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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間屋子來關押他們,門口守著四名士兵不給他們逃走的機會,趙師座走在最前麵,顧清明走在聞固秋的身邊,替她擋去投向她的視線,趙師座走到關押俘虜的門前,四名士兵一致敬禮,趙師座點點頭推開門進去。

兩名俘虜並不是普通的士兵,是還帶軍銜的軍官,是知道軍隊部署的人,所以,有利用價值。

【彆以為俘虜了我們就能從我們嘴裡套出一絲情報了!】

還沒問,對方就先擺出自己的態度了,死也不會說!

趙師座挑挑眉,先是打量了那兩人,他們背靠背的綁在兩張椅子上,看不見對方,左邊的日本人是剛剛喊話的那人,另一人眼神在四處亂竄沒有吭聲,光從表情上來看,左邊的那人偏硬氣,不容易鬆口,而右邊的那人氣勢偏弱,若是施加一些壓力,說不定能開口。

想著,趙師座想從右邊那人先入手,趙師座走到那人的麵前,他的臉上還有著擦傷,全身都是灰撲撲的塵土,另一人其實鎖骨處中槍了,隻是他沒有讓人去包紮,死了算數,還想包紮,趙師座冷笑。

“你叫什麼,是日軍哪個部隊的?”

趙師座說完,聞固秋柔和的女聲響起,流利的日語對兩人來說顯得順耳,他們訝異的看向聞固秋,隨即一人冷哼,一人沉默。

【我叫原田近,是第四師團……】

【閉嘴!】

說到一半,就被喝止,叫做原田近的男人被喝聲嚇的縮了一下,看得出,他是懼怕另一個男人的。

“他說他叫原田近,是第四師團的。”

趙師座點點頭,抓到人的時候就知道了,第四師團幾個支隊應該都在附近的省駐紮,這邊正和第六師團對峙,第四師團現在集結在長沙境內,趙師座似乎猜測著日軍的行動。

“為什麼第四師團會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第四師團會出現在這裡?】

聞固秋將話翻譯過去,原田近沉默了一下,很正經的回答道:

【我們是路過的。】

“……”

聞固秋抽了抽嘴角,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看向趙師座,對方正在一本正經的等著聞固秋翻譯,聞固秋扯了扯嘴角,說道:“他說,他們是路過的。”

趙師座:……

顧清明:……

“……你,問問他們,原本的目的地是去哪?”

趙師座想起第四師團的偉大事跡,他突然內心有些微妙,如果長沙會戰的主力軍是這個第四師團就好了……

啊,不得不說趙師座的願望還真的實現了,第二次長沙會戰的時候,主力軍就是第四師團,當時第四師團一進長沙就被趕了出來,全線潰敗。

【你們原本的目的地是哪?】

【……】

“說!!”

趙師座低喝一聲,原田近深吸一口氣,憋著回答:

【我們要去宜昌集結。】

“他說他們要去宜昌集結。”

“胡說!早淵支隊早就在宜昌了,你們還有什麼目的?!”

趙師座立馬否定他們的回答,完全不相信,他們得到的消息,湘北第6師團,奈良支隊,上村支隊已突破新牆河,汨羅江兩道防線,對日軍來說正是進攻的時候,怎麼會突然冒出一支隊伍橫穿長沙去宜昌集結?

聞固秋把趙師座的話原翻不動的翻譯過去,原田近撇撇嘴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沒有接到對中國軍隊進行截擊的命令,所以不會輕舉妄動,而且,我們就是去宜昌集結的,前麵部隊先到達,我們之後跟上。】

“……”

聞固秋反應過來……這家夥的意思是……他們掉隊了?

【喂!!!原田!!!你丫的再說一個字,老子先宰了你哦!!!!】

原田身後的男人突然高喝了一聲,原田臉上明顯害怕的表情,他抿著嘴還真的一副什麼也不肯說的樣子了。

大概是男人的震懾起效果了,之後的幾個問題,原田近就沒有再回答過一個字,反而是一邊的男人開始冷嘲熱諷,一會說中國軍隊敗家犬,一會說不出幾天他們就可以拿下長沙,一會說,他們馬上就會和處在地獄裡一樣痛苦。

“……算了,就先到這裡吧。”

兩個俘虜,一個容易鬆口,一個就像頑石,但是想讓原田近接下來鬆口很難,被同伴威脅之後,原田近默不作聲就是死死不肯開口,即使獨立開來審問,原田近也沒有開口過,同伴的震懾效果太有效了,趙師座不得不放棄。

“……”

聞固秋對另一人的冷嘲熱諷沒有放在心裡,但是有一句話讓她很在意。

馬上就和處在地獄裡一樣痛苦。

戰爭中,長沙人民本來就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到處都是痛苦,但是這個日本人用幸災樂禍的口%e5%90%bb高聲宣布的樣子,聞固秋有些在意,總感覺鬼子又在玩什麼把戲了。

“師座,不問了?”

趙師座搖了搖頭:“也問不出什麼來。”

聞固秋歪了歪頭,皺著眉不甘心的問道:

“不用刑麼?”

“……”

趙師座簡直要虎軀一震了,他聽到什麼,這個看起來軟軟的妹子竟然一臉天真的問他們不用刑麼?!

趙師座偷偷的瞄了顧清明一眼,顧清明還是那副冷冷淡淡麵無表情的樣子,趙師座好聲好氣的對聞固秋說道:

“這個,用刑啊,是要有技巧的,用的不對,什麼消息也得不到,我會打仗,但是用刑啊,我不會。”

趙師座說的很直白,他會打仗會指揮,但是用刑,這是要技巧,否則,那就是折磨,意義可不一樣,用刑得叫個專業的來,不過聽到姑娘下一句話,趙師座是真的被嚇到了。

“師座,能不能讓我來刑訊啊。”

顧少爺你從哪帶來的姑娘!居然一臉天真的來問他能不能讓她來刑訊,這種自告奮勇讓趙師座連拒絕都忘了說了。

“你?你要刑訊?小姑娘,這刑訊啊……”

趙師座還沒說完,聞固秋就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知道!就是用儘一切手段讓對方說出有用的信息。”

這麼說也對,但是……趙師座有些無奈:“這不是想做就做的,你想的太簡單了,小姑娘。”

刑訊,不止讓受刑的人受到殘忍的刑罰,對施刑的人也是一種折磨,得有強大的心理素質才不會從刑訊中變成單純的折磨人,內心產生一種變態的心理筷感,趙師座的擔憂其實就怕這個小姑娘把刑訊當做簡單的拷問,不,不是的,施刑的人才是折磨,他會把人的心給弄壞的。

聞固秋笑著搖搖頭:“師座,戰爭時會讓人變的,戰爭這麼殘酷,我們就要適應這種殘酷,有時候,一些天真是該丟掉的。”

聞固秋想了想,繼續笑道:“我有覺悟的,能出一份力也好。”

趙師座覺得,這個小姑娘真會說話,他壓根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他看向了顧清明:“你怎麼說?”

顧清明沒回答,他靜靜的看著聞固秋,淡淡的問道:“你有把握?”

聞固秋搖搖頭:“試了才知道。”

“……”

顧清明淡然的看著聞固秋那張風輕雲淡的表情,似乎自從知道了她聞家人參軍犧牲之後,聞固秋身上的氣息有了變化,她變得深沉,冷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就一點,我要在旁邊看著。”

趙師座憋著不說話,你們都決定好了,他這師座還有話語權麼?

整個屋子裡就留下了聞固秋和顧清明,趙師座留在門外乾瞪眼。

顧清明靜靜的站在一邊,他看著聞固秋先是繞著兩人轉了一圈,坐在椅子上的兩人,抬起頭看著聞固秋的時候看到女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感覺詭異,另一個日本軍官叫上野,他衣服上的標誌上有寫,因為衣服淩亂,聞固秋也是剛剛才發現的,聞固秋沒有對原田這邊下手,反而站在了棘手的上野麵前,上野對聞固秋的表情先是從蔑視,然後轉變成%e6%b7%ab邪,他用下賤猥瑣的語言刺激著聞固秋,聞固秋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顧清明愣了一下,隨即垂下眸不說話。

聞固秋掐住上野的脖子冷冷的問道:

【你怕死麼?】

上野大笑了起來:“【我怕死?哈哈哈哈哈,怕死的應該是你們這群弱旅。】”

【那你怕痛麼?】

聞固秋繼續問道,這下上野被問的莫名:“【痛?為天皇犧牲我都不怕,我還怕……啊啊啊啊啊啊!!!!!!!”】

上野信誓旦旦的話語還沒說完,下一刻就淒厲的叫了起來,背對著上野的原田近被上野著淒厲的叫喊給嚇得整個人哆嗦了起來,顧清明站的遠沒有看清聞固秋的動作,他隻看到聞固秋的右手掐住上野的肩膀,五指勾了起來像鷹爪一樣用力捉緊,顧清明想著上野的肩膀受過槍傷,或許聞固秋是掐到他的傷口的才會叫的如此淒厲。

顧清明猜對了原因,但是猜錯了過程,,聞固秋確實碰到他的傷口了,但是並不是掐,而是戳,聞固秋的大拇指毫不留情的戳進了上野肩膀上那個槍傷的洞口,上野覺得自己的肩膀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驟然的疼痛讓他身子發虛,女人就這麼直直的把大拇指戳進了他的傷口,他甚至能感覺到傷口裡那明顯的異物。

【不是說不怕麼,怎麼喊這麼響,跟個女人似得。】

聞固秋對著上野笑眯眯的說道,可是上野卻從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狠辣。

【你有本事殺了我,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聞固秋笑了起來,女人的聲音甜甜的,是那樣的殘酷的說著:

【殺你的方法我有很多種,折磨你的辦法我也有很多種,你知道氫氧化鈉麼?聽說他可以分解屍體,你說,活人可不可以?在有意識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溶解,那種痛苦,你們應該也感受一下,這是你們對我的國家,我的同胞這麼做的。】

【活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聞固秋歪了歪頭:“【你說得對,所以你任我宰割。】”

說著,聞固秋狠狠的掰斷了上野左手的一根手指。

“啊啊啊啊啊啊!!!!!”

【閉嘴,這才是第一根,你還有九根呢,也就是說你還有九次機會,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顧清明聽不懂聞固秋在說什麼,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聞固秋的表情,她說日語的時候,就好似換了一個人,是淩厲的,狠辣的,嘴角揚起的笑容竟還有一股妖冶。

【我什麼也不會說的,殺了我!!】

“哢嚓。”

“啊啊啊啊啊啊!!!!”

上野痛苦的喊了起來,他看不到原田的表情,所以他不知道背對著他的原田表情是怎樣的蒼白和怎樣的驚恐。

聞固秋掰斷第三根手指的時候,上野暈了過去,顧清明注意到聞固秋的手在顫唞,她在強壓著自己繼續下去,她勉強著自己讓她做著這些傷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