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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電……掛掉……

來電……掛掉……

…………

衡文見電話又不接就一直打到沒電的頑固姿態,隻好妥協,接通了電話。

“喂,嘿……嘿……你接電話了~我就知道你會接電話的。”那頭傳來醉醺醺的聲音,衡文皺了皺眉,沒有回應。

“我……我就要結婚了,跟你說一聲……嗝……”原來沒有自己,他這麼早就結婚了。

“你為什麼會有愛人你應該是我的,是我的……我們應該在一起,我知道的,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應該是我的,你怎麼能和彆人在一起……”

“我不喜歡女人,你跟我在一起吧,我們私……”衡文不待他說完,掛了電話,想了想,把電話設置了黑名單。

上輩子,他和季鴻是同事,因為同誌之間那種特殊的感應,兩人第一次見麵就確定了對方的性向,在之後的工作相處中,兩人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為了掩飾兩人之間的戀情,衡文辭職離開那個公司,去了另一家公司工作。

開始一兩年時間,兩人之間還是有一些甜蜜的回憶的,隻要回到他們一起租住的小家,兩個人就像回到了最安全的港灣,不怕被人發現異樣的性取向,不怕彆人異樣的目光,那個時候的家是溫馨的,讓人留戀的。

但是這樣的日子兩人過的並不多,不久之後,兩人的年齡大了,衡文沒有人催,季鴻卻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接到爸媽的催婚電話,開始的時候季鴻還扛著。

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一旦摻雜了其他的因素,就變得不再純粹,季鴻和爸媽抗拒的累了,時間長了,隨著年齡的增長,再也沒有理由拒絕父母心焦的催促,妥協了,一次次的相%e4%ba%b2,一次次的約會,這個小家就不再純粹。

到後來,衡文都分不清季鴻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同性戀,甚至懷疑他是雙性戀,但季鴻卻是他生活中唯一能抓住的%e4%ba%b2人,他一直不肯放手,他一直裝著一切都沒有變。

但人還是在時光裡變了……兩個人走到最後,已經非常的難堪,季鴻開始嫌棄這種生活,嫌棄這種隱瞞一切的感覺,嫌棄兩個人貧苦的生活,這個時候,出現一個條件不錯的女人,能給他一個正常的家,能給他一個向陽的生活……

於是兩個人走到了儘頭,但衡文沒想到一起生活的人竟然有著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一麵,在這分手的時候暴露出來,他不能理解,到底是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人,還是這個人變得太快。

但這一切,已經從衡文再次睜開眼睛回到過去的時候結束了,一切沒有發生,一切都可以改變。

衡文正在這因為季鴻想起上輩子的事情,有些感傷的時候,電話又響了,這次是謝震,他立刻從感傷的情緒裡抽離,“忙完了?”

謝震像是在%e8%84%b1衣服,電話裡傳來衣服摩攃的聲音,“嗯,剛忙完,正打算換個衣服去吃點兒東西,吃過飯沒有?”

衡文點點頭,看了看時間:“吃過了,是不是忙工作給忘了?現在吃飯都有點兒晚了。”

謝震%e8%84%b1掉外套,往床上一躺,壓低聲音說:“想你了,早點兒忙完早點回去。”

衡文把剛才的鬱悶完全拋到了腦後,勾起%e5%94%87角笑道:“我也想你了,你趕快回來吧。”

謝震:“我很快就會回去了,等我。”

衡文甜蜜的點頭:“那我等你,你快去吃飯吧,以後要準時吃飯,不然把胃搞壞了。”

謝震乖乖地答應,兩人膩膩乎乎的聊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衡文掛掉電話,自己玩了會兒遊戲,陸路和周齊就送寶寶回來了,寶寶被周齊抱著,已經有些困了,到了平時他該睡覺的時候了。

衡文接過寶寶,寶寶軟軟的趴在衡文懷裡,軟乎乎的小聲音叫他:“叔叔。”

衡文答應著,“嗯,叔叔在這裡,我們馬上就睡覺了。”

跟周齊陸路告彆了,衡文帶著寶寶給他洗漱好,就睡覺了。

☆、73|||

算得上事業有成,家庭美滿的衡文,日子過的相當不錯,轉眼間寶寶也從幼兒園畢業了,再開學就該上一年級了。

當初軟軟的小團子身高拉長了,嬰兒肥的小臉兒卻還是圓圓的,衡文時常捏捏寶寶的小臉兒,感歎自己把寶寶養的真是水嫩,好捏極了。

衡文接到電話的時候,愣了一下,是衡振華給他打的,說實話,自從分家之後,除了逢年過節回去一趟,買點兒東西做做樣子,衡文已經很久沒和衡振華聯係過了,想了想今天是什麼日子,無果,衡文還是接通了電話。

衡振華的聲音蒼老無力,“你弟弟出事兒了。”

衡文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湧起一股滄桑,“他出什麼事兒了?”

衡振華說道:“電話裡說不清,你回來一趟吧。”

衡文答應了,掛了電話,他想了想,衡武出事的具體時間他已經不記得了,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的人生已經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謝震看他掛了電話就一直發呆,過來抱住他,“怎麼了?”

衡文把手機放下,歎口氣,“那邊出事兒了,我得回去一趟。”說著,回臥室換出門的衣服。

謝震跟著進來,也換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才出差進家門,去休息會兒,我自己能解決。”衡文不同意。

謝震當沒聽見,繼續換衣服,等他出門的時候也跟著一起過去了。

雖然有些心疼謝震太累,但他跟著自己一起回去解決這些爛事兒,衡文心裡還是甜絲絲的。

兩人開車去了衡家,衡家一片愁雲慘霧,衡振華頭發花白的坐在沙發上,周秀清兩眼紅腫萎靡的坐在旁邊,看到衡文過來,都沒有精氣神兒算計了。

衡文雖然有前世的記憶,知道衡武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但表麵上他現在還是不知道的,見兩人沒有說話的意思,隻得主動去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周秀清聽見衡文的問話,想起被拘留在公安局的兒子,本來已經乾涸的眼淚,又刷刷的流了下來,泣不成聲,更彆說回答衡文的問話了。

還是衡振華開口,“他在外麵和人發生衝突,把人給捅了,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你弟弟被抓進公安局了。”

你弟弟,衡文聽到這個詞,有些諷刺的笑了笑,從小到大,這個詞還是他第一次聽見呢,真是稀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周秀清在一旁看到衡文的笑,立刻怒氣攻心,她覺得衡文就是故意的,看到衡武出事兒竟然還幸災樂禍,沒良心的東西!但現在,她不能罵,她現在還指著衡文拿錢出來救衡武,因為上次的衡振華生病和衡武打傷人,他們積攢多年的家底全都掏光了,她娘家本身就是農村人,沒錢,又多年不來往,衡振華跟衡家人關係也不好,借不到多少錢,她聽人說衡文開了個小飯館,%e4%ba%b2自偷偷去看過,知道生意特彆好,所以衡文現在是救衡武的唯一指望了。

衡文找了兩個凳子,自己和謝震坐下,他們如果不自己坐,估計是不會有人想起來讓他們坐的,坐下後,歉意的朝著謝震笑了笑,謝震摸摸他的手,衡文這才說道:“那要怎麼辦?給他找個律師?”

周秀清這會兒終於調節好了情緒,沙啞著嗓音說道:“小文,你有錢,給你弟弟找個好點兒的律師,打點打點讓你弟弟好過一點兒……”說著,周秀清又哭的哽咽起來。

衡文看了周秀清一眼,沒有說話,又瞄了瞄衡振華,見他看著自己,分明也是打的這個主意,開口道:“我沒錢……”後麵的話衡文還來不及說,就被周秀清急迫的打斷了。

“你怎麼沒錢?你不是自己開了個小飯館嗎?”周秀清急了,她就知道這個小畜生不肯救小武。

衡文輕瞄了她一眼,女人因為日子過的不順遂,當初那個頗有姿色的半老徐娘老成了正常年齡,臉上有皺紋,頭發發灰,一根根白發十分的明顯,“就當初分家分給我的那點兒衣服,我哪來的錢開飯館?”

周秀清:“你彆不承認,我%e4%ba%b2眼看到過,那些人叫你老板。”

衡振華也沉著一張老臉,“衡文,現在是你弟弟出事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就為這點錢,眼睜睜的看著他坐牢嗎?”

謝震聽見衡振華和周秀清兩人連起來壓製衡文,就想讓他出錢把他們小兒子救出來,卻絲毫沒有理會過衡文的感受,攥了攥他心尖上人的手,就想說話,卻被衡文搶先了:“我說過,我沒錢,這跟有沒有良心沒什麼關係,那小飯館不是我的,我不過是幫人打理罷了,上次給爸做手術的錢才還完沒多久,我上哪兒找錢去?”

儘管衡文這麼說,但周秀清是不會信的,她看衡文帶了朋友過來,料想衡文必不願在朋友麵前丟麵子,狠了狠心,站起來走兩步噗通跪在了衡文麵前,聲嘶力竭的哭喊:“小文,阿姨求求你,看在小武跟你同父的份上,救救他吧!家裡隻有你能拿出錢來了!”

說著,有淚眼朦朧,一副為了孩子什麼都豁的出去的樣子,去求謝震,“這位先生,求求你,求求你勸勸衡文,讓他救救他弟弟吧,雖然他們不是同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但到底是兄弟啊!”

衡文除了一開始有些失措,很快冷靜下來,他拉著謝震站起來,冷冷的看著周秀清,然後又去看了一眼低著頭的衡振華,見他完全沒有阻止周秀清的意思,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

謝震看著地上的周秀清,慢慢的開口了:“這位阿姨還是起來吧,我今天不過是陪衡文過來一趟罷了,這是想要怎麼辦,還是衡文說了算。”

周秀清以為,現在年輕人都要麵子,被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這樣哭求,怎麼也會做做樣子,誰知道人家連臉色都不待變的,更彆提勸說衡文了,不由得臉色更難看了,但都已經坐到這個地步了,她隻能轉過身去求衡文:“小文,阿姨求求你……”

衡文冷著臉道:“不用了,我會給他找個律師,但也僅限於此。”

周秀清大喜,忙站起來,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個名片過來,“這是我和你爸找的律師,聽說他打官司最是厲害。”

連律師都找好了,看來還真是不放心自己啊,除了出錢,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

接過名片,衡文就拉著謝震往外走,“看來也沒彆的事情了,放心,明天我會把律師費付了。”

說完,不待周秀清和衡振華說什麼,衡文已經拉著謝震出門下樓了。

到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