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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對抽取魂魄一事不驚訝?以及,九成相似的相貌?

這麼多相似點,莫非好友與麵前這位前輩確實有些關聯?

餘之歸心裡燃起一朵小火花。

他又想起另一件事,若這裡沒有好友,而隻有好友%e4%ba%b2眷的話,自己……

剛燃起的小火花滅了。

——即使會被對方痛恨,這件事他也要說明,這個責任,他必須擔。

不過隨後他和君石頭的交談,令他暫時顧不上這念頭。

因為君石頭也招呼道:“師母,禮不可廢。喚我名字便可。朱雀島已經毀損,不知師母下一步有何打算?”

“……”餘之歸無語,他惦記著眼下的朱雀門,將其他事暫且放到一邊,問,“江若瀾怎樣了?”

君石頭平靜道:“業已隕落。”

“其他人?”

“有些隕落,有些逃離。”

餘之歸稍微鬆了口氣,拍拍左%e8%83%b8:“可以安心了……前輩,不如現在我們講講生死契約一事?”有問題定要早做解決,各種誤會往往從溝通不暢開始。

君石頭皺眉,對稱呼仍然不滿,不過依然點頭:“好的,師母。”

餘之歸忙道:“道君,此中恐有誤會,不如我們暫且以修為相稱。”

“誤會?”

“與我簽訂生死契的隻有蛇兄,並無旁人,還不曾請教道君與蛇兄的關係。”

君石頭奇怪地看著餘之歸:“方才不是說過,他是我師尊。”

如此說來,柳馨嫻之前對蛇王前倨而後恭,也是這個原因?她卻為何不直言相告?餘之歸暗中琢磨。

他哪曉得當初柳馨嫻被蛇王封口的緣故,而柳馨嫻擔心師父落下玩弄孌|童的名聲,也不可能直言相告。直到%e4%ba%b2見師父符匣變化,一方麵情急,另一方麵她表達有難度,加上道侶契約一立,顯然這關係由暗轉明,她和君石頭都是蛇王的弟子,這件事瞞誰也瞞不過最%e4%ba%b2近的人。

追究已經發生的事並沒有意義,餘之歸作為馭獸師,更加關注人與獸之間的關係,便試探著問:“道君竟然以蛇為師麼?”

而君石頭的性子,一向有一說一,實話實講:“師尊是人。”

餘之歸聞言一怔,臉上不由帶著尷尬:“道君的意思是,蛇兄其實是人?”

君石頭道:“正是。難道師尊沒有說過他的身份?”

“並無。”

“師尊乃我紫凝仙宗大長老。”

餘之歸道:“可他為何要化身為蛇?”

“師姐曾言,師尊是為追求道侶。”

追求道侶?餘之歸心裡咯噔一下,蛇王有一半時間都陪著自己同甘共苦,自己豈不是壞了蛇王好事?

怪不得蛇王始終不願與自己簽訂契約,又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原來人家生有目的。想想自己還不分青紅皂白,弄了個號稱道侶契約的生死契……糟糕透頂。

餘之歸說話有些底氣不足:“這、這是誤會。我事先並不知曉。據我所知,生死契一旦訂立不能解除,隻希望令師的道侶看在事急從權的份上,彆太介意……或者還有其他解除生死契約之法……”他一邊說,一邊心裡打鼓,這樣嚴重的事,怎麼可能不介意。唯一的希望,西仙界對生死契有解約之法。

君石頭的目光更奇怪了:“為何要解除?師尊的道侶,就是師母你啊。”

“我?”餘之歸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應,乾笑了聲,“道君說笑了,我一個毛頭小子,怎麼配得上令師。”

“師母不必妄自菲薄。石頭來之前也曾懷疑過師尊的眼光。”君石頭指著朱雀島,“然而此刻再無懷疑。”

都能把人家千百年基業毀了,看起來還不是無意為之,麵前這位金丹有多厲害?還不算身邊三頭靈獸。還不算膽大包天直接與魂魄簽訂生死契約。

這林林總總樁樁件件,簡直和師尊一個模子裡出來的,要說師尊不喜歡,君石頭完全不信:“此處大仇已報,師母請隨我回宗門。”

“回宗門?”餘之歸不明所以。

“師尊身體還在宗門。師母總歸要與師尊在一起。”

餘之歸隻覺一陣恍惚:“這……”

“不知師母還有什麼吩咐?”

“道君,稍等!”餘之歸平生最不擅之事,便是抽絲剝繭,從蕪雜中理清頭緒,現在君石頭一下子塞給他諸多訊息,他腦子亂的要命,“我要先想一想。”

“不敢妨礙師母思考。我們先去彙合師姐及茄雲殿。”君石頭說著打出手決,身側繭型傀儡咯吱作響,緩緩長大,轉眼間便是一艘繭船,邀餘之歸上船。

彙合柳馨嫻和茄雲殿,這個理由餘之歸頗能接受,他也關心張十七和朱煜今下落。至於姚清承和張茶茶,他也有話解釋。

與雲舟寶船不同,繭船形如蠶繭,完全封閉,從外看不見內部,從內看向外麵則清清楚楚。

來到繭船以後,餘之歸覺得腹內金丹流轉更為順暢,%e8%83%b8口也帶了絲絲暖意,有種莫名安心之感。

這裡真的是蛇王地盤?餘之歸暗暗摸著左%e8%83%b8,自從簽訂生死契約後,他與蛇王魂魄產生了些許聯係,冥冥之中有些模糊感覺……“靈石!”餘之歸%e8%84%b1口而出。

君石頭引他進入一間刻有聚靈陣的房間,奉上一枚儲物袋。

%e8%83%b8膛之內的七色珠,一明一暗閃爍著。餘之歸盤膝入定,漸漸地睡了過去。至於席長天之事,與君石頭混熟再問不遲。

君石頭進來,就看見兩頭大雪虎將狼狽的少年緊緊圍在中間,睡成一團的模樣。

“真是脆弱的人類。”穀彧嘖嘖評價。

朱雀神鳥自打上了繭船就沒消停過,四處溜達,實在無聊了才敞開雙翅仰麵朝天躺在甲板曬太陽。

君石頭對會說話的靈獸很是好奇,再三確認穀彧並非鸚鵡學%e8%88%8c後,眼睛發亮:“我欲研究你周身材料,你想換什麼?”

一人一鳥討價還價,人不是耍奸賣滑之輩,鳥也不是斤斤計較之徒,穀彧的目標隻有報仇,君石頭便答應為他尋找仇家信息,於是成交。

話裡話外,自然帶出些朱雀林的秘密。

“五天築基,一天金丹,師母真乃人才。”君石頭心悅誠服,又打聽,“師尊與他感情如何?”

“成天%e4%ba%b2來%e4%ba%b2去,在一塊兒爬來爬去地膩歪。你是不知道,你師父英雄救美,簡直氣吞山河。後來你師父沒了,餘之歸那小眼神,嘖嘖,簡直奮不顧身!”

“原來如此。”看來感情確實不錯,所以師母一直不承認,是所謂的矜持?

對於餘之歸,君石頭更看重了幾分。

他迅速傳話給師姐:“朱雀門事畢,我和師母不日便到會館。”

終於能和主人見麵了。

張十七每天早上都翹首以盼。

這消息還是柳馨嫻透露給他的,儘管語焉不詳,他還是知道主人在朱雀島上出了事,比柳真君更加厲害的君道君已經過去,必定化險為夷。

至於主人什麼時候回來,張十七並不知道,他每天都收拾好淨室,又給長尾鸏鳥梳洗投喂一番,從早到晚守在會館大門,等候佳音。

這一日,過了中午,一枚繭型傀儡船落在茄雲會館門口。

此地位於海濱,地廣人稀,並不像內陸寸土寸金,限製大型傀儡不得入城。在會館門口,起起落落的飛行傀儡十分常見。

隻不過從繭船裡走出的……實在有些不同尋常。

一隻橙黃色的長尾%e9%b8%a1。

兩頭銀藍色帶翅膀的怪貓。

一個清秀的年輕人,穿著身一看就是大門派統一派發的衣服。

一個瘦小的青年,神情嚴肅。

張十七看清年輕人相貌,驟然一驚:“張、張家還有後人?”

他頭頂的長尾鸏鳥認人卻不靠臉,撲扇翅膀,歡快叫了一聲迎接好朋友。

張十七就見年輕人跟身後青年說了句話,快步向他走來:“十七。”

張十七跳起來:“閣下……”

“我是餘之歸。”

“什麼!”張十七失聲驚呼,他想也想不到,短短兩個月功夫,怎麼主人就有偌大變化。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餘之歸點頭:“這是修真的緣故。”

“主人可以說話?”

“嗯,耳朵也都好了。”

“太好了。”張十七露出欣慰笑容,“主人更加厲害,將來陷害張家的人,一個也逃不掉。”

餘之歸道:“我會的。”

“師母既然已經踏上修真之途,斬斷塵緣,俗間事大可不必理會。”青年在餘之歸身後道。

張十七眼神犀利起來,那是誰?

餘之歸卻十分清楚君石頭的顧慮:“道君放心,之歸明白,斷不至於仗勢欺人,以修真者壓製乾涉俗間之事。報仇一舉,之歸有分寸。”

君石頭點頭道:“如此甚好。”

此刻柳馨嫻也迎了出來:“二、二師弟。這、這是……”

“柳真君,小子餘之歸。”

“師姐,這是師母。”

異口同聲。

柳馨嫻不由麵上變色:“這、這怎麼回事?”

“一言難儘,不如我們進去細說。”

“就是他和師尊簽訂了契約。”

再次異口同聲。

☆、第82章 終於

繭船在雲層之上疾行,將寒風隔絕於外,甲板上一片陽光燦爛,暖意融融。

穀彧繼續攤開了身體曬太陽,朱雀神鳥喜熱,越曬越舒服。

張十七在一旁,帶著一雙隔絕熱量的傀儡手套,給它梳毛。

長尾鸏鳥在穀彧麵前出於等級壓製,連頭都抬不起來,討好地梳理穀彧另一邊翅膀。

嘯風踏雪習性正好相反,偎在屋子裡,準確說偎在餘之歸身邊,時刻充當坐墊和靠椅。

餘之歸沒心思曬太陽,他儲物袋裡麵有許多知識亟待厘清,腦中也有許多頭緒,尚未理明

第一他先熟悉自己光杆門派“飛遐宗”之記載。那些記錄在玉簡之上,之前需要借助靈石轉化靈力方能一窺,現在逮著工夫,焉有不好好研究之理?畢竟同為馭獸門派,名號又與他原先宗門同音,在西仙界凋零如斯,餘之歸於心不忍。同時,也以之借鑒參考西仙界馭獸之道。

第二姚清承給他弄了許多醫傀院的書籍,統統是基礎。對於填補他製傀方麵的空白,十分有用。書籍數量不少,在姚清承的雲舟上他讀了一部分,還沒有看完,之後也一直沒時間研究。在離開茄雲會館之前,葉楨棠也塞給他儲物袋,內有玉簡,這樣的示好,餘之歸心知肚明。

第三深海行宮還有大量玉簡,千萬年前馭獸師大能的心得,彌足珍貴,餘之歸怎麼舍得放手。

第四,眼前事。他還得好好打算下一步。突然發現相伴左右的蛇王並不是獸類也就算了,內中蘊有一位大能的魂魄,這種出乎意料的事,餘之歸實在緩不過神來。而且自己還和那位大能簽訂了號稱最高道侶契約的生死契!

一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