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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之後,回去給姐姐用小篆罰抄《道德經》一百遍,你以為如此可好?”

“不好。”花千骨訕訕一笑,萬分不舍地放下了金盞。

無垢抬眼瞥向一臉冷淡的容挽歌,淡淡道:“不過是一杯葡萄酒罷了,容掌門又何須如此?”

“醉酒易誤事。”容挽歌微微挑起柳眉,以同樣淡淡的口%e5%90%bb回答道:“既然她肩負起了調查各大門派掌門被殺案,就要保證在案件結束之前,她必須要時刻處於清醒又冷靜的狀態,否則她怎麼對得起死者?——除非她能保證不會醉酒,否則她連酒館裡的那些和了水的酒也不能喝。”

聞言,無垢抬手飲酒的動作一頓,眼角餘光瞥向了麵無表情的白子畫一眼,恰好瞥見了白子畫凝視著容挽歌的眼神可謂是深邃而內斂的,但是其中隱約泛著的星星點點的笑意卻是如春波瀲灩般異常動人,雖然不及檀凡看向夏紫薰的熾熱眼神般來得直接坦蕩,倒是彆有一番含蓄婉轉的韻致。

無垢語意深長地說道:“容掌門冷靜理智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像極了子畫。”

容挽歌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眼神毫無半分動容,姿態優雅地端起金盞,漫不經心地飲了一口酒,也是以同樣語意深長的口%e5%90%bb回應道:“常言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想必無垢上仙亦是如此,說不定無垢上仙若是動起真格來,怕也是不遑多讓的吧。”

話音一落,無垢不曉得想到了什麼事情,不由得微微眯起黑眸,借著細長羽睫掩映著一抹鋒銳淩厲得近乎冷酷駭人的流光,而容挽歌兀自淺笑盈盈地回視著無垢。

對於這二人之間的暗潮洶湧,白子畫眼觀鼻鼻觀心地喝著稍顯甜膩的葡萄酒,而覺得氣氛有些壓抑的花千骨便趕忙轉移話題,好奇地問道:“上仙,為什麼你們這些弟子還有那些侍女的臉上都會有刺青呢?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門派的印記,倒像是什麼官府的標記。”

“他們本來就是待罪之身,是應該處以死刑的,後來我見他們可憐,便把他們收回了無垢宮。”無垢徐徐端起了金盞,動作可謂優雅至極,“其實,許多時候感化一個犯過錯的人,比殺了他們更重要。”

“那雲牙她……”

“她本來是一個竊賊——”一提及雲牙,無垢的眸中情緒漸轉深濃,渾身透著一絲不對勁兒。

“她來我的宮裡就是為了偷千眼琉璃掛,而且她是觸碰了機關,然後才受傷的。她受了傷以後,在我宮中療傷,她發過誓要痛改前非的,我才把她留在宮中做丫鬟,沒想到她卻一直還想著要偷千眼琉璃掛。”

“原來是這樣啊……”花千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而後又對千眼琉璃掛十分感興趣,又問:“也不知道那個千眼琉璃掛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

無垢哂笑道:“外界傳聞,千眼琉璃掛戴在身上可以防治百病,實際上它就是一串貴重了一點、好看的珠子罷了。”

“城主,弟子有要事稟告……”一名弟子忽然火急火燎地闖進了大殿,疾步走到無垢的麵前躬身作揖。

無垢麵色一凜,隨即起身意欲走到遠處去垂聽弟子的稟告,卻在走了沒幾步路之後,微微側身,抬手設下了一層結界,這才徐步走到遠處去。

對此,眾人皆是微詫。

容挽歌透過眼角餘光瞥見白子畫一邊喝著酒,一邊蹙眉聆聽的模樣,不著痕跡地勾%e5%94%87一笑,她就知道無垢設下的結界隔絕不了修為略高一籌的白子畫,同時也隔絕不了懂得%e5%94%87語的容挽歌。

“什麼事?——說!”

“回稟城主,弟子昨天晚上去送飯,沒想到竟讓她掙%e8%84%b1金剛鎖逃%e8%84%b1了,望城主責罰!”

“罷了!要不是為了讓白子畫他們進來而打開結界,又怕他們起疑心而沒有關上,她也不至於逃出去。”

“那現在……”

“你先派人秘密搜索,——我隨後就到。”

“是!”

在這之後,無垢以時候不早為由,讓白子畫一行人早些休息,白子畫卻要無垢再陪著他下一盤棋,於是無垢與白子畫下棋去了,容挽歌、花千骨與糖寶則回到各自的房間去。——由於容挽歌擔心會打擾到雲牙融合兔妖軀體與內丹的進度,就以要與花千骨談話為由,與花千骨同榻而眠。

……

次日,花千骨與容挽歌起了個大早,正想連同糖寶在無垢宮周圍尋找線索,然而糖寶一直賴床不行,她們就隻得作罷了。

她們在大殿內看見了兩個後背刻有著無垢與雲牙之名的泥人,又想起了無垢宮侍女曾提及雲牙善於雕刻,不由得相視一眼,頓時明白了雲牙對無垢的感情是怎麼一回事,然後她們再去逐一詢問其他的無垢宮弟子,證實了雲牙的確是在一年以前被無垢逐出了蓮城,而媚兒又是在最近幾個月才失蹤的,這兩者之間似乎存在著一定的聯係。

另一頭,白子畫與無垢依舊是在下棋,一名弟子突然闖入房中,聲稱又有事稟告,弟子沒說什麼,無垢站起身來讓他先行離去,再對著白子畫說有要事處理,正欲轉身離去,白子畫戳穿了無垢隱藏在借故離去的殺人念頭以及幾位掌門因禁術秘籍而被殺一案,進而語氣近乎肯定地推測那本禁術秘籍與無垢%e8%84%b1離不了關係,再要無垢跟他到天庭去受審。

無垢不肯,隻說等他殺了最後一個人,一切就會結束了,就開始啟動了他畢生所學的棋陣,困住了猝不及防的白子畫,又說雖然此陣隻能困住白子畫,但是也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去殺了那最後一個人了,語畢即趕忙飛身離去了。

正在若有所思的花千骨一看見無垢匆匆離去的身影,就拉著也在若有所思的容挽歌自認悄無聲息地跟蹤了去,並且跟蹤著他到了紫竹山的一個山洞裡去,並且發現到了已經失蹤了有三個月的韶白門弟子兼雲牙的好朋友——媚兒。

隻見媚兒遍體鱗傷,渾身狼狽至極,再看著她滿臉儘是掩不住的驚慌失措與謹慎防備的模樣,可見她在這段期間以來受到不少的身心折磨。

然而,容挽歌不許她們再在這裡耽擱太久,否則隻怕是要來不及了。

“已經來不及了。”無垢迎麵翩翩而來,眼神空洞得近乎冰冷,語氣毫無起伏地說著這話,如同來自冥界宣判生死的判官。

無垢已至,的確是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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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案件始末(小修)

“媚兒到底做錯了什麼?”容挽歌站在花千骨與媚兒的身前,為了拖延時間而開口問道:“為什麼你非要殺她?”

——容挽歌正在給白子畫密語傳音,隻是白子畫像是被什麼隔絕住了,容挽歌根本傳達不了她的密語傳音。

“天理昭昭!——雲牙身為她的好友,她居然把雲牙給害死了,難道我不應該報仇嗎?” 無垢的神情比平時還要冰冷,直令人看得背脊莫名其妙地發涼。

“媚兒身為韶白門弟子,無論做錯了什麼事情,自有門派來處理,——就算你貴為上仙,也不能妄動私刑啊!”即使花千骨與媚兒是被容挽歌護在身後的,花千骨也依舊是死死地護著在其身後的媚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無垢赫然冷哼一聲,開始幽幽地說起了他與雲牙之間的故事。

其實,無垢在昨夜說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雲牙的確是為了千眼琉璃掛而來到無垢宮行竊的,然後就是無垢捉個正著,經過一番審問之後,這才知道雲牙是聽信了隻要戴上了千眼琉璃掛就能百病痊愈的傳言,就想著要去偷來給那些窮苦得看不起病的人,結果無垢讓雲牙戴上樂千眼琉璃掛,以證明它並沒有任何功效,一切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在這之後,無垢欲趕雲牙離開,然而雲牙為了報答無垢的不殺之恩,也不願意再過著孤苦伶仃的漂泊日子,就請求無垢將她給留在無垢宮當差,無垢見她著實可憐,就答應她了。

於是,雲牙就在無垢宮開啟了當差的日子,每天都陪伴在無垢的身邊,更是對他暗生情愫。

兩年在轉瞬間翩然而逝,雲牙已經來到無垢宮當差有兩年了,她聽見了無垢與門下弟子提及了《四荒經》的事兒,在好奇心驅使之下,就問了無垢有關於《四荒經》的事情,無垢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便為她解惑——

“《四荒經》乃是蓮城無垢宮的傳世秘籍,一共分為四卷,修煉它的人可以在短時間之內功力大增,且無反噬與傷害。”

“然而物極必反,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修煉《四荒經》的代價就是人的壽命,修煉它的人隻會剩下四十年的壽命,所以我嚴令弟子修行。不料在多年前,《四荒經》被四個黑衣人給偷走了,我一直在查找,至今全無下落。”

而後,無垢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案上擺著雲牙依照著他的模樣雕刻的泥人,意有所指地說道:“你在無垢宮可以亂說話,可以做錯事情,可以最大限度地做你的事情,但是絕對不能有非分之想,否則我將把你趕出無垢宮。”

雲牙自是連連聲稱不敢。

此事暫且揭過之後,二人又繼續過著像以往的生活,但終究是有些不同了。

後來在某一天,無垢險些遭歹人刺殺,本來以無垢的修為,自是能輕鬆應對,然而雲牙護主心切飛身過去擋下了那一刀,自此二人的關係有所增溫。

就在有一日,無垢讓雲牙拿來《詩經》之際,不小心將裝著無垢驗生石的木盒推倒在地,並且發現了無垢的驗生石散發著光芒,無垢接過雲牙遞來的驗生石,發生了自己的生死劫竟是雲牙,遂尋個再在無垢宮行竊的不知悔改之理由,將雲牙給趕出了無垢宮。

最後,弟子在某一天前來稟報發現雲牙的驗生石已經滅了光——雲牙已經死了。

故事已經說完了,媚兒忽然大笑起來,說:“原來,這一切不是因為千眼琉璃掛,而是因為生死劫。”

容挽歌不由得微微一怔。

花千骨疑惑地問道:“什麼是生死劫?”

“生死劫是痛苦之劫、毀滅之劫,確切地來說,生死劫指的不是一個劫,而是一個人,一旦遇上幾乎是避無可避,最終都難逃瘋癲成魔,身敗名裂。”媚兒雖是笑著,卻是滿臉悲涼。“無垢上仙啊無垢上仙,沒想到你的生死劫竟是雲牙,所以你才把她趕出無垢宮,——雲牙這個傻瓜到死都以為是自己的錯。”

無垢冷冷道:“其實錯的就是你!”

原來,媚兒還身在韶白門的時候無意中發現自己的師父雁停沙與三位掌門(緋顏、鬆厲、祥雨)齊聚在雁停沙的房間,也由此發現了他們四人在修煉一本叫做《四荒經》的秘籍。

過了幾天,媚兒與雲牙碰麵了,前者見後者因被無垢誤會偷盜千眼琉璃掛而被逐出無垢宮,還死心眼地聲稱自己生是無垢宮的人,死是無垢宮的鬼,而對媚兒而言她又極想得到那本《四荒經》,一時計上心來,告知了雲牙有關於四卷《四荒經》的下落,於是雲牙為了能戴罪立功,回到無垢宮