奚落王天風,自己挑的徒弟自己活該!

自己作的死跪著也要作完!

明樓對王天風滿腔的憤怒最終化為了一句話,男人壓低聲音,近乎呢喃的,用帶有殺意的口%e5%90%bb一字一句的說道:

“老子真想一刀一刀的剮了你!”

蘇鶴踏進鄉村俱樂部就比明台晚了幾步,他走在前往包廂的走廊上,走廊的儘頭站著兩個男人,他們同時轉身看向蘇鶴,眼裡帶著疑惑,直到蘇鶴一步步靠近,其中一人才上前攔住他:

“抱歉,這裡不能過。”

郭騎雲上前阻攔,穿著大衣的蘇鶴卻比郭騎雲小了那麼一圈,男人斜了郭騎雲一眼,冷笑出聲:

“還沒有老子不能過的地方,閃開。”

明誠皺皺眉,同樣上前:

“抱歉,這裡是私人包廂。”

“老子找的就是裡麵的人。”

明誠和郭騎雲同時一驚,他們迅速摸槍,可是蘇鶴卻已經抽出了鞭子狠狠的抽了過去,靈活的鞭子直接抽下了槍,完全不傷手,兩人怔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蘇鶴卻已經進去了。

長桌上坐著兩人,而明台站在一邊,他看到蘇鶴的出現,瞳孔猛地一縮,然而沒想到的是蘇鶴,而蘇鶴的下一個動作讓他更加驚訝,蘇鶴收起了鞭子,然後雙手持槍同時對準了王天風和明樓。

“!!!!”

明樓和王天風表情一致的眯起眼,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冷冷的看著蘇鶴,蘇鶴勾起%e5%94%87角。

明樓看到明台眼神有異,他先是詢問了明台:

“明台,這位是?”

被指著槍還能這麼問,明樓到底是有膽有謀,明台猶豫了一下,看著蘇鶴冷峻的側臉,他緩緩的回答道:

“他是……蘇鶴。”

“!!!”

“!!!”

王天風和明樓的眼中有著同時的震驚,沒見過人,但是這個名字卻是聽過的。

蘇鶴,蘇留芳的兒子。

可是明台的下一句話,讓兩人更加的驚訝。

“他是,阿秋的弟弟。”

明樓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聞鶴間?!”

蘇鶴是聞鶴間!?

明樓的驚訝在眼中一閃而過,他的視線和王天風的視線對上,兩人似乎在想同一件事。

蘇鶴,來上海做什麼?!

明樓更多想的一步是,最近軍統死的幾個情報特工和蘇鶴有沒有關係?!

“知道老子來是乾什麼的吧。”

蘇鶴輕笑著,視線看向了王天風,王天風不畏懼蘇鶴的視線,冷漠的回答:

“知道。”

王天風壓低聲音,這一句知道意味深長。

他當然知道。

因為聞固秋吧。

那個女人因為他,在長沙遭了罪。

“知道就好,那老子……”

蘇鶴勾起%e5%94%87角露出殘虐的笑容,可是下一瞬裡麵消失的無影無蹤。°思°兔°網°

“阿鶴?”

聞固秋的聲音竟然從門外傳來,蘇鶴下意識間把槍收了起來,那順其自然的模樣讓明樓和王天風同時挑了挑眉。

“阿鶴,你來這裡做什麼?大哥告訴我你……咦?明台你也在?”

走進來的聞固秋發現,不止明台在,明樓也在,而明樓對麵的男人……聞固秋歪了歪頭:

“王老師!?”

這下明台和蘇鶴的表情有著一致的扭曲。

為什麼你會認識他!!!

“好久不見,聞小姐。”

王天風饒有興趣的和聞固秋打著招呼,明台憤憤的眯起眼,眼裡儘是威脅。

聞固秋不知道在場隱藏的各種風雲,女人笑笑:

“好久不見,王老師,時隔多年……”

女人話鋒一轉,笑嫣嫣的口%e5%90%bb,變了味道:

“您的傷口,還好麼?”

王天風的臉色猛地一變。

這下把明台和明樓給看的好奇的不行。

什麼時候見過王天風臉色瞬間變換的樣子。

什麼傷口?

王天風沉了沉臉色:“你知道?”

“剛剛知道。”

隱在暗處的身影和壓低的聲音,時隔多年,聞固秋再次見到王天風之後,才恍然意識到,那個小巷裡的男人,就是王天風。

“阿秋,你和王先生認識?”

明台上前順其自然的摟住聞固秋,%e4%ba%b2昵的詢問,聞固秋坦然的模樣讓明台摸不清楚情況。

“對,在巴黎的時候見過幾麵。”

明台一副了然的樣子,然後順其自然的說道:

“既然如此……王老師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吧,您能來麼?”聞固秋經過上次的突襲,微妙的鬆了口,明鏡上門提%e4%ba%b2之後就訂了訂婚的日子,雖然上聞家還是遭到一致的嫌棄,但是明台已經嘚瑟的不行了。

“當然。”

王天風笑笑:“祝你幸福。”

這大概是王天風最具有誠意的祝福了。

很久以後,明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聞固秋,甚至把她會在長沙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他問聞固秋,有沒有怨過王天風,怨過他,聞固秋當時就點了點頭,是怨過的,在長沙恐懼,孤單,迷茫,無助的時候,是怨過的,但是,和抗戰相比,她卻不怨了。

如果說顧清明讓她知道何為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如果說明台讓她懂得了何為一將功成萬骨枯。

那麼王天風,他用命告訴了她,何為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王天風或許狠辣,或許瘋狂,但是他對彆人狠,他對自己狠,可是,他唯一不能指責的是他的忠誠,對抗戰的熱切和犧牲。

☆、訂婚

聞固秋站在鏡子前,細細的整理好身上的禮服,女人一個人站在鏡子前,鏡子裡倒映的卻是一個女人和四個男人,站在聞固秋身後幾步遠的四個男人都帶著同樣微妙的表情看著女人,從左邊開始數就是聞東堂,聞澹雅,聞瀾清和蘇鶴,聞瀾清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