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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台連環播,頻率高到快超過新聞聯播。

梁俞瀾這算是封疆蓋印,和路鳴辰正式貼標簽掛在了一起。楚征氣的砸了家裡唯一一台液晶電視,碎玻璃撒了一地,電路啪啪作響,電腦和音響被楚戰護孩子似的牢牢抱緊才逃過一劫。從此之後梁俞瀾就成了楚征心裡一根刺,拔不掉剔不除,一碰就帶血。

都說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隻要你能熬的過,就是另一片晴天。

楚征也不知道自己這算是熬過來了還是沒熬過來,他基本屬於強迫性自我修複,修複完成瘡疤累累。後來娛記又拍到梁俞瀾pub縱情一夜,左擁右抱笙歌不斷,氣得楚征終於一腳上去,毀滅了那台楚戰視若生命的電腦。

愛就是多年後的一回首,漸行漸遠卻依然令人窒息。愛過後要經曆一段很長的時間,不再愛,重新愛。而楚征在“重新愛”這方麵尤其的遲鈍,一鈍就生生鈍了五年。

***

楚征是先進的門,路鳴辰隨後,這人是有備而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絹,邊走邊往臉上抹,一言不發就眼淚piupiupiu的往下掉,那速度和質量絕對可以演苦情戲,林黛玉見了都要甘拜下風。

相較之下楚征就顯得冷漠淡定,單單從公用花籃裡拿了一隻玫瑰放到了靈柩前的巨型白瓷花盤裡。

攝影師對著來往明星全程攝像,秒掉菲林,而楚征卻連個正臉都沒露,背脊挺直的像是一棵不會彎曲的鬆。身邊不斷有人過來鞠躬獻花,玫瑰一束束很快就放滿了瓷盤。楚征一言不發的在白色棺木前站了好久,久到門口的路鳴辰對著攝像機哭都哭完了,正從口袋往外掏一條白銀項鏈。

好好一個葬禮本來應該莊嚴肅穆,結果一幫狗仔塞在門口瞬時把館廳弄成菜市場,楚征一張臉板的鞋底一樣。

葬禮是梁俞瀾原經濟公司辦的,根本沒按葬禮正規流程走,向遺像默哀,致悼詞等環節直接跳過,上來就瞻仰遺體了,還是一釘好了的棺木,遺體什麼模樣也就棺材板知道,經濟公司搞這一出什麼目的已經不言而喻。梁俞瀾前經紀人門神似的掛在門口,一張吊喪的臉。路鳴辰把鏈子拿出來纏在兩指頭間,另一隻手虛情假意的抹眼睛,媒體劈劈啪啪的拍攝,閃光燈把館廳照的像是個pub。

路鳴辰指尖纏著鏈子,“這裡刻的l&c,就是我倆名字的縮寫,他是愛我……”

楚征終於忍無可忍,皮鞋踏在地毯上是沉重的悶響,用身體擋住還在錄像的娛記,“麻煩你們出了門再采訪可以嗎?梁俞瀾還躺在那呢,能不能尊重一下死者?”

楚征發話了,記者齊刷刷看向館廳裡鮮花簇擁的那口棺材,忌於楚征的話彼此看了幾眼抱著設備便往外麵走。路鳴辰的話說到一半記者先走了,這叫什麼事兒,他把手指間的鏈子隨便往西服口袋一塞,“哎,等我一下啊!”他抬%e8%85%bf就往外走,那條白銀鏈子沒塞好,掛墜露在外麵,重力作用“嘩啦”一下貼著平整的西裝布料就滑了下去,路鳴辰沒發現,皮鞋踩過帶上一層土。

路鳴辰跟著記者出去,還要繼續說他和梁俞瀾的陳年舊事,正說的天花亂墜手一掏口袋,“哎?我項鏈呢?”

楚征走回去又陪了會兒梁俞瀾,站在一邊看花盤裡的玫瑰越來越多,赤紅的如同一團火,張揚的就像梁俞瀾那欠抽的性格。楚征一輩子都記得第一次遇見梁俞瀾的場景,往俗了說,這人耀眼的就像是照進黑暗裡的光。當時梁俞瀾西裝上口袋裡彆了一朵騷包的玫瑰,貼著楚征坐下,掐兩指把玫瑰拿出來插/到楚征衣領裡,說:“玫瑰多刺,但誰人又不愛呢?它可是象征著愛情的。”梁俞瀾桃花眼裡漂了一層魅惑,把道行尚淺的楚征撩撥的瞬間著火。

而現在,那個一向飛揚跋扈的男人就躺在靈柩裡,無聲無言。來來回回的是心口不一的“友人”,喧嚷的是博取頭條的記者。除了楚征,又有幾個人真正為他悲哀。

楚征整理了下衣著,衝著靈柩深深的鞠了一躬,就在他抬眼的瞬間,一隻黑腦袋忽的從棺木外圍的那圈白色花叢中冒了出來,耳朵一動琥珀色的眼睛衝著楚征萌萌噠一眨,“嗖”的又縮回了花草裡。

我了個擦擦擦,楚征那腰登時卡在了48度角,%e5%b1%81%e8%82%a1撅得老高,一臉驚詫。這時路鳴辰忽然匆匆跑了回來,“楚征,你在這看沒看見一條鏈子?白銀的。”

楚征尷尬的站直身體,清咳兩聲眼角瞟著靈柩,“沒有。”

路鳴辰低俯身體又看了幾圈,手在口袋上下翻了一通確定沒有了這才放棄,他撓撓頭,“見鬼了,東西去哪了!”

楚征看他走出門,趕緊把頭轉了回來。這地方突然出來貓了,還是一隻黑的,放誰身上都不是好兆頭,可真是要了命了。

楚征看看邊上人來去匆匆,多也就獻花鞠躬走個過場。他撈了個空當,朝著那白黃花叢裡安然趴臥的貓,“呲呲!啾!”煤球!!

旁邊又有人過來,鞠躬然後將手裡的玫瑰輕輕放到白色巨型花盤之上,一轉身,“楚先生?”

楚征一張臉還保持著打暗號的糾結狀態,身邊人一叫瞬間被點%e7%a9%b4似的尷尬扭過頭,“您好。”

“我看您在這站了有一會兒了,我還當誰呢,原來是您。”

楚征心裡千萬頭草泥馬蹦蹦噠噠的跳過,心想這尼瑪的是誰啊!臉上堆起機械的笑容,“嗯,畢竟是老朋友了,想多看看他。”

那人和楚征寒暄片刻又留了名片便轉身走了。楚征看著他背影,眉頭皺起來:這人……他好像在哪見過。

沒多想趕緊探頭去找蠢貓,“咳咳!”草你大爺的煤球,你給老子出來啊!看了眼身後還一副吊死鬼投胎的前經紀人,再看看邊上的場地負責人,楚征一步兩步朝著花叢慢慢靠了過去,儘量壓低聲音,“煤球……”

就在這時,一聲“喵嗷~”忽的從腦袋上方傳過來,楚征抬頭去看,就見兩米高牆頂端的雕花玻璃口,那隻黑貓悠閒的探來一隻胖臉,小腦袋一歪,賣萌ing。

楚征:“!”

梁俞瀾:“喵嗚……”你乾什麼咯?

楚征深吸一口氣,見沒有人注意到窗口的那隻蠢貨,背脊挺的僵屍似的趕緊出了門。館廳外麵就是一片草地,後麵連接的花園。這時候的梁俞瀾正在窗沿上踱步,一步一步踮著腳尖,尾巴晃晃悠悠。

外麵都是記者,沒有把黑貓抓回來的好時機,楚征抬頭瞅一眼正在高地睥睨著自己的琥珀眼睛,妄想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楚征伸手朝著停車場指了指,我們那裡彙合。

梁俞瀾前爪腦袋齊齊下低,撅起%e5%b1%81%e8%82%a1拉長身體,抻了個瀟灑的懶腰,抬起後腳撓了撓脖子,“喵!”好吧。

楚征到停車場,給趙明打了個電話,這時候趙明還在找貓,各種地方都翻了,就差挖地三尺問土撥鼠。忽然接到電話渾身都是一抖,顫巍巍又心虛的接通,“哥?”

楚征直截了當開口,“你哪呢?回停車場來。”

趙明:“後麵的你不參加了?不是還有記者會?”

楚征一手插袋,“彆問那麼多,過來,馬上!”

梁俞瀾輕輕鬆鬆躲過眾人視線,旋轉跳躍閉著眼的跑到了停車場。這麼一趟出行,梁俞瀾無非就是想見見自己那身體,好歹陪了自己也快三十年,就算現在給泡成發麵饅頭,但至少曾經也是風流少年。

可是棺材給釘死了,他根本連根毛都沒見著。憤怒的對著館廳方向伸出一隻黑毛爪子,屮艸!!!

梁俞瀾安慰自己,沒見著也好,這樣在自己的印象裡,他就會永遠是那個美美的樣子。

一路跑回停車場,就看見了站在車邊的楚征,他在和誰說著話,而對方的聲音……

梁俞瀾擦著車軲轆一步步靠過來,就在這時,他看見楚征忽然就怒了,一張臉板起,“路鳴辰,做人不要太過分!”

☆、第7章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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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鳴辰瞪著他,“多少人借著梁俞瀾的死炒作啊,你瞅瞅那蔣陵,梁俞瀾是死他家了吧,他連葬禮都沒來!梁俞瀾早都過氣八百年了,他死了還能再紅一把,多美的事兒!”

梁俞瀾貓車底,路鳴辰的話全進耳朵裡了,一句句的真是戳心臟。他翹起胡子磨爪子,“嘎吱嘎吱”的像磨刀,剛要亮出刀鋒衝出去給這賤人致命一撓,突然“砰”的一聲大響,車跟著“咣當”一晃,媽呀~梁俞瀾尾巴都炸開了,身體痙攣成一張弓正要逃跑,忽然又是“砰”的一聲,緊接著路鳴辰的臉pia的一下拍在了大地上。

梁俞瀾喵嗷一嗓子:嚇死本喵了!摸摸小心肝,把自己往輪胎後麵藏了藏。

路鳴辰抬起頭,臉上一層土,顴骨處擦傷滲出血來。他“呸”了一口,乾脆直接坐在地上,“楚征你竟然打我?!”

楚征一手插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我打你是告訴你要說人話辦人事。”

一聽這話,路鳴辰急了,“好像你多對得起他似的!最他媽缺德的就是你!”

楚征眼睛瞪圓,“你說什麼?!”

路鳴辰吐了口唾沫,“最會賊喊抓賊的就是你!是你對不起梁俞瀾!”一手撐地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有些事你一輩子也不會知道!”

楚征抓住他領子,“你說明白了!”

路鳴辰兩手上去把領子拽回來,抻長脖子尖聲厲氣:“我!偏!不!”

趙明剛跑過來就看見路鳴辰邊走邊罵,臉上帶點血,沒敢問怎麼回事,狗%e8%85%bf子似的竄到楚征跟前,伏低做小奴顏媚骨,腆著大臉賣萌,“哥!咋回事呀?!”

楚征不說話,%e8%83%b8口浮動,他忽然一抬%e8%85%bf“咣”的一腳踹在輪胎上,臉色鐵青,“開車門!”

趙明匆匆解鎖,把門打開迎賓小姐似的彎腰低頭撅%e5%b1%81%e8%82%a1,“楚爺,您請進。”

楚征彎下腰,長手一伸把還在車輪底下cos空氣的黑貓抓住扔進車裡。梁俞瀾在空中劃成一道漂浪的拋物線,“喵嚶嚶……”楚征森氣了,我好怕!

車門“啪”的關嚴,趙明開車上路,趴在角落裡的梁俞瀾緊張的撓車墊。楚征說:“去寵物醫院。”

梁俞瀾的尾巴毛炸了,過了好半晌才終於恢複正常。楚征又開了口,“煤球,出來。”

梁俞瀾:“嗚嗚嗚喵……”我才不要,會被你打的我怕……

楚征手臂環%e8%83%b8,眯著眼睛靠在椅背上,車裡氣壓低的讓蠢喵呼吸不暢,楚征說:“我再說一遍,出來!彆讓我%e4%ba%b2自去抓你。”

梁俞瀾受到威脅不爭氣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