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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開始有意推薦參加一些歌唱比賽。

然後,慢慢地他在唱歌上的時間多過了練小提琴的時間,而家裡媽媽和爸爸爭吵的時間也在不斷升級,從一周一次,變成一周三次,後來索性爸爸就搬去外麵住了。

他以為,是他不練琴的錯。

但,有天,他在琴房練琴,一曲終了,他媽媽緩緩地站起來走到落地窗邊,眼底有些情緒在洶湧,隻是那時,他還讀不懂淡淡的悲傷。

“小放,媽媽要走了。”

“媽媽,你要去哪裡啊?”

“媽媽,最愛的那個男人走了,所以,這裡媽媽也留不下了。”

袁放以為隻要爸爸回來了,媽媽就不會走了,他哭著去求爸爸,甚至跪在手術室外,等著爸爸。

爸爸回家了,可是,媽媽還是走了。

他記得當時爸爸拍著他的肩膀像是有些惋惜,“小放,後悔沒留在家裡留住媽媽嗎?”

“爸爸,那你後悔嗎?”

“爸爸這把年紀了,大概已經不懂什麼是後悔了。隻是我擔心,你心裡會一直怨我。”

“我已經沒了媽媽,我不想再沒爸爸,所以,你能搬回來住嗎?”袁放聽過父輩這個圈子的傳聞,有個孩子,母%e4%ba%b2也跟著彆人跑了,他父%e4%ba%b2本來是一個篤信清廉,仁心仁術的好醫生,受了這般打擊,於是便受了病人的紅包。家裡開始有了起色,他父%e4%ba%b2也開始在外養野女人,可好景不長,送不起紅包的人揭發了他,從此,那孩子的家裡便在圈子裡的地位一落千丈,即使那個孩子學業優秀,終歸還是有了汙點,大概是不能從醫了。他記得爺爺當時歎息地說,但凡丁點汙點染上這身白衣,都看得透亮。我們是醫學世家,不能沾著汙點的。

後來,爸爸搬回來了,媽媽還是一直沒有消息。他還是會練習媽媽喜歡的那隻曲子,還是會定期參加一些比賽,爸爸沒攔他,隻是告訴他,大概媽媽看到了,或許會來找他。他追問爸爸會不會接媽媽回家,爸爸反倒是一直沉默。

大概是上大學的第二年吧,他終於等到了一通越洋的電話。

“小放……”

從那個時候開始,但凡有時間,他都會去看看媽媽。他總幻想,父母之間,或許隻是欠缺一個橋梁。他回國會給爸爸帶禮物,並假裝那是媽媽買的。但爸爸隻是好好的收起來,從不打開來看,或許有時打開了,卻又默默地放進去。

袁放見到韓莫北的第一眼,是在後台,那時韓莫北就那樣一個人占三個人的位子躺著,閉著眼,不管彆的人怎麼喊怎麼罵,他都保持同樣的姿態。

時間長了,參加的比賽多了。他們好像自然就熟了,分不清到底是誰先和誰說的話,不過,他們之間好像有種音樂上的共鳴,一個眼神,就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如果,沒有那件事,大概,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吧!

那次,參加一個雜誌的采訪,他遇到了隔壁拍封麵被攝影師罵哭的夏溪。初戀像是場丘比特的惡作劇,沒有任何預警,他陷入其中。

想每個故事都要有它的大轉折一樣,夏溪和韓莫北被選角入了同一個劇組,雖然是龍套,但兩個人要上演一場尺度異常大的戲。袁放起初是相信韓莫北的,但,夏溪每次若有似無地看向韓莫北的眼神卻又仿佛拉響他心頭的紅色警報。

終於,夏溪哭著跑來找他,說是被欺負了……

那卷錄像帶,是罪惡的醜聞,席卷了袁放的生活圈。一時間,袁放韓莫北交惡的新聞在他畢業那年鬨得沸沸揚揚。

帶著疑問,他質問了韓莫北,韓莫北卻保持一貫的冷靜和事不關己,可夏溪卻總是給他不同的答案,連帶著夏溪的新聞也上了頭條,一夜間,夏溪韓莫北的事情仿佛眾人皆知而他不知,夏溪也從三線模特升到了一線。

韓莫北還是沉默的,不解釋不逃避。而他沒有任何證據驗證誰說謊,他沒法讓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繼續相信,他也不願意再麵對周圍嘲笑和同情的目光。或許本來他是想要麵對的。

隻是,保研麵試那天,那個研究生有些鄙夷有些同情的眼光,徹底壓垮了他。爺爺的話仿佛不斷在他耳邊回響,但凡丁點汙點染上這身白衣,都看得透亮。我們是醫學世家,不能沾著汙點的。

他,算是逃到美國的。剛剛本科畢業,還沒有思考過人生到底需要做什麼,到底他能做到什麼程度。想起臨上飛機前,他去醫院看剛剛走出手術室的爸爸,想著和他再好好吃一頓飯。

“你…….想好選什麼方向了嗎?”像是考慮過很久的問題,雖然帶著遲疑。

“爸,我想先去試試骨科。”袁放笑笑,“看看自己有沒有天分繼承你的事業。”

“那如果我不要求你繼承,你會選骨科嗎?”

“其實,我也沒考慮過,大概其他也一樣吧?”

“那好,你學呼吸科吧!”像是突然舒了一口氣。

“爸…..你……”

“不,不是我。我最近見了一個老朋友,她的兒子,發病的時候太痛苦了。雖然虧欠她很多,但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本想著,如果你有彆的想法,那,就算了……”

“爸,為什麼我從沒聽說過這個老朋友?媽,去美國和這個有關係嗎?”袁放心頭隱隱不安,總感覺兩者似乎有什麼關聯。

“這有什麼關係?路是人選的,有的人走這條,有的人走那條,走的路不同了,自然就要分開了。”

袁放看著爸爸,卻想不出反駁的話來,看著他期待的目光,他點頭答應去美國學習呼吸外科方向。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這頓飯,爸爸吃的比平時多,像是突然卸下了什麼重擔一樣。

然而,到了美國,袁放才發現,原來,自己生活裡崩塌的不隻是愛情,還有…….%e4%ba%b2情。

想著給媽媽一個驚喜,於是,他買了媽媽最喜歡的花,帶著些許期待,輕手輕腳地走進媽媽所住的公寓,卻沒想到,他竟打擾了一對鴛鴦。

手裡的花束掉落了。

“小放。”媽媽從那個男人懷裡彈起,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下一秒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般,突然低頭轉身開始整理淩亂的衣服。

“抱歉,我回來早了。”袁放輕眨了下眼睛,然後轉身,緊握著行李箱打算離開。

“鳳娟,我先走吧。你和孩子好好聊。我們……”那個人出聲,聲音低沉,卻不同於爸爸的聲音裡那股清冷肅靜。那人整理好衣服,站起來,拍拍一邊的女人。又走到他麵前,略微停下朝他點點頭,然後打開門離開了。那動作很熟練,仿佛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他……是那個人嗎?”袁放靜立在門口,聽到身後輕輕向他靠近的腳步聲,緩緩地出聲。

“既然你都看到了,你也長大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

“爸爸,他,知道嗎?”

“嗯。”

那張臉,很熟悉。似乎很小的時候,他在家裡的可聽見過,他來訪,媽媽特彆打扮過。他一走,媽媽就恢複平常那副不痛不癢不溫不火的樣子。總是波瀾不驚,若不是家裡的傭人私下聊天,他大概永遠不會知道當年媽媽當年主動追的爸爸。

但如今媽媽口中那個值得深愛的男人,卻不是她費儘心思嫁的爸爸,而是那個站在某電影節領獎台的那個男人。

他想,大概爸爸心裡也記著的吧!那句我們是醫學世家,不能沾著汙點的。所以,連離婚都不能,隻能遠距離分居,永不相見,永遠把這個汙點藏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一會放,還有點細節問題

☆、洛文文,我忍你很久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非我不可?洛文文內心是哭笑不得的,她如果出門聚餐不會超過十點進家門,但是。現在,如果非要任由學姐胡來,會不會明天直接醫院上班去了?

洛文文還在琢磨著怎麼才能逃出生天,卻突然感受到背後一陣涼意,她慢慢轉過頭,看見帶著麵具的人正背著手,嘴角微微揚起,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洛文文打量了這個身高,這等不屑一顧,而且專門喜歡走路不出聲的男人,幾乎條件反射似得想到韓莫北,不過,再仔細想想韓莫北喜歡雙手環臂,不喜歡穿淡紫色的襯衫還打著溫莎結,況且韓莫北不可能知道她出來鬼混,所以,這哥們…….嗬嗬嗬,應該是他!

“姚燁,你走路乾嘛不出聲?”姚燁,洛文文爸爸朋友的兒子,雖然比她大,但是從小習慣了,也就沒有加上後麵稱謂的習慣。不過,這廝來可不是什麼好事,因為他可是個媽寶兒,從小到大都是媽媽們用來攀比的彆人家的兒子的標配。

“這麼吵,你又知道我沒出聲?”姚燁低頭看了下她,隨即又轉開了,“對了,洛媽媽讓我給你帶句話。”

帶話?肯定沒好事,“我能選擇沒聽過嗎?”

“可以,那我就不說了。”姚燁衝著遠處揮手,剛邁出一步,就被洛文文拉了回來,姚燁一臉戲謔地看著她,“怎麼,您還自帶後悔這個選項的?”

“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你這樣,我反倒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歎息。”

“什麼意思?你慶幸什麼?”

“慶幸我不是那個倒黴接手你的男人。”

“那…..你不是還有一個歎息嗎?”洛文文挺挺腰板,一般人的話都要損和捧兼備才說這種話的。

可是,很不幸,姚燁並不屬於她的一般人範圍。

“歎息的是如果我是那個被迫接手的男人,我一早把你毀屍滅跡了…….”

姚燁還在裝作心痛狀教育洛文文,洛文文已經揚手打算揍他了,可是一個紅色領帶的黑色西裝男挽著他的女伴從他們身後經過時,伸出手指著姚燁,驚愕地喊道:“姚燁?”

姚燁揚眉,仔細地盯著來人審視,半響緩緩地吐出一句,“你…….不是應該在紐約…..”姚燁說道這裡突然停住,快速地掃了一眼洛文文,“在紐約忙工作嘛!”

“哈哈哈,說的也是,不過我老婆說我應該過來撐下場子,加上我朋友也約我。索性,就帶著老婆丟下那群煩人的家夥跑嘍!是吧,老婆,我是不是很賢惠?”

賢惠?已經淪為妻管嚴,還要到處炫耀?這等男人的女人的心一定需要特彆堅強,因為男人太厚臉皮了。洛文文鄙夷地看了看那個動作誇張,服裝甚至土到爆的男人,然後再轉頭看那個大肚子的女人的時候,她卻發現她竟然一直盯著她在笑,笑?

“那個……”洛文文被那個大肚子的女人看的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移開視線,“請問我認識尊夫人嗎?”

“蚊子,你還是那麼遲鈍嗎?你好歹擁有過人家四年的青春。”女人幽怨地開腔,完全不符合她嘴角那種端莊的微笑。

“趙玲蘭?”洛文文伸出手,好像一把摘下那個麵具,這女的真的……“哎,你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