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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她等自己等得是那麼辛苦,那麼委屈,她跟了自己,卻是沒有一天安寧過,那一年的失憶自己深深傷害了她,四年前的杳無音訊,人人都以為自己死了,她一直帶著孩子為自己守寡,傾城對自己的深情和執念,這世間恐怕再無一人,欠了她太多!委屈了她太多!

“傾城。。。對不起。。。我讓你受委屈了!”黎嘯凝視著那張淚水四溢的臉蛋,他的心尖在打顫,他抱著小翰天,長臂一把攬過鐘傾城的身子,將她和孩子緊緊地摟進自己懷中,滾燙的淚水溢出他的眼角,三年的痛楚,四年的分離,將他們的隔了太久,兩顆心劇烈地跳動顫唞。

鐘傾城趴在黎嘯懷中不停地抽泣,嗅著他身上的熟悉的氣味,夾著風塵仆仆的泥土味汗味,還有那絲絲最熟悉的煙草味。

“娘。。。我熱。。。”小翰天發出了聲響,他被黎嘯摟在懷中,另一邊被鐘傾城環住了,小小的身子被兩人夾在了中間。

鐘傾城下意識立刻離開了黎嘯的懷抱,一把擦抹下眼角的淚水,瞪了黎嘯一眼,一把奪過黎嘯手中的小翰天,抱在身上,帶著點未儘的哽咽聲,“翰天,娘帶你去吃飯!”

話落,鐘傾城不理會黎嘯,抱著小翰天朝著屋內走去,黎嘯有點無奈地緊緊地跟在了鐘傾城的後頭。

踏入房門前,黎嘯抬頭四顧了下這棟矗立在小山坡上的土屋,屋子的後頭傍著一麵山,四處的樹木的鬱鬱蔥蔥,完全與世隔絕的模樣,土屋估摸著隻有兩間,延伸出一個朝外的炊火間,不大的灶台上,正燒著水,不長不短熏黑的煙囪,簡陋而又真實的呈現在黎嘯的眼前。

鐘傾城帶著小翰天進了屋,將翰天放在飯桌旁的長條凳上,小翰天懂事地端過桌上的一碗地瓜粥嗖嗖嗖地喝了起來,鐘傾城自己也端起了飯碗,一邊埋頭喝著地瓜粥,一邊為小翰天夾著那幾縷寡淡的青菜葉,餘光偷偷地瞥了一眼屋外的黎嘯,心裡翻騰不已,緊握筷子的手有點打顫。

黎嘯看著屋外簡陋的模樣,目光落向屋內,那個穿著樸素打著補丁的鐘傾城,曾經的她是鐘府的千金小姐,香衣美鬢,趾高氣揚的模樣!自己的兒子正埋頭吃飯,黎嘯心裡蕩漾出一股說不出的辛酸,卻又那麼得感動!

此時此景,曾是多少年前,兒時母%e4%ba%b2孤身一人帶著自己的情景,母%e4%ba%b2一直等著自己的父%e4%ba%b2!如今自己竟然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重蹈當年的覆轍,一切看著是那麼令自己難受。

黎嘯踏著步子跨進屋內,屋內簡單破舊的陳設落入眼底,黎嘯摘下頭上的軍禮帽,輕輕地放置在飯桌上,拉了一條長條凳,坐了下來。

對麵的小翰天看著黎嘯,眨巴著眼睛,笑得純真,嘴裡不停地喝著粥,看來是肚子真的餓了。

鐘傾城掃了一眼黎嘯,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出屋,黎嘯見了,立刻慌了,“傾城,你要去哪裡?”

鐘傾城輕哼一聲,沒有應答,轉身踏出屋去,小翰天朝著黎嘯開口,“叔叔,你真的是我爹?”

“嗯!”黎嘯%e5%94%87角勾起深意的笑容,點了點頭,伸出手掌摸了摸小翰天的腦袋,“我是你爹!你是我黎嘯的兒子!沒發現你和我長得很像嗎?”

小翰天聽聞,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跳下長條凳,朝著裡屋跑去,黎嘯微微皺眉,他看不懂這孩子想做什麼。

不一會兒,小翰天抱著一麵小小破舊的銅鏡從裡屋跑了出來,繞過飯桌,跑到黎嘯跟前,“你把頭低下來,我看看,我們是不是長得很像?”

黎嘯立刻會意,禁不住好笑,一把抱過小翰天,放置在%e8%85%bf上,扯過他手中的銅鏡,兩個人湊在銅鏡前,“翰天,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和爹長得像不像?”

翰天眨巴著眼睛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和黎嘯,一邊看著,有側頭看看黎嘯,來回不停地看著,緊接著露出兩個小虎牙笑了,“像!真的挺像的!看來你真的是我爹爹!”

“這就對了!以後翰天不準再叫我叔叔了,懂嗎?”黎嘯揉了揉小翰天的腦袋,柔和地說著。

小翰天聽了,扭頭看向黎嘯,“爹,那你為什麼一直都不來看我和娘,人家禹兒哥哥他爹爹和娘天天都住在一起!”

黎嘯被這麼一問,一下子愣住了,嘴角牽扯一絲苦笑,“爹以前有事要辦,辦好了就來看你了!”

小翰天聽了,想了一陣子,好像是明白了什麼,繼續問道,“那爹你以後會一直住在這裡,和我還有娘在一起嗎?”

黎嘯被這麼一問,又一次愣住了,他看著懷中小翰天,那張純真無邪的臉龐,心裡隱隱作痛,他這次是有任務經過這裡,本想著完成這次任務,再來尋他們娘倆,想不到就這麼碰見了,這完全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驚喜。

“爹,你怎麼不說話,你會和我還有娘住在一起嗎?”小翰天不依不饒地追問,他的心裡多麼想和禹兒哥哥一樣,有爹也有娘。

黎嘯淺笑著揉捏了一下小翰天的臉蛋,“會!等爹辦完事,就過來找你和你娘,以後我們一家子永遠住在一起!”

屋外,鐘傾城端著一碗地瓜粥,躲在房門旁,聽著屋內黎嘯和翰天的對話,心裡咯噔一落,原來他還要走,他還要完成他的事!鐘傾城眼眶溼潤了,她的心是有多麼不舍,多麼希望他能夠留下來,可是當她看見他身上穿得那一身軍服,心裡就明白了,他現在的身份,肯定是有任務在身。

“傾城,是你在門外嗎?”黎嘯已有察覺屋外旁有人在聽自己和翰天的談話,止不住出聲問道。

鐘傾城怔了一下,用衣袖擦拭了一把眼角的淚水,不停地擦拭,她不想讓黎嘯看見自己偷偷落淚,鐘傾城整理好情緒,端著那碗地瓜粥進了屋,將地瓜粥朝著黎嘯麵前一擺,冷聲開口道:“吃吧!這裡沒什麼好吃的!隻有這個吃!”

黎嘯看著眼前的那碗地瓜粥,抬眸看向鐘傾城,那雙紅腫的眼睛,心牽扯著痛,“你哭了?”

鐘傾城聽聞,被識破得有點不悅,沒好氣地坐下,“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言畢,鐘傾城繼續喝粥,小翰天也從黎嘯身上下來,坐位自己的位置上喝粥,鐘傾城繼續往翰天的碗裡夾菜。

黎嘯見了,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地瓜粥,快速地喝了起來,時不時發出嗖嗖嗖的聲響,鐘傾城用餘光掃過黎嘯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心裡泛疼,看著他也是削瘦了不少,這些年一定很辛苦,縱使心裡有再多的埋怨,也都壓了下去。

不一會兒,黎嘯手中的那碗粥就見了底,黎嘯喝得大汗淋漓,朝著鐘傾城笑道,“這粥真好喝,還有沒有?”

鐘傾城對上黎嘯那雙柔和的眼睛,接過黎嘯的碗,一聲不吭地朝著屋外走去。小翰天已經喝完了粥,跳下了長條凳,挑著那隻長蜻蜓,在屋內倒騰玩耍。

鐘傾城換了一個粗瓷大碗,盛著滿滿的一碗地瓜粥踏進屋內,將那一大碗地瓜粥置在黎嘯跟前,“吃吧!就剩最後這一大碗了!再要就沒了!”

黎嘯見了,看了一眼鐘傾城的那一碗,立刻扯了過來,將自己那一大碗,倒了一些進去,又推了回去,看著鐘傾城,笑道,“你也多吃點!來!坐下一起吃!”

鐘傾城看向黎嘯,又看向一旁玩耍的小翰天,招了招手,“翰天,來!過來!娘有話跟你說!”

小翰天聽聞,立刻跑到鐘傾城跟前,眨巴著眼睛看著鐘傾城,“娘!”

鐘傾城拉著小翰天,又看了看黎嘯,指著黎嘯對小翰天,開口道:“翰天,他就是你爹!”

黎嘯深沉地看向鐘傾城,小翰天卻是看向黎嘯,笑著點了點頭,“娘,我知道,我跟爹長得很像!”

“嗯!那娘現在要和你爹說會話,翰天你出去玩一會!”鐘傾城點了點頭,低聲朝著小翰天說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我帶著我的大蜻蜓去飛!”小翰天巴不得出去玩耍,立刻挑著那隻編織的長蜻蜓,奔出屋外。

“翰天!彆跑遠了!就在附近玩!”鐘傾城望著小翰天歡快的樣子,心切地叮囑。

“娘,我知道了!”小翰天在外頭應聲道。

“傾城。。。”黎嘯見著小翰天跑遠,激動的立刻起身。

“先吃完飯再說,再一會飯就涼了!翰天一玩耍,都要好一陣子!”鐘傾城出聲製止了黎嘯起身,她繼續埋頭吃飯。

黎嘯喝著粥,不停地抬眼看向鐘傾城,越來越洶湧的想法,粗糲的手掌忽然伸出,一把按住了鐘傾城的小手,“傾城。。。你受委屈了!”

鐘傾城低頭看著被握住的手,想要抽出,卻是被黎嘯越發緊地握住,黎嘯突然起身,挪動了身軀,一下子緊挨著鐘傾城身旁,坐在了長條凳的一半。

“黎嘯。。。”鐘傾城話還未開口,黎嘯雙臂緊緊地摟住鐘傾城的身子,緊緊地將她摟進自己懷中,閉上眼睛,下頜不停地摩挲著鐘傾城的腦袋,深舒了一口氣。

“傾城。。。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我一直都知道你帶著我們的兒子在湘西等著我!”黎嘯埋在她的脖頸間,嗅著清新熟悉的體香,喃喃言語。

鐘傾城聽了,一把推開黎嘯,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來找我們?為什麼?你就是這樣薄情寡義?我對你如此日思夜想,操碎了心,一直以為你死了,你卻是如此待我?”

黎嘯不停地擦拭著鐘傾城的淚水,苦楚地解釋,“傾城。。。我身不由己,四年前,我掉下山崖,我傷勢很重,組織裡的一位同誌許毅聰救了我,我用了一年才恢複好身體,而後又在天津和陳三,合計才將三井沙介整倒!而後為了報答許毅聰的恩情,接受了不少任務,去年我才接任湘西農村的小分隊,這不才到湘西,能夠遇見你!”

“那是不是沒有遇見我,你就打算都不來見我,不見翰天!你有沒有想過我鐘傾城一輩子沒有丈夫,守著活寡,翰天一輩子沒有爹!”鐘傾城淚水好似斷了的線,不停地滑落,眸光痛得暗沉,出聲質問著眼前的男人。

“不不不!傾城,你誤會了,我打算接受完小分隊這最後一次任務,打退敵人的圍剿,我就來找你,這不時間緊迫!”黎嘯不停地搖頭,慌亂地為鐘傾城擦拭著淚水,眼眶發紅,淚光打轉。

“就算如此,你好得也讓人捎個口信給我,好讓我放心!你可知若是沒有翰天,我早就不會苟活於世!你怎能如此狠心?”鐘傾城哽咽著質問,她這些年過得有多麼難熬,四年了,好不容易心平靜了下來,想著就這麼帶著翰天過一輩子,他卻又活著出現了。

“傾城。。。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受了太多委屈。。。”黎嘯無力地解釋,溫熱的%e5%94%87畔%e4%ba%b2%e5%90%bb著她的臉頰,%e8%88%94砥著她的淚水,苦澀酸楚的淚水落入他的口中。

鐘傾城無力地靠在黎嘯懷中抽泣,小手不停地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