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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清楚的時候。”

克裡斯汀憤怒地瞪著他,“你有什麼毛病?”

瑞德繞到沙發背後,嘴角不知道何時又掛上了笑容,隻是有些陰測測的,“我隻是覺得你忽然變得不聰明了,你難道忘了我和漢克斯家族有著所謂的血海深仇?”

克裡斯汀回頭用十分不友好的目光看著瑞德,“我記得。”

“所以我說了,這件事是漢克斯汙蔑我的,你還不懂嗎?我和漢克斯家族有什麼理由站在一條線上?我和自己的仇人什麼時候成了朋友了?這一切都是漢克斯為了報複我‘害死’了他的兒子和女兒。”

克裡斯汀的聲音略帶沙啞,“是的,巴特勒先生,你說得對,或許是這樣,但是這真的很重要嗎?真相是什麼我已經無所謂了,史密斯已經死了,我真的不在乎了。”

瑞德將手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笑容始終掛著,“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在乎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克裡斯汀聽完則是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在乎?”

瑞德的笑容很瀟灑,他笑起來眼睛會微微眯起,那壞壞的笑容讓眉頭輕挑帶起額頭上細細的抬頭紋, “難道你看不出嗎?”

“抱歉我看不出。”

他將雙手□□褲子口袋微微靠著沙發,他舉手投足都給人一種放蕩的表象,而他內心的東西,克裡斯汀看不懂,那是一種隻屬於瑞德-巴特勒式的狡黠。

他緩緩咧開那危險的笑容,“因為我想和你一起養一朵花。”

一朵開在克裡斯汀後頸處,低頭時彎曲得如同盛開後即將枯萎的花朵。

克裡斯汀沒聽懂,這人搞什麼?吵架的時候有必要說話那麼文藝嗎?

所以很快,瑞德又補充道:“也許你沒聽懂,那麼我換一個通俗的說法,我想要你成為我的情人。”

話音一落,克裡斯汀陷入了漫長的出神。

但是她並沒有被嚇到,而是很快就奮起反擊,她的思維十分敏捷,很快她也露出了冷漠的笑容反問道:“那麼請問,是結婚的那種還是不結婚的那種?”

瑞德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對婚姻毫無興趣,如果你——”

“夠了。”

她不想再聽下去。

她被瑞德實實在在的侮辱了一回。

他的意思是,他在追求她,他想與她結歡,但是他不會明媒正娶她。

他在鄙夷她的出身?

克裡斯汀怎麼說也是正經人家出來的,這種說法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在瞧不起她。

他把她當什麼樣的人了?

如果說大部分女人都會在聽完這句話後勃然大怒地來控訴瑞德的話,克裡斯汀顯然不會。

即使她此刻確實覺得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無恥混蛋。

她隻是安靜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用一種略帶輕蔑的目光看著瑞德,“我沒興趣配合你自貶身價。”

瑞德像隻黑貓一樣靠近克裡斯汀,手裡拿著一瓶朗姆酒,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自信,“你不必覺得受到了侮辱,我絲毫沒有這方麵的意思。”

她要是沒覺得受到侮辱那才是見了鬼了。

她起身,毫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拿下了衣架上的披肩,裹在了自己肩上,說起了一句俚語,“心若堅強,縱鐵甲難破,我先走了,不需要送,巴特勒先生。”

然後她就自己推開門離開了。

她不會在踏進這裡,今天她總算見識到了瑞德巴特勒的無恥和無道德感。

至於史密斯的死,依舊是一樁無頭案,但是她也沒法追究了。

雖然內心她也開始相信了,這也許和瑞德確實是無關的。

第十二章

“你最近怎麼什麼都不吃?”威爾遜太太幫癡呆的丈夫喂好飯後,看向碗裡依舊滿滿的克裡斯汀。

克裡斯汀用叉子搗著碗裡的土豆泥,臉色有些難看,“最近我有些吃下東西,母%e4%ba%b2。”

“是因為史密斯先生的死嗎?”威爾遜太太也是無奈地歎息道:“人已經去世了,就不要再想了女兒,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是我間接導致的,母%e4%ba%b2,我背負上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罪惡感。”克裡斯汀不是那種大條而單純的女人,事實上她是一個心有溝壑的人,所以有些事並不像一般人那麼容易忘懷,對待良知上是這樣,對待感情上也是這樣。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威爾遜太太挖了一勺蘑菇湯,塞進嘴裡。

“母%e4%ba%b2,我打算把這間鋪子給盤掉,換來的錢給你和母%e4%ba%b2還有哥哥去北方生活一段時間。”克裡斯汀這件事想了很久了,她認真地看著母%e4%ba%b2。

威爾遜太太嚇了一跳,“去北方?我們就是為了躲債才來南方,再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不,母%e4%ba%b2,你聽我說,南北就要開戰了,南方是打不過北方的,查爾斯頓是第一個保不住的地方,我們一定要去北方,才能免於被戰火侵襲。”

她知道馬上就要到1861年了,南北戰爭就要開始了。而南北戰爭中,南方無論是戰爭中的日子還是戰後重建州的日子顯然都是不好過的,為此他們不能留在南方,他們要回到北方去。

威爾遜太太心有餘悸,“可是,我們去了北方,我們去哪裡?一旦踏進北方大陸,我們就可能麵臨被追債的風險,哪裡可以收留我們?”

“教堂,母%e4%ba%b2,我們可以去費城的天主教堂,教堂會保護我們的,而且我想通了,我們躲債能躲到什麼時候?我必須出去賺錢把欠的債都還了,我們不可能躲一輩子債。”

此時,約翰尼忽然跳出來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賺錢還債,那可是一大筆錢,而且我們在教堂吃什麼,教堂不會給我們提供吃的。”

克裡斯汀厭惡地盯著他看了眼,“我說了我會把這間店盤掉,弄來的錢夠你們吃上一陣子了,然後等我回到北方和你們會合之後,我會想辦法出去賺錢的。”

約翰尼和威爾遜太太同時驚訝地看著克裡斯汀,“什麼?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克裡斯汀用手捂著自己心口,搖了搖頭,“我暫時要去一趟意大利梵蒂岡,但是很快我就會回來和你們會合的。”

威爾遜太太用手摸著克裡斯汀的肩膀,輕輕揉著,“你要去羅馬教廷嗎?為什麼要千裡迢迢跑去教廷,天主教堂哪裡都有,除非你想要見聖座(羅馬教皇的稱呼)。”

克裡斯汀緊緊捏著%e8%83%b8口的天主教十字架,上麵釘著受難的耶穌,似乎這樣才能使她內心平靜,“兩年前,我在教廷聆聽了紅衣主教閣下的聖訓和聖言,而現在我卻把事情搞砸了,我害死了原本需要我去解放的黑人農、奴,所以我一定要%e4%ba%b2自去教廷對紅衣主教閣下進行懺悔和告解,不然我內心無法平靜。”

“啊……那個紅衣主教閣下。”威爾遜太太一直記得那個紅衣主教閣下,那是一位多麼充滿遺世獨立的神性的男人,他少言寡語,眼神敏銳,英俊而%e4%ba%b2和,優雅卻不孤傲,眼神中時刻閃爍著悲天憫人的氣質。

這個一個會讓任何人都記住的男人,隻不過他不屬於任何人,也不會屬於任何人,他是屬於上帝的。

從小,天主教的信徒就深知一點,千萬不要愛上任何天主教的神職人員,他們是神父,他們隻屬於上帝。

因為天主教官位階級森嚴,所有神職人員都是不允許結婚、戀愛的,他們沒有私人之愛,隻有大愛,那份大愛屬於上帝。

這點和新教(天、朝稱基督教)是不同的,新教的神職人員被稱為牧師,牧師是可以戀愛、結婚生子的。^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威爾遜太太看著自己的女兒,“你可以去教堂進行懺悔和告解,但是記得保持自己的內心就行了,我們會在費城的天主教堂等你回來的。”

“謝謝母%e4%ba%b2,謝謝你的諒解。”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威爾遜太太問道。

克裡斯汀想了想,“馬上就可以了,因為我的店鋪已經找到下家了,那麼我開始打包東西了。”

威爾遜太太什麼都沒說,卻隻說了一句,“我希望你能放下內心。”

克裡斯汀看著她良久,才點了點頭,“母%e4%ba%b2,我知道你的意思。”

隨後,她就開始去收拾東西,打算把店鋪弄得乾淨一點。

她需要懺悔,她這份懺悔不僅僅是針對史密斯的,也是對紅衣主教閣下的,因為她曾經在人群中聆聽聖訓也答應了一定會儘力拯救苦難之中的黑、人,但是她食言了,如果不%e4%ba%b2自得到紅衣主教閣下本人的告解,就不算是一個完整的懺悔,因為她也愧對了紅衣主教閣下的聖訓。

這一點固執,也許是源於在她內心中,紅衣主教閣下是一個那麼不同的存在。她不想在任何事情上辜負紅衣主教閣下。

她始終記得那個男人,金色頭發、不苟言笑、寡言少語、清冷的眉目儒雅而雋秀,那張麵孔仿佛是從英倫貴族裡走出來的王室。

他戴著繡飾繁複的主教冠冕、穿著所有神父都向往的紅衣主教服,最裡麵是紅色的及腳長衫,中間套一件白色的及膝罩衫,外麵是一件紅色的大披肩,佩戴著由紅色條紋繩子懸掛的十字架。

整個人因為耀眼的紅色而使得他那原本孤冷的氣質帶上了一點溫暖,但是她知道他的心是熾熱的,對於上帝、對於廣大教徒、對於天主教是熾熱的。

六年前,她還是一個孩子,美國南北發生了一次激烈的軍事衝突,戰區內已經引發了大規模的戰爭,而在戰區內,卻有一個小規模的兒童避難所,裡麵還有沒有離開戰爭區域的孩子。

但是沒有人在意那些,戰爭已經打響了。

那時候紅衣主教佩蘭還是一個神父,他正巧在南北邊境這兒,為了那些孩子他直接去找到了戰區內的指揮官,希望他們能夠停火一天,讓戰區內的孩子們都出來。

戰區指揮官卻說:“神父,我們停火沒有用啊,對方不停火啊!”

佩蘭沒有再繼續強求戰區指揮官,但是他不會放棄任何眼前的生命,他說:“既然這樣,那就我去好了。”

然後,他獨自一人踏上了戰火燃起的區域。

他走進戰區,不顧周圍的炮火轟炸,隻朝著避難所走去,最終他聖人一般的舉動得到了雙方的尊重,雙方竟然自覺停火了半日,等到佩蘭將孩子們帶離了戰區才重新開火。

而克裡斯汀當時,就在被救出的那群孩子裡麵。

她是隨著父%e4%ba%b2做生意一起來到邊境地區,卻因為那不負責的哥哥把自己弄丟了,才隨著大量難民孩童流竄到了戰區。

她當時已經14歲了,她看著佩蘭,真的覺得這世間最偉大的聖人也不會超越他了。

這件事無論回憶多少次,都是驚心動魄中帶著無以倫比的感動,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足以打動克裡斯汀好幾年。

他穿著黑色的神父服推門而入,他少言寡語卻句句在點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