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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下巴,男人迅速從腰間摸出藏好的軍刀,連讓幾人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他就割開了對方的喉嚨,刺進對方的心臟,然後將三具屍體都踢下了車子。

男人收起了刀,探出身子估摸了一下車速,他抓緊車子後方的構架爬了上去,從上方繞到了司機的正頂,男人動作輕盈的一手拉住把手,身子玄空了下來,左手的槍直接對準司機,扣動扳機。

車子一歪,男人打開了車門鑽了進去,把司機的屍體同樣扔了出去,男人坐在駕駛座上,直接打轉了方向盤,把開往筆架山的車子往湘潭的方向開去了。

男人的眼中帶著出人意料的冷靜,他從口袋裡又摸出了那把匕首,他看著它輕輕的笑了起來,隨即踩下油門,車子加快了速度。

☆、彆怕

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照射在被子上,暖暖的溫度給人一個愜意的午後,很難想象這樣靜謐的時光在這片戰火肆虐的土地上,甚至離這裡幾十裡路,正在發生著殘酷的戰鬥,生命,死亡,僅僅一瞬。

蘇鶴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聞固秋的睡顏,他對這個女人有出乎意料的好感,他一向不耐煩但是對上她,總是意料之外的有耐心,這種感覺既陌生,又微妙的熟悉,讓他有一種很久以前已經習慣的錯覺,蘇鶴弄不懂這種感覺,這種柔弱的情感蘇鶴原本是唾棄的,他活到現在,最喜歡的是戰鬥,廝殺,他酷愛行刑,喜歡命中目標的成就感,喜歡鞭子甩出去的暢快,能讓他顫栗,興奮的是鮮血的味道和解決了一切對他有威脅的障礙的筷感,他不會愛人,也不打算愛人,他看到過那些愛著老頭子的女人們,蠢,天真,像他們這樣的人,哪來的真心和愛。

可是……

蘇鶴拂開了聞固秋額前的發,女人乖巧的睡顏讓蘇鶴彎起了嘴角。

可是,聞固秋不一樣啊,他否定了這種情感,可是內心,大腦,驅動著身體根本無法忽視他對她的在意,似乎看到她難過,看到她受傷,他也會難過,他也會受傷,蘇鶴覺得自己真他媽的犯賤,因為這麼一個女人完全不像自己了。

直到很久以後,蘇鶴才恍然著……血緣這個東西,可真是可怕。

除了剛開始的幾天,之後聞固秋的%e8%85%bf又漸漸的好起來了,除了不能%e8%85%bf上的傷口剛剛結痂不能劇烈運動外,聞固秋倒是恢複的和之前一樣了,好似經曆過的那些事都被她給遺忘了,可是顧清明知道,不會這麼簡單的,他擔憂的不是聞固秋變崩潰,而是聞固秋的內心,在變化。

聽聞聞固秋出院了的消息,顧清明經過小穆的點撥,買了些禮物去看望聞固秋,聞固秋這時候正好在醫院後麵的小路上散步,顧清明找到她的時候就看到女人纖細的背影,慢慢悠悠的走著,已經入冬了,聞固秋不再穿著雪紗裙或者簡單的襖裙,而是蘇鶴不知道從哪撈來的狐皮大氅,女人原本嬌小精致的臉蛋被雪白毛茸茸的領子襯得好看極了,白皙卻又有些蒼白的臉蛋讓女人多了絲讓人心疼,顧清明看著聞固秋的身影,突然意識到,她該是好好的,不該在這個危險的前線上,似乎,她在這裡待著的這段日子,他其實根本沒有好好的保護好她過,她從來沒有抱怨過,可是一旦回想起來,她其實遭受了很多委屈,很多傷。

顧清明沒有再上前,他靜靜的看著聞固秋的背影,越走越遠,嘴角淡淡揚起的笑容直看著女人越走越遠……

“顧清明?!”

遠處傳來聞固秋的聲音,顧清明視線中是聞固秋朝他走來的身影,顧清明下意識的向前了一步,可是聞固秋更快的走到了他的麵前,女人的%e8%85%bf還不利索,她突然踉蹌了一下,顧清明快速上前扶住了她。

“我覺得我現在就像個孩子,走兩步就摔一下。”

聞固秋站穩了之後就放開了顧清明,她笑著說著看到顧清明手上的禮物,她眼睛一亮:

“買給我的?”

“恩。”

聞固秋彎起嘴角饒有興趣的笑了起來:“不可思議,顧少爺也懂得人情世故了。”

顧清明挑了挑眉,淡然的回應道:“我每次來聞家,也給你帶禮物的。”

“但是我都不喜歡。”

“但是你也什麼都不缺。”

顧清明淡淡的說道,把聞固秋說的一噎,聞固秋瞪著顧清明憤憤的說道:“顧清明,你是特地跑過來氣我的?”

顧清明一張冷峻的臉不冷不熱的說道:“不敢。”

偶爾顧清明說笑的口氣,就會覺得這個男人終於有點人氣了,聞固秋憤然的轉過身,大步向前,顧清明歪了歪頭,思索著聞固秋的反應,然後跟上去,距離聞固秋一步的距離,不多也不少。

聞固秋走著走著,突然轉過身麵對著顧清明又倒著走,她蒼白的臉蛋上有著一抹認真的表情,她直白的詢問道:

“顧清明,你知道蘇鶴的身份麼?”

蘇鶴?

顧清明愣了愣,他沉%e5%90%9f了一下,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並不是很清楚,聽趙師座說,蘇鶴應該是蘇老爺子的兒子。”

“蘇老爺子?”

聞固秋疑惑的表情太明顯了,一臉的不認識,不過也不能怪聞固秋不知道,這不是聞固秋所熟知的圈子,顧老爺子和蘇老爺子也交情並不深,但是,他的名字一定聽過,顧清明抿了抿嘴:

“蘇留芳。”

“……”

聞固秋張了張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如果說,顧清明的父%e4%ba%b2顧老爺子是跟過委員長,資助過G民黨的話,那麼蘇留芳所代表的勢力和蔣委員長不同,蘇留芳曾經是直係軍閥的首領,直到直係軍閥的勢力消失,他再定居天津的英租界隱姓埋名的生活,但是相傳,蘇留芳還留下了一部分的私兵,直係軍閥的殘部被閻錫山和國民革命軍給收編了,可是還有一部分舊部卻沒了蹤跡。

蘇留芳35年去世了,現在的蘇鶴,是蘇留芳唯一的兒子,聞固秋雖然不怎麼知曉蘇留芳,但是也聽過他的名字,他統轄東南五省,直係軍閥最有實力的首領。

“可是蘇鶴並不是他的%e4%ba%b2生兒子吧。”

聞固秋斬釘截鐵的說道,顧清明緩慢的點點頭:“確實是義子。”

和顧清明這個老來子相比,蘇鶴和蘇留芳的年齡差距,也算是老來子了。

“顧清明,我覺得……蘇鶴,就是我的阿鶴。”

我覺得,不是我懷疑,聞固秋幾乎是確定了蘇鶴的身份,顧清明皺起了眉,不願破壞聞固秋的希望,他直白的說道:

“他和你確實相像,但是,憑著聞鶴間和你的感情,他不可能不認你。”

聞家的事情他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了一些,聞父聞母車禍去世,而聞鶴間當時應該在車子裡的,可是卻沒有屍體,八年過去了,可是當時十歲的孩子也該有記憶,不可能對聞固秋毫無印象。

“你說得對……但是,如果阿鶴不記得我了呢?”

聞固秋猜測著所有的可能性,顧清明了然的點點頭:“他失憶了?”

“……這是我給自己找的理由。”

聞固秋苦笑了一下,顧清明看著聞固秋落寞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似乎有點懂聞固秋的心情,失蹤了八年的弟弟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她隻想緊緊的抓住。

“……你確定麼?固秋。”

蘇鶴,和聞固秋……顧清明想象著把兩人放在一起……微妙的他想象出了蘇鶴各種乖巧聽話的樣子,聞固秋突然揚起嘴角嫣嫣的笑著:

“顧清明,並不是雙胞胎之間才有感應的,他是我弟弟,我能感覺得到。”

血緣,就是很奇怪很強大的東西。

“那,他身上有能證明是聞鶴間的印記麼?胎記,或者疤痕。”

顧清明似乎被聞固秋說服了,亦或者,聞固秋所說的,顧清明都會信,他似是無奈的歎口氣,聞固秋笑著眼睛眨巴眨巴的:

“呀,顧清明你要去幫我驗證驗證麼?”

“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彆的麼?”顧清明斜了聞固秋一眼:“你指望一個板磚拍過去他就想起你了?”

顧清明這麼一說,聞固秋又嘟起了嘴,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醃壞醃壞的:

“啊,顧清明!阿鶴的%e5%b1%81%e8%82%a1上有一個疤!”

“……”

顧清明倒吸一口冷氣,冷冷的瞥了聞固秋一眼,側過臉,快步離開,聞固秋跟在顧清明的身後,嘴裡還笑盈盈的說著:

“哎,顧清明我說笑呢!彆走!”

顧清明覺得,聞固秋這個女人他真是白擔心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背上啦,阿鶴的背上有……”

兩人越走越遠,似乎遠遠的還能聽到聞固秋甜膩膩的口%e5%90%bb,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到儘頭,在他們原來站過的地方,慢慢走過來一個男人,然後停在那裡。

是蘇鶴。

他神色莫名的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背後的那個傷疤,他呢喃著聞固秋的名字。

顧清明把聞固秋送回了醫院,走了這麼一段路,顧清明覺得聞固秋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異樣,她似乎對遇到日本人的那段經曆閉口不談,可是……閉口不談,並不等於忘記和看開。

相反……顧清明猜測的沒錯,聞固秋正在處於一個臨界點。

“聞小姐,你回來了?”

聞固秋走進大門口就看到了蘇鶴的小兵,阿峰,他朝她點點頭。

“蘇鶴呢?”

“咦?老大去找你了。”

“恩?我沒看到他啊。”

阿峰內心咕噥著,奇怪,怎麼會沒碰上?

“砰!!!!”

突然一陣莫名的槍響的聲音,聞固秋聽到的瞬間,身體下意識的拱了起來,她動作迅速的掩藏到了椅子後麵,一切都是反射性的動作聞固秋,臉色蒼白的表情又回來了,蘇鶴一踏進院子就看到掩藏在椅子後麵的聞固秋和蒼白的臉蛋,他生氣的低喝道:

“怎麼回事?!”

蘇鶴上前蹲下來扶住聞固秋的身子。

“啪啪啪!!!”

又是三聲清脆的響聲,聞固秋整個人撲進了蘇鶴的懷裡,緊緊的抓著蘇鶴的衣服,蒼白的臉色,隻有嘴%e5%94%87被自己咬紅了,蘇鶴看到聞固秋的這種反應立馬意識到了怎麼回事,他朝著門口低吼著:

“老子在這裡,誰在外麵撒野?!”

說著派兩個兄弟去門口張望,隻不過回來的兩人都有些表情僵硬:

“大,大哥,門口是倆娃在放鞭炮。”

根本沒有人開槍,可是聞固秋的反應太過明顯了,中過槍的人都會下意識的逃避槍聲,聞固秋是和鬼子廝殺過的普通人,她或許內心還對那個場麵驚魂不定,甚至聽到槍聲都會顯得驚弓之鳥。

她偽裝出來了堅強和無所謂,全然被戳穿了。

聞固秋沒有放下……

“……”

蘇鶴的手搭在聞固秋的肩上,女人慌張迷茫的神色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