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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文文以為她鬨了一下,該吃的總歸要吃,吃飯可是得安靜些吧?

但絕非善類這個詞,用在司南靜身上,那就是針對偽善做出所有可以做的以抨擊打壓為基礎,以損人不利己但絕不吃虧為目的和代價的非正常人類。

在洛文文轉身打算去給彆的工作人員分發午餐的時候,司南靜故意清清嗓子,本不想理會,但又覺得有些失禮的洛文文,隻得耐心地詢問,“司小姐,身體不適?”

司南靜笑笑並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岔開來了,“聽說,韓太太是醫務工作者呢!”

洛文文一怔,這打什麼主意呢?她勉強衝著司南靜笑笑。

司南靜默默地拿出袋子裡的飯盒,裝出好奇的模樣,“不知道,韓太太的愛心午餐能否讓我這個吃貨瞬間感受到被治愈的溫暖。”

如此做作的話一出口,趕腳周圍在吃飯的工作人員都憋不住了,噗嗤噗嗤地聲音此起彼伏,洛文文覺得,韓莫北簡直就乃世間少有之奇男子,竟然可以跟這貨談戀愛,還可以堅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韓莫北看著洛文文臉色微變,卻沒上前,隻是嘴角弧度略上揚,就那麼靜靜地站著,葉思遠嘴裡塞滿了肉,他嗚嗚嚕嚕地朝著韓莫北比劃,韓莫北看都沒看一眼,還不耐煩地推開他,“咽下去再說!”

葉思遠掙紮了幾下,吞了好大一口,還好助理心疼他,給他一瓶水,他才又恢複活力四射的陽光少年,轉頭對著邊吃邊看著他的助理笑笑,“謝謝啊!”

見韓莫北還站在原地,雙手環臂,葉思遠又湊過去,“老韓啊,你就讓你老婆被前女友很虐啊?”

“你懂什麼,遲早一戰,隻不過提前一些,免得雙方拉長戰線,增加安全隱患。”韓莫北平和地分析。

葉思遠聽得一頭霧水,“安全隱患?你指你自己還是司南靜?”

“洛文文。”

“你老婆怎麼不安全了,為了你,人可是放棄了多年的男神,%e5%b1%81顛%e5%b1%81顛跑美國來找你,放著男神,人早就樂開花了。”葉思遠鄙視他道,“有些人就是太容易到手就不懂得珍惜!”

“你懂什麼!司南靜不放過我,你覺得洛文文的智商能知道一隻狐狸在想什麼嗎?肯定要猜疑我,到時候,這婚肯定保不住。現在,讓她們倆撕破臉,最好不過,誰動歪心思,有幾斤幾兩摸透了,司南靜抵不過文文。我就安全了。”

“合著都為了你自己啊!”葉思遠恍然大悟,“嫂子知道後,感覺你也不是多安全。”

“總比她不清楚敵情就胡亂猜想要好太多,起碼縮小了一半的範圍!”韓莫北聳聳肩,換了個姿勢,繼續看著對麵兩個女人。

“可憐的洛文文啊!打扮的那麼漂亮,然而並不是靠臉蛋,卻要靠才華取勝。跟這個看臉的世界的理論簡直背道而馳嘛!”葉思遠歎了口氣,繼續吃飯。

見洛文文沉默,司南靜感受到一種成功感,於是,她打開飯盒,裝出一副喜悅的表情,“這些都是你準備的嗎?這些都是我最愛吃的誒!”

都是你最愛吃的?洛文文眯起眼眸,臉色陰沉沉地,正中了司南靜的下懷,她故意夾起一塊豆腐,裝出乖巧可愛的表情,“這個對皮膚超好的!而且這種做法一點都不油,哇,好好吃哦,你要不要吃一塊,韓太太?”

“不用了,你多吃些吧!莫北如果知道,應該對我選餐的能力很滿意才是。”洛文文微笑的頷首,司南靜夾起豆腐的手連同那抹不明深意的笑一起僵在那裡半響,“韓太太果然有天賦,不過,你也該知道莫北他不吃苦瓜的吧?”

司南靜很快拋棄了豆腐,夾起苦瓜,一臉狂傲的笑,洛文文一點不意外周圍人的反應,電視太多這種劇情了,雖然是民國裡先過門的欺負後過門的媳婦,但,現在是開放的民主社會,而她麵對著的不過是一個比下堂婦更沒有資格的前的N次方女友,論年齡,她跟眼前這位多吃了好多年鹽的前輩比,還算是個蘿莉,論合法性,她司南靜沒有法律保證,而她有一紙婚書,論韓莫北的了解程度,大概這個女人更沒資格說一個字。

“是嗎?他倒是沒在我麵前表現出來過挑食的症狀。”洛文文柔和地說,側頭望了韓莫北一眼,轉頭對司南靜說:“不如這樣吧!今天我就當重新了解了解我這個大齡丈夫。”

司南靜美眸一驚,下一秒就聽到洛文文扯著嗓門扭頭喊道:“老公啊,請你立刻馬上過來!”

前段溫柔,後半句就多少些威脅的意味了。韓莫北忍不住微微勾起%e5%94%87角,放下手臂,徑直走了過去。

葉思遠見狀,立刻和又扒了幾口飯,跟助理要了一張紙巾盒一瓶水,跑到最佳的位置去觀戰。

見葉思遠這樣沒出息,旁邊一個打雜姑娘冷冷瞥了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袖手旁觀,堪比插兄弟兩刀,哦,不是%e4%ba%b2的。”

葉思遠歪著脖子對著姑娘嬉皮笑臉道:“敢問姑娘,我應該上去插誰兩刀比較像%e4%ba%b2生的?”

“□□自己兩刀。”姑娘抬起頭,一雙眼死死盯著他片刻,便有低下頭去掃地,“反正都不是好東西。”

“喂,你個小丫頭怎麼這樣說話?”葉思遠有點詫異自己一直以好好先生自居的,半點黃賭毒都不沾,潔身自好的很,除非配合宣傳對外界評價他是個GAY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小丫頭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或者“我們有結過梁子嗎?”

“你們這種人人生已經注定了,所以,隨便招惹良家婦女乾什麼?”小姑娘氣得臉蛋鼓鼓地,“看那個姐姐,就很可憐。”

“她……可憐?”葉思遠憋著笑,“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和韓莫北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真惡毒!”小姑娘皺著眉心,搖搖頭。

“惡毒?”葉思遠擺擺手,“那又不是我出的主意……”

“可你明知道卻不說出來,那就是幫凶!”小姑娘掐著腰,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

“誒,小姑娘,這就是你的認識問題不對了,來,葉哥哥給你講啊……..”葉思遠看到不少人在分經曆朝他這邊瞥,於是一把攬過小姑娘的肩膀,無視她的反抗,把她拖到一邊進行思想教育。

韓莫北走過去,洛文文就把手裡的一個飯盒打開,取出筷子,同時夾起好幾片苦瓜,麵無表情地舉到韓莫北嘴邊,“張嘴!”

司南靜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仿佛韓莫北馬上就會揚手像揮開蒼蠅一樣打開那筷子,韓莫北的暴脾氣誰不知道啊,圈子裡有名的陰晴不定。

其他的工作人員見到這一幕,也都停下手裡的筷子,抬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巴望著那情景。

但,這次,韓莫北低頭了。

他張嘴吃了了,還很乖的在嘴裡咀嚼了幾下,眼睛充滿了溫順?

洛文文對他的反應似乎很滿意,開心地伸手摸摸他,“乖!我就知道你不挑食!”

令眾人大跌眼鏡,韓莫北似乎一臉享受,什麼鬼?從來都沒見過,下意識的摸起手邊的攝像機和照相機的攝像師和攝影師,感覺這場景特彆溫馨,值得紀念,吃什麼,果斷先拍拍拍!

葉思遠顯然也看到了,他掰過那小姑娘的頭,得意洋洋地說:“就說吧!你不信的事情太多,對世界太消極不好!這麼年輕,人生啊!哪那麼多注定了就不會變的?全球變暖,冰山還融化了呢!”│思│兔│在│線│閱│讀│

小姑娘皺著一張臉被迫看到的畫麵是,韓莫北這個臭%e5%b1%81的偶像,竟然乖乖噠吃完了一個格子的苦瓜,還在接過老婆遞過去的飯盒時候,很溫順地夾起肉給他老婆吃,他老婆皺眉說:“醬油太多,你還得保護嗓子,%e8%85%bf上還有傷口,這個不要吃了。”

他就把助理叫過去,然後很豪氣地說:“全組重買!”

整個劇組的人感到自己的頭毛都炸了,副導演正好路過他們三個站的地方,搓了搓手,笑嗬嗬地說:“有點草率吧……這……太破費了……”

洛文文衝著副導演笑笑,“我們家莫北靠大家照顧多日了,一點都不破費,今天想吃什麼,都找我們家莫北!”

司南靜朝著韓莫北方向瞄了瞄,後者依舊保持一股子溫柔的笑意。雖然心有不甘,但,敢跟韓莫北這樣的,大概她沒有見過第二人了。

☆、番外 袁放

有時候,人嘴上說放下了,並不代表心裡就那麼順當的過去了,畢竟,不痛苦的記憶又不能是鉛筆字用橡皮就擦得乾淨,人也不會遇到了難過的事一睜眼一閉眼自個就失憶了,什麼都忘了,那倒是樂得自在了。

袁放出了手術室抬眼就見到一個碎花裙子的姑娘,低著頭局促不安的攥著裙角,逆著光,背對著他來來回回地走。那一瞬間袁放有些恍惚,總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三年前,同樣是做完手術,見他出來洛文文忽閃忽閃地眼神,分明是興奮期待,“學長,手術成功了嗎?”可他除了例行公事般淡淡地點點頭,半分待客地熱情都沒展示。而談到對她的印象,他模模糊糊記得惠宜跟他講過這個學妹,暗戀他好多年,他始終和和氣氣,沒脾氣的時候,客客氣氣,有脾氣的時候,甩開袖子就跑。搞得人家也摸不清楚他的心思,隻得規規矩矩地跟在他後麵,偷偷地看他。

他還記得在他實習的那個醫院,下麵有一排的榕樹,整整齊齊地排列,每一棵都枝繁葉茂,像一把撐開的巨型傘,洛文文在他身後,夕陽把他身影拉的很長,她就站在他頭頂的影子處,染著橘色的光芒,他回頭,她卻彆開頭。她閨蜜打趣道:“倒是彆害羞,不是鼓起勇氣了嗎?彆半路泄氣了啊!快快快!”

“學長,我…….”袁放隻是聽到了前半句,呼嘯的風把原本就聲音就不算高的洛文文的後半句給吹散了,再問她,她也隻是撓撓頭笑笑,“挺感謝你願意幫忙做這個手術。”

今天突然想起,許是做了相同的手術的緣故吧!又或許隻是被那姑娘的小動作觸動了。想到這,他又忍不住笑著歎了口氣,什麼時候自己突然拿不起放不下了。

可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怎麼斷得乾淨。同為醫生,忙起來不同科室排班不統一,各自照麵的時間也就少的可憐了。袁放某天下班後便想著和自己爸爸吃頓飯,他大概看到過但總歸要請示下袁主任有沒有時間,打電話顯得有些生疏,他便打算%e4%ba%b2自去骨科轉轉,就一路走到了骨科袁主任辦公室的門口。

隔著門,袁主任也隻是悶聲應了幾句,說不上冷淡,但該有的客氣和風度倒是和他再湊近些看到的袁主任臉上的隱忍有些對不上號。

袁主任盯著桌案,眼皮不斷地眨,忽的從他嘴裡喊出了一個名字,袁放輕輕推門的動作也跟著迅速抽回,隻是側身站到門邊的陰影處,輕靠著門麵,“鳳娟,虎毒不食子。”

袁放的眉心微皺,腦海裡又浮現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