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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女兒都行!”黎嘯一把摟住鐘傾城,柔聲低喃,如今無論發生什麼事,他覺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她會這麼一直在一起生活下去。

次日,天剛放亮,鐘傾城醒來,身旁已經沒了黎嘯的蹤跡,連日來都是如此!看來他真的很忙!他總是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就連吳老師來天津,都替自己接了人,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式,勸服了吳老師,讓自己安靜地呆在他身邊,相夫教子!

鐘傾城雙腳落地,拉開臥房的紗簾,今日的天色陰沉無光,鐘傾城的心跳得七上八下,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卻又說不出的忐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鐘傾城在池園安靜地渡過了一天,一直到夜幕降臨了,她站在池園門口安靜地等候,依舊沒有等到黎嘯的身影,內心越來越慌亂,這種忐忑一如三年前,自己從蘇州回來時,那樣的不安!

“夫人!要不要先用晚膳?”李嫂上前詢問道。

鐘傾城轉目看著正廳掛著的吊鐘,已經是夜間九點了,黎嘯怎麼還沒回來,到底發生什麼事!

“不了!李嫂!我沒什麼胃口!”鐘傾城皺眉搖了搖頭。

李嫂一聽,眼下犯愁,“夫人,二爺交代過,您要按時吃飯,夫人肚子裡還有著二爺的孩子,可不能餓著孩子!”

鐘傾城聽了,看向李嫂,小手不自覺地撫向腹部,這才想起,肚子裡的孩子。

“嗯!那好吧!”鐘傾城再次張望了一眼池園的緊閉不動的鐵門,轉身朝飯廳走去。

鐘傾城心不在焉地吃著飯,突然門外響起一陣大動靜,鐘傾城放下碗筷,隻見曉東神情凝重衝進飯廳!

鐘傾城一愣,“曉東,你怎麼來了?”

曉東二話不說,上前拉住鐘傾城胳膊,“傾城!快跟我走!”

鐘傾城被曉東拉著胳膊往門外拉,“曉東!你要帶我去哪裡?”

“彆問那麼多了!池園有危險!快跟我走!”曉東拉著鐘傾城快速朝外頭走。

“曉東!你等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黎嘯出事了?”鐘傾城止住了腳步,硬生生拉住曉東,焦急地詢問。

“彆問那麼多了!快走!快!”曉東拉著鐘傾城使勁往門外拽,朝著汽車走去。

汽車門剛打開,“砰砰砰!”幾聲槍聲響起,不知何時,池園大門外冒出幾個黑衣人,持著槍朝著鐘傾城開槍。

“傾城!快!上車!!”曉東一聲曆喝。

鐘傾城利索鑽進車裡,身後的槍聲不斷響起,鐘傾城趴在了後車座上,曉東啟動的汽車,橫衝直撞地開出池園。

一把槍扔到了後車座,曉東下令道:“傾城!回擊他們!”

鐘傾城見狀,立刻持起手槍,趴在車窗上,朝著外頭的黑衣人射擊,曉東開著汽車七拐八拐地衝出了池園,通往池園大道上,幾輛汽車由遠及近地開來,汽車上子彈唆唆地朝著曉東這輛汽車射擊。

曉東見狀,一邊俯身,一邊快速打轉方向盤,朝著相反方向開去。

鐘傾城不停地回擊,“曉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黎嘯呢?”

“小心!後頭還有很多人!”曉東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持著槍,不停地朝汽車外開槍回擊。

“曉東,這些都是什麼人?”鐘傾城不停地回擊,外頭火力很猛,最後她隻能將腦袋縮在車後座下。

“都是三井沙介的人!我們得趕緊離開天津!吳老師在火車站接應我們!”曉東神情嚴肅地說著,開著汽車在大街小巷快速地穿梭,汽車朝著華人區疾馳。

火車站,曉東拉著鐘傾城下了汽車,迎麵而來是幾個月未見的吳老師,鐘傾城一見到吳老師,整個人都疑惑了,“吳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曉東!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離開天津!我們要去哪裡?黎嘯呢?他人呢?”鐘傾城緊緊拽住曉東的袖子,焦急地詢問,一雙水眸溼潤了,一顆心楸得越發緊張。

“傾城!火車快開了!趕緊上車!”吳老師上前一把搭住鐘傾城的肩膀,神情嚴肅。

鐘傾城搖著頭,“不!我不離開天津!要走也要和黎嘯一塊走!我不能一個人離開!”

“傾城!快跟我們走!二爺很快回來接應我們!”曉東上前,不假思索開口。

鐘傾城聞言,一下子鬆了心口,“曉東,真的嗎?那我們在這裡等他!”

“不行!這是華人區,就算沒有三井沙介的人,過雲龍的人很快追來!他們勢必要趕儘殺絕!”曉東嚴聲厲色拒絕。

就在此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遠處閃現出不少黑色馬褂的手下,那些都是過雲龍的手下。

“傾城!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二爺說不定已經在那裡等我們了!”曉東上前說著。

鐘傾城聽了,瞥了一眼不遠處追殺而來的人馬,顧不上那麼多,趕緊跟著曉東和吳老師上了火車。

火車在一聲汽笛聲中,緩緩地開動了,鐘傾城望著火車窗外的景色,一如來時的景象。

“曉東,我們要去哪裡?阿嘯在哪裡等我們?”鐘傾城緊緊地盯著曉東的眼睛,出聲質問,不知為何,剛才那一幕幕告訴自己,一切都遠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簡單。

曉東和吳老師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曉東看著鐘傾城,眸色閃爍,“傾城,我們現在要回湘西根據地那裡!”

“湘西根據地?那阿嘯也會在那裡嗎?”鐘傾城有點難以置信,這一下子從天津變成湘西根據地,完全轉不過彎來。

曉東遲疑了片刻,麵色犯難,他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鐘傾城,隻有自己心裡清楚,二爺出事了,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會!他會在那裡等你!”吳老師打破這種僵硬的局麵,他看得出此刻身旁的曉東,已經說不出話。

曉東聞言,用複雜的眸色看著吳老師,吳老師朝著曉東點了點頭。

“曉東,吳老師說的是真的嗎?阿嘯真的在湘西根據地等我嗎?”鐘傾城看出了曉東不對勁的異樣,她半信半疑地再次出聲,她想要確認黎嘯此刻真實的情況。

曉東立刻會意,他心裡清楚,此時此刻,不能告訴傾城真相,二爺出事前,告訴過自己,傾城有喜了,無論如何,現在一定要保住二爺的孩子,讓二爺後繼有人!

曉東握緊了雙拳,笑得有點牽強,朝著鐘傾城點了點頭,“嗯!二爺在那裡等你!你就放心跟我們過去。”

鐘傾城聽了,心安了不少,撫了撫心口,看著曉東,“曉東,現在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一下子離開天津?還有阿嘯,一切都告訴我,好嗎?”

曉東看著鐘傾城那張真誠焦急的臉頰,麵露遲疑,動了動%e5%94%87,“傾城。。。那個三井沙介和過雲龍合謀,渡口商會出了叛徒,聯手陷害二爺。。。幸好二爺。。。二爺命大!逃過了一劫。。。”

曉東斷斷續續地說著事情的來龍去脈,根本不敢用眼睛去看鐘傾城,因為他在說謊,他無法忘記二爺掉下山崖的那一瞬間。

鐘傾城聽了,柳眉越蹙越緊,今天一天整顆心都七上八下,原來黎嘯真的出事了!幸好!幸好!他沒事,隻要他還活著,就算離開天津也沒事,天涯海角,隻要能夠和阿嘯在一起就好。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火車不停地噴著煙霧,在濃稠的夜色中行駛,曉東看著鐘傾城安靜了下來,鐘傾城沉靜了片刻,起身朝著休息車間走去,折騰槍戰了一晚上,人很累了,曉東在身後看著鐘傾城進了休息車間休息,整個人都乏力地癱軟在座上,麵對鐘傾城那張憂心的臉色,說著謊言,太令自己難受。

“曉東,傾城她會沒事的!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吳老師拍了拍曉東的肩頭,饒有深意地開口。

曉東轉頭看了一眼吳老師,幽幽地吐話,“我現在擔心的是,二爺已死的事實,還能瞞她多久,她現在懷有二爺的孩子,千萬不能出事!”

“能瞞多久是多久,若是能夠瞞到孩子出生,一切就水到渠成,她一定會為了孩子,好好活下去!”吳老師淡淡地回道,他很敬佩黎嘯這個年輕人,年紀輕輕,運籌帷幄,一直周旋在韓恒的軍統勢力和日本三井勢力之間,同時還能在天津站穩腳跟那麼多年,這麼一代梟雄,如此隕落,甚是可惜!

“但願如此了!也就能夠告慰二爺的在天之靈了!”曉東閉上了雙目,哽住了喉音,這麼多年了,一直視二爺為自己最敬佩的大哥,如今慘遭毒手,這種心痛,真是讓人發哽。

“對了,我已經另外派人去接你的妻兒,估摸著明日會出發,尾隨來湘西!”吳老師若有所思地出聲。

“謝謝吳老師!這件事我已經事先知曉了!多謝吳老師安排周詳!”曉東淡聲回道,相比之下,自己能夠和巧兒禹兒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是何等幸運!

“不要多想了!人死不能複生,黎嘯將傾城托付於你照看,你要打起精神,到了根據地,既要照顧她,更要好好訓練那裡的民兵!和敵人鬥爭一刻都不能放鬆!”吳老師語重心長地對曉東說著。

-本章完結-

☆、正文結局篇二四年之後,生死兩依

四年之後,湘西,五月的天氣,初夏的陽光普照大地,和煦的夏風吹拂著整片月季花林,月季花爭相儘放,粉色的香色的花骨朵兒迎風打著顫,飄散著香氣,彌漫著整片小山坡。

方塊土砌成的屋子上炊煙嫋嫋,灶台上正熱氣騰騰地煮著地瓜粥,鐘傾城長長的頭發編織著麻花辮子盤成一個發髻,身上穿著清涼的黃花白底的斜襟布衫,下`身穿著黑色的布褲,黑色的布鞋,蹲在灶台下,時不時添上一塊柴火,灶台下的火燃得正旺,清單的粥香飄散在空氣中。

“娘!娘!快看!禹兒哥哥編織的大蜻蜓!”一個三歲的男娃兒手裡挑著用甘蔗葉編織成的蜻蜓,蹦蹦跳跳地來到鐘傾城腳邊,揚起小小的腦袋,朝著鐘傾城叫嚷著。

鐘傾城放下手中的活兒,扭頭看著男娃兒,摸了摸男娃兒的小腦袋,柔笑著開口道:“翰天!肚子餓了嗎?”

男娃兒朝著鐘傾城眨巴著大眼睛,點了點頭,“餓了!娘我想吃飯了!”

“去一邊玩兒會,娘很快就做好飯菜!你等一會!”鐘傾城指了指那片月季花,笑著說道。

黎翰天點了點頭,一蹦一跳地挑著那隻長長的大蜻蜓,朝著月季花跑去。

鐘傾城望著黎翰天那天真無邪的樣子,嘴角蕩漾著笑意,每當看見翰天那雙眼睛,總會讓自己想起阿嘯,翰天的身上有著阿嘯最真實的影子,有時候總讓自己覺得,阿嘯還在自己的身邊!

三年前,當鐘傾城知道黎嘯已經遇難的消息,一個人抱著剛出生的翰天哭得痛不欲生,若不是為了翰天,自己絕對不會苟活於世!如今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陪伴著翰天,將他養大成人!做一個和他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