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她可能會腦補一些什麼奇怪的事件也說不定。
“抱歉,打擾你們了。”話已經喊出去了,對麵的兩人都扭過頭來看她,巴很識相地立刻道歉準備閃人。
“沒關係,巴,我們已經說完了。”藍染說完,衝那個女孩子安撫地一笑,後者乖巧地點點頭,朝巴這邊走了過來。
“失禮了,巴大人。”擦身而過。
巴……大人?什麼時候有這種稱呼了?
“發生什麼事了,巴?很少能看到你這麼著急的樣子呢。”他不慌不忙地走過來,掛著一貫的笑容,一點也沒有剛被女孩子表白之後該有的正常反應。
“不過剛好我也有件事想要告訴你,倒也是巧。”
說起來,認識他幾年了,從沒見過他著急的樣子,稍微有點好奇,到底發生什麼情況,才能讓他失去冷靜。
後山山頂,真央裡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剛才那個女孩子是誰?”一肚子的話想說,但為什麼是這句最先%e8%84%b1口而出,巴自己也嚇了一跳。
“剛才?啊,那個不是什麼值得你關注的人。”用“那個(東西)”來形容剛剛跟他表白的女孩子真是一點也不留情麵,他說出口的話語跟臉上的表情完全不同,冰冷又不近人情。
“巴,今天跟平時不太一樣呢,發生什麼事了?”
巴看著他那張毫無變化的笑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兩人從第一天認識到現在,雖然彼此都有些秘密,不說一直互相信任,但起碼答應對方的事從未食言過。她怕要是把這個問題問出了口,兩人之間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當然了,這是最壞的狀況,而且發生的幾率也並不高。
“那個,關於我的情況,兄長大人查得怎麼樣了,有什麼進展嗎?”她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詞,生怕自己無意識的話會傷了對方的心。
“原來如此,你意識到了嗎?”
“咦?”
“五個,不,六個月了,巴,從你忘記那件事到現在。”他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直截了當地承認了她的猜測。
“六個月……是我突然昏倒的那次?”她並不笨,立刻就想到了他話裡所指。
“那天我不明原因地昏迷,靈力耗儘的原因,兄長大人是知道的。雖然我忘記了,但為什麼兄長大人從那以後也一直沒再提起呢?”
“當然是為了你考慮啊,巴。”
“為了……我?”她因為那次事故昏迷,他不告訴她原因沒關係,但明知她因此失去了重要的記憶,卻仍舊閉口不言,卻說是為了她好?
“我不明白。”
“在我看來,你所追求的東西同你的性命本身比起來,不值一提。基於這個觀點,我才選擇對你隱瞞事實。巴,如果你就算豁出性命,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的話……”他停頓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頭,“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再認真考慮一下。”
什麼叫她所追求的東西同她的性命本身比起來,不值一提啊?
她所追求的……她所追求的不過是屬於自己的真實而已。知道自己的過去,了解自己的存在,明白自己來自何方罷了!為什麼,為什麼知道這些事會與她的性命掛鉤啊?
這話聽起來簡直就是像在說——
“如果你知曉了你所想問的問題的答案,那麼巴,你會死的。”藍染語重心長地開口,帶著一股歎息式的無奈,“我不想你死,你明白嗎?”
“兄長……大人……”她混亂了,為這完全不合邏輯的答案。
“為什麼,為什麼我知道了之後會死?”
沉默。
“這也是不能說的嗎?”她用力咬著下%e5%94%87,憤怒與不甘幾乎淹沒了她的理智。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你覺得我會拿你的性命開玩笑嗎?”沒錯,他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這種事明知道說出來根本不會有人會信,他還是毫不隱瞞地告訴她。
巴仰著頭,看著因為逆光而顯得更加深沉的藍染。午後的陽光太過刺目,他知道她不喜歡烈日,便用自己的身體將陽光徹底擋在外麵。連這種無所謂的小事都會替她著想的這個人,應該也不會在這種大事上欺騙她。何況,在這件事上騙她對藍染來說又沒什麼好處。
“抱歉,兄長大人……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難道我要一直這麼渾渾噩噩下去,永遠也搞不清楚狀況嗎?”
“不會的,巴,總有一天你會得知真相的,隻要你一直待在我身邊的話。”
巴聞言睜大了眼睛,這還是第一次,藍染用這樣的表情對自己說話,也是第一次,他說,要自己跟他在一起。
“……藍染先生,我是個一無所有的人。沒有過去,沒有容身之地,或許連未來也沒有。隨隨便便就對這樣的人伸出手,你真是個罪孽深重的人呢。”眼淚不可抑製地湧了上來,明明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對哭泣的女性置之不理,這個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呢?”
“騙子,藍染先生就是這樣的人。”
“啊,又被你看穿了嗎?那真是太遺憾了。”
“……我是個沒有價值的人,藍染先生,為什麼選我?”
“你的存在本身對我來說就是最寶貴的。”他張開雙臂,“過來,巴。”
“……騙子。”雖然這麼說,她還是乖乖走了過去,靠在他懷裡。
“歡迎回來。”
她聞言,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都被陽光的味道包裹著,雖然內心惶惶不安,但似乎隻要有了這個人在,不管什麼樣的痛苦似乎都能夠忍受下去一樣。
或許,在無法預知的將來,她仍舊會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在這個世上。但在那之前,她會好好地、認真地看著這個人,跟著他的腳步前行。這樣起碼在結束的時候,可以有機會好好地說一句再見。
隻要這樣,就夠了,其他再多的,她不敢也不能奢求。
不知過了多久——
“那個,兄長大人剛才說,也有事情告訴我?”這麼長時間了,他依然完全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巴覺得自己的羞恥度已經快達到極限了,隻能轉移話題。
“啊,沒錯。”似乎很清楚她的臨界點在哪裡,在對方發飆之前,藍染果斷地鬆開了她。
“其實是昨天才剛剛完成的,我想第一個給你看。”
“是什麼?”
藍染微微勾了下嘴角,眼中蘊含著的光被鏡片完美地遮擋住,讓人無法察覺到他的真實意圖。在巴認真的注視中,他動作熟練地拔出了腰間的淺打。
“碎裂吧,鏡花水月。”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就叫前一秒還相%e4%ba%b2相愛後一秒就……
Θ思Θ兔Θ網Θ
☆、斬術指導
不管是什麼樣的死神,幾乎都是在畢業後一段時間才能將自己的能力具現化,完成斬魄刀的始解。在此之前,都是靠著紮實的基本功來進行戰鬥的。而能夠完成始解,本身便是成為席官的標誌。
如今,藍染成為了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在剛拿到淺打一個月不到的情況下就成功始解的人,唯一一個剛剛入學不到一年就擁有了席官等級戰鬥力的人。當然,目前乃至將來,這件事都不會有除了兩人以外的其他人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的斬魄刀竟然還是幻術係的!這種操縱五感的完全催眠能力,簡直可以說是為他量身定做一樣。本來就是個難以捉摸的人了,再配上刀如其名的鏡花水月……藍染這個人,其實根本就是為了玩人而生的吧,巴想到這就忍不住想歎氣。
相較而言,他選擇自己作為完全催眠的第一個實驗品反倒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畢竟在她麵前,就算因為第一次用不熟悉而穿幫,也不會怎麼樣,總好過用其他人做實驗失敗而能力泄露要好得多。
這種能力,就該永遠隱於暗處,一旦被人知曉就失去出其不意的效果了。也因為這個原因,藍染實驗過後選擇老實告訴她,而不是連她一起瞞著,也讓作為實驗品一號的巴心裡好受點了。
明明對他的天才程度已經有所準備,但巴還是覺得自己真是太小看他了。兩人原本並駕齊驅的靈壓,在對方完成始解之後便開始失去平衡。看到藍染這樣,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非常羨慕的。
為此,她堅持了整整一天沒有跟對方說話……對連反抗都這麼微弱的自己絕望了!
他說始解其實並不難,靈力足夠的情況下,不論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之所以有早晚之分,隻是因為對自身力量了解的程度不同罷了。
說起對自身力量的了解……估計全世界沒人比她更菜了!
於是,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學不會始解的巴,握著自己的淺打發表了如下宣言:
“我立誌,成為史上第一個不靠斬魄刀就成為隊長的死神!”
對此,藍染拒絕發表任何評論。
但她卻對此認真了起來。如果沒辦法理解自己的斬魄刀,那麼就專注於基礎吧!白打,斬術,瞬步,鬼道,她要付出比彆人多十倍的努力來磨練自己。每天不再賴床,晨跑,刀禪,以此來鍛煉自己的精神和意誌。
時如逝水,一晃而過,轉眼間,她也步入了即將畢業的六年級。
雖然隻是上學期,但已經有好幾個番隊對她伸出了橄欖枝,願意她一畢業就接收她進入隊伍。其中,以八番隊最為積極。按矢眮丸莉莎的說法,隻是因為自家隊長見到美人就走不動路的關係。
更何況,因為性格溫婉,長得漂亮又好說話,還會經常手把手地指導學妹——因為不想跟男人有肢體接觸於是該福利沒有任何學弟享受過——她還是被公認為真央校花的存在。
不過也因此刑軍看不上她,因為她長得太顯眼,對於隱秘機動來說,有張這樣的臉就算能力再出眾也沒意義。至於鬼道眾,比起她,選擇了在鬼道方麵天賦更高的有田彌香。巴的靈壓雖高,但對鬼道的控製沒有彌香那麼嚴謹,雖然不至於炸錯目標,但總是掌握不好分寸也是個問題。
上課的時候控製不好,練習蒼火墜時一個不小心炸掉整個訓練場地這種事,她起碼乾過三回。為此,除了被罰打掃場地一個月以外,還被禁止在真央使用三十號以上破道。
雖然每次轟過頭之後,她都一副認錯態度誠懇保證絕不再犯的模樣,但一次是意外,三次可就不是了,於是沒有一個老師再相信她。而在其他學生心目中,她那大和撫子般的形象就這樣一去不複返了。就算是個花瓶,也是個暴力的花瓶。
本來對於總是破壞學校的公物,巴也是心懷愧疚的。然而——
“要控製好力量免得不小心踩死螻蟻是很難的,巴,做不到也沒關係。”
聽到藍染這樣一句不知道該說是安慰還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