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1 / 1)

,因為當年的事情,他自然無法再至金山品茶了。”王憐花冷冷的一笑,“所以,他隻有退而求其次。我已得到確切的消息,知道他每年春夏之交,都要悄悄入關,到那興龍山去,汲泉烹茶,隻因春夏之交,泉水味最甘美,而且泉水離山不能太遠,否則水味便會變質。”

“讓我來猜猜,王夫人知道這消息後,立刻就找了兩個人趕到興龍山去,兩人其中一個長於烹茶,另一個麼,想來必定長於製酒。”

王憐花大笑,“夫人真是玲瓏心肝,一點就透。”

唐杺看向宮九,笑而不語,她身邊就有個極為注重茶道的人。隻是隱藏的很深罷了。

“這兩人一個名叫李登龍,他本是個世家公子,隻是如今已落魄。但是他雖長於品茶,卻不精於烹茶。但他卻有個姬妾,名j□j嬌,乃是茶道名家。”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好猜了,王夫人特意聘來了這二人,要他們到興龍山麓,去開了家“快活林”,這“快活林”中不但有佳茗美酒,園林之勝,還有自江南選去的二十多個絕色美女,以清歌侑酒,妙舞迎春。摸透快活王脾氣的王夫人明白,單隻這‘快活林’三個字,已足以將‘快活王’誘去,何況那其中的佳茗、美酒、少女,更是無一不是投其所好。

“這倒是個讓人神往的去處。”唐杺喃喃的說道。

宮九挑眉,他所在的海島也是如此,一個快活林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隻是不知道他這麼久沒有回去,他的師傅是不是找到其他人去管理那個海島。

溫柔鄉,銷金窟,在宮九的眼裡,不過是浮雲。

一輛馬車在官道上行駛著。駕車的是個漂亮的公子哥,旁邊坐著個清秀的丫頭,隻不過,她腰間彆著的刀,顯示出她是個練家子的事實。

唐杺撩開馬車上的簾子,看著兩邊有些荒涼的景象。興龍山在關內。自西北的名城到興龍山的這一百多裡路,放眼望去,俱是荒山窮穀,雖是春天,也沒有一絲j□j。

過了山城榆中,將抵興龍山麓,忽然蒼翠滿目,老天竟將j□j全都聚集到此處。

興龍山之西,還有座高山名筆雲,兩山間一條小河,天然的形成一道鴻溝,兩山間吊橋橫貫,其名曰“雲龍”,其勢亦如“雲龍”。

快活林,便在兩山之山麓。

唐杺仰頭望去,果然是好景色——除了青碧的山色外,似乎便再也瞧不見彆的。隱約間,似乎可以看見小橋曲欄,紅欄綠波,三五玲瓏小巧的亭台樓閣,掩映在山色中。

黃昏。當馬車駛入興龍山的時候,唐杺終於和宮九走下馬車。

她穿著淺紫色的袍子,看似鬆垮,卻隱約勾勒出越發成熟的身形。宮九還是白色的袍服,唐杺一直認為,高手們似乎都喜歡穿白色的衣服。西門吹雪如此,葉孤城如此,宮九也是如此。

站在叢林間,聽見夕陽中山歌婉約。似乎還夾雜著幾聲嬉笑聲。

“這裡的主人,知道我們來了麼?”唐杺會頭看著王憐花,她們從這裡進入興龍山,走的便是“拜見”的路數。

“快活林一直由那位李少爺和他身邊的女人管理,沈浪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因為王憐花的原因,唐杺和宮九很快就見到了這裡的“主人”,李登龍和春嬌。李登龍乃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漢子,長長的身材,配著長長的臉,兩隻眼睛半合半閉,嘴裡不斷地打嗬欠,像是終年都沒有睡醒。

春嬌雖然已徐娘半老,風韻卻仍撩人,眉梢眼角,總是帶著那種專門做給男人看的蕩意。隻是對於一個賣弄風情的半老徐娘。宮九是半個眼神都沒有賞給她。

“唉喲,二位這是來快活林快活的?最近是怎麼了,一個個俊俏的公子哥都往咱們這裡來。而且身邊都帶著個大美人。”春嬌的眼神在唐杺和宮九的身邊來回轉悠,王憐花這個時候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留著他們麵對這對夫妻。

“春水,明珠,趕緊過來招待客人,小蹄子,一天到晚的偷懶。”春嬌用帕子捂著嘴,對著門外喊道,就看見簾子一挑,兩個穿著嫣紅的少女走了進來,看到宮九後,皆是一愣。隨進都臉紅的低下頭。

“公子萬福。”

“我是來拜見貴客的,給我和內子安排個住處即可。”那濃厚的脂粉氣讓宮九有些頭疼,攬過唐杺的腰,呼吸到她身邊清涼的味道,表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這個時候,這些女人好像才看到唐杺一般。不得不說,相比這幾個女人,唐杺的容貌是完全勝出的。唐門大家養出來的獨苗,豈是這些被培養成歡場女子的人可比的。

“唉喲,您的夫人可真俊。”春嬌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妒忌,宮九看著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爺,那身氣度也很非凡,結果早就娶妻,真是可惜。

“阿九,那些個姑娘是看上你了麼?”給一個叫做明珠的姑娘帶到客房後,唐杺笑眯眯的趴在宮九的%e8%85%bf上,長發散落,就像一隻慵懶美麗的貓咪。

“這種事情,也值得你操心?”輕輕撫摸過唐杺的長發,將手指點在她的眉心,“李登龍讓我們去參加晚宴,大概會見到沈浪吧。”

“或許還有其他美人要出來,我得穿的漂亮點。”女人都是有些攀比心的,特彆是在對著自己男人有意思的女人麵前。

而且這裡的女人,可是沒有什麼道德感的。人家做小三小四,可是理直氣壯的很。

宮九看著唐杺在包袱裡找衣服的背影,坐在那裡有些失笑。女為悅己者容,他的小東西長大了,會懂得打扮來愉悅自己了。

觥籌交錯,接待他們的多了一個人,除了李登龍和春嬌,還有擅長調酒的楚鳴琴。

沈浪不出意外的出現了,他看到坐在那裡的宮九的時候,也隻是一愣,便裝作不認識的模樣禮貌的笑了一笑。

那一笑,讓他身邊的丫鬟們,又飛紅了臉。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女子,不是彆人,正是差點成了唐杺家掃地丫頭的染香。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唐杺穿著淺藍色的衣衫,頭發在宮九的幫助下,散散的挽起,露出雪白的脖子和鎖骨。她身材嬌小,卻四肢修長勻稱,挽著宮九胳膊,仿若整個人軟在他的懷裡一樣。

女人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麵前,是很容易顯露出媚態,那種媚,沒有老練的風塵氣,而是帶著撒嬌和信任的依賴。

宮九很喜歡,雖然他討厭那些男人的眼神,可是他第一次發現,被一個女人真心愛著,是如此美好的滋味。

上輩子嘗過這樣感覺的人,如今對這樣的感覺是既奇妙又歡喜的不行。

晚飯是豐富的,酒,更是出名甜美。楚鳴琴調著酒。他調酒時的神情,就像是名醫試脈般謹慎嚴肅,像是已將全副精神都貫注在酒杯裡。他衣裳穿得很隨便,頭發也是蓬亂著,站在李登龍身旁。

沈浪瞧著他,說笑道:“我未見足下之前,未想到足下是這樣的人。我有個朋友也是酒徒,您和他大不相同。”

楚鳴琴冷冷的看了沈浪一眼:“在下卻非酒徒。”

沈浪揚起了眉毛,道:“哦?”唐杺也好奇的看向楚鳴琴。

李登龍卻已笑道:“楚兄雖善於調酒,但除了嘗試酒味時,自己卻是滴酒不飲的。”

“楚兄既不喝酒,為何要調酒?”

楚鳴琴冷冷道:“喝酒隻不過是遊戲,調酒卻是藝術。能將幾種劣酒調為聖品,便是我一大快事。這正如畫家調色為畫一般,閣下幾時見過畫家將自己畫成的畫吃下去的?”

沈浪倒也不禁被他說得愣了半晌,隨後拊掌大笑道:“妙論,確是妙論。”

春嬌咯咯嬌笑道:“他本來就是個妙人。”

喝酒時李登龍的精神當真好得很,左一杯,右一杯,喝個不停,唐杺卻眼見的看見春嬌的腳已在桌下伸入那“妙人”%e8%85%bf邊,輕輕的去纏住他的%e8%85%bf。

她抬頭,發現沈浪也盯著看了幾秒。心裡覺得有趣,歪在宮九的懷裡。看著他和楚鳴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當然桌子下麵更是一出偷情大戲。

唐杺一直在觀察春嬌,結果發現她的手居然在桌下伸入沈浪的衣袖裡。

“嗬嗬嗬。”唐杺笑了出來,不顧沈浪有些尷尬的眼神。對著宮九咬耳朵,“真是可惜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春嬌聽到了唐杺的話,本來對著這個歪在宮九懷裡柔媚的女人就沒有好感,這時便忍不住問道:“可惜什麼?”

唐杺看著春嬌,“這一個人隻生著兩隻手,兩隻腳,對於說春嬌姑娘你來說,真的是太少了,這手腳並用,不知道可忙的過來?”

春嬌的臉皮再厚,也不由得飛紅了起來。

唐杺拉拉宮九的衣袖,“我有些頭暈了,想回房。免得看到某些人太忙碌,心裡膈應。”

除了已經喝高了的李登龍,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唐杺,當然除了宮九。

“那就回去吧,我與楚公子可以改日在交流。”宮九起身,摟著一直裝作“柔若無骨”的唐杺真的就這麼走出了大堂。

沈浪搖頭輕笑道:“唉……還是那個脾氣。”

染香卻已經在一邊黑了臉,對著沈浪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你莫忘了,現在我是在扮你的老婆,你和那個j□j,保持點距離。”

沈浪看著坐在那裡,臉色有些發苦:“幸好我未真個娶你。”

至於坐在那裡滿臉豬肝色的春嬌,這個時候真的沒有人注意到他。

第二天清早,宮九是給馬蹄聲穿林的聲音吵醒的。

“來了。”他搖搖懷裡的唐杺。“趕緊起床,我們出去看看。”

然而在唐杺剛洗漱完畢,就有了兩個騎士找上了他們的房間。

宮九根據王憐花對他的描述,知道這兩個騎士必定是“快活王”屬下的“急風三十六騎”中個,從他們的步履身法,也可看出他們的武功都不弱。

“兩位要找人嗎?”宮九看著他們,表情倨傲。

隻見這兩人俱是二十三四歲年紀,都是高鼻梁,大眼睛。兩人的裝束打撈,更是一模一樣,灑金鬥篷,織錦勁裝,%e8%83%b8`前各有一麵紫銅護心鏡,唯有鏡上刻的字不同,左麵一人鏡上刻著的是“九”宇,右麵一人卻刻的是“十”。這急風三十六騎,原來竟有著編號。

兩人交換了個眼色,手已經握住劍柄。急風第九騎士厲聲道:“你就是要找我家王爺的人?”

“是拜訪。”

兩人交換了眼色,齊聲說道,“很好。”就在這時,突聽“哧,哧”兩響。兩枝短箭,自繡金鬥篷裡飛了出來,直取宮九咽喉。

宮九挑眉,將唐杺輕輕的向後一推,一招手,兩枝箭便到了他手裡。

“這就是快活王的待客之道?”唐杺抓住腰間的鞭子,她隱約聽見沈浪住處的方向同樣有效喧鬨,便知道被找麻煩的,可不隻是她和宮九。

宮九手一揚,兩枝短箭已飛了回去,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