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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征翻了個白眼,誰信?

“哎呦喂我回來了!”裡昂一腳踹開不怎麼堅固的房間門,扛著一大包東西大步跨進來。三兩步走到桌前,裡昂放下肩膀剛上的大袋子:“好不容易繞開那個胖子找來的東西,費了我老大勁了。”

“什麼東西?”白征好奇的湊上前去看,發現是一袋e508最常見的礦工服。

“你找這個乾什麼?”白征莫名其妙的看著裡昂。

裡昂用下巴點點一邊坐著的希爾德:“殿下的意思,打入敵人基層,才能掌握最真實的情報。”

……

所以這貨真的不是因為自己國家管理的不好而意誌消沉?白征餘光瞟了一眼希爾德,卻被眼尖的金發男子看見。希爾德嘴角微微勾起,稍稍歪頭好笑的看著回視白征。

嘁!白征不屑的一哼,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喂!會裝深沉了不起啊!

中午之後,也不知道裡昂和皮特說了什麼,油水直冒的負責人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眼前。一行人稍事休息,不久之後就從後門離開了酒店,去往e508最大的礦產采掘區,也是這段時間發生事故最多的區域。

編號fi002,年前剛剛開始開發的礦產區,由於發現了大量高純度銀素礦,可以直接轉化為能源使用,所以隻經過簡單的商定計劃就開始開發。

這是裡昂在這裡了解到的情況,在此之間,帝都沒有接到任何關於這片土地要開采的通知,顯而易見,又是一塊私自開發的地區。

到達fi002的路很遠,一行人坐了兩三個小時的去往工地的舊式列車才到。工地的狀況遠比他們剛到的地方要差得多,即使沒有什麼風,也能看見漫天的漂浮在空氣裡的塵埃。工地邊上的小酒館,房屋牆壁全是土黃的顏色。

隨便逛了一圈,經曆了很多次礦工失蹤的事故,大多數的工人都不再願意繼續工作,一路上,到處都是消極罷工的工人,也有一部分個性強硬的,拉幫結對和工頭們爭吵,要求討一個說法,結果往往也是不儘人意,□□示威也沒能真正威脅到誰。

隻草草的考察了一圈,已經臨近晚飯時間,眾人回到最開始的小飯店,找了個座位坐下了。礦工們每天辛苦的工作早就習慣了自己和周遭人的灰頭土臉,這樣的工作如何都讓人精神不起來。

在這樣的環境下,希爾德、裡昂就顯得尤其的顯眼,每個進來的客人都不免好奇的朝白征這桌看一眼,更重要的是——

“誰能告訴我,為毛我們都要穿礦工的衣服,隻有這貨不用?”白征一臉憤怒的指著一邊一席黑色長風衣的希爾德,黑色的高級衣料和出眾的身形在一眾灰頭土臉發人群中極其突出。

“因為殿下說這種衣服太不符合他穿衣的品味。”裡昂放低了聲音告訴白征,同時無奈的聳聳肩。

白征知道這種事情跟裡昂說也沒用,索性直接找一邊端坐著的希爾德大爺:“你就不能合點群?”

“如果你覺得穿著這種同樣的低品位的衣服就叫做合群,那抱歉我做不到。”希爾德拿起桌子上的劣質茶水抿了一口,然後皺著眉頭把杯子放回桌上推出老遠。

白征忘了,他們倆關係再怎麼改變,即使他不用像以前一樣處處忌憚希爾德,但是希爾德,他還是個大爺的本質。

從小讀書少的白征已經放棄和他交涉了,乾脆放寬心安安靜靜的吃他的粗糧麵包,姑且把手裡硬的像石頭一樣的東西稱之為,麵包。

就在白征咬下一口麵包艱難的咀嚼的時候,對麵的杜錦第十二次向上拉了拉他過長同時過大的衣服袖子,裡昂弄來的衣服全是成年礦工的型號,對於杜錦來說大的不是一點點。

由於袖子老是掉,杜錦到現在還沒能好好吃上幾口。裡昂見縫插針揪下一小塊作勢要喂,顯然杜錦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他。

馬%e5%b1%81拍在了馬%e8%85%bf上。

白征翻了翻白眼,朝杜錦招招手示意他把手伸過來。白征把杜錦的衣袖放下來捋平,然後像普通工人那樣嫻熟的一層一層卷上去,卷到稍稍露出一截手肘的地方,不會影響他吃飯,也不會露出小宅男的白胳膊顯得太招搖。

兩邊都卷好了,杜錦收回手左右看了看,的確方便很多。

“謝謝。”小宅男道了聲謝就開始啃自己的麵包。看自己占便宜不成,裡昂酸溜溜的說:“沒想到你還有這技能,不知道有沒有給我們殿下做過?”

酸死了你丫的。白征懶得理他,正要繼續吃晚餐卻被門口的一陣吵鬨聲打斷。

☆、第六十一章

六十一章

白征正要繼續吃晚餐卻被門口的一陣吵鬨聲打斷。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是這裡在平常不過的礦工群聚打架的情況,從為首的高大男子斷斷續續的咒罵聲中,不難知道估計是哪個餓極了的孩子,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拿了一塊麵包,然後不幸不抓住。

出於好奇還是彆的什麼,白征叼著堅硬粗糙的麵包歪頭看了看,在人群的縫隙中,白征依稀看得見一雙瘦弱發,蜷在一起的雙%e8%85%bf。不知那個人的腳又一次踢在那孩子的身上,孩子的%e8%85%bf微微縮了縮,卻不敢再亂動,以防遭遇更加猛烈的打擊。

“看什麼?”希爾德微微仰頭,金色的瞳孔從低低的帽簷中露出一部分:“好好吃飯。”

“哦——!”白征敷衍性的拖長音嗯了一聲,轉回腦袋繼續吃他的麵包。

天色並不是太好,吃完晚飯沒一會,外麵就悠悠飄起了小雨,一時間劈裡啪啦下個沒完,小飯館裡礦工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一邊咒罵著鬼天氣,一邊又朝櫃台點了兩瓶劣質的酒,為慶幸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不去上工。

吃完了盤子裡的食物,白征沒事乾就開始無聊的拿勺子敲盤子邊,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希爾德受不了一時不停的碗筷碰撞聲,終於忍不住低聲嗬斥了白征一句。

“切!敲個盤子還不許了?”白征說著拿著手邊的背包,站起來往外麵走。

“你乾嘛去?”

“噓噓,你要過來看嗎?”

“……”

外麵的雨依舊是下個不停,飯館的外麵架了一小段木板的走廊,可以多擺一兩張桌子,但是在下雨的天氣,這些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出了門,白征果不其然看見了一小團蜷縮在一起的身影,破舊的衣服像麻袋一樣掛在小孩的身上,從衣服斑斑點點的破洞上,可以清晰的看見一團團的青紫和血痕。可能是由於饑餓或是害怕,他蜷在角落裡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雨水暫時蓋住了漫天的灰塵,四周竟意外的看見了除了土黃意外的灰藍色,同時,寒意和濕氣也慢慢滲入,男孩把雙臂抱得更緊,比起周圍濕漉漉的感覺,他寧願過滿鼻子灰的大晴天。

突然間,一個沉重乾燥的存在從男孩頭頂上壓下來,壓得男孩一驚,抬頭一看才知道,是一件帶著體溫的礦工外套。再往上看,是一個叼著一根煙的年輕男子,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並不是這裡的礦工,倒不是所謂氣質這些忽悠人的東西,對於孩子而言,生活在這裡十多個年頭,他很清楚這裡的礦工沒有管彆人閒事的習慣,更何況是他這樣剛剛偷竊未遂的小孩子。

白征叼著香煙,默默的和那個小孩子對視。

眼角有道疤,眼神太犀利,一點都不軟萌,嘖嘖嘖。這是白征內心獨白,雖然表麵上還是安靜的和那小孩做著某種心靈溝通。

“拿著。”不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小孩子,白征也懶得動用自己那一點紳士風度,直截了當的把麵包遞給坐在地上的男孩子。

臉上帶疤的黑發小孩沒有接過去,而是更加警惕的盯著白征看。

嘖!這樣的小鬼真麻煩!白征沒辦法,也不嫌地板潮濕一%e5%b1%81%e8%82%a1坐在男孩的身邊:“怎麼?怕我毒死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征把麵包往小男孩那邊送了送,對方還是不肯接。

“好。”白征點點頭,慢慢收回麵包:“不肯吃算了,我也不是閒的沒事非來抒發自己的同情心。

撕開麵包的封皮,白征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大口:“老實說,對付你這樣的小孩子我真是用不著□□這種沒品的東西。”

小男孩想避開白征吃東西的樣子,但是饑腸轆轆的身體根本不受控製,眼睛不自覺的就追隨白征手裡的東西去了。腸胃發出一聲空鳴,被白征聽得清清楚楚。

“要吃嗎?”白征把咬了一口的麵包微微送過去:“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猶豫了大概兩三麵,在饑餓的強大驅使力下,男孩不再猶豫搶過麵包就開始往嘴裡塞。餓久了之後的吃相並不好看,白征拿手撐著頭,微笑的看得興致盎然。

麵包很好吃,鬆鬆軟軟還帶著一種久違的奶香。三兩口吃完,男孩%e8%88%94了%e8%88%94%e5%94%87角,感覺一直難受的腸胃好了很多。

“吃完了?要再來一個嗎?”白征歪著頭詢問到。

男孩搖搖頭,吃了太多,他怕他還不起。

“恩。在多我也不高興給了。”白征惡作劇的笑笑,衝小孩齜了齜牙。

男孩沒理他,繼續抱著臂看地上已經開始腐朽的木板。寬大的外套慢慢從肩膀上滑了下來,白征大手一伸把他重新蓋了回去,順便褥了幾下小男孩的頭發。

“恨他們欺負你嗎?”

這句話問的很突兀,男孩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用擔心,總有一天你會和他們一樣高大,那個時候,就沒人敢欺負你。”白征看著男孩,說的很篤定。

對於挨餓挨打的生活已經習慣到麻木,對於白征的話,男孩要花很長的時間去理解,白征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走了,以後好好吃飯。”

回到餐桌,顯然寫得多已經等得很不耐煩,見到白征就忍不住皺眉:“上個衛生間要這麼久?”

白征還沒回答,裡昂坐在一邊事不關己的調侃:“是啊是啊,噓噓還要帶著包,你是在小隔間裡又吃了一輪還是怎麼的?”

白征懶得理他,坐下來之後默默的放下包,喝著桌子上的水沒有說話。

裡昂見沒人理他,訕訕的收回看戲的腦袋專心致誌的盯著桌子看。

“明天去礦洞裡看看。”希爾德清冷的聲音打破了這一桌的沉寂。裡昂驚訝的抬起頭看他:“殿下真要去?”

希爾德點點頭:“看來礦洞裡有東西的傳聞已經流傳很久,隻有去看看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