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透著涼意,白征打了個冷顫,身體不自覺的僵硬起來,這家夥又不知道要整什麼幺蛾子。
三個人對峙的這段時間,主艦的震動感一直沒有停過。紅色的警報器開始嗶嗶作響,紅色的光斑駁了三個人的臉。
通道口傳來越來越清晰的撞擊聲,像是有人從外麵粗暴的突破。
“安全設施做的太差了,我要是你,就直接讓那群吃白飯的囊包技師直接回老家。”紅色的警報燈光印著希爾德傲慢的笑容。
希爾德按了一下白征%e8%83%b8口的金色紐扣,語氣是不加掩飾的誌在必得:“不要再偷懶了,馬裡奧,如果你不想和那群技師一樣的話。”
焚化室通往內室的門也傳出來巨大的轟鳴聲,一種撞擊鎖鏈和推進器開到最大的轟鳴聲穿出來。
希爾德攙著白征,淡淡的撇了希伯來一眼,轉身想焚化室內室走去。
第一步邁出去,希爾德的臉色瞬間僵住,身體突然失去控製,發軟的跪倒在地上,連著白征也被希爾德拽得歪著%e8%85%bf倒在地上,被碰到的傷口撕裂開,汩汩開始冒血。
“嗬,看來陛下還是太小看我的戰艦了。”希伯來目光陰鷙,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小的遙控器。
“既然我有膽量在主艦上隻配普通軍艦三分之二守衛,你就沒有想到我的戰艦本身,就是不可攻破的?”希伯來慢慢的走到希爾德麵前,看著他全身麻痹無法動彈。
“這艘戰艦的每一寸地麵都均勻的鋪了超電荷電纜,最大的電流足夠讓一台s級機甲神經麻痹,你覺得如何?”希伯來用槍管勾起希爾德的下巴。
“不過,你大概沒辦法評價了。”希伯來後退一步,手指扣動扳機:“感謝你今天的到來,給我省了不少力氣。”
不要!
白征瞳孔驟縮,身體忘卻了疼痛,幾乎本能的站起來用身體擋住了希爾德。畫麵變得像電影裡的慢動作,白征的身體慢慢擋住希爾德,握在扳機上的手指慢慢扣緊。
希伯來眼神裡透露著瘋狂,握緊的手指主要再加一點點的力氣,紫色的光束就能葬送希爾德的性命。
一瞬間。
靜止。
希伯來敏[gǎn]的感受到這種靜止,完全不同於剛才由於自身的興奮而產生的好像事物變慢的錯覺,而是真實的,時間靜止。
希伯來甚至感受到自己的視線環顧了周圍的環境,沒有任何的變化,斑駁變幻的紅色警報燈光,僵硬的跪在地上的希爾德。
一聲嬰兒的哼氣聲突兀的傳進耳朵,希伯來下意識的去去尋找聲音的來源。視線慌亂的來回掃,終於被定格在一雙瑩綠色的眼睛裡。
璀璨的星河。
即使不是第一次見麵,希伯來也為這雙眼睛所傾倒。
感受開始慢慢年輕,像懸浮在半空中。渾渾噩噩的時候,一聲聲醇厚而莊嚴的聲音越過聽覺直接傳到希伯來的腦子裡。
星河,宇宙。
在不可能中孕育出來的可能,他的出現,給帝國開啟了新的紀元。
高山,海洋,腦子像一架高速運轉的機器,在流連過所有星球的風景之後,被吸進了宇宙的深處。
很疼,頭很痛,塞滿了各種奇怪的信息,像個過滿的容器隨時都可能爆開。
嗬恩。
嬰兒的哼氣聲將希伯來拉回現實,凝視著那雙星星點點的綠色瞳孔,一種安心、順從感,滿滿的湧了上來。
啪!
槍支掉在地上,希伯來久久的遙遙看著白征懷裡的萊恩,一點一點的,拋棄了所有的戾氣,順從的麵對白征跪了下來。
一聲悶哼,神經回複了控製力,忍著肌肉殘留的僵硬感,希爾德慢慢站起來,驚訝的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白征,還有,
跪在白征麵前的希伯來。
“怎麼回事?”希爾德皺皺眉,剛才意識模糊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白征也是一臉驚呆了的表情,張著嘴轉頭看希爾德:“我,我也不知道啊,特麼眼睛一睜就看見這家夥給我跪了。”
希爾德視線向下,白征懷裡的萊恩正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跪在白征麵前的希伯來,平靜的臉上完全沒有平時撒潑耍賴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先走吧!”
內室的鎖鏈震動的聲音突然變大,之後是金屬掉在地上的響聲,下一秒,紅色的機甲帶著風,單膝跪在白征眼前:“抱歉主人,我來遲了。”
外麵的門也被撞開,巴裡的聲音傳來:“陛下!夜雨的後方軍隊還沒有完全集結起來,請儘快離開。”
回來的過程很順利,白征在希爾德的攙扶下走進機甲的駕駛艙,進去的前一秒,白征轉頭看了一眼希伯來,依舊是剛才的姿勢,呆呆的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巴裡的藍色機甲站在希伯來麵前,槍口瞄準了他:“陛下,要不要直接在這裡解決他?”
“不用。”希爾德冷靜的看著希伯來寬闊的背:“還不清楚這裡到底還有什麼危險,要是貿然殺了他,恐怕我們也回不去。”
“不用急著在這裡殺了他,之後,我會給他最公正的製裁。”
☆、第一百零二章
一百零二章
回去的路程變得很順利。
或者說,之後的一切都變得很順利。用白征的話來說,鄧普斯就是那種標準的口嫌體正直型人類,雖然嘴裡巴拉巴拉的對希爾德表示不滿,但是還是很忠心的在最短的時間內集結了所有附近星球的精銳士兵,一舉攻破了希伯來的軍隊。
雖然,這個消息是白征在戰爭結束之後才知道的。
另外,巴裡在營救白征的行動中立下不小的功績,而且作為這場戰役的先頭部隊,在戰爭的勝利結束上做出了不小的貢獻,有望接班重型機甲裝備部隊的負責人,榮升少將。
當然,這也是白征很久之後才知道的。
因為整場戰爭,白征同誌,一點,一丁點都沒有參與。在還沒有看清敵人的士兵長啥樣就被俘虜的斯卡特將軍,一被希爾德帶回來,就被鎖進醫務室養傷。
美名其曰養傷,實際上就是換個方式把白征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對於白征的這種說法,希爾德冷冷一笑:“你信不信我有一千種方法把你放在眼皮底下而不是放出去之後又灰溜溜的領回來關起來?”
……
靠!
“首戰就被俘虜的將軍你算是頭一個,我真後悔那時候信誓旦旦的舉薦你,導致我現在不得不天天忍受鄧普斯快要翹到天上去的鼻孔。”希爾德一臉嫌棄的看著臥在床上%e8%85%bf上還打著石膏被吊起來的白征。
“小%e8%85%bf骨骨折,肋骨斷了兩根,你不是一直很自豪你的體術嗎?看見希伯來的臉就全忘光了?”希爾德語氣古怪的冷嘲熱諷,絲毫不給白征留麵子。自從回來之後,希爾德的腹黑就像濤濤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怪我?
白征翻了個白眼不回答希爾德的話,反正這次被俘虜的事情是真的,白征也早就料到一回來就受到這家夥的各種嘲諷。
忍。
白征一口惡氣憋在心頭。
忍一時海闊天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軍隊醫用軍艦並沒有多少人,況且白征住的是最高層的獨立病房,本來就沒有幾個病人。導致白征無數次骨頭發癢出去溜圈的時候看見醫療護士圍在一起嗑瓜子。
……
這大概是白征對女性這種生物的認識的轉折點。在此之前,白征真的沒有見過那個人能在這麼快的速度下迅速的收好自己手裡的瓜子並且完美的掩蓋地上的瓜子皮,然後在白征一眨眼的功夫換上最完美的微笑對白征說:“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
……
白征木納的搖搖頭,一言不發的走了,沒什麼好說的,白征表示,我認慫。
在此之後,白征曾多次和希爾德嚴肅的討論有關醫療護士可能對國家軍事所做的貢獻,畢竟,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沒有哪個部下能夠以這種速度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那些違禁品小玩意而不讓白征發現。
雖然希爾德隻認為白征大概是在這裡養傷快要無聊瘋了。
思緒跑得有點遠,回神的時候,希爾德正拿著一種不耐煩的眼神看著他。
“哈哈哈,”白征乾笑:“不好意思啊剛才走神了,你剛剛說到哪了?”
“說到巴裡的那個弟弟似乎挺不錯的要不要讓他見見我妹妹。”
“是啊是啊,真的挺好的,讓他們見見吧。”白征順著希爾德的話就往下說。
“我也覺得挺好的,”希爾德挑眉:“雖然巴裡並沒有什麼弟弟,那是我臨時編的。”
“……這麼坑我好玩嗎?”白征無語。
“比起麵對軍部的那些老頭和整天開不完的軍事會議,這樣的確很好玩。”
“……”白征覺得這家夥大概因為戰爭打的太久已經憋壞了。
醫用軍艦裡還是沒幾個人,即使白征偶爾晃到下麵的普通病房,也沒有幾個人。聽希爾德說,這場戰爭打得很順利,雖然剛開始敵人的出現有些猝不及防,但是好再鄧普斯留了一手,老東西早就預感到帝都星要變天,所以早就把家族裡麵的精英都調回來中央星。
再加上敵人的戰艦保護膜的破綻被希爾德發現,軍部幾乎很輕易的就消滅了對方的大部分兵力。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我必須說現在的局勢還要感謝對方的故意放水。”希爾德歎了一口氣,聳聳肩。
“怎麼說?”
“我不認為希伯來那家夥會傻到在我們主攻左翼部對的時候,故意把左翼拆成許多小隊想以此來戰勝我們。”
“額,好吧。”一想到希伯來,白征腦海裡麵就會浮現出最後看見他的那一眼,頹然的跪在地上,沒有一點傲氣和雄心。
“在想什麼?”希爾德撩開白征額前過長的頭發,有一段時間沒剪了,現在有點擋眼。
“再等等吧,戰爭很快就結束了。”希爾德摸摸白征的臉,語氣溫和像是安慰:“等戰爭結束,我就請一段假陪你出去,總不至於在這種地方憋成傻子。”
“……”白征真的不懂,為什麼一句好好的小情話從希爾德嘴裡出來就那麼欠抽。
白征瞬間覺得樓下那個倒黴的在戰艦上因為操作失誤被能量彈掀翻整個後腦勺正在昏迷的小胖哥,都比麵前的這家夥可愛一點。
“你要是真閒的無聊,我可以讓人弄一台便攜式光腦來,你可以看看新聞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