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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帶口的。

她越想越覺得不平衡,站起身來,走到沒心沒肺呼呼大睡的風裡刀身邊,一腳踢醒他。

風裡刀滿是茫然地睜開眼,裹了裹衣裳,迷迷糊糊道:“怎麼了?”

顧少棠坐到他身邊,冷淡道:“你給我守夜去。”

風裡刀揉揉眼睛,更是茫然,“我不會武呀,再說不是有……”

他向百裡屠蘇的方向看去,口中的話戛然而止,驚詫道:“這個少俠怎麼和她這麼%e4%ba%b2密?出手也太快了吧。我說怎麼他養的那個海東青老跑來叨我呢……”

顧少棠看他這個樣子就覺得來氣,又踹了他一腳,催促道:“守夜去。”

風裡刀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磨磨蹭蹭走到火堆旁,無精打采地縮在那裡,嘀咕道:“我招誰惹誰了啊……”

傍晚,天墉城。

幻術捏成的藍蝶從閉關之地穿牆而過,輕飄飄地落到紫胤真人的膝蓋上。

紫胤真人感應到辛四娘的氣息,垂頭看去,手指輕點在藍蝶的薄翼上。

藍蝶在刹那間分解,變成點點熒光,在他的麵前旋轉,隨之而來的是辛四娘簡單明了的話語,“我開心。”

紫胤真人:“……”

喝多了?

紫胤真人一愣,覺得這話透著滿滿酒氣。

他本是想要置之不理,但又覺得辛四娘酒醒怕是要來質問他。

未免麻煩,他平淡地回道:“哦,你開心就好。”

藍蝶重新聚形,晃晃悠悠地穿過石牆,奔著沙漠飛去。

辛四娘究竟為了什麼這麼開心,還特地用傳音蝶來跟他說上一聲?

紫胤真人想不出,便也不再多想。閉目,繼續走自己的閉關療傷之路。

☆、第四十四章

林子怡這事十分簡單。

孫悟空已去了地府將生死簿上的名字劃掉,而宮殿之中也由辛老翁提前動過手腳。

辛四娘隻要帶著他們踏入早就備好的陷阱,一切就都成了定局。

出於逼真效果考慮,辛四娘還像反派一樣捅了雨化田一刀。

不過當時,她用了狐族的攝心術,雨化田沒有被捅的記憶,隻當是自己觸發了什麼機關。

幾人從宮殿中出來時,日頭高懸於空,帶著灼熱的溫度。

風裡刀與顧少棠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地上徒留幾把造型奇特的小刀。

辛四娘進了宮殿之後就沒去特意隱藏自己為妖的身份,她覺得他們大概是猜出來了,便也懶得去管。

雨化田被捅中了腹部,傷口瞧著雖然深,但因為辛四娘耗費了靈力為他治療過,所以等它痊愈也不會耗費多久。

林子怡不放心地攙扶著他,滿是心疼地問道:“很疼麼?”

雨化田隻是虛虛地搭著她,仍是保持著不願依賴旁人的姿態,低聲安撫道:“不疼。”

林子怡拿出潔白的手帕為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抿抿%e5%94%87,故作輕鬆地說道:“化田兄,我給你唱段二人轉解解悶呀!”

雨化田:“……”

雨化田:“……其實還是有點疼的。”

辛四娘因為一下子耗費了許多靈力,腳步略顯虛浮。

她索性也不自己走了,賴在百裡屠蘇的懷中,眼巴巴地說道:“屠蘇,我頭暈眼花手軟%e8%85%bf抖,哪裡都不舒服。”

百裡屠蘇看了看她,沉默了一下。

他覺得挺精神的呀。

然而自相識到如今,辛四娘還是第一次這般虛弱。

即便隻是因靈氣受損,對比下來也像是發生了天大的事。

百裡屠蘇想到此處,有些緊張地問道:“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辛四娘見他擔憂,不輕不重地拍他肩膀,笑著說道:“逗你的,我沒事。”

她稍稍後撤,從他的懷中離開,兩手捏著裙角,展示一般轉了個圈,“你看,沒事吧。”

百裡屠蘇注意到辛四娘比之平常略顯發白的臉色,知她逞強,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抱著你走吧。”

辛四娘故作訝然,“百裡少俠,你這般大膽呀。”

百裡屠蘇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窘迫地解釋道:“我是說你變回原形,我,我抱著你走。”

明明這確實是他心中所想,但解釋起來不知為何反而帶著一種心虛的意味。

辛四娘看著他,也未多說,直接變回了九尾白狐的姿態,乖巧地被他抱在懷中,耳朵貼在他的左%e8%83%b8口上,聽到那怦然加快的心跳聲,笑意盈盈道:“走吧。”

百裡屠蘇垂眸看她,柔和下了表情,手指撫過她背脊的皮毛,又順著落在了她的頭上。

辛四娘舒適地半眯著眼,聲音輕快地說道:“屠蘇,你想見你娘%e4%ba%b2麼?”

百裡屠蘇的動作一僵,隨即像是在壓抑著激動那般低啞著聲音道:“能,見到娘了?”

“複活雖然是不可能了。”辛四娘擺著尾巴,“不過她至今還彌留在忘川蒿裡,若是去了地府,應當是能見到的。”

百裡屠蘇靜默了一會,問道:“忘川蒿裡……是何處?”

辛四娘調整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慢悠悠介紹道:“幽都之東。不過幽都歸於地下,從地府穿越魂之彼岸,也是能過去的。忘川蒿裡的魂魄皆是因著執念而未去投胎,為數眾多。不過你真心想見,是能見到的。”

百裡屠蘇一怔,“執念?”

辛四娘隻是輕巧地回了一句,“六界之中,誰都是有執念的,不過多少而已。有人能看破,自然也有人看不破。”

一行人走到綠洲,卻忽然發現有一個腰間挎著繡春刀,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正坐在一棵樹下納涼。

那錦衣衛看到雨化田,連忙站起,雙手抱拳,躬身道:“參見督主。”

他略一抬頭,瞄見雨化田的傷口,驚訝道:“督主你這是……”

雨化田微皺眉頭,不動聲色地站直身體,語氣平淡道:“出了何事?”

錦衣衛不敢多問,忙從懷中掏出一紙公文,雙手奉上,口中解釋道:“前陣子有使節前來拜訪,並進貢了一尊玉佛。那玉佛據說出自高人之手,極是尊貴。皇上喜歡,便供了起來。隻是,前日那玉佛卻被人盜走,不知蹤影。”

他頓了頓,繼續彙報道:“皇上震怒,命東西兩廠,務必將那玉佛追回。”

雨化田慢條斯理地看著手中公文,斂眸想了片刻,道:“可還有其他消息?”

那錦衣衛猶豫了一下,回道:“有探子回了消息,說江湖多傳,有一人偷了那玉佛。”

雨化田眉毛輕挑,“哦?是誰?”

錦衣衛一板一眼地答道:“陸小鳳。”

辛四娘聽到陸小鳳的名字,不由豎起耳朵聽起來。

倒不是因為她對陸小鳳有什麼興趣,而是因為她覺得辛七娘從長白山裡跑出去,多半就是奔著她前世的老情人去了。

雖然身為姐姐的她總是嫌這個妹妹又作又熊又沒腦子的,但到底還是有些擔心的。

上次能夠保住七娘的一魂一魄已經是僥幸了。

若是這次又折騰出什麼事情來,她怕自己不一定又能保得下她。

雨化田隨口問了幾句西廠的近況,便揮揮手讓那錦衣衛退下。

錦衣衛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雖是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待他遠走,雨化田那從容的姿態才有所裂痕,倚靠在林子怡的身上,喉嚨中溢出幾分痛苦的喘熄。

辛四娘:“……”

完了,把朋友的對象給捅狠了,這可咋整。:-)思:-)兔:-)在:-)線:-)閱:-)讀:-)

辛四娘從百裡屠蘇的懷中跳下,落地刹那,幻作了人形。

她拿出幾個毛毯鋪好,又拿出些天墉城練的丹藥。

她默默看著林子怡攙扶著雨化田坐下,自己也湊了過去,蹲在旁邊,試探地說道:“你這個傷雖然會比旁人愈合得快,但行動起來還是不方便的。”

雨化田狐疑看她,“你打著什麼算盤?”

“也不是什麼算盤,按理講也是家事。”辛四娘一本正經道,“我幫你去找那尊玉佛呀?”

雨化田:“……”

有陰謀。

雨化田一瞬間警覺起來,隻是看著辛四娘不說話。

說實話,找東西這種事辛四娘也不愛乾,她這邊還有尋找落在凡間的魔鏡的任務要做呢。

準確來說,她隻是想找一下陸小鳳,順帶手把玉佛給弄回來。

因為辛七娘一貫直覺很準,保不齊是神神叨叨地感應到陸小鳳有難,所以才找了過去。

這玉佛倘若真是陸小鳳偷的,那就是他作死。要是被人栽贓陷害,那就是陷阱。

左右都是有難,七娘的魂魄剛剛修補完還不穩定,就這麼跟過去,指不定要鬨出什麼事。

辛四娘就覺得不如由她把尋找玉佛的事情攬下來。

省得雨化田再跟辛七娘對上,再因為個眉毛精打起來。

那可就麻煩死了。

雨化田捂著抽痛的傷口,隨即冷淡地開口道:“你當真有把握?”

辛四娘暗自在心裡算了算時間,覺得在找到歐陽少恭的行蹤之前把這些事情辦完,若是沒什麼意外發生,應當綽綽有餘,便點了點頭。

東廠如今被他打壓,就像馱著重物的駱駝,隻差一根稻草,便能壓死他們。

辛四娘是妖,來來往往極是輕便,倒能省下許多時間。

雨化田吐出一口氣,“那便交予你了。”

未免露出破綻,辛四娘囑托了林子怡幾句,諸如“沒事彆去地府瞎晃”“大聖最近參悟佛道忙得很”之類的話。

林子怡懵懵懂懂地聽著,一一記在了心裡。

辛四娘又用傳音蝶從青丘喚來幾個善於傳送法術的狐狸,要他們將尚需休養的雨化田帶回京都。

待到一切安排妥善,辛四娘走到百裡屠蘇的旁邊,輕聲道:“走吧。”

去往地府之前,辛四娘要先去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名叫臨溪鎮,從沙漠中另尋條出關的路,便能通往那裡。

小鎮之中一片熱鬨。

駱駝與馬群被束在一旁,來自異域的商人正操著並不流暢的官話,賣力地吆喝著。

偶爾也會看到露天的酒鋪旁,有幾名麥色皮膚的少女,跳著異域風情的舞蹈。

百裡屠蘇對這種場景頗感興趣,不住地四下看著。

辛四娘見此微微一笑,便也放慢了步調,容他看個儘興。

百裡屠蘇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