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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顧清明教她幾招實用輕巧的招式,被她一次次要求重來,一時間摔的次數比前幾天都多了。

“夠了,也要一步步來。”

顧清明拒絕了聞固秋,聞固秋不樂意的皺皺眉:“我還可以。”

顧清明瞥了一眼:“我不樂意。”

“……”

聞固秋朝他呲牙咧嘴一副想咬他的樣子,顧清明見狀勾起%e5%94%87角輕笑了一下:“牙尖嘴利,倒也是防身技巧。”

說完,聞固秋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顧清明的手腕上大概還有她的牙印。

誰叫他第一天下手沒輕重,把她反手壓製在地上,她怎麼拍地板他都不肯放手,氣的她咬了上去。

大哥說了,女人的武器不止眼淚,還有牙和指甲!

這一定不是明家的大哥說的……

等聞固秋回房了,顧清明看到站在一邊的小穆一張生無可戀的臉,那臉上的表情就直白白的表現著‘我對不起顧老爺子’的意思,顧清明習慣性的皺起眉,冷聲問道:“怎麼了?”

“長官。”小穆深吸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憐香惜玉這個詞咋寫?”

顧清明挑了挑眉:“當然知道。”

那麼你懂這個意思麼!

小穆覺得有些牙疼,他呐呐的問道:“長官啊,人家是嬌滴滴的小姑娘,你怎麼用力的摔,傷不起!”

顧清明顏色深邃的眼睛看著小穆,一本正經的回道:“可是她沒喊疼啊。”

小穆覺得有些心力交瘁,長官,你怎麼可以這麼天真的說這句話!她沒喊疼?!她臉上眼睛裡都表達著,‘我好疼啊啊啊啊啊啊!’的意思啊!你竟然一點都沒接收到!?

顧清明頓了頓,隨即說道:“練這個就是這樣,摔著摔著就會了,習慣了就好,我沒時間一點點的教她,隻能快速的讓她用身體去記憶對抗的辦法。”

小穆:“……”

長官你說的有理,在下佩服。

“不過,長官,您還是得安慰安慰她,或者鼓勵鼓勵她,畢竟人家是小姑娘,你這下手,我們這些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了,指不定她現在所在被子裡自己委屈呢。”

“她委屈什麼?”

“人家在長沙城隻身一人的,就長官您一個故人,您不對她好一點,她肯定在不安啊。”

小穆不懂女人的心思,但是他懂人情世故,他隻是猜測推敲著聞固秋的心情,聞固秋雖然表現不明顯,但是小穆卻看出來了點,這個莫名出現在長沙城外的聞小姐,其實在不安的,身邊沒有認識的人,沒有可靠的人,即使說著和顧清明是舊識,可是關係可沒有說的那麼好,十年不見,能算什麼,現在長沙城這麼亂,指不定哪天日本人打來了。

“她在不安?”

顧清明呢喃了一句,略有所思了起來。

“對了,長官,後天徐權約您見麵。”

顧清明冷笑了一聲:“躲了這麼久終於肯見麵了?”

小穆笑笑沒說話。

******

明台坐在台階上,看著似乎在發呆,王天風走到他身邊陪著他坐下。

“表現不錯,是時候給你配一個生死搭檔了。”

王天風把手中的橘子給明台,像是犒勞一樣。

明台接過橘子,有些愣愣的:“生死搭檔?”明台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他繁複念叨了一遍:“能換麼?”

王天風扯了扯嘴角:“事關生死,你說能換麼?”

“那男的女的?”

“你說呢?”

王天風斜了明台一眼,明台聳聳肩,自顧自的剝著橘子,嘴巴裡倒是振振有詞:

“可不能是女人哦。”

“哦?覺得女人會拖累你?”

他是這種人麼!

明台沒好氣的白了王天風一眼,咕噥著說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生死搭檔聽著像是一對的一樣,怎麼可以是個女的。”

王天風被明台的話給噎了一下……生死搭檔聽著像是一對一樣,他好想揍這個小混蛋啊,他想起他的生死搭檔,王天風一瞬間對這個詞感到全身不舒服。

“嗬,你有女朋友,和你的生死搭檔是女的有什麼直接關係麼?”

“當然有關係。”明台鼓起腮幫:“看著彆的女孩子,我就會想她。”

“……”

王天風的臉皮猛地一抽,這家夥多愁善感的情緒從哪冒出來的,好不容易壓下去了,怎麼又咕嚕嚕的跑出來了?!

“那你給我收回去!”

王天風沒好氣的說道。

“那長得漂亮麼?有照片麼?”明台悶悶的說道。

王天風無奈的深吸一口氣,瞅著明台手裡剝著的橘子,連上麵的白絲都剝的乾乾淨淨的,他笑著說道:“再剝就沒了。”

說著把手中剝好的橘子給明台,自己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

“……”

明台接過王天風的橘子一口塞進嘴裡,愣愣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橘子,他習慣性的把橘子剝的乾乾淨淨的就是為了給聞固秋吃,遞過來的照片映入他的眼簾,明台看著照片上的女人,安安靜靜的樣子,看著挺文弱的,明台想起對方在浴室裡窮凶極惡的樣子,他咧了咧嘴角:“艾呀,我見過她!”

說著明台覺得渾身疼:“糟糕,這不是我相處得來的類型。”

王天風覺得明台在作妖,他故作問道:“那你相處的來的是哪種?你喜歡哪種?”

明台回想著聞固秋的樣子,笑的賊兮兮的:“大眼睛,長頭發,眼睛會一閃一閃的,平時軟軟的乖乖的,但是生氣起來會咬人的那種,像小兔子一樣。”

“……”

王天風真是一股氣憋著撒不出,那不就是聞固秋麼!

想著王天風覺得有點胃疼,可不是,看著平時軟軟乖乖的,但是惹急的兔子也是咬的人疼的,敢直接在人體裡徒手取子彈的,他這麼多年來隻見過聞固秋這隻野兔子敢這麼乾。

“管你喜不喜歡,你的生死搭檔就是她。”

明台覺得,他和於曼麗的氣場有點不合。

第一次見麵被暴揍了一頓,第二次見麵被她摔在地上。

明台想著,絕對不能有第三次。

“你們介紹一下自己。”

那個時候,明台就看到這個女人,站在原地,不和任何人對視,纖細的身子站的筆直,可是明台看到她的眼神,不似一個軍人的眼神,而是戚戚惶惶的,甚至有些縹緲,她的身上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哀愁,惆悵,明台想著,不一樣,和阿秋不一樣,阿秋的眼睛總是帶著光芒的,就像有生命在裡麵,哪天那股光芒熄滅了,那也就代表她的靈魂死了,明台喜歡聞固秋的眼睛,不止是因為帶有情緒,更是因為他可以在她的眼睛裡看到自己,一個滿滿眼裡都是自己的眼睛。

“我叫明台,明月的明,樓台的台。”

明台簡易的介紹自己,小時候他很喜歡自己的名字,也很喜歡一句詩。

【樓台影就波中出,日月光疑鏡裡懸。】

這是盧懷慎的詩,裡麵有他有大哥有大姐的名字,介紹起來很是驕傲,說明台的名字就是出自這首詩。

“於曼麗。”

女人快速又冷淡的說著自己的名字。

明台抿起了嘴,不好,不好,看起來有點難相處。

中午吃飯的時候,果不其然王天風問了他:

“明台,對你的搭檔有什麼期待?”

“沒期待。”

明台啃著蘋果悶悶的說。

“違心話。”

說著王天風壓低聲音說道:“她可是個美人胚子。”

嘿,老師,你對得起你正經的長相麼?

明台白了一眼:“我女朋友也是個美人胚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說著明台挑挑眉:“您給我找女朋友呢?不用了,我有!”

王天風的笑容僵了僵,你那女朋友,長得確實好看,但是他看著,狠辣的程度,倒是可以和黑寡婦有的一拚。

說到聞固秋,王天風的眼中閃過一絲焦躁,已經十幾天過去了,聞固秋依舊沒有消息。

******

一片玉米地,裡麵有個人影正在倉皇的逃跑,明樓跟在身後,想看看那個人是誰,看著她摔倒,爬起來,摔倒,爬起來,明樓看著她熟悉的背影,想要上前去扶住她,可是徒勞,他跟不上她,他似乎不能往前走,再也跨不出一步。

“……”

“固秋!!!”

站在原地,明樓驚訝的看到聞固秋正在朝他的方向跑來,她的臉上,手臂上都是割開的傷口,狼狽一身臉上全是慌張,她看到自己,朝自己撲過來哭著喊著大叫著:

“明樓哥!!!救我!!明樓哥!!!救我!!!!”

明樓抱住聞固秋的刹那,槍聲響起,明樓驚恐的感受到懷裡的姑娘僵了僵身子,隨即軟了下來,他扶不住她,明樓抱著她坐在了地上,他看向朝著她開槍的人,那是一波帶著獰笑的日本人,嘴裡說著日文張狂的笑著,明樓低下頭看著聞固秋安靜的樣子,他摸到她後背浸濕的部位,明樓抬手一看,滿手都是血。

“!!!!”

明樓猛地張開眼,整個人直起身子坐起來,他的額頭還沁著冷汗,他下意識的看著自己的手,上麵沒有血跡,可是那血跡在手上的觸?感卻是真實存在的。

“……固秋。”

“大哥?又做噩夢了?”

明誠看到明樓的臉色不好,他想起前幾天明樓也是這個臉色,睡到一半被驚醒。

“已經第二次了,上一次是明台,這一次的固秋……”

明樓長歎一口氣,這兩個夢太糟糕了。

“你夢到固秋了?”

明誠的表情一僵,明樓慢慢的閉上眼,固秋死在他懷裡的場景一遍遍的重複。

“我夢到固秋……死在我麵前,我無能為力。”

“……”

明誠怔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固秋她……聰明,運氣也一向好,一定會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她一個人在外麵,誰都不認識……我夢到她被日本人打死……”

最後一句,明樓喃喃的說著,明誠聽了心裡也不好受。

“有固秋的消息麼?”

明誠張了張嘴:“沒有……隻查到她在長沙失蹤了。”

“……長沙……”

明樓反複思索著:“長沙。”

☆、聞小姐

顧清明似乎又出去抓逃兵了,聞固秋走在路上看見一批批迎%e4%ba%b2的隊伍,感覺有些麻木了,為了逃避戰爭而嫁出去,聞固秋隻覺得無可奈何又無能為力,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在上海,在巴黎的自己,都不比在長沙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個國家的國難,民眾的受苦,大街上帶著笑容的人都很少,大家都苦著一張臉,誰都不確定日本人什麼時候打過來,似乎整個長沙城都籠罩著一股死氣沉沉。

信是托人送出去了,可是聞固秋可不放心這麼一封信能夠安全達到,所以她走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