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頭,我居然驚悚地看見他在對我笑。
好吧,我知道你不是麵癱了。
今天我不用去出版社交稿,因為上次已經有過與扭蛋男友一起出去玩的經曆,所以我現在已經能夠厚臉皮地跟著沒有簽約的男友上街。
我們去了畫展,儘管對擅長漫畫的我來說,有很多後現代的作品我依舊是欣賞無能。
我不知道窪田止孝能不能接受那樣的美,但我看到他站在幾幅書法作品前發呆。
說是書法作品其實不太準確,那是畫家的藝術字。
窪田止孝站在那些作品麵前欣賞得如癡如醉,我卻成了門外漢。
意識到我在身旁的他朝我道歉;“對不起,剛才一直在看這幅作品,沒有注意到小美。”
拜托,知道你很有禮貌,但這不用道歉的吧。
“不好意思,因為我的工作跟這些字畫有關,所以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我也是吃了一驚,難道說他是一個藝術家?
他是這樣說的:“我爺爺是書法家,從小我就練習書法,現在是一名書法老師。”
原來是老師。
這個職業比藝術家靠譜吧?
我心裡這樣想著,卻沒有說出來。
那幅作品隻是藝術家的靈感迸發,當然不可能看出多麼了不起的情懷、人格、風骨,所以,我們倆在美術館沒怎麼待就離開了。
一路上我沒話找話。
“從小就練習書法的話,那一定很喜歡吧?”
窪田止孝笑著說:“其實有一段時間很叛逆的時候想過要不要乾脆去學金融氣一氣爺爺,但後來還是發現,果然自己最喜歡的還是書法。”
雖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我看到了他彎起的嘴角,我相信,他是真的喜歡書法。
“下次一起去看書畫展吧!”
他這樣提議,我也隻好點頭。
想想覺得自己挺愧疚的,未簽約之前,他的職業不能開啟,他那麼喜歡的書法,卻隻能擱著了。
可憐歸可憐,扭過這麼多次,我已經漸漸變得麻木,我總不能因為希望幫助他做喜歡的事情就犧牲自己的幸福吧?
我又不姓馬名李蘇。
“小心!”發著呆走著神的我忽然就聽見窪田止孝的驚呼和汽車鳴笛的聲響,下一秒我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在他身前。
他攬著我的右肩,我倚在他懷裡。
我似乎能從劉海的縫隙中看到他清澈的眼睛。
他的臉紅了,飛快地轉到一旁:“剛、剛才有車。”
多麼純情!
作者有話要說: 米錯,那幾個搶烤鳥的%e4%ba%b2是:愛吃西瓜的小夏=夏天就要吃西瓜。搶西瓜的小等=等啊等啊等。亂碼的悠悠=阿悠。一千萬喬喬小姐=喬木米。v-來啊揍我呀。。之所以想到腸阻是因為我這兩天自己也被腸胃病折磨。。。
☆、14 奇妙相處
自從上次的那個由意外產生的很狗血的抱抱之後,我和窪田止孝的相處方式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以前,我們在家裡的時候是,我不說話、他不說話。
現在,我們在家裡的時候是,我說話,他還是不說話。
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沒有魅力。
所以,我開始照鏡子了。
這一照我才發現,鏡子裡的人真的跟不久之前的我自己有著很大的不同。
我不再是那個蓬頭垢麵、素麵朝天、不修邊幅、戾氣四散的米美了,現在的鏡子裡,我看到的是一個懂得打扮和搭配、充滿活力的自己。
這樣的我難道沒有魅力嗎?
我想,如果窪田止孝真的這麼以為的話,那一定是因為他沒見到最開始的我。
我突然,在這個瞬間同情起我的第一枚扭蛋藤岡藍和第二枚扭蛋山卞智久來,甚至連那兩位姓堂本的雙胞胎,我都真的很同情他們。
讓他們見到我最糟糕的狀態,對不起,我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我卻是真的有意沒讓自己變化的,因為,我沒有遇到值得讓我費心思考怎麼變化的人,至少,在那時候還是那樣。
不說以前了,還是說現在吧。
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決與窪田止孝現在的狀態,我想了很多話題都沒法跟他成功搭訕,所以,我想到了寫。
準確的說,這也不是我想到的,這是他想到的。
窪田止孝在某天突然摸出一個黑色封皮的本子,一隻圓珠筆,示意我可以通過這種魚傳尺素的方式來增進感情。
我看著那個純黑的小本本,心裡不由得打起了鼓。
一開始,我小心翼翼地在小本本上寫了“山崎賢人”這四個字,正好,電視上正在直播他的宣傳活動,我緊張地數著時間,數得我自己都快睡著了,大熒幕裡的人還生龍活虎。
這下我放心了。
看來,這個本子不是那個本子。
我真的很害怕剛才山崎賢人突然心臟麻痹就倒下了,那樣我不知道多少喜歡他的迷妹會來揍我,大概我那位自詡是山崎夫人的好朋友木木就會第一時間廢掉我吧。
打個哆嗦,還真是恐怖。
下次我再也不做這種嘗試了,我換成剛力彩芽的名字試試。
用小本本交流不是最折磨人的,最折磨人的是,我們交換小本本的方式。
你們以為,我們是麵對麵將內容寫在小本本裡交給對方然後又寫嗎?
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和窪田止孝交換本本的方式是:一大早我出門跑步前寫好“早餐在桌子上”,跑完步回來翻看本子上他的回複“已經吃完,真的很美味,謝謝小美,畫畫加油哦”……
彆說,書法老師就是不一般,窪田止孝寫在黑色小本本上的字跡真可謂是翩若驚鴻、矯若遊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懂的。
即便如此,但我還是真的想問他,到底是串了幾個片場來的?需不需要我再找個岡田將生來當他們的頭兒?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所以開誠布公和他談了。
窪田止孝依舊是標誌性的麵無表情,或者,他可能有表情,但隻是他的劉海太長了我看不清而已,沒關係,反正這麼久以來從來就沒看清過。
彆同情我,這不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窪田止孝先生,我不知道我與你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但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躲著我嗎?”
他還想抬個手示意用小本本交流,但小本本卻被我牢牢地握在手裡。
我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對不起,我不是躲著你,我隻是、隻是、隻是……”
“你隻是什麼?”
我能看見他那被劉海遮住的臉上露出糾結的苦笑:“我隻是,害怕你生我氣!”
也是醉了。
“我生氣?你先告訴我,我為什麼要生氣?”
“那天,我抱你了。”
“哪天?”我是真沒想起來他什麼時候對我動手動腳了,雖然我不是那種厚顏無恥巴不得他早點動手動腳的人,但是,他如果真對我動了手動了腳我也是不排斥的。
“就是剛來的第一天,在馬路上。”
我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個因為交通狀況產生的擁抱麼!
“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我想你可以不用擔心了,因為我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是嗎?這樣啊……”他的情緒並不怎麼高漲,可是劉海將我與他隔開,我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說完這句話的,也許,有點失望?
於是,我心軟了。
“我不是彆的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知道,那次是因為情況特殊,我不會有什麼不應該的想法,當然,如果你希望我有什麼不應該的想法你可以告訴我,我儘量去往那些方麵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的話成功讓正喝水的他嗆個正著。
可恢複過來的他隻是一邊順著氣一邊尷尬地說:“哈哈,小美真會開玩笑。”
我才沒有開玩笑呢!你到底會不會察言觀色?
儘管收效甚微,但我們倆好歹也算是和好了。
我都不知道,和一個扭蛋我居然還能一本正經地吵架、冷戰再和好,好好的人生怎麼被我活成了強迫症。
我每天依舊是在家裡畫畫,因為最近要交的稿子很多,之前又因為跟紀念版扭蛋談戀愛、照顧住院的紀念版扭蛋,花費了不少時間,所以,現在我的時間基本不夠用,我恨不得將自己掰成兩個人。
這樣,不僅我能有更多時間創作,我還能有更多機會試用不同的扭蛋啊!彆汙!
搞創作的人最怕的是什麼?
是沒有靈感,寫不出故事大綱。
或者,寫完了故事大綱卻覺得自己累得跟寫完全文一樣再也不想費腦筋在這個故事上。
我,就遇到了這樣的瓶頸。
可以想象嗎,我已經抓掉了一大把頭發,但我還是不知道漫畫的下一卷要畫什麼。
之前我提到過的吧,我現在主要畫的是一副以賽車為主題的少女言情漫畫對吧,現在進行到了第三卷,上一卷是男女主從彼此看不順眼慢慢變成了朋友,我原計劃是第三卷就讓他們相戀,但是,我畫到一半發現,男主好像和男二號更相配。
腫麼辦?
我哪裡知道腫麼辦?
我隻是負責畫畫的,我真恨自己怎麼不是那些財大氣粗的工作室,可以將劇本交給彆人來構思,我隻負責繪畫部分多輕鬆愉快?
當然,我也隻能想想。
我在畫板麵前坐了三個小時,還是隻畫了一個人物,彆的什麼都沒有。
“小美?”不知道何時窪田止孝已經來到我眼前。
我下意識就是,是不是又到飯點了,儘管我自己完全不餓。
所以我起身,準備去廚房折騰點什麼吃的,可能我烹飪的水平非常不入流,但總比餓了還沒吃的好吧。
沒想到,窪田止孝卻阻止了我就要去廚房的動作。
“還沒到飯點。”他這麼一說,我也跟著看了看表,果然上不到午餐下不到晚餐,是挺不適合做飯的一個時間段。
那麼問題來了,他找我做什麼?
“我見小美在發愁,所以就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雖然看不見他誠摯的雙眼,但我還是被感動了。
我大氣地拍拍肩:“沒事,畫畫本來就是我的工作,要靠它吃飯的東西,怎麼能麻煩彆人代勞呢?”
窪田止孝似乎對我的這番說辭很讚同:“現在能這麼想的創作者不多了,小美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漫畫家的!”
但願吧,我在心裡這麼想著。
“可是,我現在正卡著呢,還是去睡會兒吧!”
我進屋睡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當我感覺自己沒那麼困的時候,我重新回到我的畫畫角落。
瞧!我看見了什麼!
黑色的小本本!
我怎麼覺得,這本玩意這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