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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聞。

東陵的皇帝麵帶潮紅,雖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不過是服用神仙散後的假象,內裡早已病入膏肓藥石無功,十日後定會暴斃而亡。

東陵太子與靜王明爭暗奪,皆是心%e8%83%b8狹窄多疑之人,是東陵朝臣避之不及的兩方勢力,在沒有正式宣讀聖旨前,朝臣不會站在任何一方。

所有人都忽略了安王。

安王並非宮女之子,而是繼皇後親子。

安王有心謀位,繼皇後避過了太子和靜王的眼線,一直在支持著。安王躲在暗處,籌謀了十年,而太子和靜王相爭了十年。一旦皇帝倒下,繼皇後必然親自照顧,到時,無論是繼位聖旨,還是兵戎相見,安王皆為勝者。

除非,他是繼皇後親子的消息走漏。

繼皇後是東陵木善家族出身,東陵曆任皇帝與木善家族相互牽製。現在的東陵老皇帝自小習帝王心術,又因幼年之事,對木善家族憎惡許久,斷不會讓安王繼位,甚至會狠心下毒手,這也是繼皇後隱瞞真相多年的原因。

前夜,繼皇後苦苦哀求,安王向她磕了八十一個頭,認她為師。

可憐天下父母心,儘管繼皇後知曉安王奪皇位的事情十拿九穩,仍是擔心他有不慎,懇求她看在師徒情分上,護他安危,不求奪得皇位,隻求性命無憂。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今晚來不及了,明天中午更新。

第053章 .默契

三皇子親力親為地照著知冬列的表單忙活了三天, 更深層次地認識了自己。

“幸虧是生在了皇家, 我要是生在農家, 養不活自個。下午就給母妃寫感謝信。”

十一皇子聽到三皇子的自言自語, 拿出墨筆,現在就寫信。

他母妃和三哥母妃正在攀比,比誰的兒子更孝順, 他母妃一直居於首位,他要幫他母妃保住這個寶座,起碼能哄她開心。

三皇子腆著臉擠到秦穗和餘起的中間, 捏著嗓子撒嬌:“小姑姑~”

秦穗靜靜地看向他。

“家務活需要持之以恒吃苦耐勞的精神, 我沒有。”

三皇子指了指腦子,繼續道:“我更適合腦力勞動, 讀書人一般都是清瘦的,你看前朝,胖的都是武將, 瘦的都是文臣。”

三皇子哭喪著臉,伸出手指, “小姑姑看,我的手指都磨出了水泡。”

秦穗收回視線, 清清淡淡道:“嬌氣。”

知夏把烤薯放長公主的手裡, 對著三皇子嫌棄道:“知冬天天如此, 也沒喊累喊苦,你才剛剛上道,就來公主這裡訴苦, 羞不羞?”

“不羞。”三皇子的臉皮極厚,“你的公主是我小姑姑,親的那種。長輩愛護小輩,天經地義,我怎麼就不能訴苦了。更何況,我這不是訴苦,是撒嬌,一種正常的聯絡感情方式。你嫉妒的嘴臉真醜。”

知夏氣炸,“你最好記住你最後一句話。”

話罷,知夏氣哼哼地走了。

十一皇子放下墨筆,晾乾墨水折疊放入信封,同情地看向三皇子:“三哥,老夏家的人愛記仇,你慘了。”

“大丈夫頂天立地,不怕小人。”三皇子說的鏗鏘有力,眼裡飄著虛。

秦穗輕輕地拍了拍三皇子的頭,緩緩道:“好好說話,不欺負人。”

三皇子直腰挺%e8%83%b8,兩手放在膝蓋上,乖順地點頭。

知夏給知冬說了些悄悄話,知冬笑著走進來,兩手托著十一皇子的細絨白邊玫紅錦緞小薄襖。

知冬把小襖遞給十一皇子,笑看向三皇子,“柴火和水可以雇客棧的夥計來幫忙。”

三皇子慣會順著杆子往上爬,得寸進尺道:“也可以雇個丫頭燒水洗菜。”

十一皇子攔住他三哥的妄想,“要是這樣,你待在皇宮裡就行了,不怕沒人伺候你。”

三皇子不敢再提此事,父皇和母妃在喊他回家娶媳婦,他還不想回去。

仔細想想,他忙活了三天,回頭看,其實也沒啥,熟能生巧,他第三天就比第一天感到輕鬆,手上的水泡是他等不及烤薯放涼,直接伸手拿,被燙的。

三皇子看了眼十一皇子正在研讀的書本,不感興趣。

這本書在皇林書院的時候,被夫子反複拿出來考核,他倒背如流,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張口就能來上一段。他實在是膩歪這種處處胡說八道的書,不想看第二眼。

十一皇子也不愛看這類虛頭巴腦的東西,如果沒有這外出的三年,他也許也跟皇城裡的學子們一樣把這本書奉為圭臬。如今,他跟著小姑姑行走,看過了不同的風土人情和學風學派,能很容易地看出一本書的價值。

這本書已落伍。

在十年前,這本書稱得上價比千金,現在這本書已沒有研讀的價值,隻做普通書本看既可。

他如此認為,皇林書院的夫子和他父皇沒走出皇城沒有他的這份文學修養,仍把這本書作為評斷學識的標準,每次考核,都是這本書上的話和釋意。他為了證明他在外麵沒有荒廢學業,不得不認真地研讀這本書,時不時地接受父皇寫在書信中考察,他父皇以為他考察的隱晦,他不會察覺,可惜,小姑姑一眼就看出了父皇是用多大的心思寫的這封看似簡單的書信。

為了不辜負父皇的這份用心,不想看也得看兩眼,權當哄他父皇開心。

十一皇子按照皇林書院夫子的授課速速翻看了幾頁,默背了片刻,確定無誤,不再繼續翻看。

室內安靜無聲,十一皇子拿出彩墨作畫,他母妃讓他每隔一段時間便給她一副畫像,便於炫耀。

為此,他的畫功是進步最快的。他想著,難得他體弱多病的母妃終於有了這種比拚孩子的勝負欲,唯有日日一副自畫像才能表示他的萬分支持。

十一皇子全身心地投入到自畫像中,三皇子背著手繞著看,搖頭道:“畫像與現實相距甚遠。這唇紅齒白的俊俏小生,我還以為是餘起。”

被提到的餘起,沒有任何的反應。

秦穗緩緩地抬起頭,看向三皇侄,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秦穗從背簍中找出地圖碎片,遞給三皇子,“玩這個,不要再鬨了。”

三皇子嬉皮笑臉地連連點頭。

餘起慢慢地抬頭看向地圖碎片,凝視片刻,從書櫃上取出筆紙,走到秦穗麵前,盤腿坐下來,趴在地上一點一點地還原地圖線條。

這個舉動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驚奇,他們都已知曉餘起的聰慧,更何況,知冬有過目的本事,就連戎執和三皇子也有,他們隻覺稀鬆平常。

三皇子也學餘起的樣子,坐到小姑姑的麵前,趴在地上畫地圖。

他有丹青功底,畫的更有意境,有潺潺流水巍峨高山,還有行走在山澗的獵人。

與其說是地圖,不如說是畫作。

三皇子畫完,放下筆墨,舉起畫紙,滿意地吹了吹,扭頭看向仍在亂塗亂畫的餘起。

秦穗從入定中醒來,垂眸看著餘起筆下的線條。

餘起停筆,看向秦穗。

秦穗微微點了點頭。

餘起繼續勾畫線條。

三皇子疑惑地看看餘起,再看看小姑姑。認真琢磨,他也看出了餘起畫的這些線條都不是隨意的塗鴉。

“看懂了嗎?”三皇子問知冬和十一換皇子,他沒看懂。

知冬和十一皇子搖頭,他們也沒有看懂。

餘起落下最後一個線條,一手捏起畫滿線條的紙遞給秦穗。

秦穗折疊,放入荷包中。

三皇子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他小姑姑喜歡把東西一股腦地塞入背簍裡,隻有很重要的東西才放入她隨身攜帶的荷包中。

但,他小姑姑和餘起都不喜歡說話,他要是直接問,肯定也問不出來任何的解釋。

三皇子看向知冬。

知冬搖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三皇子有些想念知秋了,“要是知秋在,就好了。知秋能看懂小姑姑的眼神,即使不懂,她也能胡編亂造一些解釋。”

知夏最煩三皇子這唧唧歪歪總是踩不到點上的笨勁,她家長公主隻是不喜歡說話,如果認真謙虛地一條一條追問,她家長公主也會解釋。

“出去,我來問公主。”知夏端過來一大盤甜點。

三皇子坐著不動:“憑什麼讓我出去?”

“我煩你。”

“嗬。”三皇子嘲諷地看向她。

十一皇子不加入這個無硝煙的戰爭,抱著玫紅小襖,與知冬結伴離開。

“三哥,來看看我衣服合適不合適。”十一皇子到底還記著兄弟情,在窗口,給他三哥遞了個台階。

三皇子順著台階滑下來,還細心周到地把門窗關上,給她打造一個探秘的氛圍。

“三哥,早就說了,知夏愛記仇。咱們當年在她手藝不佳的時候不肯吃她做的飯,三年多過去了,她還記得咱們當時說的嫌棄話。你前頭說她嫉妒臉醜,她生氣煩你很正常。你要是再不自覺一點,等進了知夏的黑名單,後悔都來不及了。”十一皇子苦口婆心地勸誡著三皇子。

三皇子萎靡地點點頭,他剛剛已經體會到了知夏的小心眼。

以前他給個金葉子,知夏還會賞他一塊甜點,剛才,他給了兩片金葉子,知夏瞟都不瞟一眼,導致了他一個衝動“嗬”了一聲。

秦穗和餘起慢條斯理地吃完甜點,知夏也問了明白。

端著空盤子出去,與知冬感慨道:“我知道餘起聰慧,沒想到他會這麼的聰慧。他隻根據那幾片地圖碎片,就把整個的地圖填補完整了,壓根不需要公主再找其他的碎片。”

“地圖?”

“對,那張滿是線條的圖紙就是地圖,隻有公主能看懂的地圖。”知夏驚歎地捧著臉,繼續道:“長公主和餘起一定是天上掉下來的仙人,能用仙法交流。”

知冬笑著點頭,她也是如此想著,長公主和餘起的默契仿若與生俱來。

三皇子不敢追問知夏,等她一走,跑過來問知冬。

知冬一字不差地轉述知夏的話。

旁聽的十一皇子被殘酷的真相再次打擊了一波。在武學天賦不如餘起的時候,他還能用他的文學修養和機靈的應變能力來安慰自個。

現在他才發現,餘起的天賦不分領域的。

十一皇受到打擊的模樣太過可憐,知冬忍笑著安慰道:“長公主和餘起非比常人,不能等閒視之。”

知夏抱著蒸籠走過來,塞給十一皇子一塊夾餡兒粘糕團子,眼神上下掃了掃他身上的白邊玫紅小襖,道:“好看,喜慶,公主會喜歡。”

十一皇子眼神重歸明亮,放下粘糕團,走到小姑姑麵前,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繞著她轉了兩圈。

秦穗慢吞吞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小肚子,“可愛。”

十一皇子心裡美上了天。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十點還有一更。

第054章 .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