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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她說的那般%e4%ba%b2密無間。”

“這你如何得知?”

“一種感覺。”歐陽夏柳道,“我不知道怎麼確定,就是一種感覺。每次她靠近,狻猊都不是很舒服的樣子。”

餘之歸微笑:“還有麼?”

“……沒了。”

“你怎麼想起把這些告訴我?”

“真君是此間主人,自然要告知。”歐陽夏柳坦然,“信與不信,真君也必有方式查驗。”

“就這些?”

歐陽夏柳猶豫了會兒:“狻猊……也是一條性命。”

餘之歸忽然提出另一個問題:“夏柳,當初你和你姐姐在海裡攻擊雪虎時,可曾手下留情?”

歐陽夏柳臉色微變,掙紮了一會兒,才道:“……不曾。”

“為何?”

“家師病重,心急尋藥,我和姐姐本領低微,不知來者是敵是友。”

“你確定是你不曾手下留情,還是你姐姐?”餘之歸追問。

當初他看到姐弟二人表現,一薰一蕕,異在%e8%83%b8中,表現出來便各自不同。

歐陽夏柳又掙紮了一會兒,才老實低頭道:“是家姐莽撞,還請真君見諒。”

“為尊者諱,為%e4%ba%b2者隱。”餘之歸歎口氣,“你卻被拖累了。可曾怨懟?”

“也是天意弄人。”歐陽夏柳道,“確實有怨。”

餘之歸問:“之後有何打算?”

歐陽夏柳茫然:“這……”

“直說。”

“隻要家姐平安。”歐陽夏柳一隻手忍不住摸上自己丹田,“我已是廢人,又被師門拋棄,不敢再有妄想。”

餘之歸笑了:“若我給你個念想呢?”

歐陽夏柳愣住:“真君……”

餘之歸問:“你可願學馭獸?”

歐陽夏柳不敢相信:“我……我麼?可是我——哎!”

卻是踏雪恨鐵不成鋼,一翅膀把他扇趴下,正對著餘之歸履尖。

歐陽夏柳真真正正“五體投地”。他抬頭望著餘之歸,後者麵帶笑意。

橫豎他也沒什麼好失去,立刻規規矩矩,三跪九叩,行了拜師之禮。

嘯風踏雪隨即湊過來,%e8%88%94他,蹭他,拱他,撲騰他,廝磨他衣襟,扒拉他腦袋,種種示好,顯然比他本人更為歡欣喜悅。

沒過多久,歐陽夏柳衣裳也亂了,頭發也散了,氣喘籲籲,穩重形象全無。

——被生著翅膀的大毛團簇擁,既甜蜜又痛苦。

餘之歸見雪虎折騰夠了,才打個響指,二虎最後共同拿%e8%88%8c頭給歐陽夏柳洗了個臉後,終於放開他。

歐陽夏柳既緊張又忐忑:“師父。”

餘之歸抖出書本:“這禦獸決你先讀著,並不需要真氣便可使用。你丹田被廢不是問題,姐姐那邊為師也會想辦法,潘菁之事你繼續留意。至於馭獸師能不能飛升,待將來為師做個示範。”

“是,師父。”歐陽夏柳躬身應允,欲言又止。

“你想問我怎麼動了收你為徒之念?”

歐陽夏柳點點頭。

餘之歸攤手:“除了你,現在收不到彆人啊。”

歐陽夏柳:“……”

餘之歸哈哈大笑:“哄你呢——嘯風踏雪喜歡你,你對靈獸也有愛護憐憫之情,心性不錯,彆人又不敢要,為師撿個便宜,心滿意足。”

歐陽夏柳行禮:“多謝師父厚愛。”

“沒有什麼厚愛,隻是覺得你可惜。”餘之歸道,“能與動物和平相處的人,心性大都澄淨,它們雖然口不能言,然而誰是真情,誰是假意,並不需要言語。”

歐陽夏柳看看二虎,嘯風踏雪也眨巴著大眼睛瞅他。

“你們……多謝。”歐陽夏柳行禮。

踏雪嗷了一嗓子撲過去。

毫不意外地,歐陽夏柳又剩下被全身壓製,紮手紮腳在地上撲騰的份兒了。

餘之歸所言都是實話。

野獸直覺儘管單純,卻比人的理性思考還要可靠。

歐陽夏柳的行為舉止,以及潘菁的行為舉止,在鳥獸眼中均無所遁形。

誠然,歐陽夏柳為師求藥,一廂情願寧願以命換命,著實令人惱火。然而一旦站在另一麵,徒弟願意為了師父赴湯蹈火,當師父的焉能不覺得欣慰開懷?

聯海十八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目光短淺,寒了歐陽夏柳的心,餘之歸白白撿了個大便宜。

至於潘菁,餘之歸並不清楚她目的為何。

狻猊口不能言,疾病纏身,餘之歸禦獸決之下,到是將其心思說得通通透透。

坦白點兒講,若不是為了找出潘菁來意,餘之歸也不會帶著她和狻猊一同上山。

潘菁萬萬沒有想到馭獸師的厲害之處,種種遮掩,實如透明一般。

再加上餘之歸有意收歐陽夏柳,無非借著她這個機會,試探歐陽夏柳的反應。

歐陽夏柳並沒有令他失望,察覺不妥,及時站住立場。

餘之歸目的達成,狻猊性命也無虞,那麼另有心思的潘菁……嗬嗬。

又過了小半月,餘之歸玉蛇傀儡響起,依然是南宮子銘。

這一次,卻是要他準備準備,妙月宗使者不日即到。

“妙月宗?”席長天想了想,“來下聘禮?”

“攀關係而已。一人得道,%e9%b8%a1犬升天,現在外麵都知道你我結為道侶,自然要過來。”餘之歸道,“張十七說過,我所在的一支,屬於君秀山城餘家,算妙月宗餘家五服之內。”

“麻煩。”

“我也沒有想到,他們耳目如此靈通。”餘之歸歎口氣,“然而逃不開這層關係去。”

“要我做什麼?”席長天問。

“見一麵就好。”餘之歸笑笑,“以你的修為,他們也做不了什麼……”

忽然子母金蟾響,外麵有人求見。

“師父,真君。”

君石頭和柳馨嫻聯袂而至。

後麵還有兩個小的,餘之歸不認識。

不知不覺間,令自家師尊矚目一時的君石頭。

終於卸下心中擔子,把煩心事都轉交南宮子銘的柳馨嫻。

以及金丹真人,左忘歸和公文安。

這倆小徒弟,席長天出關後見過幾麵,那時候餘之歸尚在入定,並未得見。

這四個人來的目的,顯然也是聽到妙月宗要拜會的風聲,過來請教師尊意思,以便應對。

尤其和妙月仙宗有過一段不愉快的公文安,最為忐忑。

席長天歪頭想了想:“就……和氣些。”

餘之歸直截了當:“不想見,可以閉關。”他看向席長天,“你最近要做傀儡,徒弟過來幫把手?”

席長天點頭。

公文安大喜:“謝謝師父,謝謝真君。”

“我與妙月宗緣分有限。”餘之歸道,“要不是你們師尊救我,大概骨頭都腐朽了。”

於是柳馨嫻點頭表示明白。

方正的君石頭卻道:“然而禮不可廢,真君與餘家確有血緣。”

餘之歸道:“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大家還能坐下來聊聊天。”

君石頭也點頭稱是。

三日後,妙月仙宗使者到。@思@兔@在@線@閱@讀@

令餘之歸想不到的,對方並沒有過於殷切,而是提出一事:關於他母族覆滅之元凶,如今被餘家擒獲。於情於理,餘之歸應當去拜祭。

☆、第107章 臨行前

窮在街頭,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e4%ba%b2。

妙月仙宗的使者乃是一位元嬰老祖,姓餘,雙名白薇。

論容貌秀美,餘白薇與柳馨嫻不遑多讓,論氣度,卻又雍容著幾分。

她身後立著一男一女兩青年修士,男子金丹後期,女子金丹初期,生得俱是玉雪可愛,見之可喜。

餘白薇並不識得餘之歸和席長天,然而兩人修為擺在那裡,極易辨認。與餘之歸見禮的時候,她目光閃爍了幾分。

幾人分彆落座,餘白薇便拿出族譜。

餘之歸赫然在五服之內,緦麻%e4%ba%b2,概而述之,卻是這位餘白薇的第十九代玄孫。

這個稱謂,餘之歸便是敢叫,餘白薇也不能端著架子認。

——彼此都是元嬰,實力說話。

因此餘白薇旨在示好。

她也不提彆的,很誠懇地道:“先前幾年,苦了之歸,所幸戕害之歸生母的凶手已經緝拿在案。修真之人%e4%ba%b2緣寡淡,生身之母卻是大恩,之歸還是去看上一眼,聊表孝心罷。”

於情於理,這一趟餘之歸還真沒法拒絕。

一來,全仗這位母%e4%ba%b2拚死將自己生下,重塑肉身。沒有她便沒有自己,確確實實是大恩。

二來,這是張十七一輩子的願望。當年張十七救了尚在自欺欺人的自己一命,又苦苦尋找自己,一直跟隨在側諸多照顧。餘之歸答應過他,絕對不會反悔。

但是——

餘白薇建議:“之歸年輕有為,如今又有道侶在側,雙雙祭奠,一則快意恩仇,二則告慰母%e4%ba%b2在天之靈,豈不一舉兩得?”

“我去便可,長天煉製傀儡正在要緊處,雖是我道侶,我也不能耽誤他修煉。”

餘白薇極力勸說,席長天牢記南宮子銘和餘之歸的叮囑,隻眉頭微皺呆呆坐著而已。

餘之歸微笑:“便是我也不能離開太久,好些東西要學,長天最多隻許我每月歇三日。”他打定主意,把自己所有不想解釋和解釋不了的事,都推到席長天頭上,畢竟身份地位在那裡,彆人敢動他,不敢動席長天。

自然,這也無法避免地,令人形成一種他依附席長天的假象。

席長天不在乎,餘之歸更不在乎。而餘白薇,果然信以為真。心道,看來外界傳言席長天養育餘之歸是事實,餘之歸小小年紀,竟然能得分神期老祖眷顧,真是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她當然帶著任務而來。

妙月仙宗早就想和紫凝仙宗多攀上些關係,席長天在她眼裡,便是一根粗壯的大%e8%85%bf,既然餘之歸依附對方,那麼從餘之歸這裡下手,多些人依附,想來這位分神期的大能,當不介意。

隻可惜妙月宗原本想著借席長天的勢——試想,餘家祭祖省%e4%ba%b2,紫凝仙宗大長老%e4%ba%b2自到場,是何等的榮耀!多多接觸大長老,揣摩心思,博其好感,日後好處多多。

既然席長天不能去,那麼妙月仙宗的安排便有所更改。

示好餘之歸,和示好席長天,自然不能用同種手段。

妙月宗看來,餘之歸麼,再怎麼長成青年,再怎麼修為高深,或許通過秘法,或許通過奇遇,然而真正年齡擺在那裡,經驗閱曆都有限,不必太用心應付。

——說實話,餘之歸的年齡根本不是秘密。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餘之歸身體特征明顯,行動處處留痕,真要留心,非常容易查到過往。

隻不過,這一世過往能查,上一世麼,虛無縹緲。

拿餘之歸當黃口小兒,無疑是妙月仙宗最大的失誤。

她和餘之歸商定時日,又奉上禮物,示意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