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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生劫 管蘅 4356 字 1個月前

看了他一眼,似在詢問。

懸玠接著道:“月神血淚,對於無修為的尋常人確實是可致其生死,而對於神魔而言,隻是輕微灼燙感而已,若要成為殺伐之物,則要血淚相合輔以咒法,加之神魔之身,最壞便可另其灰飛煙滅,從此消弭,但這對於你們自己反噬亦極大,所以斷不能輕易使用,況月神一脈本身力量已足夠強大,基本不需要到此地步。”

荒歌了然,想起浣溪當初是和她說過這些,隻不過當時她也是似懂非懂,轉眼就忘了,隻記得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接著隨口問了句:“你怎麼這麼清楚啊?”

“我活了這麼久,對於各個族係的秘幸多少還是了解的。”說完繼續小心翼翼的替她包紮。

荒歌見他眉眼專注,神色溫柔的模樣,他微涼的指尖時不時又會觸碰到她的手,感覺就像有人拿著羽毛在她心上撩撥了幾下,癢癢的。

包好之後,懸玠抬頭看她,荒歌沒想到他會突然抬頭,目光躲閃不及,就這樣,兩相對望著,兩人又隔得極近,荒歌覺得有些難為情,不動聲色的拉開距離,又撇過頭去,懸玠見她這個模樣,眼底滿滿都是溫柔的笑意。

還是荒歌先開口道:“那個,今日的事,多謝你了!”

可懸玠仍舊隻笑看著她,不說話。

她隻好繼續說道:“你就不問問我事情的始末?要是真是我的錯,那你不就得罪了戰神,豈不是虧了。”

懸玠不置可否,徑自說道:“終歸我認為你是對的就行了。”

荒歌聽得這話心下有些震動,強自鎮定下來,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為何我會爆發,我的神力是被我娘封印了的呀!”

懸玠還真不知道這其中緣由,想不到她竟然給他說了,奇道:“封印?”

荒歌根本就不想瞞他什麼,於是一股腦也就說了。

懸玠很滿意她這樣的表現,笑著說道:“許是察覺到危險,本能使然吧,況且封印這東西隨著時間力量本就會減弱。”

荒歌道:“但我此時感覺體內又沒有神力縈繞了。”

懸玠略微思忖道:“說明適才你並不是衝破了封印,隻是下意識反應罷了,無礙,終歸我是不會讓你出什麼事的。”

雖然今日出了這檔子事兒,可她還是想著回去的事兒呢,正好,說道:“按那戰神今日的樣子,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吧,那我,要不先回窟回穀,避避風頭?”

懸玠心下笑到,這時候你還想著走呢,其實他自然是可以護她安然離開的,可他不想啊。

便說道:“雖然他們最終也不會拿你怎麼樣,但是他們恐怕暫時不會要你離開。”

荒歌蹙眉:“這樣啊,看來我還要再叨擾你幾日,麻煩了。”

懸玠笑笑,心裡說道,怎麼會呢。

☆、第十六章

懸玠和荒歌走後,寒澗就直接殺到了天帝日常所居的淩霄殿,瀝夙放心不下,也跟了過去。

天帝見二人來勢洶洶,剛剛也聽說了天兵調往南天門卻無功而返一事,大約也知道寒澗此次前來為何,關於蓮薔一事,他雖未明麵上同意,但寒澗與他報備時,他也沒有反對,可這瀝夙怎麼也跟來了?

還未等天帝開口,寒澗就已經拱手上奏:“啟稟天帝,魔女蓮薔現已被她兄長救走。”

瀝夙就知道他父君肯定知道這件事!他父君也真是,還要不要天庭的臉麵了,竟不加阻止,任由寒澗胡來!

卻聽寒澗繼續道:“最讓臣不敢相信的是,月神荒歌竟然相幫魔界之人,還傷了我天族眾多兵將,還望陛下聖裁!”

天帝皺了皺眉,似有一些慍怒:“什麼!她竟然……”

瀝夙眼見不好,忙說到:“父君,此事尚未查明,還望父君不要妄下決斷,況且……此事本來就是我們有錯在先,竟然會屑於使用這種手段。”

寒澗轉頭看向瀝夙,低吼道:“縱然如此,可荒歌通敵卻是事實,在場眾多兵將看見,難不成還是我撒謊不成!”

“不知為何戰神總抓住月神不放,竟還說成是通敵!要是坐實了這個罪名可還得了!戰神怎麼知道月神當時一定知曉他們的身份!”

“若是不知,又怎會傾力相幫,還與我動起手來!”

“據我所知,月神一向冷靜和善,若不是迫不得已又怎會動手!”

…………

天帝:“行了,你們彆爭了!召月神過來問問再說!”

不過一炷香時間,荒歌就到了這淩霄殿。

可天帝沒想到,這懸玠竟然也跟過來了。

懸玠似是察覺到天帝的目光,緩緩說道:“適才我也去了南天門,為保月神清白,自是要過來看看。”

天帝雖不情願,卻還是點點頭,看向荒歌道:“月神此番,可有什麼要說的?”

荒歌麵色平靜,淡淡說道:“我認識蓮薔,卻不知她身份與其中緣由,見她有難,自是要幫上一幫的。”說著還看了一眼寒澗,寒澗也不知怎的,竟然被看得有些心虛。

她繼續說道:“至於打傷一乾士兵,不過是出於自身防衛罷了,也是無心之失。”

寒澗聽完說道:“此時你當然可以說你不認識,我們又無從考證!”

荒歌隻是覺得奇怪,問道:“不知荒歌可否得罪了戰神?引得戰神此番如此針對於我。”

天帝聽到這話,麵上也抖了一抖,眼神似有閃爍。

寒澗轉過頭不看荒歌,憤憤道:“我向來秉公執法,怎會如你所說那般!況且我身為天族戰神,自然是要力保天族安定!排除一切隱患!”

瀝夙也此時開口道:“若是沒有確鑿證據,戰神又何必在此相逼,也汙了月神的名聲!父君,你說是吧?”

天帝無奈,看寒澗也做不出什麼了,隻好說道:“既然如此,那……”

“我看到了。”寒澗猛的抬頭,循聲望去,隻見瀝煙款款而來。

瀝夙心下翻了個白眼,怎麼她又來插一腳!

天帝:“瀝煙,你說什麼,看到什麼了?”

瀝煙知道此時大家都看著她,她隻走到天帝麵前,放軟了聲音道:“父君,我看見了月女神和魔族那幾人在一起的時候。”

天帝:“什麼!你說清楚!”

她貌似為難的看了一眼荒歌三人。

寒澗說道:“還望公主如實道來,這也是為了咱們天界著想啊!”

瀝煙說道:“今日我在羨鴛池旁邊散步,不小心看見月神朝四哥宮中走去,我想反正我也無事,便也跟了過去,想著和四哥並月神聚一聚,可月神走得太快,我沒跟上,我進四哥府邸之後卻發現宮中沒人,可我明明看見月神進來了的,四下找了找,竟在天隱閣看見月神和那幾人在一起,貌似還在交談些什麼!後來等魔尊救下蓮薔之後他們才走了。”

寒澗連忙附和說道:“若如公主所言,月神還說不認識他們嗎!”

荒歌無奈,知道解釋不清楚了,狐疑地看了一眼瀝煙,正正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瀝煙聽到這個連忙說道:“父君,瀝煙所說句句屬實,都是瀝煙%e4%ba%b2眼所見,瀝煙也不願相信,可是我又不能瞞著您。”

此時一旁的懸玠幽幽開口道:“戰神是我打傷的,這麼說來,我不也是相幫魔界了?”

寒澗聞言臉色鐵青,咬牙說道:“上神說笑了,月神是您請回來的,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當然要護她周全。”

懸玠:“現在知道了,我仍是要護她。”

荒歌知道懸玠出於對大護法的承諾,定會保她無虞,可此時這樣聽來,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感動,而一旁的瀝煙聽得懸玠如此,恨恨的看了荒歌一眼。

天帝此時很是無奈,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其實說到底,這荒歌雖是神族,卻屬於一直隱世而居的窟月一族,按理說,他是沒有權利隨便處置她的,況且與何人相交本也是她的自由,可荒歌一直都沒有這樣說,也算是給足了他麵子,他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上神,今日之事,究其根源,卻也是戰神行事不周,就且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好?本帝也不追究月神之事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寒澗聞言忙說道:“天帝。”

“彆說了,就這樣定了,諸位請回吧!”

懸玠並荒歌道了聲:“多謝天帝!”說完便走了。

瀝夙接著也走了,瀝煙雖然心有不甘,可事情已成定局,隻好走了。

待他們幾人走後,天帝單手抻著額頭,雙眼微合,似有些疲倦。

寒澗說道:“天帝,這事兒當真就這樣結了?”

天地聞言,深深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嚴肅:“不然呢?寒澗,難道你還想置她於死地不成?”

寒澗彆過頭,沒有說話。

天帝歎道:“你終究還是後悔了嗎?”

誰知寒澗聽到此言,猛的轉過頭來,異常堅定的說道:“我不後悔!再來一次,我也會這樣做的!”

“那你如今為何又非要與荒歌過不去,不還是害怕她發現當年的事來與你為難!當年的事,終究還是你我的錯!”

寒澗聞言有些失態,提高了聲音說道:“不,不是我的錯!是她的錯!是她執迷不悟!是她逼我的!”

天帝見他這樣子亦是無可奈何,隻好說道:“罷了罷了,終歸那件事已經過了這麼久,從今以後,你也消停些,不要去找荒歌麻煩!更何況懸玠還這樣護著她!”

寒澗頓了許久,才說了聲:“好。”

天帝根本就不知道寒澗的執念到底有多深!豈是他一句話就能夠讓他放下的。

☆、第十七章

今日一早,荒歌便去沉華殿向懸玠辭行,瀝夙也在,那正好,一道兒就說了。

懸玠此次也沒留她,隻叮囑她自己多加小心,說完還在荒歌周身施了一道護身結界,與他自己靈力相通,隨後施了一道移形訣,直接把荒歌送回了子桐山,也免得她慢悠悠騰雲,她那半吊子的術法,他還真不放心。

瀝夙隨後打趣道:“喲~竟然舍得放她走,又不跟上去,怎麼,想通了,又要做回那個無欲無求的上神了。”

懸玠睨了他一眼,沒有接這話,隻說:“適才你說的那事,發生在何處?”

瀝夙聞言也正色道:“此次出現在神魔邊界回魂林中,鎮邊守將發現異動,這才上報於我。”

懸玠蹙眉:“回魂林,這樣看來,此次碎魂片附身的是回魂林林主漆廟了。”

“我還未%e4%ba%b2自前去查探,不過回魂林中魔物甚少,修為強大的也隻有這回魂林主了,應該是他。”

“看來這次我們要小心一點了。”

“就我們倆去嗎?要不要叫幫手?回魂林中雖然妖魔不盛行,但林中布滿與神魔相衝的毒障,林域麵積過大,猶如迷宮,這也算給神魔邊界加了一道天然屏障,而漆廟對此了如指掌,縱是我們,恐怕也沒有完全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