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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反應。自從五年前她讓我沒由來地昏睡一周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感應過她,不過現在看來,她想必是要重出江湖了。

至於彆的反應,就是眼前的這個夢。

此夢境已在我的腦海中反複出現了不知多少次,但氣人的是我卻永遠沒法記住它的全部內容,隻要醒來一秒忘,一旦夢起來又有了些微的印象。

這是一個非常淒慘的夢。

我聽不見任何聲音,但能看到畫麵。眼前是一盞碩大的醫用無影燈,戴著口罩的醫療忍者在我視野中來來去去,互相交流,手術刀在我麵前傳來穿去,針管裡擠出的液體濺到我臉上。針管裡的試劑被推進我的體內,我毫無感覺,然而不斷起伏掙紮的身體和歇斯底裡的無聲尖叫告訴我,那一定很痛苦。戴口罩的人們重複著從我身上抽血、割肉,往我身上注射藥品,記錄結果的步驟,這個世界似乎隻剩下那盞白晃晃的無影燈,強光永遠籠罩著我,讓我差點忘記自己的身份甚至自己的存在。

直到有一次,他們忽然情緒激動地互相擊掌,所有人同時湧過來看著試劑注射進我的身體。

我迷茫地看著他們,記不住那些捂得嚴嚴實實的臉。

新的世界呈現在我的麵前,那片廣袤的草坡、蔥鬱的森林、碧空之下冒著嫋嫋炊煙的房屋,還有除了那些冰冷的白衣人之外,帶著笑容和溫度的人們,雖然毫無感覺,但我知道這具身體正在微笑,她拉著一個人的手,那種快樂像是要衝進我的靈魂深處。然而很快的,一股更為澎湃的恐懼排山倒海般衝擊過來,讓這點快樂頃刻蕩然無存。衝天的火光燃燒著屋子,人們四處逃竄,卻被無形的力量打擊,他們生長出青黑色的鱗片,手掌變成了爪子,卻還未攻擊便被一雙白鱗手爪掏空了心臟。黑底的大氅在風裡飄蕩,燃燒著的火焰見證著毫無人性可言的屠殺。

我忽然轉過身,一個手掌青黑的女人將她手中跳動的心臟送到我手上。

“百折……”

“血之哀。”

我隻能判斷出這兩個詞。

那生長著白鱗的少年跑過來,不顧反抗將我拉著跑,不是原來那種溫暖的快樂,此時此刻我隻感受到冰冷和僵硬。

我也開始了變異,手裡的心臟送到嘴邊咬下。

我不停地奔跑,離開那地獄般的村莊,經過漆黑的夜晚,來到一片蒼翠的森林。

我又一次看見那張臉,毫無猶豫地憤怒攻擊上去,我被打倒了,待我站起時已經看不見那少年的蹤影。

我跌跌撞撞地行走,看到那眼熟的樹屋,爬上去之後,打開裡麵的櫃子,我赫然看到了我從未檢查了無數次也沒看到的東西——一盒試劑!已經僵硬的手顫唞著抽取了藥品,往沒有變異的下頜紮去,一遍又一遍,盒子裡的藥品越來越少……

我站在湖邊,感覺到一股難以名狀的窒息感,剛剛拔下來的針管被爪子捏碎,懷著不知源頭的濃鬱恨意,我知道自己墜入湖中。

冰冷的液體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我拚命揮動手腳,卻隻能看見被陽光渲染得扭曲的水麵。

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有個聲音在這樣說。

殺掉他,要殺掉他!

她還在說。

可是我感受到的完全不是這樣的心情。

好孤獨,不要讓我一個人。

那片白到可怕的無影燈的光,就和這漸漸漆黑的水底一樣令人傷心。

是誰都好,請來救救我。

水流從我的臉頰流過,光芒變得原來越明亮。

是誰呢?

是誰在擁抱我?

我感到自己得到了身體的主動權,嘗試著睜開眼睛。

模模糊糊的有一張線條柔軟的臉,絢爛的光芒忽然亮起來,映出他俊俏的容顏,黑夜般的眼眸倒映著燦爛的光輝,望向我。

【佐助……】

我感到了無比安心,再度閉上眼去。

佐助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若不是煙火大會實在過分熱鬨,他實在不願回到這個地方。

他寧願在那條冷冰冰的街道上不停地走下去,也不想回來麵對板藍根“鳴人喜不喜歡這條圍巾”之類的提問,出於一些同甘“共苦”的思考,他不想回答鳴人很開心,同時他又說不出“他很討厭”這樣的話,他不喜歡看見失望的表情。做出以上的思考,已經叫佐助懷疑自己的價值了,板藍根那麼忽視他,他又何必為她著想……不過,雖然這次沒有給他禮物,但是平日板藍根對他也確實沒得挑,他剛才也不該發表那些過於片麵的言論。

板藍根還小,犯點錯誤在所難免。

佐助在門口定了定神,吐出一口白氣,才開門進入:“我回來了……”

房間裡沒有他預料的燈光,他本以為是板藍根開了台燈,但事實證明並沒有,屋子裡冷冷清清的,巨大的落地窗外投進遠處的燈火霓虹。

“板藍根?”佐助想抬手開燈,不過發現躺在沙發上的少女時,把手收了回來。

又睡著了。

他沒什麼詫異的,板藍根一直都這樣,動不動就犯困,在哪裡都能睡著。或許是得了什麼病,佐助有過擔憂,然而拖著板藍根做了檢查卻沒發現任何異樣,久而久之也就不覺得怎樣了。怎樣都好,隻要她還活著就可以了,佐助一直這麼想。

佐助站到她邊上,低頭道:“板藍根,到床上去睡。”說罷拿手拍拍她的臉,但板藍根隻是皺了眉頭,沒彆的反應。

“真是……”佐助看看不遠處的床,認命地彎下`身去抱她。就算她漏了他的禮物也沒什麼,佐助才不想跟她計較,宇智波一族可不是那麼小肚%e9%b8%a1腸的人。不過板藍根的禮物,他也決定暫時不考慮了。

不過接下去的發展讓佐助又產生了新的想法。

當他把板藍根從沙發上抱起來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發出啪嗒一聲響。佐助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根木棍,原來是板藍根織圍巾的棒針。他打算先把板藍根抱上床再做處理,可是目光收回的路上卻被另一樣東西拉住了視線。

一條黑色的、掛在沙發腳上快要掉下去的圍巾,佐助把板藍根放回沙發,騰出手將它撈起來。

十分柔軟,還有在昏暗的光線下辨彆不清的花紋,躺在他手心的一個角上,勾著紅白兩色的小小團扇,差一點就要完工了,勾線的針還掛在上麵。

佐助愣了愣,確定了這是給他的,接著他試著把它繞到自己的脖子上,一圈兩圈,非常溫暖地包裹住他。佐助閉上眼睛,把頭往圍巾裡埋了埋好像冬日裡午後的豔陽,流淌著令人骨酥的光明和暖意。這也一直是佐助對板藍根最常抱有的一種感覺,舒適。

“笨蛋……”他悶聲道,明知她看不見,還是微微紅了臉。

睜開眼睛,佐助再次把板藍根抱起來,她靠在他肩頭安然沉睡。即便沒有獲得護額,一個在忍者學校受過訓練的學生也足以稱為忍者,而一個忍者最虛弱的時候就是他的睡眠時間,所以當一個忍者能夠毫無防備地把自己最虛弱的一麵給你看,就無異於把性命交付到你手上。他和板藍根之間的這種相處,一直令他備受感動。不僅僅是由於彆人願意對你敞開心扉,更在於你獲得了安放自己心情的地方。

走到窗邊的時候,十二點的鐘聲忽然敲響了。隔著玻璃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重重焰火爭先恐後地綻放開來,染花了整片天空。

巨大的落地窗完美轉播了這片盛景,佐助站在窗前有些恍惚。年年如此,在如此盛況之下,他的思緒就忍不住飄到曾經繁華的宇智波,想象著如今凋敝衰敗的廢院,曾升起最美麗壯觀的煙花,那煙花的光芒照在他臉上,在冰冷的隆冬異常溫暖。他很久很久沒有感覺到這種節日的氛圍了,可是今年,突如其來地,那久違的感覺從他心裡岩漿一般湧了上來,在他心頭盤踞不去。

這時板藍根在他懷裡動了動,他低下頭發現她睜開了眼睛,火光在她臉上明明滅滅。

【佐助?】她好像這麼喃喃念了一句,偏過頭睡去了。

那些奔騰的岩漿一下子安靜下來,變成在他身體裡緩緩流動的溫熱血液。

這是佐助第一次思考起,放棄複仇就此度過一生,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是最初的萌芽,如果沒有那些急轉直下的意外和變化,說不定他的一生真的會過得這樣溫馨安寧。

不過此刻的他對未來的變化毫不知情,於是他低下頭去,對接下去事多繁雜、無比掙紮的一年,道出了自己的祝福:

“新年快樂,板藍根。”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撒糖,趁著佐助沒走狠狠嫖

_(:Dゝ∠)_鼬哥一出場就虐死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宇智波家的小鬼接招吧!

☆、板藍根的寫字板

機智的二少發現了我的詭計,失意體前屈。我撇撇嘴,認命地幫他把最後幾針收好了,給他圍上去。

操,不愧是宇智波家的美男基因,真的好帥啊……

我捂臉偷樂了一會兒,佐助發現我這慫樣賞了一記高冷的輕哼,那種“哼,老子帥成這樣就知道你把持不住”的內涵,卻偏偏真的非常帥我也真沒把持住。

好在佐助很給麵子地不揭穿我,走到門口,催促道:“快點。”

【知道了。】我一邊應著一邊抓起板子跟上去,噫,這塊板真的快爛了,又有個螺絲掉下來了。

佐助跟我一起出門也就是逛逛,感受一下節日氣氛,不過基本上就是我在沿街吃,他在旁邊裝逼拉風。真的,宇智波家天生帶掛,裝逼一絕,就拿鼬哥來說,最標誌性的動作就是COS楊過,空著個袖子,把胳膊從%e8%83%b8口掛出來,乍一看跟個骨折病患似的;還有老祖宗斑爺,那殺馬特造型我也不說了,打起架來天天掛在口頭的“你還想繼續起舞嗎”就足夠給對手心裡施壓了;再說帶土,這人我比較欣賞,他不裝逼,不過他裝逗比!唉,罷了罷了,麵對六道化的帶土腦補阿飛扭起腰子來活生生的精神汙染。

說完這些,我們再來看看二少。

作為宇智波一族的偉大遺孤,他也有屬於自己的裝逼套路,在他如今的年歲裡最著名的就是現在的POSE——長短%e8%85%bf佐助立!說具體點就是右%e8%85%bf挺直,左%e8%85%bf彎曲足尖輕輕點地,兩手隨性地插在兜裡,微微低頭或者遙望遠方,在喧嘩的人群中也有自己的一方寧靜。

不遠處的小女生們紅著臉紮堆觀望,我為二少的不知廉恥感到了羞愧。

【佐助。】我送了個章魚小丸子到他麵前。

佐助如我所料地皺皺眉,道:“我不要。”

我沉默地吃下去了。為什麼一直是我在吃吃吃,這樣很不好,總有一天胖成豬頭,操!

把章魚丸子收起來,我拿出板子寫道:【我吃夠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