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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慌亂地朝身後看去,果然有個金發碧眼的英倫風的男子滿含憂鬱地注視著她。

出了機場大廳,賽西施輕巧地鑽進一輛停在門口的藍色卡宴,“彆忘了和謝安池結算費用。”

駕駛座上的男子輕笑,“消費理由呢?”

“演技費,服裝和化妝品的前,就不需要了,給他打個折,不用太感動。”賽西施拿出粉餅,耐心地補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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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祖父和您還有茂先生的合影。”謝安池遞給老社長一張有些泛黃的合影,“我當時還小,隻記得一點點當時的戲文,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唱給您聽,請您指點一二。”

老社長眼眶含著淚花,手指不斷摩攃著相片,他太過沉浸於往事,以至於並沒有回答謝安池。

謝安池慢慢站起來,擺好姿勢,那一瞬間,他仿佛能感受到老茂還在身邊,周圍還是空曠的場地,他情不自禁地開始唱:“承賢弟朋友情我心敬領,恨隻恨從今後不能同郡……”

老社長猛地抬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謝安池,嘴巴微微顫唞,待到謝安池唱罷,走到他身邊,老社長才慢慢回過神,伸手擦了擦眼角,“老茂這個老東西……我不是說你,安池你表演的很好,讓我仿佛又看到了故人。這老東西還收了徒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夢裡的,也許是我的臆想。但見著你,我反而真覺得這老東西還真神了。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學的嗎?”

謝安池笑了笑,想來老茂獨有的手勢,也是和老社長唯一的暗號怕是藏不住了,說出來,又有幾分真假?他不禁有些悵然,“幼時曾受到茂老先生一二指點,特彆鐘情這出戲,多加練習了些時候罷了。”

接著這個話題,兩人又聊了些關於老茂和老社長年輕時的事,隻不過,話題在他們工作後,突然變得有些諱莫如深,老社長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來之前,看到報紙,也聽說了些林家的事。林堂還是老樣子。”說完這句話,老社長又歎了口氣,“你寫匿名信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出麵吧,年輕人?”

“老先生,既然已經猜到了我的目的。還能和我聊那麼久,晚輩也當知足。”謝安池噙著笑說道。

“能找到我,就說明,你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

“我隻是簡單的知道一些。而且,現在林先生的兒子似乎也在做同樣的事情,我希望能夠阻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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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場的戲是最難捱的,冷風嗖嗖地從任何空隙中鑽到衣服裡麵。特彆還是在山腰上,就更是冷了。

下午的時候,道具組已經種下了從溫室移植過來的竹子,這場戲是在竹林裡的近身打戲,林念之並沒有來看這一幕的拍攝,反倒來送宵夜的左洋花跺著腳站在一邊邊哈氣邊看。

石小桃從保姆車上拿了一箱的暖寶寶,給工作人員分。

錢森和謝安池都找好了位置,打算先進行一下預演。約莫進行了兩三次,武替也加入進來,算是第一次拍攝。

正麵拍好,打算拍側麵的鏡頭,也就是在切換鏡頭的間隙,錢森不知道被誰在身後猛地推了一把,磕到在一個石頭上,打著滾從一側滾下了山坡,左洋花也在錢森跌倒的同一時間,看到謝安池搖搖欲墜的身體,預想到謝安池可能未來扶錢森而被擠到了另外一個比較高的地勢邊緣,她沿著斜邊用最快的速度短跑過去。石小桃見錢森滾落下去,跟著幾個助理趕忙一路去追。

觸及謝安池手臂的一瞬間,左洋花被謝安池猛地拉到了下麵,離他們最近的武替突然晃神,沒反應過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同墜下。

醫院,左洋花和謝安池被送進了搶救室,錢森隻是在急救室進行了緊急搶救,固定好摔斷的%e8%85%bf,就催促石小桃快推著他去看謝安池。

左思成趕到的時候,左洋花和謝安池已經被推到了ICU,根據醫生的說法是,已經%e8%84%b1離了危險,但還要進行觀察。

儘管知道醒來這件事,醫生也不好做主,但左思成還是像抱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搖晃著主刀的醫生,“我父母在國外,我妹從事的也不是什麼高危職業,這,她得醒過來啊,醫生!”

“家屬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病人能夠%e8%84%b1離危險,也是自身積極地求生意誌的體現。如果能夠度過這個危險期,那麼肯定是沒問題的。”醫生有些含糊地推辭,畢竟,誰也沒有十全的把握病人能立刻張開眼,下床活蹦亂跳的。

守在謝安池和左洋花的床邊,靳斯和左思成有些泄氣,“現在不是可以停下來的時候。”

“再等等,安池不是那麼輕易認輸的人。”靳斯拍拍左思成的肩膀安慰道。

早上八點,經過一晚上某個八卦論壇的爆炸式發帖,林念之的女朋友被一個個拎出來,文安怡自然不能幸免。前任經紀人方拓的性取向問題也在這個時候被公布出來。

“對方也發現了我們的目的。”謝安池的病房內,靳斯擰著眉頭看著平板上麵最新的新聞圖片,“可安池和洋花都沒醒,接下來,林家也要開始動作了。再不想辦法,怕是很難收尾。”

“不過,無論如何,鐘鳴那家夥一定不會罷手,他從來都是看戲不嫌事大。”左大少撇撇嘴,“老靳,還得麻煩你盯著媒體那邊。”

“我知道。”靳斯剛說完,石小桃推著坐在輪椅上的錢森進了門。

“文安怡有動作了。”錢森麵無表情的宣布他這邊的最新的進度,“她想帶樂樂去做DNA,來保全自己。”那麼在下一步,他這個局外人很難不被外界的有色眼鏡關注。

錢森說到後麵,明顯語氣非常不悅,石小桃伸手按按他的肩膀,左大少聽罷,摸摸下巴,“你做事一向嚴謹,樂樂怎麼說?”

“小孩子,難免會有一些情緒在。”錢森低垂眼眸,伸手拍拍肩膀上的石小桃的手。

“看來,我們得換條路了。”靳斯得意地搖晃著手裡的平板,點開一個文檔遞給左大少,“剛剛發現謝安池這小子留下的後路。他還沒忘記給我設置提醒,像是未卜先知似得。”

左大少馬上接過去,看了兩眼,朝著焦慮的錢森和石小桃,露出一抹誌在必得地微笑,“看來,我那個倒黴催的妹妹算是撿到寶了。”

☆、老社長

林念之和文安怡有關孩子撫養問題的官司被提上了日程,林念之的律師以不知情為由辯駁,文安怡則以%e4%ba%b2生父%e4%ba%b2不負責來反對。中間夾雜著證人方拓和領養人錢森,社交網絡上圍滿了熱心的網民,一時間當事人的話題搜索量持續走高,上個廁所的空,都有可能錯過一個熱點。

“牽扯多人的官司如何成立,自然是有心人為之。”靳司青眯著眼打量每個和錢森有關的人,知道樂樂身份的人,必然出自熟人。

石小桃買了一把棒棒糖,坐在庭審現場,靳司青的視線掃過她時,眼裡是藏不住的狡黠。如果不是左洋花不能出席觀戰,怕是倒貼給她錢,她也不會來。靳司青的那點心思,從他第一次出現在片場就路人皆知了。

渣男嘴裡的舍不得,都是近乎一種利益的需求。如果說還有一點點的真感情,大概也被是被虛榮心打得渣都不剩。儘管錢森也知道靳司青那點花花腸子,看見了總歸還是氣得跳腳一番。

方拓的性取向成為了本次網絡上最大的熱點,更有熱心的網友提供了當時酒店的走廊的監控錄像。也正因為這卷錄像的公開,林念之的律師陷入了被動狀態。

“顯然被告是采用不正當的方法,對我的當事人進行了不當行為。”文安怡的律師慷慨激昂的陳詞,瞬間把文安怡的處境放到了楚楚可憐的女性中,也順水推舟的說明了女人撫養孩子的種種艱辛,“….把孩子托付給他人,實屬無奈之舉…..”

“看來庭審還是挺符合大眾的口味的。”鐘鳴擺弄著手裡的鋼筆,一副懶洋洋地模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官司誰勝訴,都會和錢森過不去吧!”左大少盯著屏幕,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鏡框,“雖然和文安怡庭外和解中,不過,總感覺炒作成分大於一切。”

“現在,就等林念之先退出,錢森才能最快的解決掉文安怡。”

“從理論上來講,我們必須先解決下文安怡的那個表哥,錢森看著他,估計會失控到被剝奪撫養權的。”左大少笑眯眯地指指屏幕上那個嚴肅的男人,“二少估計也不怎麼喜歡他。”

“老二說,不需要我們管,他已經收集好靳司青的犯罪證據,打算關他今年。”

“世界上的法律都是那麼輕的嗎?”

“你知道老二從來都是給人慢性□□,然後在一邊慢慢看著實驗對象走向平和的新世界。”

“哇,死亡的描述方法還真是委婉。”左大少拍著手做出一副驚歎的表情。

網絡直播還在繼續,路邊有些招攬顧客的店家也故意在自己的櫥窗便放一個電視屏,連上網線直播這次庭審。

坐在出租車上的老社長,慢吞吞地轉動脖子朝某個商店的出場望去,林念之的冷漠表現讓他不由得想起另一個人的麵孔。

有三十年了吧,好像也是個春天,他第一次把稿子拿給那個人,本以為能夠在文壇開拓一片小小的土地,卻不成想再次見到自己的書稿,卻已經變成另一個人的名字。沒有人相信他,也沒有人知道他曾經熾熱地文學夢,最終在嘲諷和無視中蒙塵。如果不是老茂跟出版社交涉,還因此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大概被打傷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善良的老茂。

自戀如他,那章節間隻言片語的有關自己信息的暗號,終究還是被人讀了出來,他在心裡想,這一次,終於可以昂頭挺%e8%83%b8一回了!

城郊最偏遠的一處山上,是這座城最貴的土地,那裡住著很多人,老社長緩緩地移動腳步,慢慢走到一處,靜靜地佇立在那裡良久。

墓碑上那個女子笑靨如花,不曾被歲月侵蝕,也不會被外界紛擾所打擾,老社長彎下腰,把懷裡的花束放在墓前,“人犯錯的理由,也許最初是善意的,但最後卻像是個雪球一般,一旦把它滾到了能被人看到的程度,就會不在滿意它隻是個雪球了。”

“我們,很久沒見了。”帶著黑色圓頂帽的老社長咳嗽了兩下,望了望遠處的鬆柏上拍打翅膀的小鳥,像是歎息般地說:“沒想到再次見麵還是因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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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池再次進入了夢境中,白茫茫的霧氣讓他看不清路,本以為自己又要進行一番探索,甚至也做好了成為靈魂的準備,可這一次一切都太突然了。

左洋花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眼前一個白衣服的背影,但揉眼的功夫,卻又變成謝安池的古裝的背影,她掙紮著坐起來,朝著那個人走去。

謝安池感到身後有人,他猛地轉身,左洋花正站在他身後,他有些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