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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十一皇子,多吃點有什麼不可以。

十碗麵,她還覺的委屈了她家公主呢。

能吃是福,她家長公主福氣大,能吃二十碗麵。

她家長公主心坎兒軟,怕嚇壞了敦貴妃和十一皇子才縮著肚子隻吃十碗麵。

果然,十碗麵沒把敦貴妃和十一皇子嚇住。

勇國府中的武將放開了吃,一頓飯能吃十個臉大的饅頭。

十一皇子要是來了胃口,他小小年紀,也能吃三大碗麵。

見多了飯桶的敦貴妃和十一皇子見怪不怪,隻以為秦穗跟勇國府的武將們一樣,最近沒好好吃飯,全靠這一頓來補。

秦穗喜歡這種看起來簡單又好吃的麵條,吃的心滿意足,應了敦貴妃的請求,把十一皇子抱到金雀殿,一塊睡覺。

十一皇子因發燒而呼吸不暢,小呼嚕聲不停。

秦穗不受影響,一夜酣眠。

日曬三竿,兩人才悠悠地醒來。

十一皇子已然大好。

六皇子帶著九皇子來到金雀殿,怯生生地看著秦穗。

“姑姑,我們道歉,不該跟小啞巴打架。”

秦穗的手頓了頓,挺背直腰規規矩矩地坐在大紅椅上,目光威嚴地看著兩人,道:“誰讓你們來道歉的?”

“父皇。”

“打架不對嗎?”

六皇子和九皇子鏗鏘有力地齊聲道:“不對!”

秦穗默然,反思。

打架是不對的嗎?

深林中,她為跟它們搶食,都是先打一架的。

打仗的根本不就是很多人一塊打群架,誰贏了,地盤就是誰的嗎?

打仗常用戰術便是用人數壓製住對方,實力不足,人數湊,三個打一個,才能打贏仗。

這跟恃強淩弱、仗勢欺人有什麼區彆?

秦穗及時刹住這些疑惑,自我反省。

二師兄說她孤陋寡聞,有些想法很危險。

既然三哥說他們打架不對,那就是不對。

她沒覺的錯,定然是沒找到打架不對的理由。

秦穗使勁地想,終於找出來了一個能夠說服彼此的理由。

“打架沒關係,打自家人不對。”秦穗借用了二師兄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兄弟姐妹之間要友愛。”

六皇子和九皇子對視一眼,一掃剛剛的怯懦,一左一右地抱住秦穗的胳膊,眼睛閃亮亮道:“小啞巴是東陵人,不是自家人。”

秦穗思忖著深林中的弱肉強食,再想著先皇和師傅講給她的大道理,覺的有些矛盾。

她自己想不通,仍絞儘腦汁地把她想不通的地方拐到她能解釋的方向,義正詞嚴道:“你們現在還小,正是訓練自身認識自身不足的時候,你們三個打一個,太容易了。”

“太容易做到的事情都難以讓自己進步,你們應該一對一地打,打輸了是好事,說明對方比你強,他身上有你能學的地方,打贏了再打就沒意思了,應該挑一個更厲害的去磨煉身手。”

預言話本中,東陵小質子被傷心至極以至瘋癲的敦貴妃掐死了。

現在十一皇子還活蹦亂跳,東陵小質子也僅僅被關了起來,等待處置。

她二師兄總跟她說,崽子們的事兒需他們自己解決,大人插不得手,越插手越糟糕。

她二師兄喜歡說話,這些話還有很多。

先皇說她二師兄是睿智豁達的哲學家,要她聽二師兄的話。

她暫且聽著。

“十一,你自己的仇,自己報。”秦穗把十一皇子從床上提下來。

十一皇子穿上鞋子,一拍桌子,氣勢洶洶道:“走!找他算賬。”

秦穗不想看他們無章法的打架,被六皇子和九皇子一左一右地硬拉到了皇林書院。

片刻,東陵小質子被侍衛長帶到了這裡。

十一皇子和東陵小質子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不用相互挑釁,一見麵就打了起來。

兩人年齡相當,體型和個頭相當,打的不相上下,難分難解。

六皇子和九皇子看的打哈欠。

最終,吃過早飯的十一皇子靠體力打贏了東陵小質子。

解氣了的十一皇子耀武揚威地繞著手下敗將走了一圈,興奮地衝向秦穗。

“小姑姑,我是不是超厲害!”十一皇子抱著秦穗的腰,很是得意地求誇獎。

秦穗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看向侍衛長,道:“讓你一隻胳膊一隻腿,跟我打。”

侍衛長領命,上前用招。

秦穗右手右腳不動,見招拆招,快如影。

小皇子們看迷了眼,臉上激動的一片通紅。

半柱香後,侍衛長退後,抱拳,“長公主更勝一籌。”

秦穗淡然道:“不到一成的功力。”

侍衛長麵色蒼白,“末將慚愧。”

秦穗背手,清清冷冷地看著他,渾身氣韻厚重如山,壓的侍衛長彎了膝蓋,幽冷道:“食軍之祿,忠君之事,勿懈怠。”

侍衛長踉踉蹌蹌地離開。

安泰殿中,秦裕看到侍衛狼狽的樣子,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皇走後,小七搬至深林,常年與野獸為伴,表達感情的方式略微與眾不同,越凶越看好你。”

侍衛長羞愧道:“卑職武力不足長公主一成,勞長公主費心了。”

“她願意點撥你,也是你的本事進了她的眼,跟著她好好學。”

“諾。”

秦穗找到了一個筋骨極佳的好苗子,心裡全是歡喜。

師兄們早早地開始收徒,她的徒孫們都已經遍布天南地北。

隻有她一個徒弟都還沒有。

秦穗心裡太過歡喜,臉上都帶出了些小雀躍。

嘴角微翹,眉眼彎彎。

正準備離開,她的裙角被人拽住。

秦穗低頭。

東陵小質子趴在地上,烏黑的眼珠亮晶晶地看著她。

像深林中求投喂的熊崽。

第005章 .學武

秦穗有些想念深林中的小崽子們。

她跟著三哥下山進宮,三哥忙著回宮處理政事,走的急。

她沒來的及跟小崽子們告彆。

不知它們想不想她。

秦穗寫信問八師兄。

八師兄繞到深林睡了一晚,回信,“不想,沒人再跟它們搶食,樂瘋了,夜裡聚在一起狂歡。”

秦穗抿嘴,心裡有些單相思的小鬱悶。

東陵小質子對人情緒敏[gǎn],察覺到小師傅不太高興,從食盒中掏出棗糕。

棗糕用油紙包紮著,打開後,還散著熱氣。

秦穗專心致誌地吃著,儘管心裡已經被這香甜的滋味折服,臉上仍是一片平靜。

她端住了作為師傅應有的穩重。

東陵小質子給秦穗倒了一杯桃汁。

桃子是他前幾日去冷宮送飯時從桃樹上摘的。

他學宮女榨石榴汁的法子做了這些桃汁來討好廚房裡的人。

廚房裡的人可憐他不能說話,接受了這份討好後,時不時地給他些宮裡不常見的新鮮吃食。

這焦黑的秘製棗糕就是禦廚祖傳的拿手糕點,可惜賣相不好,不能做給主子們吃。

秦穗隻能在他這裡吃到賣相不好味道極好的棗糕。

吃一口棗糕,喝一口桃汁。

秦穗的眼裡冒著幸福的小星星。

她喜甜,甜甜的吃食會讓她忘記所有,眼裡和心裡再也裝不下其他的,臉上故意端出來的淡漠和嚴肅,像爐上的白糖一般,軟成了棉花糖。◎思◎兔◎網◎

發現了這個變臉小秘密後,東陵小質子就開始隨身攜帶甜食。

質子們年幼時居住在皇林書院南麵的一排屋舍中,待成年,可出宮不可出城。

這片屋舍前麵是大片的紅磚空地,後麵是荒草地,視線的儘頭便是護衛定時巡邏的高牆。

屋舍冷清寂靜。

秦穗喜歡這份清靜,便愛來這裡休息。

東陵小質子近水樓台,率先走了絕情派拜師禮節。

他磕頭拜師,成了秦穗的大徒弟。

在禦前總管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下,侍衛長拒絕拜長公主為師。

麵子大過天,侍衛長揚言,決不屈居幼童質子之下。

侍衛長無緣長公主的二徒弟名額。

東陵小質子口不能言,學武方麵卻一點即透,比十一皇子學的更快。

在學武第六天,東陵小質子已能壓著十一皇子打。

十一皇子皮糙肉厚,不服輸不怕痛,屢敗屢戰,進步神速。

“再來!”

十一皇子從地上爬起來,謹慎地盯著小啞巴的一舉一動,腦海裡回憶著小啞巴剛才的動作,以期找到漏洞。

東陵小質子看向小師傅。

秦穗捏著蜜餞的手頓了頓,把嘴裡的果核壓在舌頭下,道:“繼續。”

說話的聲音因含糊不清而顯糯軟,全靠嚴厲的眼神撐住了她為人師表的威嚴。

觀戰的九皇子悄默默地走到六皇子身邊,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看小姑姑的耳朵。

六皇子循著胞弟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小姑姑的耳朵紅的像冬日枝頭上的梅花。

六皇子和九皇子回宮,文妃問兩人白日裡的功課。

六皇子背了一篇文章,九皇子背了一首詩。

文妃放下書本,笑道:“平日裡要有今日的三分乖覺,我也就省心了。”

九皇子親昵地撲到文妃的懷裡,撒嬌道:“兒子有件事想求求母妃。”

文妃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何事?”

九皇子仰頭,道:“我們想跟十一弟一樣跟著小姑姑學武功。”

文妃挑眉:“你們不怕長公主?”

九皇子連連搖頭,“小姑姑超好。”

文妃低頭喝茶,不言不語。

六皇子看胞弟勢單力薄,幫腔,“小姑姑不會害我們。”

九皇子重重地點頭:“小姑姑很厲害,遇見危險,都能護住我們。”

六皇子緊跟九皇子的話,一唱一和,道:“十一弟就是小姑姑從水池裡救出來的。”

九皇子儘管年紀小,也見過被關起來的人的下場,補充道:“小姑姑還救了小啞巴。”

六皇子看著母妃的臉色,道:“在小姑姑這裡,我們很安全。”

文妃用繡帕擦了擦嘴角,道:“長公主是先皇在朝中親口冊封的壽穂長公主,遺囑的實施者,身份尊貴,就連太皇太後也要低一頭。即使是聖上,也動不得長公主一根頭發,更何況,皇後把鳳印給了長公主。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聰慧的九皇子積極發言,“小姑姑最大!”

文妃笑著刮了下九皇子的鼻梁,“意味著,你們不能得罪長公主。如若惹怒了長公主,我無法護住你們。”

六皇子點頭,沒說他們兩人會聽話不惹長公主生氣,反說道:“小姑姑不會被我和九弟惹怒。”

文妃好笑地用書敲了敲他的頭,“長公主脾性好,還是不好,你們哪會知曉?”

話罷,文妃回寢室休息,關於兩兄弟跟著長公主學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