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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靠,蛇王修成妖修就好了。這個念頭再一次在餘之歸心底閃過。

不過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他跨坐在嘯風身上,飛到半空,回答:“現在為時尚早。”

“嗯?你想耍賴?”

“並非如此。”餘之歸道,“我欲先與你定個勝負章程,誰先從天上落地,誰便算輸。如何?”

“人類——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不然怎麼判斷勝負呢?”

“哼哼,當然是不死不休!”金朱雀說罷,雙翅扇動,化身火團,直勾勾朝著餘之歸衝來!

“哎呀!”餘之歸大叫一聲,嘯風身形一晃,堪堪避過。從口中吐出一團微藍冰晶,向金朱雀打去。未到近前,便因高溫化成一團蒸汽,轉眼消弭。

雪虎屬性冰雪,水與火本為相克之物,此消彼長。朱雀林可全是火焰地盤,對餘之歸而言,無異於杯水車薪。

沒兩個照麵,嘯風不慎被燒焦一塊皮毛。它與踏雪合圍而擊,不斷噴出藍色冰晶,然而沒有任何攻擊成功沾上金朱雀一點邊兒。

甚至漸漸後續乏力,噴出冰晶的距離也越來越短。

金朱雀得意洋洋:“沒有那條蛇,你絕對贏不了我!以為一條約戰就能把我限製住?愚蠢的人啊,我怎麼可能聽你的安排!”

蛇王掛在餘之歸脖子上暗暗磨尾巴尖。

築基修士對天品靈獸定然打不過,然而身邊這兩個地品靈獸是乾什麼用的?

餘之歸倒也不怕這一場敗北。他很是惜命,在知道自己有蛇王為後路的情況下,才敢作出安排。

他想要一隻天品靈獸,兩頭雪虎也確實需要一場戰鬥來磨合——好歹他也是東仙界的分神期大能,人稱怪才,有什麼主意是他想不出來的?

蛇王昨日給他智取的提示並非群策群力,而是積沙成塔。

餘之歸,有打算!

眼看纏鬥半日,漸漸日上三竿,兩頭雪虎都掛了彩,氣喘籲籲,餘之歸看看兀自好整以暇的金朱雀,開始撒禦獸決。

他尚未引氣入體時便能驅使大批飛鳥,此刻功力大漲,頓時一團團紅雲聚攏過來。

“新同類和大前輩打起來了!好可怕!”

“可是我們怎麼還往他們那邊飛?”

“不知道啊!”

“會被燒焦嗎?”

“不會,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提前涅槃?”

“有趣啊,有趣……”

餘之歸抓了大把靈石,尋機會填喂雪虎,金朱雀仰天大笑:“你們玩累了?我可才剛開始!”

餘之歸趴在嘯風背上,額頭結了幾層薄薄的白印,那是剛流出來的汗液被高溫蒸乾所致。

雪虎不會說話,僅以怒吼反饋。

金朱雀歎道:“看在你們也有翅膀的份上,不會讓你們太難熬。”說著,它雙翅一拍,尾後金羽綻放萬千光芒!

五日前餘之歸便是被這金芒灼傷,此時他鼻梁上的墨晶圓片起了作用,他一拍嘯風額頭,一股靈力直透泥丸,雪虎驀地大吼一聲,吐出一塊幽藍幽藍的晶體!

金朱雀被蛇王吐出的高玄玉狠狠拍過一次,見狀不由一怔。

然而高玄玉純屬搬運而來,幽藍晶體則是嘯風靈獸自造,也就一尺見方的冰晶。

“這算什麼!”之前數團冰晶都沒挨上自己,現下凝結,不過緊致了些,金朱雀毫不在意,拍翅正想衝過去,身後一股螺旋氣流刺破空氣,倏然急至!

卻是踏雪挑釁。

靈獸跟著老練的馭獸師,好處自然是少走彎路。幾時行動,如何攻擊,怎樣合圍,乃至技能施放技巧,輕輕鬆鬆手到擒來。

龍行有雨,虎行有風。

金朱雀往旁一閃,卻慢了半步,背上羽毛掀起一道。它哇哇大叫:“不要臉!背後偷襲!”轉身將金芒打向踏雪。

踏雪繼續遊鬥,險象環生,忽然翅膀冒煙,身體往下一沉。

金朱雀正要乘勝追擊,身後又傳來一聲怒吼。

它回頭。

帶著漫天金芒回頭。

迎上一束白光。

金朱雀不明所以。

遠遠的,略微低矮的位置,出現一堵藍白晶瑩的“牆”!

牆非平坦,而是形如彎弓,如一隻碗,正對它而放。

碗口闊約三丈,外壁一片鮮豔紅雲,內中白茫茫,唯有碗底一小片幽藍。

它看見嘯風懸在“牆”後,餘之歸仰頭衝著它笑。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

金朱雀大吼之時,才發現嘴裡往外冒血。

%e8%83%b8背一片劇痛,冷颼颼。

——怎麼會冷颼颼?

腹部好像濕了。

——怎麼會有水?怎麼水沒有被蒸掉?

它再看向那隻“碗”,已不複存在。

一團團紅雲四散飛走,都是小小的朱雀鳥。

若它看得仔細,便會發現每一隻朱雀鳥%e8%83%b8`前,都懸著一塊白色冰晶。

隻不過它已經沒法仔細去看。

鮮血一路淌下,汩汩不絕。半空有風,落地時一片血雨,緩緩燃燒著。

金朱雀這才發現,自己%e8%83%b8`前不知何時開了個洞。

洞口光滑,沒有焦糊味。

是什麼能將自己炙熱的身體刺穿而不被融化?

甚至這傷口與自己金芒造成的傷害相仿——直接截斷,燒毀一切,封閉骨骼肌肉血管。

若不是自己扇動雙翼,造成二次撕裂,連鮮血也不會流。

究竟是什麼法寶?

身後,又是一道螺旋勁風。

這次金朱雀躲不開了,直接掃到地上,栽進自己造就的血雨火焰中。

嘯風這才落地,一落地就四肢攤開趴下了。任憑蛇王扳開它的嘴,往裡塞靈石補充能量。

踏雪也走過來,不顧自己燒焦的翅膀尖兒,先給哥哥%e8%88%94毛。

餘之歸趕緊往外拿靈石,以及可供食用的各種食材,以海生生物為主,讓兩頭雪虎好好換換口味。

——他從深海行宮出來時,帶了不少吃的。隻是在朱雀林一天相當於一年,若不是固元丹加辟穀丹雙管齊下,他不停嘴的吃也供不上消耗,是以吃東西隻能算閒情雅興了。

看著在火焰中趴著的金朱雀,餘之歸詢問蛇王:“朱雀本不畏火,打成這副模樣,是不是不夠?”

蛇王回答,不夠再揍。

一邊回答著,一邊%e4%ba%b2自示範,將火中朱雀一尾巴抽上了天,換個地方落。

以眾朱雀鳥之力,冰晶大碗將金朱雀通身光芒集中到一點,那得是多高溫度!

便一向喜火的金朱雀也無法想象,其實它是被自己打敗的。

鮮血還在流,天品靈獸的血珍貴無比,金朱雀的血更是珍貴,因為血液與空氣接觸不到三息時間便自動燃燒,幾乎可望而不可得。

打過一場,可以說話了。

“服不服?”餘之歸問。

金朱雀寧死不屈:“你、你殺了我吧。”

“原來靈獸也可以言而無信。”

“因為你舍不得殺我啊,哈哈……”

“哦,你不想報仇嗎?”

“殺了你嗎?”

“真正殺害你妻子的人,在外麵。”

“廢話。”

“你出不去。”

“就像你能出去似的。”

“我能。”

金朱雀突然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當真?”

“不然呢?要是不能出去,我要靈獸有什麼用?”

“愚蠢的人類,你早說啊……”

“早說你聽麼?”

“……嘁……”金朱雀把眼閉上了,“我……我名穀彧。”

肯報名字,這就是默許同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至於“穀彧”和“金色”、“火屬性”、“朱雀”等等沾不上邊,但名字就是名字,金朱雀願意叫這個,彆人也管不著。

餘之歸當然明白這道理:“我叫餘之歸。”

“囉嗦。”

餘之歸掐了訣,畫了法陣——又被蛇王一尾巴攔住。

“你讓我收它作本命靈獸?”餘之歸吃了一驚。

他一時沒想到為什麼蛇王能識彆不同靈獸契約的法陣勾勒,隻是吃驚對方的想法。

蛇王表示著肯定。

“不,我說過,本命靈獸的位置一定是你的,蛇王閣下!”餘之歸%e4%ba%b2昵時叫“蛇兄”,一有事,立刻改口,“你明明說過等我進階後便同意的,至於朱雀,天品靈獸雖然貴重,可是蛇王閣下你更重要啊!”

本命靈獸與馭獸師幾乎可以同生共死,共同承擔傷害,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蛇王不答應。

餘之歸也不答應。

一人一蛇僵持不下,地上的穀彧不耐煩了,驀地一抬頭往前一躥,狠狠啄了餘之歸手指一口。

鮮血流出,紅光閃爍。

“不就一個本命契約麼,你以為我不會畫?”它洋洋得意,“我知道,本命靈獸地位最高,這下你得聽我的了,臭蛇——”

蛇王毫不客氣地一尾巴,將之抽飛。

“……什麼,你們之間竟然沒有契約?”

落回地麵的穀彧瞪大雙眼,不可置信。

托它天品靈獸控製火焰的福,餘之歸頭頂運轉“數年”之久的紅傘傀儡終於可以退場。

穀彧身上的傷口雖然嚴重,但朱雀無限接近不死之身,它趴了半天又氣定神閒出現。

收斂身上光芒和火焰後,它看起來很像一頭橙黃的……雉%e9%b8%a1。

“一直沒有。”

“真奇怪,不知道是你這人腦子有毛病,還是蛇腦子有毛病。非要跟我簽契約作甚,這蛇能打贏我,最少也是天品實力啊。放著他不簽……”穀彧嘟囔,“不對,蛇腦子沒毛病,自由自在的多好,乾嘛非跟人綁在一塊兒。”

餘之歸心裡一沉。

蛇王不願意簽訂契約,原來是這個原因麼?

沒有契約,彼此的牽絆,隻有感情。

而感情,是餘之歸無法確認的事。

穀彧不管他怎麼想,非常簡單明白地提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鬼地方?”

☆、第72章 道高一尺

朱雀島上,又飄來一朵劫雲,與上次僅僅時隔兩日。

黑色雷雲翻卷,露出兩枚電光糾纏的漩渦,便似一雙渾濁的眼睛。

天生異變,正趕上庫房失竊,這下朱雀門更加惶然。

難道三天兩頭有人渡劫不成?

三位元嬰後期的金姓客卿長老,見此情況,明示暗示江若瀾去查看禁地。

江若瀾點頭應允,心中不免起了波瀾。

二九天劫,築基修成金丹之劫。

丹田靈力由氣凝結為液,由液凝實成基,再度擠壓直到從內部開始坍塌。修士要在坍塌之際,約束靈力,於一片混亂中建立秩序,令靈力運轉周天,軌跡與天道相呼應,自成小宇宙。

此刻則金丹現。靈力從此生生不息。

築基是踏入修真之門的第一步,靈力全靠有意識地外界汲取。金丹則意味著修士自身能夠主動吸納並產生靈力,與天道遙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